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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无羊 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 [作品介绍] 《小雅·无羊》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歌颂牛羊繁盛的诗歌。全诗四章，每章八句，就如一曲悠扬的牧歌或一幅美丽的放牧图，将牛羊放牧及归家的场面描绘得细致入微，描述纯用白描手法，却描摹精妙，图画难足，而且笔底蕴情，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 [注释] （1）尔：指放牧牛羊者。 [译文] 谁说你们没有羊？一群就有三百只。谁说你们没有牛？七尺高的有九十。你的羊群到来时，只见羊角齐簇集。你的牛群到来时，只见牛耳摆动急。 有的奔跑下高丘，有的池边把水喝，有的睡着有的醒。你到这里来放牧，披戴蓑衣与斗笠，有时背着干粮饼。牛羊毛色三十种，牺牲足够祀神灵。 你到这里来放牧，边伐细柴与粗薪，边猎雌雄天上禽。你的羊群到来时，羊儿小心紧随行，不走失也不散群。只要轻轻一挥手，全都跃登满坡顶。 牧人悠悠做个梦，梦里蝗虫化作鱼，旗画龟蛇变为鹰。请来太卜占此梦：蝗虫化鱼是吉兆，预示来年丰收庆；龟蛇变鹰是佳征，预示家庭添人丁。 这是一首歌咏牛羊蕃盛的诗，旧说似无异议。至于《毛诗序》指实其当“宣王”中兴之时的“考牧”之作，则又未必。诗之作者大抵为熟悉放牧生活的文士，诗中的“尔”，则是为贵族放牧牛羊的劳动者。 第一章描述所牧牛羊之众多，开章劈空两问，问得突兀。前人常指“尔”为“牛羊的所有者”，不妥：“所有者”既有牛羊，竟还会有“谁”疑其“无羊”，那是怪事。倘指为奴隶主放牧的奴隶，则问得不仅合理，还带有了诙谐的调侃意味。奴隶只管放牧，牛羊原本就不属于他。但诗人一眼看到那么多牛羊，就情不自禁高兴地与牧人扯趣：“谁说你没有羊哪？看看，这一群就是三百！”极为自然。劈空两问，问得突兀，却又诙谐有情，将诗人乍一见到众多牛羊的惊奇、赞赏之情，表现得极为传神。 许许多多牛羊集聚在一起，气象很壮观。倘若运用“羊来如云”“牛聚如潮”来比拟，当也算得形象了。但此诗作者不满足于此类平庸的比喻，他巧妙地选择了牛羊身上最富特征的耳、角，以“濈濈”“湿湿”稍一勾勒，那（羊）众角簇立、（牛）群耳耸动的奇妙景象，便逼真地展现在了读者眼前。这样一种全不借助比兴，而能够“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梅尧臣语）的直赋笔墨，确是很高超的。 第二、三章集中描摹放牧中牛羊的动静之态和牧人的娴熟技艺，堪称全诗写得最精工的篇章。“或降”四句写散布四近的牛羊何其自得：有的在山坡缓缓“散步”，有的下水涧俯首饮水，有的躺卧草间似乎睡着了，但那耳朵的陡然耸动、嘴角的细咀慢嚼，说明它们正醒着。此刻的牧人正肩披蓑衣、头顶斗笠，或砍伐着柴薪，或猎取着飞禽。一时间蓝天、青树、绿草、白云，山上、池边、羊牛、牧人，织成了一幅无比清丽的放牧图景。图景是色彩缤纷的，诗中用的却纯是白描，而且运笔变化无端：先分写牛羊、牧人，节奏舒徐，轻笔点染，表现着一种悠长的抒情韵味。方玉润《诗经原始》叹其“人物并处，两相习自不觉两相忘”，正真切领略了诗境之幽静和谐。待到“麾之以肱，毕来既升”两句，笔走墨移间，披蓑戴笠的牧人和悠然在野的牛羊，霎时汇合在了一起。画面由静变动，节奏由缓而骤，牧人的臂肘一挥，满野满坡的牛羊，便全都争先恐后奔聚身边，紧随着牧人升登高处。真是物随人欲、挥斥自如，放牧者那娴熟的牧技和畜群的训习有素，只以“麾之”二语尽收笔底。 全诗至此，已将放牧中的诗情画意写尽，收尾就很难。若还是从牛羊身上落笔，则不见好处。