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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吕龟祥到父子宰相

 梁园处士 2016-12-02
  吕蒙正的叔父吕龟祥,先在朝中官居殿中丞,以后又迁寿州知州,从此定居寿州,子孙遂以淮南为籍。

  宋代寿春地区设有寿春郡,有郡王,并设有州治和府治。州治是一州之地的行政机构,知州是主管、掌管治内一切军、民事务,通判副之,其次还有主簿等官员。

  吕龟祥有三子入仕:吕蒙亨、吕蒙巽、吕蒙周。

  ( 李兆洛《凤台县志·人物志》之吕氏家族部分:宋吕龟祥,殿中丞,知寿州。子蒙亨,举进士高等,既廷试,以蒙正居中书,故报罢。后历下蔡、武平主簿。至道初,考课州县官。蒙亨引对,文学、正事俱优,命为光禄寺丞,改大理寺丞,卒。见《宋史·吕夷简传》。吕氏世居城北门外,为今县地。)

  吕蒙亨,科举中进士高等,曾登殿接受皇帝面试。因当时堂兄吕蒙正在朝中主政,为避私嫌而未能入朝为官,外放为下蔡县主簿。

  宋太宗至道初年(公元995年以后)朝廷考量州、县官吏,吕蒙亨以文学、政事兼优得以升迁。入朝先为光禄寺丞,后又调为大理寺丞。

  《宋史·职官志》载:“光禄寺,卿、少卿、丞、主簿各一人。卿掌祭祀、朝会、宴飧酒醴膳羞之事,修出储备而谨其出纳之政,少卿为之贰,丞参领之。”

  大理寺则相当于我国现代的最高检察院,主要负责对官员犯法案件的审理以及全国各地重大刑事案件的终审,卿为主官,丞副之。

  吕蒙巽居官至虞部郎中。

  宋代虞部实为工部属下的一个分支机构。据《宋史·职官志》载,主要负责“掌山泽、苑囿、场治之事”,以郎中为主官。

  吕蒙周于宋太宗淳化年间进士及第,无宦迹见载于宋史。

  吕蒙亨有二子入仕:吕夷简、吕宗简、

  吕夷简为吕氏家族第二位宰相。

  吕夷简,字坦夫,以进士及第,补绛州推官。大中祥符四年,得到伯父吕蒙正的推荐,入朝为大理寺丞。(注:吕蒙正对宋真宗所说“有侄夷简,任颖州推官”,可能是“绛州推官”之误。)以后又历任通州通判、濠州通判,再入朝为太常博士。

  河北水灾,吕夷简出任滨州知州,发现农用器具收税加重了农民的负担,不利于农事发展,即向朝廷上书请免。于是,大中祥符六年,宋真宗下诏,免除天下农器税。擢吕夷简提点两浙刑狱,不久即迁为尚书祠部员外郎。

  当时宋真宗大兴土木,在京师营建官室、观院(宋代皇帝执迷教,崇尚登仙之术,营建观院是为道士们提供作法的场所),大量征集木材于南方。有司催逼甚紧,命令工役们必须按期输送,工役有在中途累死者,官吏以为逃亡,竟收捕死者妻子。吕夷简将自己了解到的这一悲惨事实反映给朝廷,请求缓行此役,避开不利季节,给工役们以生路,朝廷从之。

  宋真宗赞许道,我看吕夷简的奏章,总是有为国爱民之心的。因此又予加官,擢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授予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向皇帝奏报的权利。

  四川自宋太宗时期就发生了王小波、李顺等人的民乱。淳化四年王小波被捕杀,李顺逃脱,而后继续为乱于四川,还建立了年号,自称“大蜀王”。至宋真宗时期,李顺之乱终被平息,有人献俘于阙下,说是贼首李顺,朝中大臣为之称贺。但是,后经御史台勘验,发现这个被执送来的人根本就不是李顺。多数官员认为,既然大臣们已向皇帝称贺,影响已经造成,翻案总有不妥,干脆就将此人按李顺处置算了。吕夷简坚决反对这样做,认为这是欺骗朝廷,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俱实向宋真宗奏报了此事。

  国家发生了严重的旱灾、蝗灾,受灾之地人民悲惨万状,苦不堪言。素有爱民之心的吕夷简又乘机上表,奏请宋真宗责躬修政,并严饬辅相,所思所行都要顺天意、合民心,以此促动皇帝罢斥了个别不良之臣。

