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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枫的日子”(六十九):菊是一种精神象征

 吴梅枫 2016-12-03

菊展,一声秋季里的集结号。那些散布在辽阔天地间的菊蕾,闻声而动,翻山越岭,聚焦在古城荆门千佛洞植物园。

暮秋时节,荆楚门户不断有菊的消息触动我的心灵,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菊的气息。我连连于梦中置身于植物园内。

终于等到了菊展开始的那天,迫不及待的我走进了植物园。园内大路小径上游人如织。从天南海北汇集起来的菊花品种繁多,花色纷呈。登高眺望,枯草随风摇曳,唯有盛开的菊在秋风中盎然微笑。园内每一种色彩都是菊, 暖人的黄,纯洁的白,梦幻的紫……那些熙熙攘攘的菊花举起千面万面的彩色旗帜,一扫百花开尽后的萧索和寂寥,为这个季节送上真情代言。

我凝望着面前缤纷的菊,金黄的花瓣,雪白的花瓣,黑紫的花瓣正以其旺盛的张力盛开着,仿佛将其聚集春夏之季的能量突然施放出来,让我感到了生命的律动。屏住呼吸,用心灵的耳朵凝神谛听,好像听到了盈耳的花儿争着竟放的瑟瑟声,让我感到心中也开满了花。清冷的秋风拍打着菊花面颊,它在暖色的阳光中临风而舞,蔚蓝的天空是它的幕景。几只喜雀时而掠过,把欢快的迎宾曲跌落在菊花之中。能够捡拾到这乐音的,只能是那些没有被世俗纷扰的纯净心灵。

菊植根于中国文化的沃土中,已经有二千多年。菊是一种通灵花草,它兼有圣人和英雄的气质。岁华婉娩,草木皆变,独灿然秀发,傲睨风露。较之其它花树,菊是那样的高洁端庄,那样神清骨秀,那样优雅超脱。它不轻薄逐水,不献媚悦人,而以气韵清人心、静人气,给人以思想的启迪。

菊的忠贞、菊的高洁、菊的不屈不挠滋养了无数先哲英雄的心灵。早在战国时期,屈原就“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吸天地之灵气,养忠贞报国之品行。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破楚都郢,屈原怀石自沉汨罗江,一如菊花“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般坚贞不屈。东晋诗人陶渊明,在担任彭泽县令时,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解绶还乡,隐耕田园,劳动之余,他特别喜爱菊。陶渊明用菊花的清雅倔强,来操守自己的君子之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自然、平和、超逸、高洁的境界,犹如千年陈酒,能让人品味出无限韵味。菊花的品性,已经和陶渊明的人格交融为一,正如明俞大猷《秋日山行》之中所赞:“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在《题菊花》这样写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黄巢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作了“青帝”,就要改天换地,让菊花和桃花一起在春天开放。此诗中,菊花象征贫民百姓,桃花象征皇权贵族。浪漫的想象体现了黄巢的宏伟抱负。这是一种怎样的抱负,如江河奔海,雄鹰冲天。它埋植在英雄内心并外化为摄人的感召力量。

徜徉在菊花丛中,仰望白云飘游的蓝天,我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虔敬。如同虔敬宇宙、大地、山川、河流、圣人英雄一般,我虔敬着每一株菊,每一朵花。

菊是一种精神象征,定格在岁月长河和心灵之中。

——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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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这篇比较长的“一拍一记一感悟”,想象着彬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一个怀思古之幽情的人吗?是一个内心敏感细腻的人吗?是一个向往精神之高洁的人吗?我在好奇彬哥面对菊花时的冰山。

首先,我仿佛看到彬哥的双脚轻轻行走在菊展的路上,双眼浏览着品种各异的菊,那份怡然,那份满足,从他的身体里透出,从他的行动里流露。

然后我在猜想彬哥的感受,怀着一份崇敬和欣赏,又有一份怡然和恬静。菊成了彬哥内心的一种投射,究竟是彬哥此时的心在观菊,还是菊映照进了他的心中?

接着,我们看到彬哥对菊的各种联想,从屈原到陶渊明,从俞大猷到黄巢。是菊,将彬哥与历史连接了起来;是菊,让彬哥超越了时空,走进了一个个完全不同的心灵世界;也是菊,让我们走进了彬哥的内心。

然后,我们通过菊,读到了彬哥的期待和渴望,菊的高洁端庄,神情骨秀,优雅超脱,是否也是彬哥对自我的一种追求呢?

真心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拥有菊的品质,如是地活出自己。这又让我想起那句我喜欢的话:“花开不是为了花落,而是为了灿烂”。谢谢彬哥,将菊的灿烂永远开在我们心里。

——韩晓燕

2016.11.23.

“有枫的日子”。因为,枫叶,是知己的象征;每一片枫叶,便是一段珍贵的记忆。

在这个专栏里发表的文字,有来自出所一年内的戒毒同伴,也有同伴辅导员的心声,他们用自己的感悟书写着生命的转变。也许文字很平凡,但在这些平凡的文字背后,却有着一个不一般的生命。

这些文字的珍贵在于,它们是同伴们的真实感悟,是从地狱爬回人间的足迹,是对生命的关照。我们祝愿每一位发愿戒断毒品的同伴,在未来的日子里都有枫叶的陪伴。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陪伴并协助同伴们走进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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