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课上,一般在中小学都是声乐课,上课开始时,老师一般都会跟大家说:“大家先练一练音阶。”然后就是老师弹钢琴,大家在下面跟着唱“do re mi fa sol la si”,一般会唱很多遍。细心的人可能会发现,虽然每次唱的都是“do re mi fa sol la si”,但是音高确是不一样的。导致每次唱的“do re mi fa sol la si”音高不一样“罪魁祸首”实际上是调性。
在搞清楚什么是调性之前,我们先搞清楚一些基本概念。
一、音名
中学的物理学上,大家都学到过乐音和噪音的区别。乐音有固定的音高(即频率)、而噪音则无固定的音高(频率)。一般常用的乐音有88个,即钢琴88个键子的音。白键上的音用固定的字母命名,依次命名为CDEFGAB(如图,图片来源自果壳网)。钢琴最中央的C记做c1(小字一组C),c1右边的c为c2(小字二组C),以此类推。c1左边的C记做c(小字组C),再左边为C(大字组C),再左边为C1(大字一组C),再左边为C2(大字二组C)。其余音依此类推。
二、十二平均律
钢琴上的这88个乐音是按照十二平均律排列的。十二平均律是律制的一种。律制是用来计算音阶中的音高的数学方法。十二平均律简单说来就是把一个八度平均分配为十二等份,最早是由我国明朝朱载堉计算出来的。
很早以前就有人发现,弦乐器里的同一根弦,或者管乐器的管,如果有效弦(管)长是原有效弦(管)长的一半,那么音听起来将会出奇的相似。现在音乐学把这种关系被称之为八度。相差一个八度的乐音,频率刚好相差一倍。如琵琶的第一弦(子弦)定音为a,频率为220Hz,第一弦的中点处第六品(加上六相,是第十二个音位)的音是a1,频率为440Hz。这个a1目前也被称之为“标准音高”、“第一国际音高”“音乐会音高”。但是,并不是所有时候a1都是440Hz。事实上,器乐在进行演奏时,根据演奏现场的声效,会允许a1在435-445Hz之间浮动,一般是442Hz。但是如果小提琴的a1是435Hz,钢琴的a1是440Hz,黑管的a1是445Hz,那么音就会杂乱无章,没有合奏的效果。所以为了保持各个乐器的音高一致,一般音乐会开始之前,会有一个调音过程,通常管乐器声部会吹出一个标准a1,各个可以调音的乐器根据这个a1来调音。如果是钢琴协奏曲,则一般是由钢琴给出标准a1;如果是弦乐器的重奏,则由小提琴首席给出一个空二弦的a1(这个a1往往是用440Hz的音叉调出来的)。从a(220Hz)到a1(440Hz)之间,刚好是一个八度,把它们之间分为十二等分(因为八度关系是比例关系,所以平分也应该是等比关系,而不是等差关系)即:
标准音:220×〖(√(12&2))〗^0=220,
第二个音:220×〖(√(12&2))〗^1=233,
第三个音:220×〖(√(12&2))〗^2=247,
第四个音:220×〖(√(12&2))〗^3=262,
……
……
第十二个音:220×〖(√(12&2))〗^11=415,
标准音的高八度音:220×〖(√(12&2))〗^12=440。
按照这种律制关系,排列音位的乐器有很多,钢琴是最典型的乐器(钢琴的高音区和低音区不是完全按照十二平均律排列的),相邻的两个键子(图上的CD不相邻,中间有一个黑键子;图上EF相邻,中间没有黑键子)的音频率比总是1.059,这种频率比关系的音的关系称之为半音,两个半音称作为一个全音。此外一般有品位(乐器颈部或者面板上的用来摁弦的横杠)的乐器如吉他、现代琵琶、现代阮咸、现代柳琴的品位(琵琶的前六个品称作相,相当于吉他第七品的位置称作为第一品)都是按照十二平均律排列的。古典吉他一般是十二个品,那么一根弦的音域就是一个八度,比如第一弦定音为e2,那么第一弦的音域是从e2到e3。中阮有二十四品,第一弦定音为d1,那么音域就是从d1到d3两个八度。琵琶有六相二十五品(第二十四品的音因为很少用到,所以第二十四个品格实际音高为第二十五个品格的位置,仍命名为第二十五品),第一弦定音为a,那么音域就是从a到e3两个八度多。
