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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是一个军歌嘹亮的时期，那个时期的《小白杨》、《说句心里话》、《咱当兵的人》、《一二三四歌》等作品在军旅、在国内四处传唱，刚阳伴着柔美，歌声走入千家万户，为全国人民所耳熟能详。而著名歌唱家阎维文则是其中最大功者，其中三首最火的歌曲《小白杨》、《说句心里话》、《一二三四歌》都是经其首唱进而传唱开去，这三首歌几乎与五六时代的《有机地之歌》、《打靶歌》一样，达到了人人会唱、人人爱唱的境地。 像《小白杨》、《说句心里话》、《一二三四歌》等这样的歌曲之所以大受欢迎，除了作词、作曲的功劳外，一个重要原因还是最先由阎维文唱出并且持之以恒把这些歌通过电视、广播、舞台等各种传媒手段，传到了广大观众与干部战士的心里去，阎维文也以独特的、具有艺术魅力的演唱倾倒了很多观众。在这些歌中，《小白杨》可谓是一首最有故事的歌，歌颂了那些具有小白杨精神的人们，为祖国献出青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而至今因《小白杨》这首歌命名的哨所，也让位于新疆塔城地区裕民县境内的那个昔日名不见经传的塔斯提边防哨所，在一夜之间广为人知，成为西部边防一道最伟岸最靓丽的风景。
一棵呀小白杨
当初呀离家乡
《小白杨》是由梁上泉作词，士心作曲，阎维文演唱的一首作品，该作品歌词创作于1983年，后发表于《解放军歌曲》杂志，被时任总政歌舞团作曲家士心看到，然后倾情在同年谱曲完成。其实这首歌在之前就被作曲家谱曲出来，但是因为那版歌曲曲子刚健有余、柔美不足，没有适应到80年代边关军人的审美情趣，因此也没有传唱流行开去。而倒了1984年由士心谱曲的版本既有军人的刚阳之气，又有对家乡和亲人的眷恋柔美之情，刚柔相济，旋律优美，拔动了每个战士的心弦，很快在军营中广为传唱。这首歌应该是阎维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的1984年庆八一文艺晚会中首唱，而后也登陆上了1985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使得它进一步走入千家万户。 《小白杨》所写所唱的是一个很为朴实又情感深厚的故事，是一个关于当兵、母亲、遥远的边疆、故乡、小白杨的故事。故事大概是：1983年春，小白杨哨所的锡伯族战士程富盛回老家探亲时候，向老母亲讲起了哨所的故事，讲起了哨所生活单调、寂寞，以及战友们思乡心切。特别是讲到哨所环境恶劣，炎炎夏日里连一棵遮阳的树都没有，这让他老母亲十分难过，然后想出了一个注意，让孩子归队的时候带上自家培育的20棵白杨树苗子种在哨所边，并叮嘱要种活，让白杨树陪伴他们守卫好祖国的边防。这20棵树苗经过哨所的战士两个月的精心呵护，但最终还是因为环境恶劣问题而枯死了19棵，只剩下最后一棵茁壮成长起来。而这个关于小白杨的故事后来也被一个战士写入了日记，其中有一句“小白杨陪我一起守边防”的句子，也是《小白杨》高潮部分那一句。而后，此故事也传入了去新疆采风体验生活的词作者梁上泉耳边。而梁上泉经过多次去新疆采风，看见了那一排排的白杨树，心里波澜四起，再想到这样的小白杨的故事，让他觉得写一首与小白杨有关的歌词，但一直迟迟没有动笔。再往后他再赴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与大兴安岭林区采风体验生活时候，又看见了那值岗的战士就像小白杨一样挺拔，并在偶尔的一天在满洲里一个哨所营区散步，看见了一个战士用舍不得喝的水浇树苗，并询问了树苗相关情况。词作者梁上泉当时望着青春朴实的战士、瞅着风中摇曳的小白杨树苗，然后灵感忽然而来，只用半个小时时间就挥笔写了这首名扬天下的《小白杨》歌词，歌词最终完成那个时候为1983年7月16日，地点为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 《小白杨》歌词所唱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歌颂的也是这样一种精神。白杨树是西北一种极为普通的树，它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没有婆娑的姿态，但是它却是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像是广大土地上坚强不屈，傲然挺立的守卫家乡的哨兵。这虽然是一首以“小白杨”为歌颂主体的歌曲，但并没有直接只歌颂到小白杨以其精神，而是通过相关的战士与小白杨的故事，讲述了这样一个带有深厚感情的故事：小白杨因为战士的培育而长在哨所旁，战士又因为家乡妈妈送的树苗带来哨所种下。小白杨、战士、家乡、妈妈，还有祖国，这样五个因素都因为这样的故事而联系在一起了，小白杨也被赋予更为深厚的感情，唱着《小白杨》，也许会想到培育小白杨的时光，想到了过往的当兵时光，想到了遥远的家乡，也想到家乡的母亲，更想到了祖国遥远的边防，曾经的青春时光，与小白杨一起守卫着祖国的边防，带着妈妈的叮嘱，带着祖国的寄望。小白杨是植物无心无情的，但却因为这样的战士故事存在而有了感情了。小白杨也成了战士们感情寄托的一个物体，而那么多年来，年复一年，哨所的战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小白杨依然挺拔，至今那棵昔日的小白杨已经长成了高达30多米、需要两个人才能合围的参天大树。 《小白杨》的成功流转，不仅在于歌曲的好听传唱，更在于作为文艺作品的歌曲，以深刻的主题写入了战士们的心中，以小白杨作为一个记忆点，构起了大多战士内心中的波澜，让他们能够通过演唱这样的作品，想起了很多关于过往的军旅时光，不仅是小白杨这样真实的故事，还有更多与小白杨一样的军旅故事。《小白杨》已经成为了他们思维中一个关于过往的载体，每当听到了《小白杨》，都会想到了过往种种，想起了军旅生涯，作为艺术的《小白杨》不仅连接着那遥远的边防，更连接着千万战士的心，连接着对祖国的爱。 《小白杨》虽然只是一首歌颂小白杨精神的普通歌曲，但却因为有了故事的色彩，有了军旅的色彩，也有了千万解放军战士心中的色彩，有了他们心中的抒情与寄托，心中的思念与渴望，这一切都通过了这样一首军旅歌曲传达出去，传达着那过往深深的情，现在深深的爱。而身为一名军人战士，心永远向着军旅，向着祖国，像小白杨一样，永远为国扎根于人们所需要的地方，戍边卫国的心像小白杨一样永远挺立挺拔。 和平的时代，虽然让那绿色的身影渐渐远去看不清，但他们依然永远都在我们身边，就像小白杨一样，就像《小白杨》歌声一样……（文选自王生宁著《歌词作家作品论析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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