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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诗人和女诗人笔下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轻风的起点 2016-11-02


V


_女人


R.S 托马斯


太漂亮了——上帝自己也害怕

她靠近:那修长的身体弯曲

像地平线。他为什么把她

造成这样?“这样如何”,她说着

向他靠过来,“假如我们

不要为此争吵,将它在我们两人间分享,

为对它的创造,你拥有全部的荣耀,

只要把它的支配权给我?”

他打量着,透过她的眼睛

他看到世代人飞行的骨头

它们靠那些巨大的星星引路。

但此事诱惑力太大。“是的”,

他想,“给我他们心中敬献的

赞美,至于他们用身体去做什么

跟我并不相干。”他伸手从身边

抽出那根用来放出授命之血的荆棘

拿它碰了她一下。“走吧”,他说,

“他们将永远跟着你,还有他们的绝望,

而作为回报,你将为他们流血。”

 

李晖 译




_一个女人的自画像


辛波斯卡


她一定乐于讨好。

乐于改变至完全不必改变的地步。

这尝试,很容易,很可能,很困难,很值得。

她的眼睛会根据需要,时而深蓝,时而灰白,

阴暗,活泼,无缘由地充满泪水。

她与他同眠,仿佛露水姻缘,仿佛一生一世。

她愿为他生四个孩子,不生孩子,一个孩子。

天真无邪,却能提供最佳的劝告。

身体虚弱,却能举起最沉的负荷。

肩膀上,现在没有头,但,以后会有。

阅读雅斯贝斯和妇女杂志。

不知道螺丝是做什么用的,却打算建一座桥。

年轻,年轻如昔,永远年轻如昔。

她手里握着断了一只翅膀的麻雀,

为长期远程的旅行积攒的私房钱,

一把切肉刀,糊状膏药,一口伏特加酒。

她这么卖力要奔向何方,她不累吗?

一点儿也不,只稍微有点儿,非常,没有关系。

她若非爱他,便是下定决心爱他。

为了更好,为了更坏,为了老天爷的缘故。


陈黎,张芬龄 译




_“女人想要什么?”


金·阿多尼兹奥  

 

我想要一件红礼裙。

我要它又薄又便宜,

我要它特紧身,我要穿着它,

直到有人把它从我身上撕下。

这条裙子,我要它无袖,

要它露背,别人不用猜

裙下有什么。我要走上街,

走过便利店。走过五金店,

所有的钥匙在橱窗里闪亮。

走过王氏夫妇餐厅,他们出售

放了一天的甜甜圈。走过格拉兄弟公司,

他们把猪从卡车扔到手推车,

搬起光滑的猪嘴,搭在肩上。

我要走得像世上唯一的

女人,一切都供我挑选。

我想死了那条红裙子。

我想用它确认

你对我怀有最深的恐惧,

向你表明,我一点也不在乎你,

除了我想要的,什么也不在乎。

等我找到那条裙子,就把它

从衣架上取下,仿佛挑选一个身体,

把我载入这个世界,

穿过出生和做爱时的叫喊。

我会像骨头、像皮肤一样穿着它, 

这将是他们埋我入土时

我穿的那件该死的衣。


梁余晶  译



 

_我想推翻政府,但我放倒的仅仅是别人的女人


布考斯基

  

30只狗、20匹马上的20个男人追赶1只狐狸

请注意,他们这样写,

你是一个国家的上当者,教会的上当者,

你在做妄自尊大的梦,

读读你自己的历史,研究一下货币制度,

要看到种族战争已经存在了23000年。

 

嗯,我记得20年前,我和一个犹太裁缝坐在一起,

他的鼻子就像瞄准敌人的大炮;还有一个

意大利药剂师,他住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

一套豪华公寓里;我们密谋推翻

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那裁缝往背心上缝扣子,

那药剂师用他的雪茄戳我的眼睛,照亮了我,

一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总是尽可能地举杯,

博学,饥饿,闷闷不乐,但实际上

一片充满活力的屁股便可以解决我所有的怨恨,

但我涉世未深;我听从我的意大利人和我的犹太人

我们沿着漆黑的巷道一起走出去,咂着借来的卷烟

仿佛瞧见整片房子在火焰中坍塌,

但是在那儿我们失去了机会:我们不是十足的男人,

足够强大或足够渺小,

或者我们只是想聊聊我们的厌烦,所以无政府状态

成了灰,

犹太人死了,意大利人大怒,因为我和

他的

女人躺在了一起,当他去药店那会儿;他不在乎

他自己的政府被推翻,而她轻易推翻了,而

我有些后悔:孩子们在另一间卧室睡着了

但后来我在扯淡的游戏中赢了200元,搭一辆公车去新奥尔良

我站在角落里听着从酒吧里传来的音乐

然后我走进那酒吧,

我坐在那儿想着死去的犹太人

他的所做作为如何被看做扣子和闲话,

他如何让位,尽管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

他让位,因为他的膀胱不行了,

而这也许拯救了华尔街和曼哈顿

拯救了教会、中央公园、罗马以及

左岸,而药剂师的女人,招人喜欢,

她厌倦的炸弹在枕头下连同嘶嘶作响的教皇,

她有着非常美妙的身材,非常棒的双腿,

但是我猜她的感觉和我一样:软弱不是来自政府

而是男人,一次一个,男人永远不像他们的想法

那样强大

想法是政府,已经变成了男人;

所以凭着溢出的马丁尼从沙发上开始

在卧室里结束:愿望,革命,

还有浑话结束,记忆在风中喋喋不休,

喋喋像军刀,嘶哑如大炮,

而30只狗、20匹马上的20个男人追赶1只狐狸

穿过阳光下的原野,

而我起床,打哈欠,挠挠肚皮

知道很快,很快很快,我会再一次

酩酊大醉。


徐淳刚   译


V


磨铁读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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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神思远

文字编辑  | 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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