还有其余的常见的律制如五度相生律(三分损益率)、纯律(三度生律法)。这些算法的数学计算在今天看来,比平均律要复杂,且由于其生出的音不能转调,已经逐渐不用了,这里暂不讨论。罕见的律制还有五平均律、七平均律、八平均律、十三平均律、十六平均律、十九平均律、二十二平均律、二十四平均律、三十一平均律、三十四平均律、四十一平均律、四十三平均律、七十二平均律、九十六平均律等等。
三、升降音以及五线谱
调式是乐音的组织形式。为了说明调式,便于从理论上研究,一般会把音符按照从高到低(下行音阶)或者从低到高(上行音阶)级进排列,这个排列方式就叫音阶。一般说来,七声音阶(含有八个音)要求一个八度内的音阶需要即B后面必须是C、C后面必须是D、D后面必须是E……这样的顺序排列,除了最低音(主音)和最高音(主音),其余音名需要按照仅出现一次(这涉及到五线谱的调号里有几个升降号的问题)。最有名的音阶莫过于C大调的C D E F G A B c,这些音刚好都在钢琴白键上(如上图)。
CD之间的关系是全音,CD中间的那个黑键分别与CD构成半音关系。记录黑毽的音名就需要用到升号#降号b,它们分别表示升高或者降低半音,如CD之间的黑键就可以记做#C或者bD。此外还有重升号×和重降号bb,他们分别表示升高或者降低全音。如此一来,一个键盘上的音会有很多个名字(会有不同的作用),为了便于书写,这里用从大字组C(大字组A的频率是110Hz)到小字组C上行按半音依次列表如下(黑色底色的代表黑键):
其他音名可以推算。
在五线线谱上,有四种常用的谱号(如上图,图片来自维基百科):高音G谱号(1)、中音C谱号(2)、次中音C谱号(3)、低音F谱号(4),分别表示第二线是g1(下加一线为中央C即c1)、第三线为中央C即c1、第四线是中央C即c1、第四线为f(上加一线为中央C即c1)。如果没有升降号,每个线和每个间之间都表示钢琴白键上的音,如在高音G谱从下加一线开始(如下图,图片来自维基百科),音依次是c1(下加一线、即中央C)、d1(下加一间)、e1(第一线)、f1(第一间)、g1(第二线、G谱号的起笔所在线)、a1(第二间、440Hz的A)、b1(第三线)、c2(第三间)、d2(第四线)、e2(第四间)、f2(第五线)、g2(上加一间)……。其余谱号可以类推。
四、调式、音阶和调性
再次回到第三部分所讲的调式、音阶上。现代常听到X大调、X小调这种说法,这里的大调小调其实指的就是调式。广义的大(小)调是一类调式,包括自然大(小)调、旋律大(小)调、和声大(小)调,狭义的大(小)调指的就是自然大(小)调。一般而言,大小调均为七声音阶,即音阶里含有七个音(旋律大小调会有八或九个音,见下面的分析)。
自然大调中的音按照从低到高排成上行音阶的话,音与音之间的上行关系是:全、全、半、全、全、全、半,如果把C作为这个调式的第一个音,可以得出C自然大调(简称C大调)的音阶是C D E F G A B c B A G F E D C(为了写出来简便、这里都用大字组和小字组音代替,实际上一般用小字一组和小字二组音,这里相当于降低了两个八度记录音高,下同)。如果按照钢琴黑白键的排列,依次建立这种调式,就会得到十二个不同主音的大调。如G大调的上行音阶是:G A B c d e #f g #f e d c B A G。在五线谱上为了省略掉太多的升号,会在G谱号后面的第四线上加一个升号(其余谱号类推),表示本谱表所有的f均升高半音。如#F大调的音阶音阶是:#F #G #A B #c #d #e #f #e #d #c B #A #G #F,一共出现了六个升号(#e不能写成F,否则将会出现两个F而没有e),因此在G谱号的后面的与第五线(F)、第三间(C)、上加一间(G)、第四线(D)、第二间(A)、第四间(E)同音名的音均升高半音。如下图(图片来自维基百科):
