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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美人如虹,江山为刃

 昔之于我 2016-12-10

美人如虹,江山为刃


  文/梁月白


  灵琅二十年,新帝即位,改国号初元。


  新国之初,政权动荡,丞相上官容一人做大,新帝慕容瑾甚恼,被迫立其小女上官纤,为后。


  帝后大婚,普天同庆,红妆十里,连绵不断。


  上官纤凤冠霞帔,心跳轻快,望着身边衣着红装的俊朗男子,掩下女儿家一切的娇赧,与他携手踏过了十里红毯,亦是甘愿。即便以后处于宫中那深渊中也不后悔。


  红烛纱帐,秤掀红盖,男子站在女子的面前,迎着那红烛轻烟,极为暧昧。然而,上官纤却脸色惨白,红唇已被咬出鲜血,只因他慕容瑾一句“朕是被迫娶你”。


  上官纤看着那红色身影转身离开房门,如此绝情,如此——


  “慕容瑾,你岂不知,在丞相府见你的那一刻,世上便无了哪一位娇蛮纵横的上官小姐,只余下那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上官纤”。


  记忆中,当慕容瑾踏着晨起的朝阳进入上官府中,遇到的第一人便是上官家的小女儿,上官纤。那明媚的笑容,晶莹的汗水散发着青春的朝气,慕容瑾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一个女孩,能扰动他冷硬的心,能将利刃舞的比他还要高强。只是,那一瞬间的悸动,在看到上官容时,便化作满怀的厌恶和冷情。让他以后不顾后果的利用完她之后,极致的悔恨。


  “瑾王爷,上官家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我这小女儿~”上官容请牌桌柄,眯着眼看向对方帝王之气如此浓厚的少年,暗忖:此人待称帝,必为一大患,但如此,想要拿到权利,也只有先与其合作。


  “相爷放心,待登基之日,即立后之时。”


  当红烛即将燃尽,天即放明,龙床上的新娘泪眼盈眶,却始终不让它落下。


  “慕容瑾,我不是不知你被迫娶我,你与父亲的一切对话都被在门外的我听到。虽然你不甘,但我却满心欢喜,因为我庆幸我可以嫁给你,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男子,我不后悔。”


  “你要的一切,我都会替你拿下,阻碍你的一切,我也会帮你铲除,只因你是我上官纤所爱。”女子眼神坚定,却饱含辛酸。


  翌日,宫中传遍,大婚当日,皇帝宿于新晋妃子‘沈贵人’处,独留皇后一人在凤栖宫,伴红烛,至天明。


  凤栖宫。


  上官纤坐在铜镜前,任侍女为她戴上那象征后宫之首的头饰‘凤衔’,望着桌上燃尽的烛泪,闭上双眼。


  “皇后娘娘,后宫各位妃嫔来向您敬茶,已在前院等候。”侍女急忙赶来向上官前汇报。


  上官纤睁开双眼,看向她“告诉她们,本宫即刻便来,请耐心等候”说罢,便深深望了一眼跪着的侍女,侍女连忙低头,快步走出凤栖宫。


  父亲大人,你如此心急?女儿刚刚出嫁,派如此一人放于宫中,还真是杀不得,毁不得。上官纤嘴角勾起,面带讽刺。


  “走,去看看前院的那些妃子们”。上官阡起身,提起这华丽的凤袍,带领一干侍女奴才走出这凄冷惨淡的房门。


  循着一路花香,靠近前院,便听见院中莺莺燕燕的戏笑声。


  “皇后娘娘驾到”声音戛然而止,上官阡冷哼一声。


  “皇后万福”众女即刻站起迎接。


  上官前踱步走向主座,提裙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抬眸扫视一遍轻声道“姐妹们,平身吧。在凤栖宫不必拘谨。”待众人平身,眉微皱“怎么少了一人?”


