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利所驱,近十年来当地人大量捕捉红子,全然与老北京捕捉之法相悖。 老北京早期捕捉红子以秋冬季为期,大体在北方树叶落之前后。并亲躬于河南、山东、安徽、浙江之间,游走在村落间,山丘旁,以打笼、胶杆为之器,大啾啾红子为之诱。 同时,有上钩之野红并不急于粘捕,使其围诱鸟叫透,如叫之不佳,将其轰走。偶有中意者,捕来做好记号,(以剪膀或染红为记)。音儿以腔音,依音,自各得为贵,讲究腔起腔落。韵以慢、润、亮为佳,讲究字正腔圆。此捕法全为光大扬名自身,使京城家喻户晓,形成名气。这样的北京人有很多,早期的邢台王小二(当然,后来的王小二也以收鸟为主),河南老四、还有后期的大力子等等代表人物。(其实还有很多北京的爷们,就是现在忘了他们的姓氏)。 同时以春季、夏季为禁捕期,他们严格自律。 这是大智之举。既保证了个体的品质,又不失其平衡,属良性循环,春天是鸟的繁殖期,夏天是小鸟的学习期,小鸟到了秋天才可以将老鸟的叫音学稳,学透。此时适当捕捉,正当其时,不会影响群体繁衍,音韵纯度。 而今,一群又一群从红子产地来的连捕到收的卖鸟人,常年群聚于潘家园鸟市之一角,(现在十里河),他们因贫困、为生计,以数丈长之网大举铺张于河南、山东、安徽、浙江,饥不择食将其红子一家老小赶尽杀绝。即便鳏寡孤独也难逃罗网。这些卖红子的当地人在北京形成家庭化。妻子妇女(有的带着小孩子)前堂叫卖、丈夫男人在后庭捕捉收购。兄弟姐妹、妻儿老小、三姑四姨齐上阵。他们风餐露宿,起早贪黑逮红子、卖红子,在他们心里只是及其简单的想法,红子就是钱,有红子就是有了大米白面,孩子就可以上学读书,所以哪管红子老小,若红子产的蛋能卖钱,连蛋都不会放过,但不知道现在是否靠贩卖红子已经脱贫。 春天,老鸟成双成对之时,或拆散落单,或一网打尽。岂不知红子气性极大,落单其必双亡。况此时牝鸟已是身怀六甲。小鸟自然随母神游于昊天。 立夏,老鸟一家正想天伦之乐,一只只手贪婪的伸向了巢中的雏鸟,老鸟回来见宝宝不在,或双双气绝投河自尽,或气伤郁郁而亡。要知红子不同于其他鸟类,一年只生产一次。没有二窝。 侥幸逃过一劫的雏鸟,正在哺育雏鸟的老鸟又在劫难逃,巢中小鸟活活饿死,可怜啊!好手段:使豺狼蝎虺以不及而自愧! 夏至,偏远之处有凤毛麟角之万幸,窃窥于枝头,低吟授教之家,也难赦于敏耳之徒,或老鸟落网,小鸟无依,鸣唱不能学全,或小鸟被捕,美曰:“热毛”。老鸟凄嚎于苍天。长此以往,年复一年,以学唱不全之小鸟者授之后来者,不全者之再被捕,后来之为更,直至后来之后来,无以为唱,无以为音。只剩下天生吱吱吱之声。 剿灭河南等地,再去河北、山西、内蒙、江西、陕西,大有不绝红子誓不休之气概,(此些区域红子根本没有老北京玩家需要的音儿。逮回来蒙着卖)。 市井之上,叫卖声此起彼伏,购买者以百千大钞趋之若骛。 警醒吧!我们期盼的美好良性循环的方式,以被长期以此道为生的贩鸟者打碎了,红子得不到休养生息,过枝不会再有惊喜,只有老辈流下的故事让我们觊觎神往! 这是05年在潘家园鸟市的红子状况。不知道现在过去5年后,十里河鸟市红子境况改观没有。向好还是更糟。不过上周日有幸路过十里河。正好看见卖红子,那些当地的贩卖者面孔依然很熟悉。只是苍老了许多。当年卖鸟的小伙子已经看着像个壮年,发丝中多出很多白色。 