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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树有意倍生辉 ——从紫薇盆景《吉祥三宝》的创作体悟盆景的意象 图、文|拾艺人
而今秋收财气豪， 赵公信息天机泄， 满树金灿任君摇。 《吉祥三宝》之金秋灿烂
俗话说“皇帝女儿不愁嫁”，玩盆景的人说好的树桩不愁看，《吉祥三宝》的创作过程告诉我：有好树桩也要动脑筋。 十五年前我在北郊一处防火道的山崖遇见这古桩一片使我眼前一亮，看到已被砍倒在旁，树梢有紫薇的种子，削下桩体一片树皮看青绿鲜活的，更令人喜出望外。它根盘铺地、烂疤拱边若离若连，绵延将近两平方米，根盘上或聚或散生长着六、七支树干，树干基部都有直径十几—二十厘米大，向上生长历经两道疤洞，过渡到七、八十厘米高处，直径只有五、六厘米这般小。虽说紫薇是速生树种，但它毕竟是小乔木，从许多疤洞可以看出它经历过多次砍伐或山火，长到这般规模该有百年以上树龄了。 我花了两个假日，根据盆植要求，分离出四棵独干另植，留下这三干相连根盘宽约110厘米。第一年地植，长出许多柔长枝条，叶片狭长棱形，五月开花，花瓣白色，比园林常见紫红品种格外清香扑鼻，引来蜂蝶纷纷。第二年上盆，看它三干相连象个“山”字，根干气势雄奇，古朴苍劲，又是观花树种，不愁没有好的观赏效果，只是每年缩剪两次，随其自然生长。 十多年了，却越来越觉得它的缺点多，主要是叶片大，叶间距离宽，枝条又细又长又凌乱，并且由于高位枝条过长覆盖，造成低位枝条长得慢，甚至萎缩。花期也短，花瓣细碎、花芯过长象小刺猬，观花也不理想。 至此我才悟到树桩再好，也该构思立意，给个题名，赋予一定的艺术形象，创作造型才有方向，才有与树桩形态相适应的观赏效果。先想命题为“紫薇三仙”，觉得只点了树名，“仙”是什么姿态，是“仙翁”还是“仙女”，想不出具体造型来。那年春节文艺晚会演唱的《吉祥三宝》，那优美的旋律和且歌且舞的动态给我很大启发。细心观察那根盘相连的三支树干，左边两棵相近矗立，粗细相近，树顶一前一后略为倾斜，颇似形影相随、相互顾盼的一对，另一支树干较细，向右斜出，更象活泼乱跳的小宝贝。联想到“紫薇”树名与“吉祥”之意相近，以此命题，并循此意运用各种技法实施改造、修剪造型：一是把过高的顶枝锯低到一米左右，最左边一干较粗为主干，略高一些，中间一干为副干，前倾略低；二是进行换冠，嫁接、靠接并举，陆续换上紫红色、花瓣大、花芯短、椭圆形叶、叶间距离较密的枝冠；三是促壮低位枝，春季新枝长到一定长度，抽剪去高位过长枝条，让出空间，利于低位枝长粗；四是缩短花枝，在六月第一次开花后，立即将花枝统一剪短到一寸，第二次萌发的新枝较短就能开花，此时叶距较密，花开谢后又会在原处萌发新蕾，一直反复开花到九月，紫花满树喜气洋溢，我还取个副题叫《紫气盈庭》。 成语“紫气东来”兆示圣人将至，“斗牛紫气”是宝物的光芒，借紫气的祥瑞之兆，联想到地灵人杰、物华天宝的象外之境，令人何其愉悦。九月下旬不再开花，开始结子，此时剪短残枝，还会长出新枝，嫩叶釉红，也是观赏好时机；叶子长大、新枝木质化后，已临深秋、初冬，寒风吹拂，叶片金黄，不禁使人想到摇钱树的景象，所以又给个副题《金秋灿烂》。真是：自古秋凉悲寂寥，而今秋收财气豪，赵公信息天机泄，满树金灿任君摇。冬季落叶，也可观骨，前两年春节在厦门到几位盆景名家拜访学习，发现他们把大叶长枝的三角梅也剪成鸡爪枝、鹿角枝的观骨造型很受启发，回来后也学岭南风格剪出条理清晰的铁爪银勾。与那灰白树干相映，活象一家三口抗风御寒的刚健雄姿。 从上述过程，使我想起美学家的名言：“艺术品就是要创造意象世界（注1）”。无论是音乐、绘画、雕塑、诗歌、小说的艺术创作或欣赏，首先感受到的都是意象，音乐的创作是“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注2）；文字创作要确定主题，“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意授于思，言授于意”（注3）“意在笔先”（注4）；现代盛行的雕塑创作也要确立理念、设计形象；成功的盆景艺术名家也主张盆景创作或“胸有丘壑，因材造景、因景命名；或立意为先、依题选材，按意布景，造景抒情，以形传神”（注5）。 回顾一下我们自己或艺友交流的盆景创作实践，也会发现，凡是盆景爱好者，在生活中常常会特别注意体察身边具有某种自然美的景物、树相。凡是比较理想的作品创作，无论是触景（物）生情、因形造景；还是情感冲动、心血来潮、立意为先。一旦产生创作欲望，总会在头脑里不断闪现平时见过的记忆形象，通过想象、联想，将所用树桩特质与相关记忆中的树相、景象和所知的相关文化、个人情感交汇、综合、提练，再师法自然重新组成一幅心理上感到完美、虚构的艺术形象；而后施展各种技法对所用树桩进行取舍、剪裁、补充、塑造、养蓄成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艺术形象。 这虚构形象的过程就是“十月怀胎”孕育意象，制作养育成的现实形象就是“一朝分娩”生成意象。这生成的意象已不再是所用树桩的原形，也不是记忆中的自然景物的照搬，它是自然之美与人文情感结合的“胸中之象”通过所用树桩材料表现出来的“手中之象”，它是师法自然、形神兼备、和谐自然又耐人寻味、天人合一的艺术意象。这意象的孕育可能是巧逢机缘信手得来、心有灵犀、环境材料万事具备，一气呵成，也可能不止怀胎十月，甚至数年，反复实践才生成意象。一次生成后，因为时空条件和树桩材料自身生长变化，还要不断完善、修改，甚至又孕育生成另一种艺术意象。因此使我想到今后无论是“机遇好”还是“想得美”，一旦有好的材料到手，就要跟踪追思，充分发现和发挥树桩材料的外在自然美态和内含的品格气质，构建好理想完美的艺术意象并付诸制作实现。否则再好的材料也成不了艺术作品，弄得不好还会丧失原有的天然韵味。 当然，盆景作者的各方面素质和条件各有差异，同样的树桩材料在不同作者手中可能会作出不同的意象的作品来。《吉祥三宝》意象的构建也许还不是最佳选择，目前有些方面也还不到位，这里只是有感而发，抛砖引玉，期盼方家赐教。 精彩回放： 中国盆景欢迎您！ 随时欣赏的盆景展览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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