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风》
文/陈宏宾 朗诵/蓝洋、晓辉

还没有进入辽西,我已经闻到风的气息。
行驶的列车太慢,撵不上一颗飞奔的心。大辽西,足以放牧我的目光。
找寻,历史被掩埋在树根下;仰望,时光长成一棵棵参天大树。置身林间,渺小了我的身躯。
一阵风,从历史的端口刮起,刮过唐宋,吹走明清,吹开一条走廊。

那个叫“辽西走廊风”的女子在向我招手,来辽西,和风一起行走,你会成为边塞诗人。
依稀传来风的呼吸,在远方,在长空。
非常亲切,非常温润。
莫不是这位女子羞涩的喘息,知道我要到来。不是因为昨天的短息,不是因为青春的诱惑。

我急不可待地来啦,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
那条走廊就叫辽西走廊。那位女子出生在起风的季节里。
北依边关,南望长城,她知道有一个中原的词语跳跃在她的心里。
我不是华丽的形容词,充其量是一位行者。

我无法融化北国的千里冰封,只想采撷一缕来自北方的风。
我描绘不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场景,只想把目光揉碎,撒进这辽阔的土地,读诗。
风吹目光远,远不过辽西的胸怀。
去的时候,风刚刚躺下,眼前的词语是风的替代者,绿。由北到南的一碧千里。

辽西走廊连接着山海关。
关内,华北平原时常刮过的风来自关外;关外,辽西走廊上空回响着我的笑声、喊声、火车的轰鸣声。
去辽西,不须回头!
哪怕在风中站一站,我的想法也会拉宽我的目光,扯开我的胸怀。

大辽西,大辽阔,风洗思绪。每一根血管忙着运输风的沧桑。
辽西风,紧紧连接中原的悠久和边塞的亘古。
辽西风,永远不会悲哀,战争已经成为昨天。千疮百孔的身躯,被凝固在长城的肩头,一砖一瓦的站立,把故事紧紧锁进心里。
战场已经被岁月夷为平地。唯有风中站立的那个女子,笑得格外甜。
我知道这位像风一样的辽西女子,在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