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栖身于山间的宗教亡国,幽静深远,寺庙林立,佛光笼罩,世外桃源……” 当第二天我们一行人站到了加德满都泰米尔区的街道外面时,所有人都傻了几秒钟。我在心里又重新默念了一遍旅行手册上的这段开篇介绍。
虽然心里有底儿,但还是没想到,这段介绍和我眼前看到的景象——没一个字能对上号。面前的“幽静小国”,尘土漫天,太阳曝晒,汽车横七竖八的停着。沿街叫卖的小贩不管是谁,他们都会高喊,“嘿!是中国人吗?我最喜欢中国人,快进来看看!”不得不说,尼泊尔人的中文,全都成精了。 我的心理状态一时有些难以调整,泰米尔一共三条街,每条街都有大量的中国人和中餐馆,申通、中通等快递分公司更是开到了这,多为邮寄一些尼泊尔的特产。当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从中国到了另一世界的中国。
面前的这条马路,基本上也就是北京的三条胡同加起来那么宽,可是却活活挤下了一国道的车。路口没有红绿灯,没有人行道,三轮、汽车、摩托、人和牛乱哄哄的扎在一起,往哪个方向走的都有,完全不存在逆行这么一说。 并不远的马路对面,在此刻的我眼里,是一个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我的人生里,有许多已经确定抵达不了的地方了:带楼顶花园的千万豪宅,境外银行的大客户室……现在又加上了一项:加德满都的马路对面。 七拐八拐的街道,原本二十分钟的路,我们足足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到杜巴广场。虽然对旅行手册上的话已经完全不信了,但是这次手册上有图有真相,放了杜巴广场的一张照片——也可能是震前——红砖砌成的寺庙前,一个当地小女孩在喂鸽子,庙后面是蓝天白云,庙后面是蓝天白云,庙前面是大片空地,意境很散淡。
这些正值壮年的年轻小伙子们,都穿着夹脚拖大背心,就这么在一座座庙门口的高台阶上坐着,是修禅么?也不像,因为游客一过来,他们就充满的口头搭讪或目光围观。有些人倒不出声也不看,但也不像是在和佛祖沟通,只是痴痴的坐着,仰头看天,嘴还半张着。 第二天中午,我们满街溜达,打算租一辆摩托车去纳加阔特。这个地方我没听说过,朋友告诉我据说日出很美,离加都也只有30公里。我一想,那也近的很。事实证明,我再一次低估了加都的交通。 30公里的路程,我们足足骑了五六个小时,到达已是晚上了。我坐在院子里抽烟,对面就是喜马拉雅山,抽完最后一根烟,向山下抛了一个弧度,火光渐次熄灭,黄昏时撞见喜马拉雅的日落,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坐在阿尔泰山脚下看牧民放牧归来。喜欢看山爱过大海,总觉得山有无限的包容力。这天晚上,找不到贴切的形容,借句小林一茶“清风加朗月,五文钱。” 因为想飞,去了博卡拉,先在费瓦湖边玩了一阵,博卡拉比加德满都干净的多,街道也宽敞。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就出发了。想到一会儿要上天,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我一直不停的在问教练,什么时候飞什么时候飞我的朋友们都飞了。他只告诉我“wait wait a good wind”。 “如果想飞起来的话,只有勇气往前冲,是不够的。我们得停下来,什么都不要想,让自己清空”。教练指着对面山坡上的树林,“看着它们,看着它们树叶的摆动,那就是风”。 我原以为这是一个小清新的故事,可现实却很残酷。一开始我们很顺利的飞上了天,但由于早上吃了早餐,不到十分钟我感到头晕难受希望能往下降,就在降落的途中——我吐了教练满腿的早餐。更多的则顺着我的头发和衣服飘向了我也不知道哪儿的远方。 那天刚好是中秋,我们聚在一个中餐馆吃饭,喝了酒,开始肆无忌惮的疯起来,也许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群游客跑到没人认识的地方,不管不顾的撒酒疯,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这么现出原形吧,哪怕只有一小会儿,趁天亮之前。 第二天坐了六个小时的车到了奇特旺,下午导游带我们去看了日落,又帮我们酒店的全体客人安排了骑大象穿越雨林的活动,据说还能看到孟加拉虎。 每个酒店的客人都自成一团,每只大象带四个人,象背上有一个木头围成的小围栏,四个人被塞在里面,可移动的空间很小,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在离开尼泊尔的前一天,心里还是微微不舍的,跟朋友去了酒吧,又逛了一遍杜巴广场,绕来绕去也绕不出的泰米尔,站在旅馆天台又看了一遍日落,想起楼下商店售货员的神情,“Oh chinese!I like chinese girl”。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友好,物价消费又很低,的确,是一个寻找幸福感的地方。除了不太能忍受的灰尘和一下雨就烂的要死的泥巴路。 时间总在要记得的时候迅速流走,每段旅行开始前或者结束后我都会怀疑它有没有存在过。每天都是最简单的方式过活,醒来吃饱不过又是一年,相遇分别就在一天。所有的旅行都是因为情怀,所有的情怀都是因为热爱,不过还好依然有下次,还好要走的路还是那么长,我会把它们都记得更清楚。 作者拍摄设备:美能达X700、GR 作者微信:ambreami 多色id:送你壹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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