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改变很快,生活瞬间改变。 你坐下来吃饭,而你熟知的生活结束了。 我们尚在生命途中,却要面对死亡。 我爱你,再多一天也不够。 ——琼.狄迪恩(Joan Didion) 《充满奇想的一年》 今天我们想邀请你探讨死亡。 在探讨之前,推荐给你一本书,名字就叫《死亡如此多情》。 光听名字就已经醉了是不是?这是近百位临床医生口述的临终故事。 本文作者Joy Liu,个人微信公众号繁荣成长工作坊(id:FlourishingParty),LinkedIn经授权转载。 如果真的只是探讨死,那么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诚如伊壁鸠鲁所说,我们死后的世界,一如我们出生前的世界。我们,只是广袤宇宙中短暂的一道光,这道光之前是无尽的黑暗,这道光之后,也是。 我们之所以讨论死,是为了更充分地活着。 未知死,焉知生。 只有当我们全然地面对和拥抱死亡,才能明白,此刻拥有的呼吸和心跳,对我们有怎样的意义和价值,才明白此刻我们深爱的人,要用怎样的方式去对待。 我的死亡谁做主 到底如何有尊严地死去 我印象深刻的是书中一个关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两个在ICU(重症监护室)的病人。 一位是在北京打工却在搬运东西中被砸伤,高位截瘫,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工人。另一位是罹患小肠癌的中科院老教授。 工人的家属多次找工头理论,却得不到赔偿。这位工人的高位截瘫,下半辈子维持生命都要靠仪器了。 从前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不仅不能养家糊口,还可能成为沉重的负担。经过反复考虑,他的家属决定放弃治疗,送他回老家。 在当地救护车来接他的时候,他自己也留下了眼泪。他也许在那一刻突然明白,这一去基本就活不成了。 整个路上只有简单的呼吸器来维持生命,一旦停止辅助工具,他的呼吸,就会终结。 而中科院的老教授,因为气管被切开无法说话,在进入ICU病房时,写了“我要求安乐死”的纸条给护士。 他的家属表示不能理解,并且坚持为老人继续治疗。医生最终也只能尊重家属的意见,全力维持他的生命,接上了呼吸机,输上了营养液。老教授最终多种并发症发作,全身浮肿,非常痛苦地死去了。 我们生命和死亡的主权,原来竟不在自己手里! 在人口老龄化,医疗条件发达到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技术延长寿命的今天,如何在晚年里有质量地活着,并且有尊严地死去,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课题了。 我想起前些天看的一部以色列电影,名字叫《道别派对》。 这个派对其实是一群主张安乐死的老人。他们偷偷为自己想要安乐死的好朋友换药,实施安乐死。 故事中有一对老夫妻,妻子发现自己得了阿兹海默症,她知道自己在一点点失去自己,冲动之下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和酒精,被自己的丈夫发现并救活。 丈夫一直是一个安乐死的积极拥护者,但当自己的妻子想要结束痛苦的生命时,他却不淡定了。 我们先不去探讨电影中涉及的道德和伦理问题,然而有一个问题是我们必须思考的:我们到底想用怎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们是否可以用生前预嘱的方式维护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又是否可以通过预嘱(比如抵押财产当医疗费用),维护自己想继续活下去的权利? 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若秋叶之静美 《死亡如此多情》这本书里还讲了另一个故事,叫做《何时生离,何时死别》。 印象最深刻的是作者奶奶的故事。 奶奶很早就把自己的寿衣缝制好了,并且反复嘱咐自己的孙女,寿衣放在哪里,自己不喜欢死在医院,希望死在自己家温暖的床上。这些后事,她在很健康的时候,就交代清楚了。 很奇迹般地,奶奶就平静地在睡梦中死去了。而她所交代的事情也都被照办了。 当生命已经没有质量可言,当活着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极大的痛苦时,也许听从自然的安排,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但问题是我们首先要在清醒的时候为自己的生命做一个选择:比如病危时是否插管,是否用呼吸机,或者心脏按压等等维持生命,是否在生命尽头进入ICU病房,是否捐献自己的器官或者遗体,希望自己以怎样的方式告别,希望自己被埋葬在哪里,等等。 死亡是需要准备的。夸张一点说,我们这一生都在为死亡做准备。 我们选择充分地活着,充分地表达自己。我们活得越有爱,有意义,我们越能够在死亡来临时,平静而坦然地面对它。 同样,我们终其一生,都在跟自己最爱的人告别。 我记得在爷爷去世时,奶奶近乎是失控地哭泣。 那时的我还有些不解:他们的感情向来不好,奶奶经常数落爷爷的不是,怎么爷爷走了她会这么伤心? 后来我好像渐渐开始理解,那份失声痛哭是真实的,因为遗憾,因为后悔,还因为有很多更真心的话,没来得及表达。 活着的时候,就要像一朵炙热绽放的花朵,拿着自己的整个存在,去跟自己相遇,去跟深爱的人相遇,去跟世界相遇。 这样,死的时候,并不需要挣扎着“多活两天”,内心平静满足,静静地离开。 泰戈尔说的“生如夏花之灿烂,逝若秋叶之静美”,就是这个意思吧! 情到深处 便生死无别 《死亡如此多情》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SARS最肆虐的时候,原本幸福的一家都感染了,并被隔离在上海的小汤山医院治疗。母亲最先染病,父亲在照顾她时也被传染了。很快,跟他们一起居住的女儿和女婿也感染了。 SARS迅速夺走了女婿的生命,而这位父亲因为本就有糖尿病和慢性支气管炎,被凶猛的病毒侵蚀后,病情每况愈下。 这位母亲自从搬到父亲的病房后,就把所有护士要干的活儿都包揽下来了。从饮食起居到大小便,无微不至。这其中当然有愧疚,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全家,但更多的是爱。 在病房里,人们经常看到这两个打着吊瓶的老人,愉快地聊天,就像在谈恋爱一样。 因为当医院检查她已经痊愈,并告诉她如果继续呆在医院有可能二次感染时,她对医生说:“就算是再感染我也心甘情愿,我愿意陪他去死!求求您了,别让我出院。” 医生最后还是心软,破例让她留在了医院。她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送走了他。 爱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爱能做的,也许早就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死亡的恐惧。 欧文亚隆曾经说过,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不再被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惦记牵挂。 在《小王子》里,狐狸曾经说过,因为它被小王子“驯养”,小王子也被它“驯养”,所以他们对于彼此,就开始变得不同。 狐狸不再是任何一只狐狸,而是小王子的狐狸。小王子也不再是任何一个小男孩,它是狐狸的小王子。 因为你的灵魂里已经有了Ta的足迹,Ta的世界里也早就有了你的身影。你们共创着自己,也共创着彼此,这,就是爱。 本文作者Joy Liu,LinkedIn经授权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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