  “启禀娘娘沈贵人说,昨夜太过劳累,稍后即到,请娘娘见谅。”上官阡摇头叹气:皇上怎会如此不爱惜沈贵人。云溪,将我宫中的那株千年人参拿来,送去宜春宫。”


  “是,娘娘。”云溪即可退下。


  约莫半个时辰,小德子从殿外而来,在上官阡旁耳语:“娘娘,皇上协沈贵人来了”。上官千眯起凤眸:“慕容瑾,你还真是绝情。”


  当慕容瑾走进来的时候,上官阡跪下双膝:“皇上万岁”看着他将沈贵人放在膝上,自嘲的笑了笑。


  慕容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当注视到她嘴角的笑容时,随即想到朝堂上上官荣咄咄逼人的样子,眉头微蹙,口气略恼:“爱妃们平身,皇后,坐到朕身边来。”慕容瑾像只猎豹般紧紧的盯着她:“来,坐到朕腿上。”他用手拍了拍他的左腿。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有人莫名不懂,有人幸灾乐祸。


  而慕容瑾右腿上的沈贵人瞬间冷下了脸色:“皇上,臣妾不好吗?皇后姐姐也来和我争您,我不要嘛。”


  慕容瑾微微一笑:“哪有,你是朕的心肝,哪能是一个外人所能比的,朕只是看一下我这新婚的皇后是否如传说中那样蛮横无理。”眼睛却紧盯着上官阡。


  上官阡咬唇,缓步上前,心如刀割,慕容瑾原来我只是外人,至今你也未曾对我有一席心动,我在你心中也只有【蛮横无理】四个字。可是,我上官阡爱上了你,岂是轻易就能将你从心中除去,即使这样待我,我却还是将你放于心上,呵呵,真是——


  待到上官阡走到他眼前,她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坐到他的腿上,抬头,闯入了那深邃暗含深意的眼眸中,上官阡低下眼帘,心仿佛又被补上一刀,是,她明白他的意思。


  上官阡伸出双手,圈住慕容瑾的脖颈,将头放于他的胸膛之处,听着他沉稳镇定的心跳声。真好,我上官阡也可以与你慕容瑾靠如此近的距离。


  “皇上,臣妾已经过来了!”。


  有那么一种人,柔情似水,不需要任何言语辞藻,便能够使人神魂颠倒。


  慕容瑾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上官阡如温柔的泉水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怦然心动他低头看到将头枕在自己肩上的脑袋黑黑的头发,嫩白的皮肤吹弹可破,挺翘翘的鼻梁,嫣红的唇让他不禁滚动了喉结。


  慕容瑾眸光暗沉,心中叹息,如果她仅是他的妃子,如果她不是上官家的千金,如果朝堂上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他想,他们一定会是一对恩爱夫妻,只可惜。


  慕容瑾推开怀中的沈贵人,紧了紧圈住上官阡的双手薄唇微勾,“既然皇后如此热情,朕当然收下你这份大礼,其余人都退下吧!”说罢抱起上官阡朝内帐走去。


  众人错愕,随即脸色通红,纷纷退下。沈贵人不甘的瞪着内帐,他当然看到了皇帝情动的模样,拧着手中的帕子,暗道“上官阡。”


  当上官阡被慕容瑾放在龙床上时,瞪大双眼望向龙眸“皇上。”


  “怎么,皇后不愿意?朕这是补给你的新婚之夜”慕容瑾边说边脱下龙袍。


  上官阡见他脱下衣服,扭开头:“不是”。


  “既然皇后愿意,还装什么小家碧玉。”


  上官阡瞪大双眼,听着他的侮辱,双眼流泪却不让它流出。“可你——”


  慕容瑾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伏在她的身上,直接封住了她的红唇,大手立即撕碎了上官阡的凤袍,扔在床外.....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然谁道,孤负枕前云雨。


  许久过后,慕容瑾看着怀中正要昏昏欲睡的女子,起身:“皇后,你爹的要求朕已经做到了,你让他少弄些事来烦我”。


  上官阡原本昏睡的脑袋即刻清醒,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咬住唇缓慢下床跪下


  “谢皇上恩典,臣妾会告知家父。”


  慕容瑾看到她雪白脸色,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拿起一旁的单衣为她披上,单手抬起她的面容,眸中晶光盈盈,疼痛了他的心。当看到她的唇被狠狠咬着,眉头隆起。


  上官纤努力保持镇定,却止不住的颤抖,这便是她爱的人!


  慕容瑾当然注意到她那颤抖的身子和那嵌着深深咬痕的嘴唇:“皇后,别对自己那么狠心,你对朕来说还有些用处,不然朕拿什么克制你的父亲.”


