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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调查表明，北大新生有34·4%的人厌学。有人说，这些学生得了空心病。如果按某些心理医生的说法，真的得了空心病的话，就是一种变种的抑郁症，严重的时候，有可能轻生自杀。 当然，我不认为北大新生有这么大的比例得了抑郁症，所谓的厌学，其实原因有多种。排在第一位的，是因为大多数的学生，专业都是家长给选的，学生对此根本就没有兴趣。其次，尽管北大是中国大学金字塔顶尖的明珠，但是多年从计划体制下走过，一样充斥着不合格甚至混饭吃的教授。没入学时期待过高，进了门之后发现，教授水平不过尔尔，大失望导致厌学。当然，也不排除很多学生，经过高考的拼命厮杀之后，上了大学，尽管在别人眼里，自己成了北大的学生，天之骄子，却感到深深的虚无，生活没有意义。越是天资聪慧，越是条件好的学生，越容易生出这样的虚无感。几乎每一个爱读书，喜欢刨根问底的学生，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是有人会走出来，有人就走不出来。碰上这些的学生，再赶上学校的环境比较压抑，根本没有办法自由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观点，学校的管理者，又只会简单粗暴对待学生的思想“异动”。所谓的空心病，就会更加严重。 我不认为生理上的空心病是个特别严重的问题，除了个别人需要心理干预和精神治疗之外，多数人都会变的。期待过高的，会慢慢变得现实，不喜欢本专业的，如果不改专业，也会慢慢适应。 但另一种空心病，倒是有点可怕，那就是弥漫的校园里的功利之风。那些一入学就忙于靠拢领导，钻进学生会，混成学生会干部，然后从团学口发展，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是个官腔十足的候补官员的学生。那些满世界张罗考证，考T考G，考雅思，不进图书馆，不看书的学生。那些满脑子成功学，一门心思想挣大钱，做大官的学生。 即使表现没有这么极端，上大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却也是一个普遍认识。考大学的时候，凡是于考试无关的书都不看，上大学之后，跟今后职业无关的书也不看。即使北大清华的学生，大抵也是如此。我们的大学，其实就是一种挂了大学之名的职业技术学校。 在这样的大学里，追寻人生意义的人，其实是反常的。他们没有空心，才会有这样的追求。而那些一门心思追求成功的人，才真的空心。得了这样空心病的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知道感恩，没有同情心，冷血到了极致。这样的人，就是钱理群先生说的那样的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当然，这样的空心病流行，首先是因学校空心了，社会空心了。不管有什么样华丽的包装包裹起来，都掩饰不住这种空心病的病状——四下流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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