和声大调音与音之间的上行关系是:全、全、半、全、半、一个半、半,可以得出C和声大调的上行音阶是C D E F bG A B c B A G E D C。旋律大调上行时和自然大调一样,但是下行时音与音之间的关系是:全、全、半、全、半、全、全,可以得出C旋律大调的音阶是C D E F G A B c bB bA G F E D C。同理可以推出其他主音建立的和声大调、旋律大调的音阶。
自然小调音与音之间的上行关系是:全、半、全、全、半、全、全,可以得出a(习惯上小调用小写字母,大调用字母)的自然小调(简称a小调)上行音阶为:A B c d e f g a g f e d c B A。会发现a小调用到的音和C大调是一样的,但是因为主音(乐曲的中心音)不同,表现的情感色彩也不一样,小调音乐多哀伤,大调则比较明朗。这样的调称之为关系调,即C大调和a小调是关系调。和声小调音与音之间的上行关系是:全、半、全、全、半、一个半、半。如a和声小调的音阶为:A B c d e f #g a #g f e d c B A。旋律小调音与音之间的上行关系是:全、半、全、全、全、全、半,下行时同自然小调。如a旋律小调的上行为 A B c d e #f #g a g f e d c B A。
和声大小调的下行音阶有一些争论,这里的只是一个比较流通的说法,其余说法可以参考各个乐理书。
总结一下,键盘上的黑键和白键都可以作为主音,建立大小调(包括自然、旋律、和声三种),一共能建立十二个大调和十二个小调,共计是二十四种调性。
当然调式远远不止这么多,还有中古调式、民族调式等等。我国民族音乐的调式也纷繁复杂,有五种不含半音的五声音阶调式、五种雅乐七声音阶调式、五种清乐七声音阶调式、五种燕乐七声音阶调式。后三种七声音阶中的七声在一个曲子里往往又不是全都能用到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也可以是六声音阶调式。
五、唱名和音名的关系
再次回到一开始的do re mi fa sol la si,我们会发现我们刚刚讲的都是音名,而唱谱的时候,我们不唱C D E F G A B,而是do re mi fa sol la si。这涉及到一个音名和唱名对应的问题。我国还在广泛使用简谱,大家看到1 2 3 4 5 6 7 都会唱作 do re mi fa sol la si,那为什么会唱的音不一样高呢?这是因为1 2 3 4 5 6 7只能表示相对音高,即音与音之间的关系。不能像五线谱那样表示绝对音高,要表示绝对音高,会在乐谱前加上一个1=X。如果1=C,那么这个曲子就是C大调或者a小调的。要是1=G的G大调,它的实际音高是G A B c d e #f(低两个八度记音),我们仍然唱作do re mi fa sol la si,这种唱法称之为首音唱名法。此时G大调的2/re相当于了C大调的6/la,对于很多男生来说,唱G大调的曲子就会比唱C大调的曲子吃力多了,因此有人会说:“降一个八度唱吧!”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有些国家唱名和声名保持一致,即C无论在哪个调里都长ut/do,D无论在哪个调里都唱re……,这种唱法称作为固定唱名法。这样G大调的旋律,如国歌的第一乐句,我国唱作sol do do do do sol la si do do,而固定唱名法则唱作re sol sol sol sol re mi #fa sol s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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