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从学生宿舍到数字帝国2016-11-29 / 选自托马斯-舒尔茨《Google:未来之境》 难以置信，如今声名赫赫的Google，竟然只是两位博士生犯下的“美丽”错误。两位理想派计算机人才创造的搜索引擎，却缔造了如今强大的数字帝国。从没有“钱景”的创意到盈利上亿的上市公司，谷歌是如何做到的？
不少初次到访的人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错把这里当成某个跨国集团无足轻重的前哨站或分支机构。因为一提到谷歌，大家难免会期待看到一座宏伟的建筑，一个符合谷歌声望和雄心的总部，至少它也应该展现出谷歌累积的雄厚资本。然而在谷歌园区内，都是些四五层的低矮建筑。从建筑学角度来说，这种像盒子一样的抽象建筑组合极其普通。建筑外没有巨大的“入口”标志，进门后没有雄伟的中央大厅，没有宽阔的通道，甚至也没有设置特别的安保措施。几乎在每个世界级企业都能够看到的气派大堂和森严门禁，在这里却不见踪影。  在几栋零星分布的建筑中间有一片草坪，草坪中心的一小块区域有谷歌配色的太阳伞和椅子，还有一个沙滩排球场，每天早上8：00，这里就会热闹起来。或许只有踏上这块草坪，访客才能切实地感受到：这里应该就是谷歌总部了。 谷歌总部园区名为Google plex，被划分为多个区域，各区域间隔较远，街道非常宽阔，有时从一栋楼步行到另一栋甚至要花半小时。因此所有大楼的入口处都停放着一些谷歌主题色的自行车，谷歌员工整天蹬着自行车穿梭在园区里参加各种会议。到了午休时间，数千员工纷纷涌出办公室享受加州阳光。 这里是年轻人的聚集地，没有人看上去超过40岁。他们在刺柏和棕榈树下碰头，坐在刚修剪过的草坪上闲聊。一月份的硅谷仍是春天，咸咸的海风从海岸吹来，有时混合着印度草的气味。这里被视为信息资本主义的老巢，有时又会让人觉得像“左倾”主义蔓延的大学校园。  总部的办公室里挂着动物保护协会的宣传画报，午餐食堂会提供豆腐等素食，谷歌人吃饭时也会讨论如何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等话题。某段时间里，每天7：00的晨会总要迟一点才能开始，就像大学里大课的时间总是比整点晚几分钟开始那样。 男洗手间里，小便池上方齐眉高度挂着简短的程序员小提示和智力游戏题。如果有人穿西装打领带出现在谷歌，一定马上会被当成不了解情况的欧洲来访者或者银行人员。因为在办公室里，大家的着装一般是T 恤、羊毛衫和运动鞋，有些员工还喜欢光脚穿跑鞋或者夹脚拖鞋。 人们常常会忘记，如今世界范围内首屈一指的硅谷企业都是在千禧年之后才崛起的。一直以来，这些企业都不乏建造标志性总部大楼的想法，只是缺少资金和时间。不过这种情况正在改变。比如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在去世前几周交代了他最后一项杰作——苹果飞船总部大楼。他知道，这将成为他的遗赠，也将成为他影响力的象征以及他以创意主宰世界的图腾。苹果飞船总部大楼由明星建筑师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设计。“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写字楼，”乔布斯在首次展示这项计划时毫不掩饰地称赞道，“像着陆的宇宙飞船。”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最好的，但它的确是目前世界上最贵的。一个巨大浑圆的独石柱便要500 万美元，比重建纽约世贸大厦十年间的花费还要多。  致力于将全世界人口在线连接的Facebook总裁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 ）则委托大名鼎鼎的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新总部大楼。这当然不会是一座普通建筑，而是“世界最大的开放办公平台”。如扎克伯格所言，它是一个能容纳3400名Facebook员工的巨大空间。这个建筑被树木和绿地环绕，和周围的风景融为一体。“从外面看像山丘。”扎克伯格在谈到2015年春天开始的扩建计划时这样形容。 