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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几乎所有的悲伤都有相同的起源，那就是爱。不论你承认与否，人类苦苦维系的或细碎、或壮阔；或清新、或浓烈的感情，总会成为鲜活生命最有力的支撑。是爱，让人带着感情的翅膀，为着寻找幸福抑或忧伤，落入人间，成为天使。爱的天使，会时常驻足在情感的海边守望，一如潮湿的海风拂过柔软的沙滩；爱的天使，也会在不为人知处低吟浅唱，有如圣洁的歌声荡过深幽的山谷。天使的爱，在辽远的空气中游弋，将悲欢离合冰糖般融化；天使的爱，在人间灯火下绽放，让幸福忧伤誓言般蔓延。 人人都当过天使，然而，天使的爱再怎么美丽，再怎么忧伤，都只能是永远的想象。现实生活中，更多更深刻的，是凡俗的情，是一地鸡毛式的琐碎零乱。凡俗的情，往往有更丰富更长远的内容，直到白发苍苍、牙床干瘪、皮肤松垮、腰背弯曲、眼睛昏花…… 电影《简·爱》中，罗切斯特先生问即将与他步入教堂的简·爱小姐：“想过我们将来的生活吗？”简·爱答：“你的热情会冷下来，你会发脾气，要我来哄你……”在恋爱的激情中，简·爱理性地看清了婚后必定要面对的凡俗的生活。 西方有个流传甚广的笑话：一位恋爱中的先生，见到未来的丈母娘时，大惊失色，立马就与女友吹了。别人问他什么原因，他说见了丈母娘，想到将来自己的老婆会变成那个样子，实在可怕。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远离了凡俗的爱情，脑海里装下的，只有天使的爱情。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老了会变成什么模样。我想，现实生活中，那些抱怨婚姻是爱情坟墓的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忽然就想到了张小娴，作为一位寓理性于感性之中的通俗小说家，她在为故事中的人物打造人间之爱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让人间烟火显得琐碎、唠叨、芜杂，常常是通过一些日常场景的描写，一些生活道具的使用，让爱更具有了凡俗性。 可以说，人间之爱，最终都会成为凡俗的情。凡俗的情，没有天使之爱浪漫，却很细腻；不如天使之爱精彩，却很绵长。凡俗的情，是以一生的坚守为代价，一世的默契作底蕴的。 程应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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