此诗收尾之奇，正在于全然撇开牛羊，而为放牧者安排了一个出人意外的“梦”境：在众多牛羊的“哞”“哶（即咩）”之中，牧人忽然梦见，数不清的蝗子，恍惚间全化作了欢蹦乱跳的鱼群；而飘扬于远处城头的“龟蛇”之旗（“旐”旗），又转眼间变成了“鸟隼”飞舞的“旟”旗——诗人写梦，笔下正是这样迷离恍惚，令人读去，果真是个飘忽、断续的“梦”。接着的“大人占之”几句，读者无妨将它读作画外音：“众维鱼矣，实维丰年；旐维旟矣，室家溱溱！”随着占梦者欣喜的解说，充塞画面的鱼群和旟旗，即又幻化成漫山遍野的牛羊（这正是放牧者的“丰收”年景）；村村落落，到处传来婴儿降生的呱呱喜讯（这正是“室家”添丁的兴旺气象）。诗境由实变虚、由近而远，终于在占梦之语中淡出、定格，只留下牧人梦卧时仰对的空阔蓝天，而引发读者的无限遐想。这由实化虚的梦境收束，又正有梅尧臣所说“含不尽之意于言外”之妙。 综观全诗，可以看出：作诗不借比兴而全用赋法，只要体物入微、逼真传神，一样能创造高妙的诗境。此诗不仅描摹精妙，而且笔底蕴情，在展现放牧牛羊的动人景象时，又强烈地透露着诗人的惊异、赞美之情，表现着美好的展望和祈愿。一位美学家说：“使情趣与意象融化到恰到好处，便是达到最高理想的艺术。”不必说《小雅·无羊》就一定达到了这种“理想”境界，但也已与此境界相去不远。  贰／ 朱熹解曰：“赋也。羊以三百为群，其群不可数也。牛之犉者九十，非犉者尚多也。聚其角而息，濈濈然；呞而动其耳，湿湿然。王氏曰：濈濈，和也，羊以善触为患，故言其和，谓聚而不相触也。湿湿，润泽也，牛病则耳燥，安则润泽也。此诗言牧事有成，而牛羊众多也。” 第二章：“赋也。言牛羊无惊畏，而牧人持雨具，斋饮食，从其所适以顺其性，是以生养繁息，至于其色无所不备，而于用无所不有也。” 第三章：“赋也。言牧人有余力，则出取薪蒸，搏禽兽，其羊亦驯服从人，不假箠楚，但以手挥之，使来则毕，使升则既升也。” 第四章：“赋也。占梦之说未详。盖人不如鱼之多，旐所统，不如旟所统之众。故梦人乃是鱼，则为丰年；旐乃是旟，则为人众。” 这是歌咏牛羊繁盛的诗，也是最古老的牧歌。第二章，描写牧场上的人畜动态，是本诗最生动的地方。全诗用白描手法，画面感很强。 逗趣图。首先应该是样一个场面，有人逗趣为奴隶主放牧的小童：“谁说你没有羊，是个小穷光蛋呢？三百成群哩！谁说你没有牛啊？黑嘴的黄牛那不是有九十头吗？你的羊群过来了，看啊，羊角挨丰羊角，聚在一起，蔚为壮观！你的牛群过来了，一个个都悠闲地摇摆着耳朵。” 牧乐图。在一片青青牧场上，牛羊有的从丘陵上走下来，有的到小塘里饮水，有的安闲地眯盹，有的哞哞叫着。再看那个放牧的小童，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可能还背着干粮袋，风里来雨里去，其实也很辛苦的哩！不过，他放牧的这些牛羊，毛色齐备，足够祭祀的需要了。 牧归图。放牧的小童归来了，背着粗细干柴，挑着打来的野味。还收获不少哩！羊群回来了，都小心谨慎的走路，一只也不掉队，也没有散了群，很规矩哩！牧童不用扬鞭，只消手臂一挥，就都聚拢来，主动进了牢圈。呵呵，你看这些羊在牧童的驯养下，有多听话啊！ 入梦图。牧童这一天非常惬意啊，很快进入了梦乡，他仿佛梦见，草丛中的蝗虫都变成了水里的鱼儿，统率着几个人的小龟蛇旗帜变幻化成统率千军万马的鹰隼大旗！占梦的官儿给他解梦，高兴地告诉他：“蝗虫变出鱼来，这是丰年的好兆头啊！小旗变幻成大旗，这预示着家室兴旺啊！” 牧童的生活理想能不能实现呢？ 佚名 叁／ 这首诗选自《诗经·小雅》,全诗以细腻的笔调描写了动态中的牛、羊群，描绘一幅牛羊放牧图，表达了对牛繁盛，人丁兴旺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愿。诗以设问开始，意在叙述牛羊之多。而诗的妙处在“体物之工”，刻划牛羊放牧的情态，十分细致生动，“俨如名手图画”。尤其末尾一章，又以梦境展示，突出奇幻，虚虚实实，令人回味，又如临其境。 “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共耳湿湿。“维，为的意思。犉，泛指壮牛。思，语助词。濈濈，羊角聚集攒动的样子。湿湿，牛耳攒动的样子。谁说你没有羊呢？你的羊一群就有三百多头。谁说你没有牛呢？七尺高的壮牛你就有有九十多头。你的羊群聚在一起，只见羊角挤挤攒动，你的牛群来的时候，个个高大肥壮，只看见牛耳在不停地摆动了。“濈濈”、“湿湿”极富有动态感。 “或降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阿，指丘陵或坡地。讹，活动的意思。这三句描写了牛羊在山阿或吃草，或饮水，或卧，或蹦跳斗殴，极富动态感。作者运用了三个并例句式，言简意明地勾勒出一幅生动活泼的场景。请看，在那青山绿水之间的肥美的草坡上，一群群的牛羊饱尝着大自然的恩赐。有的顺着山坡缓缓而下，低头吃草觅食；有的在清澈透碧的清水池边悠闲地饮水；有的嬉戏玩耍追逐蹦跳斗殴抵角；有的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打瞌睡。这是多么优美热闹的场面，多么绚丽壮观的图画，这牧歌式的景色多么令人陶醉呵！ “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尔羊来思，矜矜兢兢，不骞不崩。麾之以肱，毕来既升。”矜、兢二词都是健壮的样子。《毛传》谓：“矜矜兢兢以言坚强也。”骞:亏损的意思。崩:乱。麾:挥.肱:膊。这一段的大意是：放牧人在放牧的时候,心地照料牛羊,草嫩草配合着喂,使它们雌雄交配,衍生养。看看他的牛羊群,个个肥胖健壮,很少发生疾病,而且驯练得极为井然有序,不论什么时候不衰落不溃乱.当牧人举臂指挥时,牛羊便都迅速行进.这一段描写了牧人的牧技,突出了牧人的形象。 与我们熟悉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一样的是,它并不着意展现牧区生活的空阔、安宁、淡远，而着眼于富足.同样是牧歌，写法却可以不同；同样是牧人,梦想却大有差别。“风吹草低见牛羊”，是赞赏恬淡宁静的生活方式,表现对放牧生活的热爱。牛羊成群，寄托的是致富的梦想，放牧是致富的手段。同样的生活内容，呈现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大不一样。这个道理其实可以推广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们常说“存在决定意识”.然而,为什么同样的存在会有不同的意识?同一个世界,为什么呈现在人们心目中的面貌会不一样？答案只能到人们的价值取向中去寻找,到意识中去寻找.世界只有一个,但呈现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和意义却各不相同。从感知的角度说,没有纯粹客观的世界,只有打上人们心灵印迹的世界。从世界本身说，它是向心灵无限开放的.不管怎么说,牧歌式的生活,无论其基调是恬静淡远的生活方式,还是致富的途径,都充满了诗意.膘肥体壮和成群结队的牛羊的洋洋叫声,总让人心悸.眼望着大群属于自己的财富,自己劳作的收获,心中总会充满令人陶醉的喜悦。 佚名 肆／ 《毛序》说：“《无羊》，宣王考牧也。”此诗并非写周王视察牧场，而是歌颂贵族牲畜蕃盛的诗。 本诗一开篇，即以“谁谓尔无羊”的反问开头，一下子就把读者的目光引向了广阔的草原，只见一群群牛羊遍山丘，有的从山坡上走下来，有的在河池中静静的饮水，有的在安卧，有的在蹦跳，真是千姿百态、安闲自在，充溢着一片蕃育生息的兴旺景象。透过万角攒动的牛羊群，我们看到了那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肩背干粮的放牧人，他犹如千翠万绿一点红，顿使宁静的牧场生机勃勃。