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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庆 “九斤”降生那日，“七斤”早早地嚷着要外婆帮她穿衣服起床，外婆说：“天还没亮哩，干嘛呢？”她亮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喊着：“今天妹妹要生下来了，我要准备礼物！”外婆噗哧笑出声来：前几天还问过她要弟弟还是要妹妹，她吼着说“都不要！”理由蛮简单：因为他们要吃她的巧克力、抢她的玩具，还淘气地用小手抵住妈妈的肚子“不让妹妹出来”……可今天，她像从滑滑梯上下来那样滑下了床，把房间、客厅里的电灯开得亮亮的，拉着外婆一起把她所有的玩具通通搬到地板上，连那只每天晚上要抱在怀里睡觉的“小兔子乖乖”也拿了出来，大方地“让妹妹自己挑”。 七斤也是女孩，生她那天，外婆特地到崇明买回来一只七斤重的散养老母鸡，让女儿补补奶水，想不到，前脚才到家，就传来喜讯：刚出娘胎的外孙女不多不少，体重正好3500克，手机里录下来的第一声啼哭，乍听还真像鸡仔觅食时的声音，七姑八姨一起哄，“七斤”就成了她的昵称。 “九斤”却是“七斤”的神来之笔：妹妹出生时刚好4500克，那天，众人“九斤”长、“九斤”短地笑着唠嗑，给这二胎宝宝起啥名字好？正玩得起劲的她小脑袋一转，抢着说：“我是‘七斤’，妹妹当然叫‘九斤’了！”大家一片掌声，这两个丫头片子从此“斤斤计较”起来。 “七斤”大大咧咧，外婆说她嘴上没拉链，藏不了事情；“九斤”一天的话也没她一顿饭的话多，但肚子里会做功夫：有时她想要什么，怕外婆不肯，就使唤“九斤”帮她拿来；她坐的小凳子，从来不肯让“七斤”碰；她喜欢钟点工小姚阿姨帮她洗澡，但每次小姚阿姨要帮“七斤”洗，她会拦在洗浴房门口，哭着闹着不让她进去……于是，大人们送了她一个外号“九斤老太”——拎不清。可她喜欢听别人这样叫，两人争吵时，她倚老卖老，常常教训姐姐：“我是‘老太’，就是跟外婆一样大的人。”言下之意：你得听我的。 “七斤”喜欢住在爷爷奶奶家，因为爷爷奶奶不给她设规矩，玩得兴起时，缠着爷爷让她“骑马”，好脾气的爷爷蹲下身子，她一蹦就跨到爷爷的肩上，嘴里“的疙笃咯的疙笃咯”地发着马蹄声。“九斤”现在也喜欢到爷爷奶奶家去，但她不肯过夜，也不肯跨到爷爷肩上骑马玩，她懂，说：“我都九斤重了，爷爷吃不消的。”其实，胖嘟嘟的她早超过二十斤了。“七斤”却不以为然，嘴里一边“的疙笃咯”叫着，一边蛮横地对着她：“哼，爷爷是我的马，别人不能骑的。”她也不争，从罐子里翻出巧克力，装出嚼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边吃边摇晃着跷起的大拇指。“七斤”明白这手势的意思：“味道嗲得没闲话讲来”，急得一咕噜从爷爷肩上滑了下来… 今年，“七斤”上了小学一年级，“九斤”也进了幼儿园小班，每天放学，外婆先接了“九斤”，再一起去接“七斤”，见姐姐背着个大书包，她也吵着要，外婆没办法，哄着骗着从“七斤”身上摘下来，套到她肩上，再弓着腰，一手牵着满脸不高兴的“七斤”，一手帮她托着书包，常常累出一身臭汗…… 十日谈 二宝故事 在姐姐眼里，弟弟是什么样子的？请看明日本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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