  随即,覆上那烈焰红唇,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偏偏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成了一把利刃,宰割着上官纤的一切,让她的指尖不停的战栗。


  “是,皇上,臣妾遵旨。”原来自己对他还有用,待到他离开她的红唇,上官纤乖巧的答到,并站起来侍奉他穿上那尊贵的龙袍,如此张牙舞爪。


  当慕容瑾转身走出凤栖宫时,望着天空的飞鸟:“皇后,你可别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留着你这把利剑,穿进上官容的胸膛。”年轻的帝王满脸愤恨。


  而上官纤看着那亮眼的背影走出视线,终于,支持不住跌坐于地,嘴角勾起微讽:原来这一场欢爱都只是我求来的!慕容瑾,你的温柔我承受不起。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利用,为了那帝国的最高处,那我如你所愿。


  娇美得皇后起身坐在床上“默,给我查查上官丞相最近又做了什么事,看看慕容瑾到底想干什么。”


  “是,主人。”暗处,一道黑影快速闪出,飞出凤栖宫。


  冷萧默,她的暗卫。


  承德殿


  “皇上,这上官老儿,这才大婚他就蠢蠢欲动,”陈子柯气愤到“皇上,您看我们如今该如何打算。”


  新帝慕容瑾隆起的眉毛渐渐舒缓:“放出消息,说朕收到朝中大臣与外通敌的罪证,让他们自乱阵脚。”说罢,帝王转身面向凤栖宫到:“上官纤,你也不过如此,仅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是,皇上,微臣即刻去办。”陈子柯诧异的看着帝王眼中的柔情,这是…从心底漫出的延至情根的心疼,双眼微眯,此女…遂退。


  夕阳中,承德殿的正西方,凤栖宫内亦有一人沉思,宫中燃起沉香,余烟袅袅,朦胧伤感,待到片刻,宫中忽多一人,乃冷萧默。


  “如何?”上官纤并未回头,继续看着烟气中模糊的床榻。


  “主人,相爷他暗中操纵官员,已将皇帝那派的官员半数押进天牢,严刑拷打,说是清君侧,而且相爷已经拿到了虎符,掌握朝中二十万将士,与新帝兵力相衡。”冷萧默低头说道。


  “那慕容瑾有什么动静?”


  “新帝放出消息,收到相爷通敌之证,现相爷正在审门下的诸多大臣,其中王英大人已经被暗杀.”


  上官纤抬手掩唇:“呵呵,这慕容瑾动作还真快.”转身面向冷箫默:“想必他们快要对决了吧!默,今夜随本宫到尚书,门下两省走一趟,慰问一下我父亲手下的这群能臣贤士,顺便再送慕容瑾两分胜算。”


  冷箫默颌首,看着眼前华丽宫装的主子,他知道上官纤是最讨厌杀人的.然如今,她为了承德殿里的那位,又拿起了刀剑.


  可谁又能懂,谁又能信,上官纤只不过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自己的爱人夺回这天下,让他俯瞰这江山万代,登上真正的权利巅峰.


  相传,尚书门下在那一天几乎殆尽,门中大臣死伤不计其数,血流成府.



  当上官纤与冷箫默满身血水的回到宫中,云兮正在训斥下人.


  “怎么了?”上官纤看着已经退下的婢女,这不正是那天前来通报嫔妃的人吗?是她父亲大人亲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娘娘,您可回来了,这个叫若瓷的丫头太离谱了,刚才皇上来了,正在内室等您,她竟然没有通传.”云兮着急的说道.


  上官纤拍了拍她的手:“莫急,”眉头微皱,闻着身上尚未散去的血腥味:“你去内室告诉皇上,就说在花园池边看到我.”


  云兮担忧的看了看她,转身走去内室,而上官纤提剑走去花园.



  片刻,


  “皇后还真是残忍,”慕容瑾看到手持宝剑的上官纤,那剑尖尚且滴血,脚下两只刚刚死去的猫咪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臣妾只是无聊,这两只畜牲不听话,便被臣妾解决了。”上官纤嘴角微勾,僵硬的摆在脸上。


  “皇后好雅兴,你可知朕今日为何找你?”


  “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


  朕只是突然想到朕和上官荣你会帮谁?慕容瑾盯着眼前明丽的女子,就像一朵血罂粟,让人欲罢不能,呼吸忽的一沉。


  上官纤抬眸,却被那黑眸紧紧吸住,像漩涡一样,缚住了全身,直到唇上传来一阵阵热感,才恍惚醒来。


  他,他在吻自己?


  慕容瑾看着眼前呆愣愣的皇后,眼角的细纹好像也聚集起来,“怎么?皇后不敢相信?”