是“红子”把他们变得如此沧桑。“都是红子惹的祸”。 其实买红子养红子的人都知道红子需要一个良性的循环。只有循环好了。有音儿的这些红子的种群才可以繁衍壮大。 卖需要市场。市场中的买方学会一点点制欲一定会好些。 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下红子:北京最有人气的鸟市的变迁史也是红子的变迁史,我比较有幸的赶上了龙潭湖、玉蜓桥、潘家园老天桥、最后是现在的十里河等几大鸟市。 老龙潭湖,在现在的北京游乐园南面,那会还没有游乐园,那些地方是一片树林,买卖、遛鸟都在那片树林中进行。那会传说中的红子到现在真是传说中的红子了,都是真正的好红子。那会没有多少人讲究玩雏鸟。到老龙潭湖的生红子4元一只,比较官的价格。都是北京人自己去逮的,和河南北京有亲戚的人逮的,那会的红子要求非常高,红子出材率也极高。举一个人的例子大家就清楚,河南安阳老四,4元一只,自个得这个音每只都有,随便一个红子7、8个音太普遍。说句大话,不摔着叫,不拉长了的慢音都不养,还都必须带高音儿的。这些还不算,只要有啾啾就或放或卖,红子那会扔价2元。不光是啾啾,红子的各种毛病大家都非常挑剔,啾西呼座单等等,再好的红子也卖不上价,应为那会随便一个红子都不错。那会翅膀点红或绞绑的是逮时听见叫高音的,但不等于不做记号的没高音。但有一道高音不是河南红子的叫的最好,最好的是邢台红子的一的音,那个味现在根本都听不到了,现在很多人还在邢卖台红子,说句不好听的,邢台早就没红子了。最好的是邢台山地的,那个一的音我非常有幸的养过一只,真正邢台红子个大体园,毛色发白且细毛。好看极了。那个一的音味啊,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一音拉的又慢又长,一-------的------红
再说搬家到龙潭湖西湖北面马路上的龙潭湖鸟市,前期依然很不错,但已经有了带毛病留下养的鸟了,只是人工板着鸟的啾啾。掀罩子,敲笼条等等。后来第一批红子产地人士进京了,先是原来北京人在那住留下打笼,并让他们帮着逮的人,凑数送北京鸟,结果看见了北京鸟的利益,谁也不傻,对吧。 那会的红子已经8元10元20元不等了,而且已经有保高音的红子达到50 100元的高价。那会保鸟也有句约定俗成的话叫保音不保错。哈哈。红子产地的人根本不懂音,逮来按大路货卖。即便这样北京人还是认北京人逮的红子,因为那些红子有保。贵点但保高音。玩生红子的口头语叫撞大运,撞上了你就抄上了。
新龙潭红教会了一批当地人红子文化。包括听音鉴别。鸟的喂养分类等等。当时当地人不知道,拿树墩当热毛子卖。到了玉蜓桥他们明白了,树墩也卖高价了。
到了玉蜓桥,红子市场形成了当地人一方独霸的卖方市场,群体化,家庭化趋势格外突出。当时也有几个实在的当地人卖家。算小有名气。红子的价格50、100元啥都不保。当地人到北京对红子文化的理解也透彻了,开始听好音单卖法。可以多卖100-200元。一个特别的现象出现了,就是每家开始大量的出售黑子雏子。这个时期过枝子能叫高音的已经开始稀少了。捕鸟方式改成更加快捷的鸟网,这到好,不分公母,一网打尽。红子母鸟个子小尾巴细,很多人在卖红子母鸟。原来用游子打笼胶杆等吸引的基本是公鸟。现在公母都有。但大家是否知道红子其实母鸟也叫音,我曾养过雏子母鸟,就是排雏子没舍得扔的跟着一起排,惊喜的是母鸟也能上音,就是叫的音比公鸟少,音色偏细。