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在诗词中的地位在今天往往被忽视。所以,尽管它还不算一种修辞方式,因为它的举足重轻,有必要腾出点时间说说它。古人对数字是情有独钟的。 乡村 明 邵雍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明代诗人邵雍在乡村五绝里,一口气把从一到十的数码全部镶嵌在内,在数字诗里格外引人注目,过去私塾里就援引为教材教小儿。许多诗人争相效仿。 咏美女 清 李调元 一名大乔二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 买得五六七包粉,打扮八九十分娇。 数字诗在文学作品中屡见不鲜,吴承恩在《西游记》第36回描写夜景,就插了这么一首: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 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 两座楼台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元代无名氏作了一首散曲《红绣鞋》,曲子中也把由“一”到“十”嵌入: 一两句别人闲话,三四日不把门踏,五六日不来呵在谁家?七八遍买龟儿卦,久以后见他么,十分的憔悴煞。 写的是一个女子爱情的波折,非常自然而感人。他用十个数字来修饰,很特别。 其实古人用活数字的先例由来已久,诗词大家对数字的修辞是极为讲究的。比如七字句,往往嵌入两个数字,从而产生不一样的诗词韵味。宋词人朱敦儒在《鹧鸪天》中就有:“西风浥泪分携后,十夜长亭九梦君。”宋代词人周密在《浪淘沙》中也有精彩的发挥:“柳色淡如秋,蝶懒莺羞,十分春色九分休。” 同样还是宋词人郭应祥,有一首写重阳的词《鹧鸪天》,开头两句就是:“风雨潇潇旧满城,今年九日十分晴。” 两个数字在一句中呈现就醒目提神,我在《长相思》词中写福原爱,也照猫画虎:“饰红妆,损红妆,一旦输球两泪汪。旁观也断肠。” 两个数字还不算特殊,更有三个数字在一句中的。戴复古在《望江南》词中有不俗表现: 望江南 宋 戴复古 (下片) 平生事,说着也堪羞。四海九州双脚底,千愁万恨两眉头。白发早归休。 所以说,古人在诗词中展现的数字之美,值得我们在自己的创作中借鉴、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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