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30年春,韩国正式灭亡,成为了秦国统一天下,实现垄断路上兼并的第一个大国。韩国的灭亡,一般认为是亡于“术治”。何为“术治”?众说纷纭。简单的从“前提”、“方法”和“目的”来总结,“术治”是以承认法制为前提,领导者暗自运用手段,已达到巩固领导者领导地位,控制下属,完成组织目标的目的。从表面上看,“术治”手段虽颇有些不那么光明正大,却有着很好的愿景。然而,物极必反。韩国的灭亡就很好的说明了“术治”扩大化的危害性。也从另外一个层面告诉我们,只懂得耍小聪明的“心机婊”,是干不过拥有大智慧的“实力派”的。正所谓:“发展才是硬道理!”
韩国的灭亡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必然性。“三家分晋”,韩、赵、魏都有了自主经营的权利以后,韩国所占有的市场,是最可怜的一块市场。韩国国土主要包括今山西南部及河南北部,初都阳翟(今河南省许昌市禹州),灭了春秋小霸郑国后迁新郑(今河南新郑)。地处中原韩国本就无险可守,又是战国七雄中地盘最小的一国。那个年代就可以通过拥有土地的多少就来直接判断国力的强弱了,因为大的地盘,意味着丰足的粮食,和充足的税收。放在今天韩国统治的河南地区可能十分强大,地虽少,人却多。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那时的韩国想要存国,并且有一个良好的有利于发展的环境,不光自身要奋发图强,还要对外对内都利用各种阴谋阳谋来营造一个良好的有利于发展的环境。这也就是为什么“术治”可以在韩国立足,为什么这块本属于“仁德之士”的土壤可以诞生一大批玩“术治”的“心机婊”。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和后来以权谋之道辅佐刘邦建立功业,又以权谋之道自保全身而退的张良都是韩国人。韩国周围强敌环嗣,邻居魏国、楚国、秦国相继强大,这些强国根本不可能允许力量本就弱小的韩国做强做大,即便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的辉煌,也只是昙花一现。所以,更多的时候,韩国只能想着如何自保,更不可能指望韩国来统一天下。 由此来说,韩国本身是具备培养玩“术治”的心机婊的土壤的。韩昭侯时期的申不害变法,埋下了种子。申不害主政近二十年,韩国虽有所强大,而获“劲韩”美誉,列国不敢侵犯,但是,依靠种种秘密手段制衡控制官吏的权术,逐渐扩张为弥漫朝野的恶风。由是日久,君臣尔虞我诈,官场钩心斗角,上下互相窥视,所有各方都在黑暗中摸索,人人自危,怎么还能有心务实正干?权术被奉为圭臬,谋人被奉为才具,阴谋被奉为智慧,自保被奉为明智。这样就直接导致,组织内部成员,对待组织集体问题时,多多少少都会因为考虑到自身而有所保留,不出全力。组织的竞争力自然而然开始走下坡路。
“术治”却实可以消除或降低组织内部的一些不安定因素所造成的不良影响,成功帝王往往都是天生的“术治”大师。汉高祖刘邦市井夺未央,打败强于自己数倍的对手项羽,不是因为他比项羽更“善将兵”,而是因为他“善将将”;汉武帝刘彻利用窦家和王家的争斗,坐收渔利,铲除了阻挡在自己集权道路上的障碍;清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霹雳手段铲除鳌拜,利用明珠、索额图的党争来制衡着朝堂上的权利,一步步的完成者自己的大业,当康熙发现党争扩大化的时候,又及时地剪灭两党势力,牢牢地将权利控制在自己手里。不用看多少书,两位“皇帝专业户”,陈道明老师和陈宝国老师在电视剧里将这些历史桥段表演的淋漓尽致。 然而“术治”依旧逃脱不了人治的范畴,玩“术治”就像玩火。玩好了,功成名就。玩不好,引火自焚。“术治”扩大化,不光导致组织内部成员人人自危,不能专心的为组织服务,为组织出力时也会有所保留,更严重的会导致组织内部规章制度的约束了变弱,组织成员不再愿意相信制度,他们更愿意相信“够多的钱”和“够硬的关系”。 组织是由人构成的,组织内部存在着各种利益关系和权利网,权利往往与斗争并存,作为组织领导者,不运用“术”是不可能的。然而如何运用“术”,才能达到将各种力量都转化为组织前进的力量,这除了需要领导者高超的智慧。最重要的原则还要回归到“术治”的前提,就是承认和坚持“法制”。只有在承认和坚持切实可行的故障制度,“术”才能发挥作用,亦不至“玩火自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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