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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尔哉 2016-11-12
在西域曾经有三十六国,汉唐有都护府,管辖着这广袤的地方。有一条叫做丝绸的路线,串起了这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疆域。在这条丝绸之路上,无数奇诡离奇的故事,被掩埋在漫漫黄沙中,为历史留下了无数谜题。楼兰、乌孙、于田、莎车……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常常如同镜头般,时而拉伸,时而特写,可所有的镜头似乎都无法脱离一座浩大的雪山,那便是昆仑山。而在昆仑山脉北坡,曾经有座城池,虽历经考古,却仍未揭开其全部的面貌,于是人们称呼他为谜城,这座城池的名字叫锡提亚。海拔6000米的琼亚依勒克,形成于亿万年前的冰川时代,刀削似的冰峰,雄壮威武的山体,渺小的人站在此处,便是有如何的壮志凌云,也只会变得谦卑无比。而冰川下形成的叶尔羌、提孜那甫等等河流,却孕育了后世的文明,其雪水所灌溉的区域,就包括了锡提亚城。谁也不知道,锡提亚城的文化源自于何时何地。谁也不知道,锡提亚城的灭亡又是在什么时候。当汉唐的风华已逝,西域三十六国,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历史的书卷中。这里也渐渐被认所遗忘,直到20世纪初。《西域闻见录》卷二谓,‘叶尔’是地,‘羌’是宽广,回人称为叶尔奇木。也就是说,锡提亚城位于叶尔羌河附近,大概也该是属于这个疆域内的国家。而汉唐之时,此地正是属于莎车王国,那么锡提亚必也就是莎车王国的重城。《梁高僧传》载,鸠摩罗什尝住此莎车国一年,跟随两位王子研习大乘教。如果锡提亚曾是重城,鸠摩罗什似乎也应该到过此地。另外,此地作为新疆与西藏、中原与西方的交界之所,其中的驼铃声,自然也不会少。那么,锡提亚城的文化交流必然也是繁荣的。1929年,饱受战乱之祸的中原,正在经历着血与火,面临着生灵涂炭,人们流离失所,就连专家们也没有片刻的休憩时间,各种历史的遗迹不断出现,西域三十六国,虽已消失了上千年,却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频繁爆出新消息,楼兰、于阗、焉耆露出了其沧桑的面貌,锡提亚谜城,也渐渐为人所知。著名的考古学家黄文弼来到锡提亚,被地风貌所震撼,“街市遗址、尚可辨识,死人骨骸遍地横陈”,凌乱的遗迹,坍塌的房屋,漫漫的沙尘,让黄文弼也感到疑惑。如此大城,究竟为何不被史书所载?黄文弼便再城中展开了抢救式的考古,终于发现“时见火药,木炭遗渣”,似乎隐隐暗示着,或许锡提亚的破灭,跟一场战争不无关系。自雪山流淌下来的提孜那甫和叶尔羌,养育了如今的叶城,而是否也曾在当年养育着这里的锡提亚谜城?远处的雪峰,是否也被当年的锡提亚原住民们时常仰望?又有谁能想到,在如此特殊的位置上,人们把汉语的“不灭的悬崖”翻译成“锡提亚”,为此城命名,却依然无法摆脱一捧黄土的结局。这场战争,让那些辉煌和苦难,那些苍空和大雁,在驼铃声中,在枪炮声中,在嘈杂的人声中,被后世所遗忘。不管是因为战争,还是天灾,历史的土地,终究还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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