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下来,灰尘被冲得无影无踪,弯陡的山道间尽是些裸露的石子。 雨后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偶尔几声鸟叫,让人好不惬意。 弯陡的羊肠道上,两双脚在丈量;草鞋在前,皮鞋在后。草鞋被磨得薄薄的,后足有些破损;皮鞋却是黑的,不时发出缕缕光亮。 在这条道上,这两双脚曾有过无数次同行。先是草鞋送布鞋,后是草鞋送球鞋,再后来便是草鞋送皮鞋。能长年累月穿上发光的皮鞋,这意味着皮鞋人已把这条道的源头变成了他遥远的故乡。皮鞋人间或回来一次,这也是一二年才有的事。 六十多度的斜山道上,草鞋迈得和皮鞋一样艰难。两只提包和两条蛇皮袋所构成的“吱嘎”担子,将背如蜗牛的草鞋人压得腰弯气喘。 “爸――我来挑吧!”后面的皮鞋人喘着粗气说道。 “我顶得住。”草鞋人汗流满面地说。一张蜗牛背,驮着一副“吱嘎”作响的担子往上爬。 “啪――”担子变成四个包,顺道滚到皮鞋边。 草鞋人跌进山间杂草中。 “爸!怎么了 怎么了 ”皮鞋人飞奔过来,草鞋人却很快立在山道上,只是鞋上染了一道血.但草鞋人似乎很乐观,话中带笑。 “爸,”皮鞋人抢着担子,说。 “刚才是草鞋挂了树根跌的,没事,我还能走一程。”草鞋人执意不让。 “伟伟听话么”草鞋人已是第三次这么问了。话刚出口,草鞋人便意识到自己在傻问。然而没办法,草鞋人知道:只有这样,才不觉得压力下的艰辛。 “很听话,他常常念着您呢!”皮鞋人觉得前面的答话可能都不中老父之意。因此这次增加了后半句。 在“吱嘎吱嘎”的重压声中,草鞋人问了许多城里的事,并在做人做官问题上千嘱万咐,皮鞋人回答得满头大汗。 “爸,我来挑吧,你已挑了一个多钟头了。”皮鞋人双手抢担,请求说。 “下了这道坡,再走三里路,就是马家溪的枫亭口,到那你再挑吧!”草鞋人移动着带血的草鞋,撂出一串话。到了枫亭口,草鞋人果然将担子交在皮鞋人肩上去了,自己在后面拼命擦汗,然后作悠闲状。 皮鞋草鞋在马家溪镇街道上移动着。 马家溪居民们给了草鞋人很高的评价:养了个好儿,城里能作官,乡里能挑担,是个孝子。 草鞋人很快慰,从皮鞋人衣袋里掏出翻盖烟不停地丢给众人。 走过不到一华里的马家溪路段,又是一段漫长的山间无人道。草鞋人从皮鞋人肩上夺过担子,驼腰前进。 望着前面草鞋人负担的背影,皮鞋人在后面流泪...... 长按二维码可快速关注梦江南原创。 长按二维码可快速关注梦江南文摘。 【版权说明】图文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不可考,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