不是没卵用，而是你只看到了卵大的地方

甜蜜的大枣480

不是没卵用，而是你只看到了卵大的地方

              文/ 琴台      图片/来源于网络

 

01

男双鱼先生有句口头禅，“有嘛用”。

 

刚刚入行写期刊时，每天苦哈哈绞尽脑汁的写啊写，本就心力交瘁了，他不但不安慰，还时不时的念风凉话：“有嘛用啊，别瞎耽误功夫了。”

 

后来，开始有文章发表，虽然只是稀稀落落的三两篇，我还是挺兴奋，他却白眼翻翻：“稿费呢，稿费在哪里啊，别上当受骗了，有嘛用啊。”

 

再到后来，雪片般的稿费单鱼贯而至，我抓起厚厚一沓稿费单砸他：“不说没用吗，看看，这是什么。”

 

男双鱼先生咕嘟个嘴巴，就剩下傻笑了。

 

期刊阵地不行了，转行写公号。刚开始那一半年，确实什么动静都没有，这又给男双鱼先生创造机会了：“有嘛用啊，每天就这么几个点赞的，净赚虚荣心了。”

 

瞅着他那不屑的样子，本就迷茫的我那个气就别提了，说句鼓励的话能死吗。

 

“鼓励什么啊，鼓励你去做无用功？卵用没有，快别写了，多干点家务吧。”

 

听粪咕噜虫叫还不种地了呢，才不搭理他，继续和自己死磕，粉丝快到一万时，男双鱼先生主动倒戈：“我出去帮你拉点粉丝吧。”

 

我横他一眼：“有卵用啊，就你认识那些人，有几个认字的啊。”

 

粉丝到一万五时，开始不断有各种进账，那天我来了兴致，兴头头的憧憬：“挣到很多很多钱，先换辆车，然后再买套房。”

 

看到真金白银，男双鱼先生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想到啊，公众号还真能赚钱。”

 

“你不说卵用没有嘛，早听你的，擎等着喝西北风了。”

 

男双鱼先生搔搔头，面红耳赤，不说话了。

 

参加本科自学考试，听到要交2000元学费，男双鱼先生急眼了：“有嘛用啊，学这个，还能涨工资不成。”

 

工龄二十来年了，第二学历的确长不了工资了，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花点钱学点知识又咋了。

 

“咱家可没这个闲钱。”男双鱼先生轮风扫地的和我闹，我没理他，径直取了钱交齐费用开始学习。

 

看到收据，他没治了，不过，三年的自考过程中，风凉话念了足有几箩筐。

 

自考毕业证下来，把本科学历证书晒给他看，他惦着大红的证书不屑：“好几千块钱就买这么个本？哄自己玩儿吧。”

 

当时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来反驳他，最近，报名心理咨询师，这个本科文凭派上用场了。

 

“你不说没用吗？如果没有这个文凭，我还报不了二级了。”

 

男双鱼先生酸酸嘴巴：“报什么心理咨询师啊，有嘛用啊。”

 

心理咨询师有用没？当然有用，可现在去给男双鱼先生讲道理，他才懒得听呢。什么时候最能打击他？证书到手大把的咨询费收起来的时候，男双鱼先生自打其脸的时候也就到了。

 

 

02

 

和男双鱼先生斗智斗勇这些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但凡他下定语“有卵用”的，未来一定会特别有用。所以，所有他反对的阻挠的，放开手脚去做就行了。

 

浑家可以越挫越勇，很多太太却没有这样的定力。

 

我认识一妞，没结婚之前，也挺上进积极的一个人。后来婚了，老公是枚妥妥的“有嘛用”先生。太太每要干一件事，那厢里总会兜头一盆冷水：“有嘛用啊”。先生不支持，太太居然也有了犹疑，拍拍脑袋想一下，好像真的不可能有太大用嗳，算了，索性放弃吧。

 

一而再，再而三，结婚十几年，太太心性大变，和先生成了一路人，自己不做事，看到别人做点事儿，自觉不自觉的也会来一句：“有嘛用啊。”

 

单位上来了一个大学生，211的高材生，和“有嘛用”太太对桌。看到她，“有嘛用”太太大发感喟：“211有嘛用啊，还不是一样和我们这些没文凭的随便混口饭吃。”

 

大学生也不辩解，每天捧本书坐在桌前写写画画，“有嘛用”太太看小姑娘这样，和人交头接耳瞎嘀咕：“都这岁数了还看书呢，书呆子了吧，不赶紧找个对象做这些无用功有嘛用啊。”

