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阴虚、肾阳虚、阴阳皆虚,罪在何处?关于肾阴虚、肾阳虚、阴阳皆虚,医生喜欢说,旁人喜欢听,而我最不愿意提。不是不愿意提,是没有多少知音!
要论肾家虚实,得从《内经》、《伤寒》、《金匮》起始。
《内经》开篇即论“肾者,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人自有生,女七男八,肾气盛而齿更发长,继之肾气平均而筋骨强,继之肾气衰而齿槁发堕,继之形体皆极,齿发去而终。肾气生长收藏,如此通简大论则可。总以肾为胃关,胃为仓禀,精血多少在于胃纳,聚精多少在于肾藏,葆此先天后天,就是卫生。然而每天灌“烂肠之食”、操“伐性之斧”的大有人在,所以《内经·厥论》分别寒厥、热厥。寒厥阳气日损,阴气独在,罪在不懂收藏;热厥肾气有衰,阳气独在,罪在饮食不节。若由此辨出肾家阴虚、阳虚,还是有些意义的,至少能明白致虚原因,得出治虚办法。《伤寒》六经辨证,少阴篇,病见于阴,四逆汤;病见于阳,大承气汤。《金匮》虚劳篇,病见于阳虚,在于肾家失于收藏,桂枝加龙牡汤涩精气可以,在于胃家纳入不足,小建中汤温养可以;若见证阴虚,大黄蛰虫丸攻下瘀血可以。
阴虚、阳虚,总要知道个致虚缘由,治病求本,求的就是缘由。明知道车辇致躄,我就能走路就走路;明知道肥肉厚酒烂肠胃,我就少吃;明知道靡曼皓齿,郑卫之音是伐性之斧,我就疏远隔离,防患于未然。
至于虚已成,仍然要“治”,而不是开口即“补”,要谈补,用之恰当,大黄、石膏无一不是补药,并非《本草备要》等书记载熟地补阴,附子补阳。于此,才可以讨论肾家阴阳虚实,才有点实际意义,若是步入张景岳、薛立斋等后尘,嚼舌鼓腮没有意思。再就是目前的“火神派”,几乎舍弃六经辨证,太可怕了,以至于瞠目结舌。另外,劝学中医的朋友,网络可以开阔视野,但要深入,还得关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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