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大伯病咳喘,先是自己买来种种药物,看着说明书用药,不效,经西医挂抗生素、氨茶碱、地塞米松,亦不效。十余天后,远在北京的大哥来电话,让我帮忙去看看,他自己工作忙,回来不了,我才得知了此事。大伯之所以不找我,一是看病买药方便,我离得远;二是西医的疗程,说需要一两个疗程,所以等等再说。而当时的大伯人如骨立,双目黄浊,咳而不敢咳,咳则双手护胸(《金匮要略》肺痈里边有“胸中甲错”就是咳起来刺刺的疼),气短似喘。看得舌苔黄腻,诊得脉紧细数,我就知道他全身上下的病症全为嗜酒所伤。 酒为湿热之品,湿热伤中,每喝一次酒,如同患一次肝炎,几天都食欲不振,导致营养不良;肺为储痰之器,湿热酿痰积聚在气管之中,引发咳喘,久而咳伤肺叶,发为胸痛,甚至肺痈。 千金苇茎汤治肺痈,是用苇茎通痰,薏苡化湿,桃仁散瘀,瓜瓣清热,我们这没有苇茎,但是有茭笋根,所以我用大量茭笋根煎汤入药,一服胸痛减,再服浊痰能轻松咳出,数天之内,新鲜的茭笋根用去了一大捆,咳出许多粘痰脓块,胸闷胸痛才逐渐消失,最后才用参、芪、归、芍之类逐渐培补,到今年春节,才长了一身肉。听说今年戒了大半年,好像这段时间又沾上了。当时诊病的时候,我是说了狠话:要不戒酒,您可能比姥爷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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