  上官纤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把心底的话不小心说了出来。“我,你,怎么?”


  慕容瑾眯起眼眸,再次吻上红唇,渐渐加深,当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松开她,而是将双手放在上官纤大腿根部,抱起来,让她那修长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一路吻着走向假山的洞里。


  上官纤只觉得眼前一暗,触感更加明显,感觉他的舌尖描绘着自己的唇型手掌在自己腿上慢慢磨擦,一只手缓慢的向胸前伸去,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只能紧紧地依附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收紧双腿生怕掉下去。


  慕容瑾闷哼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握住她胸前的白嫩。


  “额。。。疼。”上官纤低声怨到。


  殊不知,这一声低吟瞬间使慕容瑾兴奋到了极点,随即,大手扯下上官纤的衣物,捧着她的臀尖,腰下一沉,埋进她身体的最深处。抬头舒缓“皇后,你真不错。”


  上官纤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云端,迷迷糊糊,身下有热又涨,汗珠在两人的额间滑落,濒死一般。“皇上,恩,太,深了。额。。”


  慕容瑾微微一笑,加快了速度。。


  夜。还很深。。


  丞相府


 上官容雷霆大怒,“究竟怎么回事?一连数日,多名大臣失踪,死亡,可那皇帝党羽却一个不少,谁能告诉本相到底是谁?”随着上官容掌力拍下,楠木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相爷息怒。”一大臣站出“想必是那慕容瑾捣的鬼。相爷,我们该动手了,不然,长久下来,相爷您的实力会大大减弱的。”


  上官容略显苍老的脸上遍布狰狞“慕容瑾,是你逼我的。”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让若瓷交给小姐,告诉她本相的意思。”


  “是,相爷。”



  凤栖宫的天同丞相府的天一样阴霾。


  “娘娘,这是相爷给您的,”若瓷面无表情的递过瓷瓶。


  上官纤面色瞬间惨白,颤抖的指尖接过瓷瓶“这是什么”抬眸,“相爷的意思?慕容瑾?”


  若瓷颌首,“鸩毒,相爷的意思,慕容瑾。”


  上官纤不禁后退一步,如雷劈一般,看着手中的瓷瓶。原来,他与她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娘娘,您可要快些行动,相爷已经等不及了,您可别心软。”接到上官纤凌厉的目光,声音似乎卡在了喉咙,随即,脸上火辣辣的痛。


  上官纤面露怒色,“你算什么东西,感向本宫指手画脚,”


  若瓷咬唇跪下,“是,娘娘,奴婢知错了,可相爷。。。”


  上官纤挥了挥手“你退下吧,告诉他本宫明白,”


  上官纤独自立于窗前,看着那开的正盛的海棠花,满目晶莹,“慕容瑾,你要好好活着,这是你欠我的。”


  几日后,上官容突访凤栖宫,看到坐在楠木桌旁的小女儿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力涌上心头。他明白,他必须要加快速度了,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她了。


  “你还不愿吗?他慕容瑾如此对你,要不是为父我联合众大臣,你以为如今你还能安稳的坐在这中宫的位置?”上官容冷哼一声,气的来回踱步。


  她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知不觉已经进宫三月,前几日宫中传来沈贵人有孕的消息,然而,不出三日沈贵人小产,说是食用藏红花的原因,更巧的是宫中侍卫却在她的地盘上搜出了红花,还真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可是,她明明记得沈贵人查出有孕的第二日,他身前所挂的香囊分明是藏红花的味道。


  当他踏着夕阳的余辉走进凤栖宫,只道“皇后,辛苦了。”原来,自己和他之间没有丝毫情谊,原来,她依然是他的棋子,她却还想成为他的红颜,原来,不过如此,他的敷衍。可她却还清楚地记得那日假山之中他的温柔。


  上官纤从记忆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是自己父亲的人的丑恶嘴脸,道“我不愿,放手吧,我宁愿他活着。”


  “你,朽木。”上官容气的甩袖就走,却不料,转身碰到年轻的帝王。


  慕容瑾看着上官纤却对上官容说“丞相该回府了。”


  上官容暗笑“是,微臣告退,纤纤,别忘了为父的话。”


  然他的话却引得两人直皱眉,慕容瑾看着这玲珑剔透的女子“你和上官容又密谋了什么?”