  吕夷简也与寇准同朝。寇准是宋代名臣,主张富国强兵,以武力抗击外敌,曾三度入相,乃是国家栋梁式的人物。因性情严正刚毅,多得罪小人,经常遭人诋毁陷害。第二次罢相后被贬为河南府通判,后又徙为永兴军通判。永兴军有人犯法,被寇准流放湖南,此人途径京师时,为了报复,竟向朝廷诬告寇准谋反。吕夷简为保护贤臣挺身而出,向朝廷奏称:“准治下急,是欲中伤准尔,宜勿问,益徙之远方”。(见《宋史·列传七十》)宋真宗纳其所奏,未将告反寇准之事立案。

  四川发生饥馑,朝廷遣吕夷简为安抚使,事毕返京,迁龙图阁直学士,再迁刑部郎中,权知开封府。

  宋代开封府如同我国现代的最高法院,负责裁断各地呈报上来的重大狱讼案件,也负责颁发朝廷的禁令,对民众进行律法教育。以府尹为主官,“权知”即是代理主官。

  吕夷简入知开封府后,以严治有力、速办有方而闻名,大受宋真宗赏识,将其姓名题写于宫中屏风之上,准备加以大用。

  宋真宗于乾兴二年(公元1022年)驾崩,宋仁宗即位。迁吕夷简为右谏议大夫,又迁尚书礼部侍郎、修国史,不久即拜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即为宰相。

  宋仁宗继位时年仅十四岁,由皇太后刘氏主政。刘太后以号令严明、恩威加天下著称,虽在垂帘听政,揽权称制,却能坚守妇道,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政治野心。有人上书请她效仿唐代的武则天推开幼主自立,有人献《武后临朝图》蛊惑她,都遭到了她的呵斥。她不仅能够妥善处理宫闱内和朝廷上的诸多事务,还能正确对待各类大臣。她对正直、忠贞的吕夷简尤为器重,立之为相也是她秉承先帝遗愿做出的决策。

  官员刘涣上书请刘太后还政于宋仁宗,刘太后大怒,令将此人流放到最远的地方去,吕夷简以宰相的情面将此人留住。

  刘太后为真宗皇后时一直无子,恰好身边侍女李某生下一子,即以其身份卑微不能自主而夺之,充作自己的儿子养在宫中。宋真宗不知内情,以为是皇后亲生,当然十分重视,在此子六岁时封为寿春郡王,九岁时立为皇太子,从而得以继承帝位。宋仁宗明道元年(公元1033年),李某被进位为宸妃,随后病死,刘太后令以普通宫女的礼仪下葬。吕夷简向刘太后奏称对李宸妃应当“礼宜从厚”,刘太后见他知道内情,心中甚是不安,生气地质问他是否想离间她与皇帝的母子关系。吕夷简恳切地进言道:此事非同小可,待到将来太后身后,一旦皇帝得知自己生母的真实情况,若是怨恨于您,必然对你的刘姓家族不利。刘太后猛然省悟,乃下令以一品礼仪对李宸妃殡而不葬,吕夷简也叫人以水银殓之,使尸身不腐。后来刘太后去世,有人将其生母是李宸妃的事告之,宋仁宗“号恸顿毁,不视朝累日”,追尊李宸妃为皇太后,迁梓宫陪葬先帝。迁梓宫时,宋仁宗开棺视之,见母亲盛装如皇太后,由于水银养护而面色如生,心中甚慰,不但没有怨恨刘太后,反而更加厚待刘姓家族,当然也感恩于吕夷简。

  这件真实的宫闱秘事,后来被小说家演绎成了“狸猫换太子”的离奇故事,成为一场血腥的宫廷争斗。

  刘太后死,宋仁宗得以亲政。吕夷简对这位恰当盛年的皇帝寄予厚望,即以八事上疏,叫他“正朝纲,塞邪径,禁货赂,辩奸壬,绝女谒,疏近习,罢力役,节冗费。”(见《宋史·列传七十》)

