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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句】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全诗】 玉楼春（1） ［宋］宋祁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2）。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3）。 浮生长恨欢娱少（4），肯爱千金轻一笑（5）？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6）。 【注释】 （1）玉楼春：词牌名，也作《木兰花》。 （2）縠绉：纱似的皱纹。縠（hú），绉纱类的丝织物。棹：船桨，代指船。 （3）闹：热闹，浓盛； （4）浮生：飘浮无定短暂的人生； （5）爱：吝惜。“肯爱”句：怎肯因为爱惜钱财而放弃欢乐？ （6）晚照：落日的余晖。语出李商隐《写意》：“日向花间留晚照”。 【赏析】 本词歌咏春天，洋溢着珍惜青春和热爱生活的情感。上片写初春的风景。起句“东城渐觉风光好”，以叙述的语气缓缓写来，表面上似不经意，但“好”字已压抑不住对春天的赞美之情。以下三句就是“风光好”的具体发挥与形象写照。首先是“縠皱波纹迎客棹”，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盈盈春水，那一条条漾动着水的波纹，仿佛是在向客人招手表示欢迎。然后又要人们随着他去观赏“绿杨”，“绿杨”句点出“客棹”来临的时光与特色。“晓寒轻”用“轻”字形容“晓寒”，写的是春意，也是作者心头的情意。“波纹”、“绿杨”都象征着春天。但是，更能象征春天的却是春花，在此前提下，上片最后一句终于咏出了“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一绝唱。春天来了，红色的杏花挤满枝头，诗人就在这幅春景图上着一“闹”字，用拟人手法，把事物写活了。“闹”字不仅有色，而且似乎有声，用听觉感受“闹”表现视觉感受，它不仅描绘了杏花盛开的艳丽景色，又写出了在春风吹拂下，杏枝摇曳、花儿微动的活泼神情。这一“闹”字，把读者的思绪从杏花枝头延伸到意趣盎然的广阔的春色里。如果说这一句是画面上的点睛之笔，还不如说是词人心中绽开的感情花朵。“闹”字不仅形容出红杏的众多和纷繁，而且，它把生机勃勃的大好春光全都点染出来了。 下片再从词人主观情感上对春光美好做进一步的烘托。“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二句，是从功名利禄这两个方面来衬托春天的可爱与可贵。词人身居要职，官务缠身，很少有时间或机会从春天里寻取人生的乐趣，故引以为“浮生”之“长恨”。于是，就有了宁弃“千金”而不愿放过从春光中获取短暂“一笑”的感慨。既然春天如此可贵可爱，词人禁不住“为君持酒劝斜阳”，明确提出“且向花间留晚照”的强烈主观要求。这要求是“无理”的，因此也是不可能的，却能够充分地表现出词人对春天的珍视，对光阴的爱惜。这种对时光与生命的珍惜，与晏殊在富贵中所产生的“闲愁”同一根源，在宋祁其它词作中也时有流露，如《浪淘沙近》说：“少年不管，流光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至如今，始惜月满、花满、酒满。”作者惜时自贵的思想感情基调，是乐观、开朗、向上的。 宋祁就是因为这首词而获得巨大声誉的。据记载，宋祁当时任工部尚书时写此篇，人们曾用词中的名句来戏称他为“‘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王国维对这一句也非常赞赏，引用来说明他的境界说：“‘红杏枝头春意闹’，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人间词话》） 【作者简介】 宋祁（998－1061），字子京，安州安陆（今属湖北）人，后迁开封雍丘（今河南杞县）。天圣二年（1024）与兄宋庠同举进士，名著一时。他曾与欧阳修等人同修《新唐书》，书成，进工部尚书，旋拜翰林学士承旨。死后谥景文。诗词多写优游闲适生活，语言工丽，描写生动。清人辑有《宋景文集》。近人赵万里辑有《宋景文公长短句》一卷，存词六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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