  上官纤不在看他“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家常琐事。”


  慕容瑾气愤,“好,请皇后别忘了,今日庆祝前线大捷的宴会,可别丢了皇室的脸面。”转身离去,慕容瑾不曾想这么一件小事需要一介帝王亲自来传达吗?


  许久,久到夜幕降临,上官纤突然一阵反呕,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待接过冷箫默手中的茶水,不禁苦笑“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可惜,它与他父皇我只能就一个。”


  “主人。”


  “默,我明白你的心意,只叹我早早地爱上这帝国的王。可我不后悔,但我求你,若有一日我远离这世间,你便将我烧骨成灰,放撒田间,让我与这孩子在这江山百代中得到真正的自由,看着他的江山依旧繁荣,便已然足以。


  “主人,你,箫默带您走。”冷血的暗卫满目柔情。


  “不,我不能,因为他是我腹中孩儿的父皇,因为,他是我上官纤这一生所爱之人。。”上官纤望着园中已经开始败落的海棠,“原来,一切都是宿命,谁都逃不过,”


  海棠终究春烬。。。



  翌日,上官纤望着窗外朝气的明日,听着承德殿传来的吵杂声,微微一笑“时辰到了。”随后起身走向殿外的明黄身影,同他一起向今日赴宴之地走去,他们都知,今日,便是那决战的最后时刻。


  年轻的帝王望着身边可人的女子,道“皇后,三月前,就在此处,朕陪你走过这十里红毯。”


  上官纤点头望向他的双眼“臣妾当然记得,那是臣妾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一次步途。”慕容瑾听罢,道“那如今呢?”


  “如果不是宴会,皇上还陪着臣妾走完这条路,臣妾会比成婚时更幸福一点。”慕容瑾微微一愣,又从胸腔中发出一阵舒适的笑声。


  上官纤咬唇看他“臣妾说的话好笑吗?”并歪头疑问。


  “不好笑。”可嘴角却止不住的扬起,他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笑,只是看到她可爱的模样,一个人的表情怎么会如此丰富?看到她紧紧咬着红唇,慕容瑾皱皱眉,没有丝毫犹豫便吻了上去,直到她喘不过来气,用手推了推他,这才松开“皇后,你在咬唇,朕就这样罚你。”


  上官纤听到他略带宠溺的话语,微微错愕。


  他们都没有发现,他在她面前如此放松,她在他身边如此不设防。



  “皇上,皇后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慕容瑾搂着上官纤缓步走上龙座“平身吧。”


  “谢皇上。”百官就座。


  当宴会举行到一半时,丞相与几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而这一眼正被帝后二人收入眼帘,明白了,好戏开罗了。


  倏尔,上官纤举起酒杯,踱步走到上官容面前“女儿不孝,承蒙父恩,进宫三月,未曾回去探望父亲,还请父亲原谅,女儿在此请罪,并感谢您给了我一段好姻缘。”而宴会上所有人都被上官纤这一举动打蒙,不知这是卖的什么药。


  上官容哈哈一笑,接过酒杯,即刻饮下杯中之酒“本想怎会怪罪你呢,娘娘多虑了。”


  看到上官容喝了下了“散功散”的酒,转身便走,并小声嘀咕“相爷怎如此不设防。”


  上官容随即脸色大变,他当然感到自己体内正在流失的内力,望着倚在帝王身边女子咬牙切齿,敢算计本相,上官纤,你以为本相倒了,你就有好下场?可他不知道,上官纤从来不奢望自己会有一个好下场。


  “皇上,请容臣敬您一杯,祝这天国国泰民安。”上官容将酒杯传向龙座。


  慕容瑾望着酒杯,眸中光芒闪过,气氛一触即发,将酒杯端到唇边“谢丞相好意。”正要喝下。


  “慢着,臣妾与皇上夫妻同心,那么由臣妾代喝如何?”不等慕容瑾反应过来,便夺来酒杯一饮而下。既然需要一个人先行一步,是自己或是慕容瑾又有什么不同。


  慕容瑾拧眉“皇后你。。。”


  “皇上,别犹豫,下令吧。”上官纤勉强勾起唇角。


  他当然注意到她铁青的脸,沾有鲜血的红唇,瞬间瞪大了双眼“皇后,,快,宣太医。”


  当一阵手忙脚乱后,“皇上,微臣无能,此乃鸩毒,无药可医。而且皇后娘娘她。。”


  看着太医欲言又止的神情,慕容瑾心中没来由的刺痛“快说,皇后如何?”