勤快的牧人边走边拾捡着粗薪细柴，各色皮毛的牛羊服服帖帖，既不跑失又不散群，牧人轻轻地一挥手臂，成群的牛羊整齐规矩地回到各自的圈棚。通过这种虚实结合、动静相生的白描手法，一幅优美而生动逼真的放牧图呈现在了读者面前。尤其在本诗的末章，又以奇特的梦境和占卜来结束全诗，既与开篇的反问之奇相呼应，又预示了室家兴旺和丰年之兆，反映了牧人对美好未来的追求和憧憬，突出了本诗“牲畜兴旺”的主题。 这一首牧歌，与我们所熟悉的“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不一样的。它并没有展现牧区生活的空阔、安宁、淡远，而着眼的是富足。从实在的看得见的来说，富有的主人驱使着牧童即奴隶为之放牧，膘肥体壮的牛羊成群结队；从虚无的看不见的地方来说，连牧主所做的梦也是五谷丰登和儿孙满堂。 同样是牧歌，体味却可以不同；同样是牧人，梦想却大有差别。“风吹草低见牛羊”，赞赏的是恬淡宁静的生活方式，表现的是对放牧生活的热爱。这里的牛羊成群，寄托的却是发财致富的梦想。在这里，放牧不再是恬淡的享受，而成了致富的手段，甚至主人对自己的牛羊成群仍嫌不满足，还一再表白自己“没有羊”、“没有牛”。由此可见，同样的生活内容，展现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是大不一样的。 为什么同样的存在会有不同的意识？为什么对同一个世界会看出不同的面貌？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到人们的价值取向中去寻找，恐怕只能到人们的意识中去寻找。同样是一块黄金，在商人的眼里是财富的象征，在艺术家眼里是金灿灿的色泽和光芒，在帝王眼里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在化学家眼里不过是性质稳定的金属。世界只有一个，呈现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和意义各不相同。从世界本身来说，它是向心灵无限开放的；从感知的角度来看，没有纯粹客观的世界，只有打上人们心灵印迹的世界。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正因为对同一个事物有了不同的认知，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精彩，如果几十亿人完全看法相同，这个世界也就过于单调无奇了。 佚名 伍／ 《毛传》曰：“《无羊》，宣王考牧也。厉王之时，牧人之职废。宣王始兴而复之，至此而成，谓复先王牛羊之数”。原来此诗歌在于纪念中兴有成，牲口总数又达到先王时期水平，这怕是中兴要达到的目标之一。达成这一目标实乃可喜可贺。只是这一目标的达成实在太晚了些，应该到了宣王末期，离总崩溃实在太近，《小雅无羊》竟成了宣王的最后颂歌，又使人可惜可叹。 “宣王啊，谁说您没羊？一群羊就有三百只。谁说您没牛，仅黑鼻子的黄牛你就有九十。您的羊角抵着角铺天盖地地来，您的健牛成批成队地走来，它们的耳朵都温暖潮湿（健壮的表现）’。三百只一群羊，九十只一群牛，恐怕是特大羊群和牛群的标准，也可能是牧人追求的理想目标，也可能是宣王给牧人制定的指标。总之，这样的数字太使人兴奋。 “它们或漫游在山间，或饮水与湖池，或卧或走，多么自在。您的牧人走过来，身披斗笠蓑衣，或扛着自己的干粮。您的牲口各色俱全达三十种花色，足够各种祭祀和食用的使用’。三十维物，一个物种有三十种花色，不能有比这更齐全的了。 “您的牧人，用粗细栏杆将雌雄牲畜分别开来。您的羊群是那么的听话，从不崩群乱跑。手臂一挥，它们就全部进栏。’以薪以蒸，薪，粗柴。蒸，细柴，麻杆。蒸薪，木柴。矜矜兢兢，不骞不崩，矜矜，矜持。兢兢，小心翼翼。骞，惊惧。