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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平地一声起惊雷 每一个大人物的出生，都会与神秘的自然奇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出生却平淡无奇，甚至于有些索然无味。就像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一样，在没有权力精心挑选好日子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出生了。就像树上熟透的苹果，到了某时便会自然而然的落下一样。没有狂风骤雨、也没有电闪雷鸣。而平地一声惊雷的说法，只是我的臆想罢了。但每个人的出生，在父母亲人的眼里，总是有着不同。毕竟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必将会引起一个家庭的波动。他的每一声啼哭，都在宣布与命运的抗争！ 那是1979年腊月的一个冬天，飘飘洒洒的小雪下个不停。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已经被温热的大地融化了。留在地上的，除了干冷的潮湿，便是与黄土地缠绵的纠结，到最终是一地烂泥，让你无从落脚。春天似乎还远，没有任何小草复苏的痕迹，就连背风的鉴壕处，也是一地的苍黄。半人高的蒿草，拼命地伸长干枯的枝枝蔓蔓。一阵西北风挂过，抖落着身上沾染的尘埃。对于渭北平原来说，春天的脚步被羁绊在南方温热的潮湿里，更何况是这咸阳北山上一个破落的小山村，如何能留住这含苞待放春天的脚步片刻的驻足？ 在咸阳城出城约60里的地方，有一个叫礼泉的小县。在隋朝年间，该地有一泉，泉水清澈甘冽如酒，名为“醴泉”故有“天降甘露，地出醴泉”一说。而我出生的地方，距离礼泉，又相隔了60里，没有沾上礼泉唯一仅存古风的光。在礼泉以北，被自大而又自恋的礼泉县人称之为“北山狼”的地方。其实它是有名字的叫“南坊镇”。南坊镇曾是一个古镇，也是礼泉最北部的一个镇，或许因为它坐落于五凤山与瓦庙山南麓，故称“南坊”。镇北有一沟，在沟北的崖畔边，稀稀落落的散落着几十口窑洞。我的祖辈们就在这片土地上，世代的与黄土疙瘩较劲。如同中国所有的农民一般，无怨无悔的将日头从东山搬到西山，汗水洒落在干涸的土地，掉下来摔成几瓣，都被这贪婪的泥土瞬时间吸收个干净。 时至年关，在这个被人遗忘的小山村里，处处都能体会到浓浓的年味儿。虽然贫穷，但不至于食不果腹。大自然对山里人的馈赠，与他们辛勤的付出是有所亏欠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相比十里八乡，这里还算富足。再说，到年底了，家家都忙着置办年货。被祖辈们一脚脚踩平而变得犹如砖块一样硬的院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漆黑而厚重的木质大门在岁月的消磨中变得斑驳陆离。两扇门上各有一块较大铁皮包裹着，铁皮上是一对狮子造像，口含这两只铁环儿。在大门两侧，是石刻的两只大石狮子。眼睛突兀，毛发弯曲而蓬松，一只脚底踩着镂空的石绣球，而另一只的角旁，是一只可爱的小狮子。就在小狮子上，坐着一个头上扎着两只小辫儿，身穿碎花外套的小姑娘。手拿着刚出锅酥脆的麻花，逢人便高兴的说：“我五婆昨晚给我妈从门前沟里捞了个牛牛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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