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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青春装点我的年华 1 程默第一次遇见夏子妍是在一个阴雨天。 第一次这个描述也许不太准确，可能他们之前有过多次相遇，然而都因为相见不相识而擦肩。 那时已是深秋，街边的梧桐掉了一地落叶。程默放学走得比平时晚了一些，经过这条梧桐叶落的街巷时已经人烟稀少。下了一点点小雨，程默书包里带着伞，也没有撑开来，就这么信步往家里走。 转过一个拐角，程默注意到了蹲在路边风雨里的女生。女生肩膀微微前倾，不知道在做什么，程默很好奇。走近了才发现，女生前倾的身子下面，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这只小狗浑身脏兮兮的，大致能看出来是只金毛，女生一点不嫌弃的让小狗靠着自己的身体取暖，而她倾斜着尽力为它挡雨。 程默平静十七年的心跳波动了一下。 从书包里拿出雨伞，程默走上前，打开伞，撑在女生头上，问道：“怎么了？”“它的脚受伤了。”女生转过头，对程默说着，声音轻柔，但带着些许焦急。 程默这时候注意到小狗的腿上有一块毛发发红的地方，可能是在哪里磕碰到了。程默安慰道：“应该是小伤，问题不大。我家就在前面，旁边不远有家宠物诊所，我们带它去包扎下吧。”女生连连点头，然后把小狗抱在了怀里，站了起来。程默说：“我来吧！”女生示意不用，两人并肩朝前走去。途中程默给妈妈发了条信息说要晚点到家。 这时候程默发现，女生个子很高，但很单薄。白净的鹅蛋脸上有几缕头发胡乱的沾在额头，长长的马尾辫简单的扎在脑后，黑框眼镜后面的大眼睛漆黑、宁静，脚穿着白色运动鞋，身上是一套深红色镶黑白纹的校服。于是程默知道她是自己的高三学姐。 小家伙被带到诊所，宠物医生看了下，问题不大。两人给它彻底洗了个澡，吹干了之后，医生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干干净净的小家伙看起来萌萌的，两只眼睛晶晶亮，惹人怜爱。 从诊所出来，天色已经黑了。抱着小狗的女生情绪有些低落。敏锐察觉到的程默问怎么了。女生说小狗这么小，如果在街上流浪很难长大，她想带它回家，但是她现在读高三，她爸妈怕影响她学习，肯定会偷偷把小狗送走。说完这些，女生白净的脸蛋上满是愁容。 程默说：“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女生：“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程默：“放心，我才高二，而且我爸妈可不敢扔我的东西。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也会把它照看得好好的。” 听到这里，女生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摸了摸怀里小狗的脑袋，对它说：“小家伙，你可得好好感谢哥哥收留，要乖乖的噢！” 彻底放下心来的女生心情很好。眼看天色已晚，程默发扬了一下绅士风度，先将女生送回了家，然后再抱着小狗回家。 在此之前，女生主动要了程默的联系方式，并告诉学弟程默一定要好好照顾小雨，她有时间就会去看它。小雨是心情很好的女生给小狗取的名，程默看着这明显是公的小狗崽，只能沉默。 夏子妍，女生的名字。程默在心里复述了一遍。 2 这之后，程默和夏子妍会不时联系，也会不时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相遇。夏子妍总会问起小雨，这时候程默便会给她看小雨的照片。平时恬静的夏子妍，看过小雨各种萌照之后总是会很开心。程默看着女生脸上明媚的笑颜，莫名的晴朗。 小雨长大了，毛发油光顺滑，眼睛炯炯有神，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爱动，少了一些可爱，多了不少的英气。程默会在周末带着小雨去公园散步，时常有女生看到漂亮的小雨，会主动过来搭讪，一人一狗却总是很淡然。小雨一定是在想那个给它挡雨的女生，程默说。而程默心里想的，没有人知道。 那年冬天，小城意外下起了雪。大雪飘飘洒洒里，整座城银装素裹，洁白空旷。在寒假里某个飘雪的日子，程默突然收到夏子妍的信息：“我想看看小雨，有空吗？”程默回：“好，世纪公园见。” 程默带着小雨来到公园，远远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羽绒衣，头戴米色毛线帽，脚穿粉色雪地靴的女生站在雪地里搓着手。小雨突然激动了起来，绳子绷的都快牵不住，于是程默松开了皮绳。小雨哧溜一下子蹿了出去，直往女生怀里扑。女生开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揉着小雨的头，咯咯笑个不停。 “没想到它还记得我！”夏子妍对程默说。 “它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程默接道。 