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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夫人安家桑落洲

 吴梅枫 2016-12-03

卫夫人,(272-349年)名铄,字茂猗。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人,晋代著名书法家。江州刺史李矩(江夏人,今湖北武汉)之妻,其子李充也是书法闻名。卫夫人是王羲之的书法启蒙导师,卫夫人为什么会安家落户江州桑落洲呢?这要从其夫江州刺史李矩说起。

公元300年左右,李矩任江州刺史,携家带口就赴江州任了。要交代一点的是,当时江州州府是在古寻阳,这个寻阳和后来的寻阳是不一样的。当时古寻阳在江北(今天黄梅沿江一带),不是328年,苏峻之乱,庾亮《报温峤书》,叫温峤勿入雷池一步,温峤屯兵沿江一带,后来温峤觉得沿江难以防守,把江州府治搬迁到江南(今天江西九江市)。

李矩任江州刺史时,州府在江北。李矩一家就是这个时候落户江州的。这期间,发生了八王之乱,303年,石冰攻江州,李矩战死。李矩死后,卫夫人的哥哥卫展负责处理江州事物,顺带照顾卫夫人一家。随后,应邈为江州刺史。306年,陈敏叫他弟弟陈恢攻江州,应邈逃跑。卫展联合陶侃,又把江州夺了回来。这期间,卫展全面代理江州事物,也方便照顾卫夫人母子。

卫展当江州刺史期间,勤勤恳恳,有老朋友找他帮忙,他都用王不留行一斤馈赠。世说新语里面,李轨,字:弘范,就曾评价这个舅舅,太吝啬。其实这从侧面来说,卫展很秉公执法,勤俭节约的一面。但这点在浮夸的东晋时代,就被视作吝啬。

由于李矩战死,卫夫人孤家寡居,拉扯一个孩子也不容易。于是就在桑落洲牧鹅,教习书法为生。时间过了七八年时间吧,李充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卫夫人其夫坟上的柏树已经长得很大,这棵粗大的柏树就被别人盯上了,就有人经常偷盗这棵柏树。其子李充,就手刃偷木人。这点在在《晋书李充传》有记载。东晋时期,坟上种柏树,好像是风俗。陶渊明就有诗:《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

古代砍人家坟上的柏树,是特别忌讳的,也是很大的罪行,一般打死都不过。这让我想到了王宝强主演的一部电视剧《我的兄弟叫顺溜》,顺溜为制作消音器,把人家坟上的竹子砍了。如果按照古代宗法制度,这可是犯禁忌了,老人家一般也无法容忍。至于打死人的李充,这一下子可就闻名全国了。由于李充过失杀人,虽不用受刑罚,但是作为江州最高行政长官的江州刺史卫展,也因此辞职,平息民怨。

随后接手江州刺史的是华轶对卫展就很不礼遇,这也为华轶后来的命运埋下了伏笔。311年,华轶造反,被卫展联合周访,陶侃等人,一举攻灭。

314年左右,王羲之跟随叔叔王彬来到江州,师从卫夫人学习书法,王羲之后来在牧鹅的过程中,观察鹅的行云流水姿态,顿悟出书法真谛,于是书法大进,可以说是桑落洲牧鹅林成就了王羲之一生。王羲之的几个孩子也是在桑落洲出生的。诸如李白在桑落洲诗中写道:忽见子猷船。姚遂在桑落洲诗中写道:千古何人识子猷。他们在桑落洲诗中都提到的子猷,就是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王徽之字子猷。他们在桑落洲为什么共同提到王徽之,原因也就是如此,因为王徽之就出生在这。这里是王徽之的出生地。

345年,王羲之为江州刺史,后迫于桓温的压力,江州地方一片恐怖。在江州任上,王羲之铸造了一个书鼎,沉于水中。347年,卫夫人儿子李充外出当官,作了剡县县令,带着卫夫人离开了生活近五十年的桑落洲,到浙江剡县赴任。王羲之看到多年好友李充离去,也辞职,到浙江一带去了。由于舟车劳顿,年事已高,卫夫人在剡县待了三四年,349年冬天,卫夫人病逝了。王羲之为卫夫人在金庭守孝,三年后的三月三日,永和九(353)年,王羲之守孝期满,约友人一同在兰亭聚会,创作出了著名的《兰亭集序》。这就是兰亭集序的由来。古代三月三日是缅怀先人的日子,类似于今天的清明节。

一千年后,公元1303年,赵孟頫,高克恭等一大批元代著名画家,在桑落洲牧鹅林聚会,缅怀王羲之诞辰一千周年。桑落洲创作了《桑落洲望庐山图》,这两次聚会,可以称得上是书画史上的绝壁。二赵孟頫,高克恭的《桑落洲望庐山图》可以说是中国绘画史上的瑰宝,其重要价值一点都不亚于《兰亭集序》。

2014年,宿松汇口举办的三边书画展,又是对这一传承千年的文化纪念,《汇口书画展书画集序》无疑可以被载入史册,彪炳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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