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的法国文学,是从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向“现代性”转折的一页。而处于初生状态的“现代性”,在法国十九世纪的文学中,从一开始便显示出它那生气勃勃、同时充满矛盾的“不确定性”的品格特征。不同风格和气韵的文学同时并存和交错,使当时的法国文坛成为灿烂绚丽的自由创作园地——文学大师辈出,天才巨星云集!
拉马丁,这位法国十九世纪第—位浪漫派抒情诗人,拉开了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帷幕!
拉马丁,全名阿尔封斯·德·拉马丁,法国十九世纪第—位浪漫派抒情诗人,也是法国乃至整个欧洲浪漫主义文学的先驱。可以说,拉马丁是浪漫主义文学的一座丰碑!
拉马丁,1790年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在宁静的乡村度过童年和幼年。他喜爱《圣经》和夏多布里昂等人的浪漫主义作品。他的诗歌多是感情的自然流露,给人以轻灵、飘逸的感觉,着重抒发内心的感受。他认为,诗是心灵的语官,是感情充溢时的自然流露。他的代表作《沉思集》,给人以轻灵、飘逸、朦胧和凄凉的感觉,着重抒发内心深切的感受。 拉马丁的抒情诗,语言朴素,一扫三百多年来笼罩在法国文坛的理性至上、压抑自我的沉闷空气,对十九世纪初的法国文坛起了振聋发聩的作用,催生了雨果、乔治桑、维尼等一代浪漫派大师。他的一些名篇,如抒情诗《湖》,在法国至今仍妇孺皆知,耳熟能详。 1811年秋,拉马丁漂泊到了意大利。在那不勒斯,他认识了一个叫格拉齐拉的姑娘,后来为她写了一部小说《格拉齐拉》。 1816年秋,拉马丁在法国东南都温泉区疗养,认识了一位老科学家的年轻妻子查理夫人。两人日久生情,开始相恋。1817年,查理夫人原约去法国萨伏依省的布尔热湖,与诗拉马丁相会,但不幸的是,她病例了,不得不留在巴黎,几个月后就去世了,诗人没有能再见到她。 查理夫人的病故,给拉马丁带来悲伤、懊丧的回忆,他写下了许多悲叹爱情、时光、生命消逝的诗篇,后结集为《沉思集》。这是诗人的第一部诗集,也是拉马丁最出色的诗作。1820年,这部诗集发表后,获得上流社会的热烈欢迎,拉马丁也因此而一举成名。 在诗中,诗人歌颂爱情、死亡、自然和上帝,认为人生是失落和痛苦的根源,把希望寄托在已经消逝的事物和天堂的幻想上,或者向大自然寻求慰藉。《沉思集》重新打开了法国抒情诗的源泉,为浪漫主义诗歌开辟了新天地,被认为是一部划时代的伟大作品。 另外,拉马丁还著有诗集《新沉思集》、《诗与宗教和谐集》;小说《一个女仆的故事》、《圣普安的石匠》等。
拉马丁还是一位杰出的社会活动家和职业政治家。法国大革命时,他因保卫路易十六而被捕。波旁王朝复辟后加入王家禁卫军。拿破仑百日统治时流亡瑞士。路易十八第二次复辟后回巴黎,进入上流社会。1825年至1828年间在法国驻意大利使馆工作。1829年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1830年七月革命后转向资产阶级自由派。1833年成为议员,1848年二月革命后为临时政府实际上的首脑。他从1848年2月至5月出任外交部长,于同年12月的总统选举中败于拿破仑三世。此后,他退出政坛,潜心文学创作。1869年,在巴黎去世。
【诗作欣赏】 拉马丁·湖 难道就这样永远被催向新的边岸, 在这永恒之夜里漂逝着永不回头? 难道我们永远在光阴之海里行船,
湖呵!一年还没有完成四时的运转, 她原该同来探望这片亲切的湖波, 看呵!只有我一人来坐在石上、波前,
那时你也就这样鸣吼在深岩之下, 也就这样冲击着它那皱裂的胸腰, 也就这样被风儿吹起你波浪之花,
有一夜,还记得吗?我俩悄悄地荡桨, 碧波之上,晴空之下,听不到别的声音, 只远远地能听到荡舟人举棹悠扬,
忽然有一种妙音,人间世从未曾有, 引起了回声反射,惊破湖岸的沉酣; 湖水凝神静听着,我那心爱的歌喉
“光阴呵,停止飞行!你呵,作美的良宵,
这瞬息的妙味呵,让我们仔细领略,
“世间尽有不幸者,他们在向你呼求,
招他们刻骨愁思连生命一齐带走;
“然而我徒然祈请也难延片刻时间,
我对这夜说:‘慢点!’而那晨曦的光线,
“因此,爱呵,快爱呵:这点易逝的韶光,
光阴既浑无际涯,人也无停泊之港,
你,妒人的光阴呵!这样酣醉的时刻, 爱情为我们斟着满杯幸福的琼浆, 怎么能离远我们飞去了,无可奈何,
怎么!就不能至少留下它一点痕迹? 怎么!永远消逝了?怎么!消逝得净光? 是那光阴给予的,现在又被它收回,
永恒呵!空虚!过去!——无底的幽深黑暗 你们把这些时日吞噬去有何用途? 说呀:你们夺去的那种无上的沉酣
湖呵!阴暗的森林!洞呵!无言的岩石! 你们受光阴矜惜,或者能恢复春期, 美丽的大自然呵,那一宵燕婉良时,
愿这回忆留在你风雨或晴明时候, 留在你波浪上的那许多荒僻悬崖, 愿这些苍松翠柏、笑容可掬的山丘
愿这回忆也随着春风而往来荡漾, 也随着湖边清籁岸与岸相和而鸣, 也随着银额之星用它那柔软微光
愿这叹息的风声,愿这呻吟的芦苇, 愿你这芬芳空气发出的香味清和, 愿一切听到、看到或呼吸到的东西
【注】这个“湖”是法国萨伏省的布尔热湖;“她”是爱尔菲,也就是查理夫人。这首诗,大音乐家尼代尔迈耶曾为之谱曲。拉马丁在本篇小注里说:“我总觉得音乐和诗一合在一起就互相妨害。二者都是完整的艺术:音乐本身就有其情感;好诗本身就有其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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