世界上最重要的芯片厂商之一英伟达（Nvidia）建造了外形超级科幻的新总部——两个以电脑芯片为原型，带玻璃幕墙的三角形钢构建筑；亚马逊总裁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则一手打造了世界上第一个生物圈总部：三个带有玻璃幕墙的钢结构圆顶建筑，每个都是独立的人工生态系统，有各自的气候与相应的植物带。这座由知名建筑事务所NBBJ 设计的生物圈办公室就位于亚马逊的一栋摩天大楼后面，而这栋大楼目前是西雅图最迷人的天际线风景。  谷歌也有大兴土木的计划：紧靠现有的Google plex建造一个更有代表性的总部，面积将近25万平方米。2015年春，谷歌展示了由比贾克?英格尔斯建筑公司（Bjarke Ingels Group）和赫斯维克工作室（Heatherwick Studio）设计的草图，《彭博商业周刊》（Bloomberg Businessweek ）形容它为“巨大的人类玻璃容器”。在这个建筑中，从墙壁到楼梯再到屋顶，所有建筑学基础概念似乎都被颠覆了。它有着宏伟的玻璃幕墙，高大的铁柱支撑着四个帐篷一样的模块化建筑，这为上千名员工提供了宽阔的开放式工作空间。设计中利用斜道解决了高度差问题，以便员工可以骑自行车到达办公桌前，而办公楼的隔壁则会建造几千间公寓。 2016年年初，谷歌新总部的所有大楼才能完工。但根据城市规划程序的要求，大楼的细节和设计理念早已被公开，通过精确的计算机建模对费用清单以及蓝图进行了说明。在已公布的内容里很容易发现：这座建筑不会再使用单一的混凝土砌块。因为硅谷和谷歌高层希望新总部能够反映谷歌在信息技术领域的绝对优势，展现其霸主地位。 对谷歌来说，体现其优势和地位的并不是富丽堂皇的装饰，而是最高的办事效率。谷歌在进行详尽的数据分析前不会做出任何决定，规划办公室和工作区时同样如此。数据显示，摩天大楼对生产力有消极影响。写字楼不应该建成高楼大厦，而应提供更宽敞的工作空间。这样才能聚集人才，并为最富创造力的科技人员提供理想的工作环境，以便他们不断创造改变世界的发明。  另一项数据也说明，懂得合作的人更有创造力。也就是说，规划办公室时要尽可能减少楼层和墙壁等界线，就连管理人员也不需要单人办公室。开放的休闲及思考区域因此在互联网企业中流行开来。负责英伟达总部设计的甘斯勒（Gensler）建筑工作室设计总监孔浩（Hao Ko）说：“这些都可以用人类行为学来解释，许多研究也能证明这一点。新总部设计重点是创造一个让员工可以一直共处并自在交谈的环境，让经理不再藏在办公室紧闭的门后，员工们可以每天见面。” “颠覆传统的工作环境，意味着员工之间应有足够的互动。”Facebook设计经理埃弗雷特?卡蒂瓦克（Everett Katigbak）如是说，“每天坐在开放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可以根据项目组人员构成而快速移动，而办公楼里的茶水间和休息室的分布都经过重新规划，可以让不同部门的员工每天多跑几趟，大家能借此机会促进交流，也希望由此产生新创意。”  有人觉得这种近距离、无障碍、没有独立办公室的工作环境有利有弊：虽然创造了更大的自由空间，但也缩小了隐私空间。一切都是公开透明、可以调整的，包括咖啡时间。 为了弥补这一点，谷歌保证了总部员工在物质方面的需求。有的员工在深夜和周末也充满创造力，他们不会被任何事物妨碍。谷歌提供的全方位服务，包括幼儿园、狗狗培训学校和足球场、攀岩墙、比萨店以及露天电影院；谷歌园区的周围搭建了一座可拆卸的移动小城，一家安置在大型房车上的牙医诊所会经常驶到这里，在它旁边还提供汽车加油服务。需要休息的人可以到躺椅上躺会儿，精力充沛的人可以去踢球，学拳击或打保龄球。 有些部门可以经营自己的酒吧，将酒水根据产地分类。几乎每一栋楼都设有餐厅和咖啡厅，每层楼都有提供酒水、水果和各式小吃的微型厨房。食堂主厨曾经是感恩而死乐队①的厨师，而一些办公楼里的食堂像时尚餐厅一样，有寿司师傅制作各式各样的刺身，除此之外还会根据一些地区的口味提供烤肠卷心菜。这里所有的食物都是免费、健康且美味的。因为公交系统的不完善，谷歌员工集体乘坐公司的白色双层班车上班，班车内提供联网服务和小食。每天有12 辆这样的谷歌巴士往返于旧金山和山景城。  当你对谷歌进行全方位的观察时，会以为这家世界级企业好像存在了很久，但其实它成立还没超过20 年，而它的发源地就是几公里外斯坦福大学的一间学生宿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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