  “皇后娘娘她,皇上饶命。”太医立即跪下,身体抖若筛糠“皇后娘娘她已经怀有三月的身孕。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这消息如若一道雷电劈裂了他的心,“来人,拉出去,斩。”


  太医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连求饶似乎也忘记了。


  “皇上,”当气若悬丝的声音传进慕容瑾的耳朵里,他立即飞奔过去,跪在她的面前“纤儿。”眼中饱含深情,“为何独留朕。”


  “皇上,慕容瑾,我不后悔,只可惜,我们的孩儿。”上官纤努力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泪水顺势而下。


  “没关系,纤儿,你快好起来,孩子我们会有的,还会有的,你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朕再也不冷落你了,是朕错了,是我的错。别这么折磨我。”慕容瑾哽咽。


  “别,慕容瑾,好好,活着。这江山··”上官纤猛提一口气,抓住身旁男子的手,“只可惜,我·反永疵挥蟹妨糇∧惴贩。”


  凤栖宫中的海棠败了,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承德殿中无人敢出一口大气,生怕惊醒了龙座上呆滞的帝王。


  “来人,拟诏,丞相上官容,毒杀皇后,谋害皇嗣,意图江山,罪大恶极,于明日午时,午门凌迟。”冰冷的话语让殿中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许久过后,慕容瑾摸着她冰冷的身体,才惊醒过来,她终究走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够使他开怀大笑,让他心潮澎湃。她的死,只为了给他一个稳固江山的理由。


  慕容瑾摸着她的秀发“纤儿,是我的错,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我以为只要我冷落你,与你保持距离,你变安然无事,可谁知,你还是离我而去。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是我太懦弱,如若不是思虑太多,就不会在众人面前羞辱于你;如若不是看到园中人影,便不会绝情对你,我知道那些大臣是你杀掉的,沈贵人也是你默默承下的,为了朕你满手鲜血,为了朕,贩'年轻的帝王不能自控“你没有留不住我,大婚时看到红妆的,你不知我心里是多么欢喜,终于你可以入宫陪伴我,成为我的女人,我是那么的高兴。”


  贩贩贩


  阴阳两隔,痛难自持,只为情只一字。上官纤,慕容瑾,却都不自知,初见时,她为他迷了心窍,他也为她打开了心房,费尽千辛万苦让她入宫陪伴,却不知如何怜惜。


  “砰——”承德殿被大力踹开,“皇后呢?”慕容瑾满脸怒容,他在她的身边沉睡,醒来时却不见她的尸首。


  “皇后,皇后被冷侍卫带走了。”侍婢战战兢兢的答道。


  慕容瑾发疯般的奔到凤栖宫,看到冷箫默站在宫中最高的登月台,他一步步登上这宫中最高的地方,当注意到冷箫默手中的黑色鎏金方盒,心陡然一跳“这是?”


  “皇后的骨灰。”冷箫默答道。


  慕容瑾忽而一愣“为何?”


  捧着方盒的男子直立于天地之间,将方盒打开。慕容瑾眼角一跳,“这是她的遗愿,自由。不求来生。”冷箫默撒出她的骨灰,这带着她气息的最后的东西。


  冷箫默看着帝王仿佛苍老的脸庞“这是她最后留在盒中的。”


  慕容瑾颤抖的打开布娟,娟秀的笔迹映入眼帘“慕容瑾,你要江山,我替你换回,你要权势,我帮你夺来,只愿你一生安康,喜悦平安。”


  慕容瑾哈哈大笑,心血随即喷出“上官纤。你却不知,朕最想要的其实是你。”原来他们所有幸福的可能都被这江山而绞杀,他们所有的不幸因这世道所推。待风雨过后才明白。这染着她鲜血的江山如此可怕,如利刃般刺穿了他的胸膛,可她却连来世也不寄希望于他,让他踏在这心爱女子骨灰撒遍的江山上,孤独终老,却连毁灭它的勇气也没有。指引着江山是她上官纤给予的。


  初元一年,三月五日,后薨。


  同年六月,凤栖宫大火,帝崩,传位于其弟。


  七月,新帝即位,天下大赦。


  上官纤,朕受不了在这洒满你和孩儿鲜血的江山上好好活着,朕不信,这天下之大,朕穷尽一生还能找不到你,我的皇后。


  ——慕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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