 

过了大半年，有一天，忽然得到消息，小姑娘考上研究生，辞职了。

 

到了这时候， “有嘛用”太太不说话了。

 

原来小姑娘所做的一切不是没用，而是人家的所为所用不在她这个短视眼的理解范畴中。

 

 

大栗子十年前在一个企业当工人，就是那种电子焊产品的流水线工人。

 

她不愿意干这样的活儿，可学历低，找不到更挣钱的工作，只好凑合着。

 

“我绝不会一辈子都做这个的。”每次聊天，大栗子都这样发誓。我相信大栗子的能量，别人却不相信。每天看她起早贪黑的跟着收音机练普通话，许多小伙伴都笑：“有嘛用啊，浪费这时间，还不如跟我们去逛街玩儿呢。”

 

后来，大栗子参加普通话考证，一次两次连续败北，小伙伴们笑话得更厉害了：“一个破证费这功夫，有嘛用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次的时候，大栗子过关了。过关之后，她去了小县城的电台当DJ，工资只有流水线工人的一半，生活水平还不如以前呢，往日的小伙伴跑来劝她：“爱好有嘛用啊，还是挣钱要紧啊。”

 

大栗子笑笑不说话，等小伙伴走了，继续埋头学习。几年后的今天，很多公号都争相聘她做DJ，月薪达到了四位数，当初笑话她做无用功的工友，如今还在流水线上累死累活呢。

 

 

03

 

到底有嘛用？每个人的所作所为，如果较真来问，好像一时还真回答不上来。

 

每天脚不沾地的忙，有用吗？好像没用，好像就是瞎忙，好像比优哉游哉的他人也看不出什么收获。

 

总是笑嘻嘻的与人为善做善事行善德，有用吗？好像也没用，不但没卵用，因为脾气太好特别好说话，什么好事都给了喜欢争的抢的，倒好像还吃了亏呢。

 

孝顺老人有用吗？不孝顺只是装装样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如此，干嘛那么真心实意殚精竭虑的替老人考虑啊

 

……

 

单纯举例子，一辈子怕也扯白不完。可是，所有那些积极的、向善的、正能量的，有爱的，真的没用吗？

 

四个字足够回答了：假以时日。

 

很多事，一时半会儿可能真没用，但假以时日，量变必然引发质变，因果势必等量循环。

 

这一点上，老天从来是最公平的裁判。

 

 

除了“短视”，“有嘛用”先生们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儿，其实也知道有用，但用处微乎其微，不足以产生让自己支持的动力，所以，一抹脸，借“有嘛用”盖脸搪塞逃避。

 

朋友有难，需要费心搭累，“有嘛用”先生嫌闹心：“有嘛用啊，还不如省下这点精力自己乐呵乐呵。”

 

邻里互助，要打扰清闲，“有嘛用”先生眼一闭脸一拉：“有嘛用啊，倒不如视而不见睡一觉。”

 

同事相处，需要配合协调，“有嘛用”先生小算盘一打：“顾大局又有嘛用啊，我就这样也不能把我怎地，所以，爱咋地咋地吧，只要我能过去，才不管别人怎样。”

 

大栗子经常和我说她家的一位亲戚：“什么时候突然对你特别热情了，放心，肯定是有事需要帮忙了，事儿办过去，不到两天，再见面，又耷拉个脸子和你是路人了。”

 

事到临头才急着抱佛脚，是“有嘛用”先生和“有嘛用”太太的拿手好戏。可惜，这样的好戏，经常不会被配合。

 

自己的所求得不到响应，“有嘛用”先生和“有嘛用”太太会愤世嫉俗：“怎么这般没有人情味儿呢。”

 

他们从来不会想到，不是别人没有人情味，而是前面有车后面有辙，脚上的燎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事事不顺遇到难处了，“有嘛用”先生和“有嘛用”太太也会痛心疾首：“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事实上，即便时光翻转，他们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因为，“有嘛用”的根源不在于性格，而在于眼界和格局，在于是否懂的从长远角度看问题。

 

没有够长远的视角和足够阔大的格局，分分钟盯着脚底下卵大那点寸土之地，竖根杆子必须立即见到影儿，否则就把杆子撅折扔到一边去，这种境界的人，您就放心吧，一辈子不可能有太大出息。

琴台，70后天蝎女。写烟火，话家常，世情百态，不过寻常。《读者》《意林》《格言》《百花园》《文苑》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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