  此八事言简意深,包罗广泛,吕夷简希望君主贤明、正身对待国家大事、体恤大众疾苦之心昭然可见。

  宋仁宗与吕夷简密议,准备撤免几个刘太后的亲信之臣,回到后宫却将此事告诉了皇后郭氏。郭皇后是个有野心而乏远见的女人,她没有刘太后那种知人善任、重用贤臣的雅量,只是乘机说吕夷简也是一个依附刘太后的人。宋仁宗因此被动摇,一时不加考虑就免掉了吕夷简的相位。

  由于吕夷简居相位日久,朝廷事务一向由其主持,宋仁宗感到没有他很不习惯,未过多久就又恢复了他的相位。宋仁宗也重用了敢于维护皇权的刘涣,并且知道了吕夷简当初不怕得罪刘太后、保护刘涣的事,由此而认定吕夷简确实是个可以信赖的贴心臣子。

  郭皇后在后宫十分跋扈,经常与尚美人、杨美人等嫔妃争宠,公开争斗。有一次当着宋仁宗的面打尚美人的脸,宋仁宗看不下去,亲自上前阻拦,竟也挨了郭皇后的打,颈部还被抓伤。宋仁宗龙颜大怒,意欲废黜郭皇后,以颈上爪痕示吕夷简,问他应该如何处置。吕夷简知道自己被罢相的事是由于郭皇后的谗言,心中对她正有不快,即以东汉光武帝刘秀废后的故事说宋仁宗,固其废后之心,郭皇后遂被废黜。

  宋仁宗封吕夷简为申国公。

  同列大臣王曾与吕夷简不睦,指责吕夷简有“纳赂市恩”的行为。吕夷简与之对质于帝前,王曾因言有过实之处而理屈无语,于是两人皆被罢相。吕夷简出任镇安节度使、许州通判,后徙天雄军节度使,不久又一次恢复了相位,改封许国公。

  由于政治上的种种原因,一向积弱于国的赵宋王朝始终没能出现强盛景象。腐软无力的国家机器一直无法解决北方民族的侵扰问题,一味地只是以议和、纳贡的对策做着退让。在吕夷简为相期间,党项人李元昊称帝于西北,建立了“大夏国”,屡屡加兵于宋境。当时“四方久不用兵”的宋廷几乎无力应对,由吕夷简着手组建了一支“万胜军”,其中却被夹入了皇亲贵胄和市井无赖,致使这支军队徒耗高额军资,“浮脆不能战斗”,结果是几次交战都被夏人打得一败涂地,死者逾万。

  是时辽国也乘人之危,聚兵于幽、蓟二州(今之北京、遵化、蓟县一带),声言将入寇宋境,还提出索要关南土地。宋廷上下一片惶恐,为了防备辽人渡河南下,有人提议在后方洛阳再筑新城以作避敌之备。吕夷简独持不可,认为避敌于后方是一种非常错误的下策,如果让辽人渡过黄河,即使我方有洛阳的深沟高墙也是无济于事的。他认为,辽人是“畏壮侮怯”的,后方筑城是示怯于敌,不如建新都于大名(今之河北大名、魏县一带),让皇上“示将亲征以伐其谋”。大名地区在宋之北方,而且还地处黄河以北,若辽人南下,是必经之地。吕夷简此计是杜敌于国门而不是国内,具有积极主动的意义。宋仁宗予以采纳,即将大名建为宋廷的北京,做出了示强于敌的姿态。

  《宋史》云:“自仁宗初立,太后临朝十余年,天下晏然,夷简之力为多。”

  《宋史》又云:“夷简当国柄最久,虽数为言者所诋,帝眷倚不衰。然所斥士,旋复收用,亦不终废。其于天下事,屈伸舒卷,动有操术。”

  宋仁宗庆历二年(公元1043年),肩负着国家重任的吕夷简因患病而上表请求辞官。由于长达二十年的依靠,刚刚进入中年的宋仁宗一时无法离开这位始终辅佐有力的老臣。他不但没有批准吕夷简的请求,反而因为听说髭毛(上唇的胡须)可以治病,竟剪下自己的髭毛派人送给吕夷简当作药用,望其及早康复。

  庆历三年,宋仁宗在延和殿召见吕夷简,特准他可以骑马直至殿门,并用肩舆抬入殿内,免参拜之礼。复授司徒、监修国史,军国大事与中书、枢密同议。吕夷简确实身体不行,固请辞官养老,宋仁宗无奈,只得诏准以太尉身份致仕。是年吕夷简病故,宋仁宗召见群臣,为之泣下,曰:“安得忧国忘身如夷简者!”