女生恬静地笑着，男生安静地站着。纷扬的白色世界里年华如画。 女生问男生：“你以后想考哪个学校？” 男生：“不知道，也许N大吧。我还早，你呢？” 女生：“好巧， N大是我的目标之一哦！学弟加油，或许我以后还会是你的学姐，咯咯？？？” 程默只能在心里想：你比我大，说什么都对。 女生掩口直笑，男生一脸无奈。 3 高中的日子忙碌而充实。程默依旧认真读书，空了陪小雨散散步。夏子妍更加忙碌了，每次遇到都是相互间匆匆打个招呼，偶尔会聊聊小雨，然后互相道一句：加油！ 夏天刚来的时候，学霸夏子妍很顺利的结束了高考，成绩一如既往的犀利。面对比往年N大的录取分数线高出许多的分数，夏子妍没有多少犹豫地选择了N大作为第一志愿。 夏子妍彻底轻松下来，漫长的假期开始。应夏子妍要求，程默将小雨身上的绳子交到了夏子妍的手上。而在夏子妍悠闲惬意的时候，程默却迎来了他水深火热的暑期辅导。令程默有些许开心的是陪伴他的不仅是堆积如山的辅导资料，还有夏子妍的鼓励。 高三上学期开始前一个多礼拜，程默迎来了难得的假期。这个时候夏子妍也即将前往N大报到。 晚饭后，程默发信息给夏子妍：“什么时候走？” 夏子妍：“就这两天，你什么时候来接小雨回去？” 程默：“就现在吧！” 月色怡人的夏夜，少男少女和一只金毛在公园里安静地走着。两个人都没怎么讲话，有的只是静谧安详。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儿长嘶，蝉儿鸣叫，似是嫌这气氛太过沉默。满怀心事的年轻人们偶尔相互对视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 待得夜色沉沉，男生对身边的女生说：“我跟小雨送你回去。”女生“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去夏子妍家的路上，程默安静地走着，一路回想着认识女生的点点滴滴，那个风雨里为小雨遮风挡雨的瘦削肩膀，那平日里安安静静亭亭玉立的少女，厚厚的眼镜片后面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蓦然发现，快要到女生家门口了。 程默突然喊住女生：“夏子妍！” 高高瘦瘦的女生停住脚步，大眼睛盯着程默。小雨也好奇地抬起了头。 “我的目标是N大，你等我！” 女生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微笑从嘴角悄然蔓延。 “好！” 丁香在夜色中绽放，开出最美的绚烂，只为伊人芬芳。 4 一年后，N大，新生报到处。 各院系迎新处摆满了一排排各色的帐篷。满头大汗的男生东张西望，走到一处帐篷前停了下来，办理了报到手续。然后对旁边一位瘦瘦高高，扎着长长马尾的女生微笑：“学姐好，能带我熟悉下学校环境吗？”旁边的学长们挤眉弄眼：“学弟，刚来就撩学姐，有你的哦！” 女生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来，掏出纸巾，轻轻的给男生擦汗，认真而仔细，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围观的学长们目瞪口呆。众目睽睽之下，程默有点窘，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女生的手就走。 有关某院系新生报到第一天就俘获学姐芳心的新闻，在一群好事学长的添油加醋中不胫而走。尔后的一段时间里，各院系新生纷纷效仿，校园各处均能看到一个个穿着迷彩的新生表情诚恳，语气真挚的请教着高年级学姐一些深刻的问题。这都是后话。 程默拽着夏子妍的手就走，女生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晕，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看着抓着她的手，只顾低头走路的男生，夏子妍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要带我熟悉学校啊？” 程默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来晚了一年！” “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我知道我不会晚。” “我等你那么久，该怎么补偿？” “用我剩下的一辈子！” 梧桐树下，男生女生双手紧握，相视一笑。在他们整个世界里，都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怀抱，为挚爱盛开。（文/此去谙年，微信公众号/澎湖湾老船长，ID/ciquanni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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