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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年前，歌剧《小二黑结婚》在北京实验剧场首演。时隔64年，今年9月23日至25日，中国歌剧舞剧院复排的歌剧《小二黑结婚》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该剧作为国家院团演出季重要演出并得到国家艺术基金的支持，中国歌剧舞剧院请来了当时的主演郭兰英担任艺术指导，中国歌剧舞剧院女中音歌唱家冯春霞在郭兰英一句“说就是唱，唱就是说”中找到了把“三仙姑”这个角色演“活”的窍门，在成功出演《原野》、《白毛女》、《假面舞会》之后，在人物塑造上又有了自己的新突破。 从“焦母”到“乌里卡”的成功 “母亲”是女中音歌唱家饰演较多的角色类型，歌剧《原野》中的“焦母”是冯春霞的处女作，“焦母”是一个代表封建社会黑暗势力恶霸地主的形象，冯春霞以她认真琢磨、十分入戏的“执拗劲儿”，在年纪很轻的时候就把这个被扭曲了人性同时还扭曲别人的“母亲”角色演得活灵活现。1995年，她在歌剧《白毛女》中饰演“黄母”，黄母对喜儿：“红喜，莲子汤熬好了没有？怎么这么苦啊！”表演中，她用“咬着牙”的方式说台词，生动刻画了黄母的狠毒。 2004年，意大利歌剧《拉美莫尔的露琪亚》在中国首演，冯春霞首次与希腊花腔女高音露琪亚联袂演出，饰演剧中的角色“阿莉莎”。露琪亚的低音洪厚，花腔像百灵鸟般自如华丽，第一次近距离聆听这么美妙的声音给冯春霞很大的启发，她向露琪亚学习花腔唱法，这对她高音区的发展帮助很大。之后冯春霞迎来了歌剧《假面舞会》女星相学家“乌里卡”的角色，这是世界女中音演唱最难、最经典的戏剧人物。在声乐教育家张牧严格训练下，她在唱法上增加胸腔共鸣和头腔共鸣，使得声音更有戏剧性；表演上，她运用肢体语言和眼神着重刻画“乌里卡”神秘、呼风唤雨的传奇人物色彩。无论是原创歌剧中的各式“母亲”，还是西方歌剧中带有神秘色彩的女巫等角色，冯春霞说自己的心得就是“琢磨”，而且“不怕丑”，在舞台上舍得“豁出去”演，以此达到演什么像什么。 不一样的“三仙姑” 最初在民族歌剧《小二黑结婚》中并没有女中音的角色，此次中国歌剧舞剧院复排《小二黑结婚》在全国范围选拔“三仙姑”时，开始也只是在民族女高音中选角。然而作为学习美声唱法的女中音，冯春霞凭借在张牧多年训练下达到真假声结合、音域宽广的特点参加了这个角色的选拔并最终获得角色，为了打破以往观众对“三仙姑”这个角色的固有印象，冯春霞首先从思想观念上打破声部的界限，从唱法上也打破了以往女中音的习惯唱法。在采风时，她向山西左权盲人宣传队刘红权及“羊倌歌王石占明”学习原生态的唱法；在剧院请来的京剧表演艺术家管波给演员上的形体表演课中学习形体表演，琢磨如何有戏曲的感觉又不能让观众觉得是某种戏曲的“形”的程式化；后来在《以字行腔》传承人冯宝宏的指导下放下软腭，在反复探索、调整发声方法的过程中，寻找“说唱”的感觉和“三仙姑”的声音形象。 冯春霞说，在第十六曲“别把我当成摇钱树”三仙姑唱：“小芹！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一辈子你也别进我家的门！”这一段排练中，一开始她唱“滚出去”时恨意太浓，艺术顾问乔佩娟告诉她：“三仙姑和小芹是母女情，三仙姑还是很可爱的。”为此，她慢慢把自己从饰演“焦母”的影子中脱离出来。在表演三仙姑“跳大神”的段落，她吸取了采风中学习的左权秧歌剧《小二黑结婚》三仙姑扮演者李艳萍的表演及形体老师赵惠梅的训练。郭兰英在这一段中提出的要求是——小芹跑出去，三仙姑要说“你”的长音，冯春霞在“你”的后面又加了个“啊”的长音，同时与自己“下神坐”的动作完美结合，生动形象。在眼神表现上，她运用《假面舞会》中“乌里卡”的眼神表现方法，唱法上民族美声贯通，同时运用戏曲的“抖嗓”，甩腔高音明亮低音深沉，淋漓尽致的表现让观众看到了舞台上一个“鲜活”又与众不同的“三仙姑” 说就是唱 唱就是说 在指导复排的过程中，郭兰英一句“把唱的概念都去掉，既不让你唱，也不让你演，你就把词给我说出来”对于冯春霞的启发很大，她说：“我们演一个戏，要打动观众，要让观众听清楚，郭老师说得特别科学，说就是唱，唱就是说，实际就是让你说清楚、唱清楚。”在出演过原创歌剧和西方歌剧后，冯春霞表示，中国语言规律很复杂，尤其是戏曲讲究语言咬字吐字。中国人唱中国歌，声音没问题，关键“吐词咬字”的规律要掌握，该咬该放，什么时候咬什么时候放，掌握规律声音自然而然出来就好听。 “说就是唱，唱就是说，'说’符合语言发音规律，一旦唱就注意发音共鸣，不注意语言发音的规范化了，说就对了，一唱就在喉咙里。”她举例说，在《小二黑结婚》第七曲“咱们的婚姻自做主”中，小二黑（唱）“……顾（gu）不得山（shan）高水深浅”，这一句“顾”和“山”，说就对了，一唱就在喉咙里。第十四曲“如今她忘了娘的恩”中三仙姑（唱）“树老皮厚么，叶子希那么，凤凰落架不如鸡那么哎”，“这一段我在说上下功夫，嘴皮子咬字。音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字正腔圆了。郭老师说了，既不让你唱，也不让你演，吐词咬字根据人物规定情景按照节奏说出来，这就是最自然的。”冯春霞感触地说。 文 | 陈茴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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