  吕宗简进士及第,无宦迹见载于宋史。

  在吕夷简的儿子中,吕公著为第三位宰相。

  吕公著,字晦叔,幼年嗜学,经常为之废寝忘食。其父吕夷简为此特别器重他,认为此子将来做官也必然位极人臣。起初恩补奉礼郎,登进士第,后为颖州通判。与郡守欧阳修结为学友,学识品行甚受欧阳修的赞赏。宋仁宗也非常喜爱吕公著,累次予以升迁,官至天章阁待制兼侍读,使之成为专门保存御用珍玩和图籍、符瑞的京官,并成为陪伴皇帝、皇太子学习的近臣。因此,后几代的宋君对吕公著都比较熟悉,甚至关系十分密切。

  宋仁宗驾崩,宋英宗继位,加吕公著为龙图阁直学士。宋英宗因议论之事罢言者官职,吕公著明确反对,认为作为新君,应当听取众臣之言,开兴纳谏之风才对,而不应该这样做。为此表示不肯再作京官,请求外放。宋英宗先是不肯,耐不住吕公著屡请不已,只好外放为蔡州知州。

  宋英宗驾崩,宋神宗继位,召吕公著为翰林学士,入知开封府。是时夏、秋淫雨不止,京师又发生地震,灾象不断,人心不安。吕公著借时上书,劝导君主正确面对灾异现象,不要回避,并以诚待下,同心同德,不要以佞人之语为听。其言曰:“自昔人君遇灾者,或恐惧以致福,或简诬以致祸。上以至诚待下,则下思尽诚以应之,上下至诚而变异不消者,未之有也。惟君、人者去偏听独任之弊,而不主先入之语,则不为邪说所乱。颜渊问为邦,孔子以远佞人为戒。盖佞人唯恐不合于君,则其势易亲;正人唯恐不合于义,则其势宜疏。惟先格王正厥事,未有事正而世不治者也。”(见《宋史·列传九十五》)

  宋神宗熙宁二年(公元1069年)迁吕公著为御史中丞。次年参知政事王安石入居相位,开始强制推行所立新法。

  王安石是一个“议论高奇,能以辩博济其说,果于自用,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的人。初入朝未成名时,先是奔走于高等朝士富弼、韩琦等人门下,与韩绛、韩维、吕公著交往密切,借重韩、吕两家当朝巨室的名气而渐起。后又与名臣司马光、范镇等人为友,并得到了负有重名的欧阳修、文彦博等人的荐举,逐步攀上高位。其所立新法,是针对当时宋廷外扰内困的境况,要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但是,由于宋廷腐败政治造成的社会矛盾积重难返,推行新法对高层的官僚、地主有所不利,同时官吏们的执行不当又在不断地伤害下层民众的利益,于是就导致了强烈而普遍的反对。司马光、文彦博等人反对最力,吕公著也是其中之一。

  吕公著认为:“自古有为之君,未有失人心而能图治,亦未有能胁之以威、胜之以辩而能得人心者也。昔日之所谓贤者,今皆以此举为非,而生议者一切诋为流俗浮论,岜昔皆贤而今皆不肖乎?”(见《宋史·列传九十五》)此语既出,便彻底得罪了王安石。

  著名奸臣吕惠卿是在王安石的大力推荐下得以重用的,此人奸诈阴险,为人反覆多变,在朝中投机取巧、营私舞弊,行事不择手段,声名狼藉,为士大夫们所不齿,唯独王安石引为亲信。宋神宗依王安石意见授其为御史,吕公著反对,直言此人虽有才能,然奸邪不可用。宋神宗将吕公著之语告王安石。王安石认为这也是故意与他作对,益加憎恨,竟以恶语相诬,将吕公著贬为颖州知州。

  接吕公著之后,王安石一发不可收。无论地位高下还是亲朋故旧,凡是反对新法或对新法持有不同看法的朝中大臣,他都一概予以贬官、罢官、流放,或是进行人身攻击。即使对那些曾经荫护过他,他曾经投靠过、依靠过的名人、名臣,也是同样地决不容情。

