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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中的笑 文|木虫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日，雾霾攻城略地，华北大地再次沦陷，能见度不足十米。远远望去白茫茫，灰蒙蒙，模糊一片。隐隐约约中，依稀看见城市的高楼，听得见机器的隆隆声，闻得到一股若有若无刺鼻的怪味。天，似乎是要下雨了，拟或是雪，拟或什么也不是，只是落下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颗粒，湿湿的。 然而，再强大的雾霾也不能遮蔽生活的勇气，更不能扼杀生命的色彩。就在今天，在漫天的雾霾中，那抑制不住的笑声，竟然汩汩地流了一地。 一 昨天，同学小D打来电话说，童年伙伴小A患了肺癌，正在县医院抢救，怕是要不行了。今天，我们几个朋友相约一起去看望他。当我们来到病房后，小A病恹恹的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微笑。他招招手，示意我们坐下。 来之前，我们获悉，小A和小A的妻子，并不知道小A的真实病情。他们夫妻被医护人员和孩子们巧妙地瞒住了。所以，我们也不多提小A的病，只是轻描淡写的鼓励他，希望他尽快出院，一起享受这美好人生。 小A的鼻孔里各插着一根管子。一个是输氧气的，一个是输营养液的。他几次挣扎着想坐起来，都被护士制止了。小A的妻子面对我们，似乎也很开心，话也多了起来。她望着小A鼻孔里面的管子，笑着说，这个就叫双管齐下！小A纠正道，错了，这个应该叫，鼻子里插两根大葱！ 他们夫妻俩的一唱一和，逗得病房里所有的人开怀大笑。 二 傍晚，舞蹈班班长通知，继续跳舞！并要求统一服装。 妻子接到电话，快乐的什么似的。我说，这么重的雾霾，还是别去了。妻子说，不行，再过两天，全市广场舞大赛正式开始。我们要争取进入全市前三名的，有奖金哩。 我只好陪妻子去跳舞。四面八方的舞蹈成员全都准时赶到了。她们在诺大的一个广场上，迅速换好自己带来的演出服装，很快进入角色，在雾霾中，扭动着腰肢和四肢。 然而，当她们跳着整齐的舞步时，总让人感到那儿不协调，不一致，不好看。后来，还是领队发现了问题。问题出在口罩上。虽然，大家统一了服装，但是，由于口罩各不相同，有的是防雾霾口罩，有的是普通口罩，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彩色的，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条纹的，有的是图案的。十八个人几乎有十八种样式，实在是太乱了。 这一重大发现，令人吃了一惊。于是，领队让大家互相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哄”的一声，舞友们都笑了。真是百密一疏啊！ 她们竟然忘了统一口罩。 三 晚上，刚要入睡，电话响了。原来是老刘打来的。老刘是我的邻居，今年45岁半。 电话里，老刘开口就说，投了，投了。说完就笑了，笑的很开心，还说，感谢雾霾哩！ 原来，老刘在单位被欺负的不轻。因为人老实，家里又穷，没钱给领导送礼，总也没有上进的机会。大前年，老刘被排斥到农村下乡，一下去就是三年整。今年，老刘满指望能够回来，因为，家里的老母亲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单位里谁都不愿意下乡，挤来挤去，没有人愿意去。领导说，老刘啊，你再委屈一下，还下去吧。 老刘那个恨啊！可是，老刘不愿意顶撞领导，也不愿意闹不团结，更不愿意驳了领导的面子。只好忍着千般的苦，十二分的不愉快，继续下乡。 老刘已经写好了几封举报信，要举报他眼里的那些贪官污吏。 但是，老刘不知道听谁说，邮政局有监控哩，外面的邮筒也有监控哩。这让老刘犯了难。他担心事情败露，人家一起报复自己。 今天晚上，雾霾真浓，老刘的胆子一下大了。他在雾霾的掩护下，悄悄地上路了，投出了那封沉甸甸的举报信！之后，开怀大笑。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日【关注木虫，思考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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