不像公鸟那样大轮大叫。 玉蜓桥后期过枝子很多已经开始叫不出整句了,红子叫音要求工整,比方叽叽棍,应该这样叫“叽叽棍-叽叽棍-叽叽棍 ” 起个枪应该像锣鼓点,讲究枪起枪落。“枪-起个枪-起个枪-起个枪。”有些鸟叫起个枪在收音枪时带座,就是最后的“枪”后面带出“起”来,为“抢--起个枪--起个枪--起个枪--起,褒贬不一,我喜欢带座的。更像锣鼓点。哈哈。上面说的是最少的叫整。可能还能在跟个叽叽棍,但一定要这样排序,雏子一口气能叫一堆叽叽棍,不在此范围,就说过枝子,但这个时期很多鸟叫不整了。跟捕捉无度有直接关系。叫不整的现象为:”叽叽棍-叽叽棍,或者,叽叽棍-叽叽棍-叽叽”,这都是不应该的。红子的韵,是有他工整的特点的。当然我指的是大叫后部工整,小盘不算。 到了潘家园,明显看出捕抓过量的特点。鸟都是100元左右一只,啥都不保。但不光是红子的韵没了,单音节缺字了“叽叽-叽叽”跟单片是的。好一点的提出来单卖。200-1000不等。200元能卖个有整音的就不错。而且这个时期红子的音种明显减少,一个红子能叫两个、三个音就算好鸟。有5、6音那是珍品,在带个高音。慢音啥的,更为稀有。这个时期红子音叫的味道随着捕抓无度已经灰飞烟灭了!。100元买回去的基本都是混搭的,连卖家都不知道红子是哪里的。因为这个时期在河南及其有音的地区已经很难再逮到红子了。很多人开始到河北。山西等地逮红子,那些地区没音,就啾啾。所以啥都不保的红子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也许有一半个还是有音地区的,那算你中了大奖。哈哈。在潘家园买红子的人怨气声越来越大。骂道:100块钱买的红子就会吱吱。啥音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度粘捕形成当时的这种局面是必然结果。
所以很多以排鸟为生或当发财手端的人,直接去固安、白洋淀老乡家里收鸟,每年都定许多只,回来挑好的自己排鸟,不咋地的卖给想排鸟的个人。虽然差点,但确保没用过药。所以不愁卖不掉。这算是叫:知根知底的买卖。其实用药不光是红子,鹩哥也有,那东西更远,成本更高。后遗症一样,那更狠,要辛苦一年的时间。这种事能怪谁呢?有时真不好说清。 跑题了,扯点闲篇,再说说北京玩红子的规矩。红子北京讲究要遛鸟。一个圆笼扣上个白罩子。起来的很早,奔有红子的养鸟人堆儿里去。老讲:提(滴)了红子笼子讲究四平八稳。但现在很多都晃笼子。画眉遛鸟是晃笼子。 遛鸟是不是必须地,现在也不太容易说。遛鸟对人有好处,是锻炼身体。但我有时懒,好几个月也不溜,鸟比较软。常遛的鸟身体比较硬,登缸有力。我自己理解遛鸟符合红子习性,红子在树上就是走走停停,刀刀树皮。累了吱吱的叫几声。 遛鸟也是走走停停,就是都扣着罩子。罩子的作用是红子比较怕惊吓,一般在家里不扣罩子。 遛红子的玩家自行建立了很多自己的聚会场所。比方,玉蜓桥、朝阳门、东直门、天坛公园等等吧,这些最早就是玩红子在一起遛鸟的地方,北京叫挂着放放音。后来有些成了买卖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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