  这种一概打击、四面树敌,甚至是化友为敌的盲目、强霸政策,不仅给王安石个人造成了种种麻烦,也使得新法的贯彻、落实始终存在着极大的阻力,根本就无法深入人心。

  熙宁七年,天下大旱,饥民流离,乱象滋生。宋神宗忧心如焚,召王安石与语。王安石不以为意,认为发生水灾、旱灾都是平常之事,有人可能夸大了饥民的情况。监门官郑侠将所见饥民扶老携幼、在死亡线上痛苦挣扎的惨状绘成《流民图》上达朝廷,王安石将其流窜数千里之外的岭南。直到两宫皇太后出面,泣告“安石乱天下”,宋神宗不得不将王安石罢相。

  王安石离京前再次向宋神宗推荐了吕惠卿,吕惠卿乘机欲谋相位,惟恐王安石复起,即重提郑侠冤案和另外一个与王安石有关的李士宁案件坑陷王安石。大臣韩绛知其意,密告宋神宗,宋神宗立即下诏令王安石复相。但是,此后王安石便陷入了与吕惠卿没完没了的私斗之中,新法的继续推行受到了最为致命的影响。天长日久,宋神宗对无能为力的王安石逐渐生厌,终于又一次免去了他的相位。

  熙宁八年,彗星现,宋神宗应天变下诏求直言。吕公著上书论政,再次应召入朝,累迁翰林学士承旨、端明殿学士、知审官院。宋神宗经常与之交谈,听其谈古论今,广征博引,君臣关系甚为密切。未几又擢为同知枢密院事。

  宋神宗元丰四年(公元1081年)夏国发生内乱,宋廷以夏主秉常被囚为由,兴问罪之师举兵伐夏。吕公著认为兴师必先择帅,若无良帅不如暂不举兵,朝廷不听。兴兵后,果然由于将校无能,宋军屡战无功,死伤惨重,还引发了夏国的强烈反击。自此战衅大开,西北边境再无宁日。秦、晋地区民力大困,大臣不敢言,唯吕公著数言此次兴兵种种弊害。

  元丰五年,夏人攻陷永乐城(今之陕西米脂西北),杀死宋军将校数百人,兵卒、伕役二十万(自李元昊侵宋以来,至此夏人共杀死宋朝军、民六十余万)。宋神宗临朝痛悼,叹息道:“边民疲弊如此,独吕公著为朕言之耳。”

  加吕公著为大学士,位列三公,有意由其入居相位。以后立皇太子,又下诏令吕公著、司马光二人同为师傅。

  宋神宗驾崩,宋哲宗继位,吕公著与司马光即以三公身份同时为相。吕公著上表宋哲宗,献十事之议:一、畏天,二、安民,三、修身,四、讲学,五、任贤,六、纳谏,七、薄敛,八、省刑,九、去奢,十、无逸。

  此十议尽含倡导仁政、勤政爱民之意,也表达了一代贤臣导君向善之心,对新君的良好影响是不言而喻的,这正是吕氏家族做官之人优秀的传统作风。自此,吕公著与司马光同心执政。司马光病死,由吕公著一人为相。

  在为相期间,吕公著对科举考试的内容作了调整,删改了王安石所立的纲目,恢复了贤良方正这一科。他不主张打击说了错话或过头话的言官,认为皇帝身边敢说话的人越多越好,多言可以正视听,“不可豫使人主轻厌言者”。为了蓄养国力,他在边境上采取了弥兵省戎的政策。吐蕃首领认为宋国的边备削弱了,便勾结夏人一齐侵宋。吕公著选派有能力的大臣去前线,令与诸将便宜行事,不足一个月就生擒了这个肇事的吐蕃首领。

  宋哲宗元祐四年(公元1089年),担负着军国大事的吕公著在忙碌中逝世,享年七十有二,入仕以来历经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太皇太后为之垂泣,有吕公著去后朝廷无人之叹。宋哲宗亲临其家祭奠,赠太师,追封申国公,御书碑文“纯诚厚德”赐之。

  《宋史》赞曰:“公著自少讲学,即以治心养性为本,平居无疾言遽色,于声利纷华,泊然无所好。暑不挥扇,寒不亲火,简重清静,盖天凛然。其识虑深敏,量闳而学粹,遇事善决,苟便于国,不以私利害动其心。与人交,出于至诚,好德乐善,见士大夫以人物为意者,必问其所知与其所闻,参互考实,以达于上。每议政事,博取众善以为善,至所当守,则毅然不回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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