崩，崩群。 “牧人做梦曰：所有的人都变为鱼，所有旗杆都成鹰隼旗。负责占卜的官员解梦说，所有的人都为鱼，实兆丰年。所有旗杆都成鹰隼旗，表示室家兴隆’。《无羊》实为有羊，大大地有羊。 诗歌特意在首章多加两个‘尔’，把对话的对象锁定。当然，臣子是不能用‘尔’去称呼天子的。所以这两个‘尔’就用的很巧。你可以认为是任何人，任何一个虚指的人，谁都知道牛羊都是天子的，所以实际上把天子虚拟化了。太大胆了。当你细读诗歌时，又感到这两个‘尔’是省不得的，若没有对话对象诗歌会变得非常虚幻不实。妙哉！ 佚名 “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 译文： “谁说你们没有羊？一群就有三百只。谁说你们没有牛？七尺高的有九十。你的羊群到来时，只见羊角齐簇集。你的牛群到来时，只见牛耳摆动急。 有的奔跑下高丘，有的池边把水喝，有的睡着有的醒。你到这里来放牧，披戴蓑衣与斗笠，有时背着干粮饼。牛羊毛色三十种，牺牲足够祀神灵。 你到这里来放牧，边伐细柴与粗薪，边猎雌雄天上禽。你的羊群到来时，羊儿小心紧随行，不走失也不散群。只要轻轻一挥手，全都跃登满坡顶。 牧人悠悠做个梦，梦里蝗虫化作鱼，旗画龟蛇变为鹰。请来太卜占此梦：蝗虫化鱼是吉兆，预示来年丰收庆；龟蛇变鹰是佳征，预示家庭添人丁。“ 关于《无羊》的诗旨，没有争议。历代均认为这是一首畜牧诗。 但对于本诗歌咏的对象——诗中反复出现8次的“尔”，究竟是谁？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毛传》曰：“《无羊》，宣王考牧也。厉王之时，牧人之职废。宣王始兴而复之，至此而成，谓复先王牛羊之数”。孔颖达《疏》解释道：“今宣王始兴而复之，选牧官得人，牛羊蕃息，至此而牧事成功，故谓之考牧。”东汉郑玄《毛诗笺》同与《诗序》的说法，云：“尔，女（汝）也。女（汝），宣王也。”也即认为，本诗歌颂的是周宣王，本诗中的“尔”即周宣王。 南宋朱熹的看法与《毛序》、《郑笺》则有小异。朱熹《诗集传》：“赋也。羊以三百为群，其群不可数也。牛之犉者九十，非犉者尚多也。聚其角而息，濈濈然；呞而动其耳，湿湿然。王氏曰：濈濈，和也，羊以善触为患，故言其和，谓聚而不相触也。湿湿，润泽也，牛病则耳燥，安则润泽也。此诗言牧事有成，而牛羊众多也。”朱熹认为，诗中的“尔”只是泛指，不一定就是周宣王。 近代还有一种说法，高亨《诗经今注》说：“这首诗叙写奴隶主畜牧牛羊的情况”。程俊英《诗经译注》也说：“这是一首写奴隶主贵族畜牧生产情况的诗。”余冠英《诗经选》也说：“这是歌咏牛羊蕃盛的诗”。“尔”为贵族家牧羊放牛的奴隶。 显然，《毛诗序》的看法有失偏颇。《无羊》中“尔牧来思，何蓑何笠，或负其糇。”、“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两句，即证明“尔”确确实实是牧羊放牛的奴隶。 所以，泊客认同“歌咏牛羊蕃盛”说。 那为何诗文要说：“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难道是奴隶的羊吗？其实，这就是经营权和所有权的关系。就跟当代工人会说：“我家单位”、“我的厂里”一个意思。显然，《无羊》作者就是牛羊的主人，他以调笑的口吻对牧羊放牛奴隶戏言：“谁说你没有羊？谁说你没有牛？”调笑的口吻反映出了奴隶主贵族（也就是作者）对拥有这么多牛羊的自豪。 因此，《无羊》是歌咏牛羊蕃盛的诗，表达了奴隶主贵族追求财富和人丁兴旺的向往。 《无羊》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古老的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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