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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河流塑造出千姿百态的人生”，自然界中的河流也塑造出了千奇百怪的石头：有珍贵的宝石和奇特的观赏石，有用来雕刻与修筑伟大建筑的各种石材，还有实用的铺路、砌墙、修桥用的石头……但不管怎样的石头，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悠久的历史，每一块石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由不同的人对它们进行属于自己的价值解读。 文 / 芳菊 导语/清慧 编辑/清慧 一天，几位朋友相聚，其中一位爱好收藏的朋友拿出几块漂亮的石头说：“难得今天老朋友们相聚，我这有几块石头，请各位说一下你们的喜好，如有跟这石头相符的，以石相送。” 话音刚落，在座各位争先恐后表抒心声。一位身穿格子衬衫的男画家说：“石头种类虽多，我独喜爱与众不同的，有个性的石头”。一位性格温柔的女士，面带恬静的笑容说：“世人都喜欢团圆美满，我也不例外，好看的圆石头最能代表我的心意了。”一位平素喜欢与人争执的男士，但凡遇有争论的话题，总要争出个高低上下来，惟恐说晚了挑选不上，急着插嘴说：“尖利的，有楞角的石头最有活力。”嘴里说着，起身挑石。一位仪态优雅的女士说：“生活是七彩的，彩色斑斓的石头最漂亮。” 石头话题，引出在座朋友们各自不同见解。我的脑海里浮现出60年代末，我和一家人在河滩寻找箍土窑洞的石头的情景。天气久旱无雨，原先宽阔的河道日渐干涸。露出水面的河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一家人分散开来，头顶烈日，在河滩里寻找合适的石头。我蹦来跳去仔细挑选，每选到一小块石头，拼尽吃奶的力气搬到架子车跟前的爷爷身边。家里人挑选每块石头都要让有经验的爷爷先看过，检验它是不是块好料。爷爷捋一捋灰白的胡须，说一句：“好”，我一颗心才放回肚里，继续去寻找下一块。全家人努力下，石头终于装满了架子车。父亲掌舵，前边两根绳子，两个弟弟在前边用力拉，我和姐姐在后面弓腿蹬脚拼命推，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情景，真有点像伏尔加河上拉纤的船夫。 几个朋友说完轮到我了，我的话脱口而出：“我喜欢能箍墙的石头。”朋友们听了哄堂大笑，有的说：“这哪有箍墙的石头？没你的份了。”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几位朋友偷着乐。我振振有词地说：“你们喜欢的石头，也许是无价的，但只能作为工艺品欣赏，我喜欢的石头却能垒成坚固耐用，冬暖夏凉的窑洞，三伏天不用空调，但比空调还要凉爽。 饶有趣味的石头话题，在每个人心里激起朵朵浪花。石头无语，但石头睿智，把万千生命状态雕塑在自己的形体里。感觉水是柔弱的，石头是坚硬的，那年和几位知青朋友去云南旅游，在虎跳峡漂流勇士殉难的地方，我看到一块巨大的青石被奔腾的激流冲刷出道道深深的凹槽。柔能克刚，水能克石，日复一日的浪涛重新塑造庞大坚硬的石头，巨石用形体无言述说世事沧桑，岁月变幻。 “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日复一日的地壳运动，石头吸纳了天地日月之精华，坚硬的形体囊括了变幻的日月星辰，雄伟的高山大川，奇妙的鲜花异草，天然的水墨风景，惟妙惟肖的人物形象等等，小到鹅卵石、雨花石，大到石头组成的奇峰大山，石头把自然界变幻莫测，千姿百态、五彩缤纷的世界赋予自己的形体内。石头的世界可大可小，可方可圆，可长可短，可尖可扁，可丑可俊，可俗可雅，可价值连城，身价百倍，供人欣赏把玩，也可流落荒滩野岭，默默无闻度过岁月。
石头话题令我陷入沉思，形态万千的石头一生的路如何走过来？是跨越了崇山峻岭，急流险滩一路奔波而来，还是一直静静地躺在水底，等到河水干涸，才浮出水面呢？也许那小小的鹅卵石，比那巨大的青石经历的磨难和坎坷还要多，否则，怎么会全无楞角，身形瘦小呢？岁月这条川流不息的大河里沉寂的石头，每一块都记载着一段岁月，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在波澜起伏的岁月长河磨砺冲激之下，有几块石头经历了千锤百炼，刀砍斧劈依然有楞有角，尖锐锋利呢？有些在生活浪涛里左撞右碰，被岁月的齿轮打磨掉了身上的浮躁、虚荣，脚踏实地，不懈努力，生命最终绽放出灿烂光华；有的如被尘埃掩盖的明珠，怀才不遇，郁郁寡欢，在等待中蹉跎了年华；有的在急流险滩冲激下，虽然仍有楞角，但早已不锋利；大多数已经波澜不惊，在平淡的日子里咀嚼时光，回忆流逝的年华。 生活的河流塑造出千姿百态的人生。是用来箍窑洞的石头好？还是作为欣赏收藏的艺术品石头好？只有生活这本大书会给每个人一个满意或不满意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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