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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故宫修文物!”

 行者_PL 2016-12-20


内容撰写:斋主

本期编辑:齐航

内容发布:掌上北京

微信ID:beijingchihe


《我在故宫修文物》大电影终于上映了,套用一句用烂了的俗话,这部片子值得我双手奉上一张电影票钱。


放出的先导片里,陈粒的声线搭配画面简直太迷人,还没来得及去看电影的可以先睹为快。




这部纪录片最早是在CCTV-9播出,一共三集,却没有获得太大反响。很惭愧,斋主也是当时那群肉眼凡胎的人之一。


但令人意外的是,一个多月后,这部片子却在以年轻人为主的B站走红!凡人们,来感受一下90后00后的热情吧,别再说你们的年轻一代没文化了。




当时掌北也推了一篇内容,斋主给的题目是《这部故宫纪录片,央视播出没人看,却在B站热翻天》。

 

如今大电影终于上映。先说区别,电影版片长89分钟,纪录片每集正片长度约50分钟,听说本来还有一个3小时多的导演剪辑版本,但是主创们不敢冒风险硬上,这点我完全能够理解。




开画已四天,票房才有区区400多万,远远无法与那些所谓“头部内容”的大片相提并论。当然,在国内,纪录片市场本也就如此,当年大红大紫的《舌尖上的中国》,其电影版《舌尖上的新年》也才200万票房不到收官,跪的无声无息。

 

另一点重要区别,是大电影减少旁白,以原声为主。补进了很多静物空镜,可以感受到更多的细节描绘。这个改变见仁见智,看到有很多人反应:电影版剪得过于细碎凌乱不知所云,不过我是看的倒是依然津津有味。




一些更生活化的细节,譬如举着盆儿来分杏和二位师傅等徒弟等等,都是纪录片版没有的,也和主线故事无关,但我却尤其爱看。

 

很多电影大号已经对这部电影分析的很多,两个版本的优劣我就不想多说了。既然是专门聊北京文化的平台,那就以我们的强项,聊聊片子背后的故宫,聊聊片子背后的故宫人吧。


神秘办公地


片子里这些匠人师傅所在的部门,正式的名字叫做故宫博物院文保科技部,最早叫故宫文物修复厂。平常你们来逛故宫一定不会注意这里,但它的隔壁邻居你却不陌生 —— 正对着慈宁宫的后墙和故宫最完整的雨花阁佛堂。




与坐北朝南敞亮的宫殿不一样,修复厂几排房子东西排列,这里被称为西三所。西三所是什么地方?随手一翻就知道,这一片区域主要用来安置大行皇帝(已故皇帝)的太妃太嫔们,也有人说,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冷宫所在。

 

也许现在的人们无法想象,比影片里已经快退休的王津、王有亮、史连仓师傅们更早一代的老故宫匠人,他们很多人竟然是住在故宫里的。在上世纪50年代,故宫从北向南沿着城墙为职工盖了一片家属区。



 

今天的北京人开玩笑称故宫是“一环里”,意思是城市中心区的中心区,不过当年的“一环里”并没有那么高大上,一条筒子河把故宫和河对岸的生活区分开,生活并不方便。

 

据曾经住过故宫神武门西角楼的书画修复专家刘景谦回忆,隔着西筒子河的北长街副食商店,供应着故宫人的米面油粮。营业员经常冲着对岸喊话:“西角楼的,豆腐来了!”等宫里的各家各户准备好粮票,端着盆子赶到,豆腐已经没了。


当代造办处


这些匠人师傅们日复一日的劳作,很容易让你想起常在清宫剧里出现的一个机构,那就是造办处。两者的服务对象和目的都大为不同,但在手艺上却是一脉相承,他们师父的师父,是中国古代士农工商中的工。




清代的造办体系分为两个机构,一个是专供宫中用度的“养心殿造办处”,另一个是设于内务府北侧的“内务府造办处”,又称“匠作处”。

 

位于紫禁城内的养心殿,后在圆明园设分支机构,康熙三十年间因宫中所需急增,又将隆宗门西慈宁宫的茶饭房改建为造办处,专门应承制造皇帝所需的各种器物、日用品、艺术品的机构。

 

当时内务府的人和太监戏称造办处为“揍笨处”,意为这里全是顶尖的能工巧匠,本事不高,手脑不灵的工匠师不能到这里来当差的,来了也只有挨揍的份。


自行车典故


电影版的开篇,科技部陶瓷组的妹子纪东歌,趁着周一闭馆,在太和殿广场上骑自行车。这个情节在纪录片版的时候的旁白是:“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百年前的末代皇帝溥仪”



看过贝托鲁奇的电影《末代皇帝》的人,想必对这个情节并不陌生。




在历史上,溥仪的第一辆自行车是他的堂弟溥佳送给他的结婚礼物,溥仪对于自行车可以说是喜欢到了痴迷的程度,整天在故宫的后三大殿周围骑车,白天骑,晚上骑,据太监回忆,当时溥仪睡觉做梦喊得梦话都是骑车。

 

溥仪骑车上了瘾,而且还命人花重金去买各种各样的自行车,从史料中可以看出,有英国双枪牌、三枪牌、帽牌,德国蓝牌,法国雁牌等各种大小不同的款式。而他常骑的车就有20多辆。




为了骑车方便,溥仪还干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大家都知道故宫各个宫里的门槛都挺高,但溥仪为了骑车方便,就把这些碍事的门槛给全都锯了。

 

据时任故宫博物院副院长肖正文在 1993 年调查统计的结果,被锯掉的门槛有:“东一长街的内左门等 4处;东二长街两侧所有的门;西一长街的内右门等5 处;西二长街的百子门等5 处;东六宫中的永和宫等 5 宫;御花园的琼苑西门和琼苑东门;总计不下 30 处。”但溥仪和皇后婉容、淑妃文绣居住的养心殿、储秀宫、长春宫等西路宫殿的门槛均未锯过。

 

那锯下来的门槛怎么办呢?太监们觉得这也是上好的木料啊,扔了怪可惜,所以就在门的两端安装了榫头,门框两端安装了铆头,白天把木门槛撤了,晚上再安回去;或者在门后面安装了汉白玉的石座,把锯下来的门头放在上面。



 

顺便说一句,听说过去皇帝犒赏功臣里,有一条重要内容就是可以紫禁城内骑马,骑马我是不会,但也好想过一过太和殿广场骑自行车的瘾啊。


九十周年展


电影版和纪录片版都提到,匠人师傅们都在为了纪念故宫博物院建院九十周年的一系列特展忙活着,其中一个最大规模的,被称为“故宫史上最牛特展”,那就是“石渠宝笈特展”,展览的最高峰时段排队竟然长达6小时之久!

 



《石渠宝笈》是清代乾隆、嘉庆年间的大型著录文献,初编成书于乾隆十年,共编四十四卷。著录了清廷内府所藏历代书画藏品,分书画卷、轴、册九类。


“石渠”取汉代未央宫藏书阁之名,意在宝典秘笈,为宫廷所藏,难见于世人。



 
 

话不多说,只说说石渠宝笈特展的展品,你就知道这次展览的分量了。其规格之高、一级品之多,在故宫博物院乃至博物馆界都难得一见。包括《清明上河图》、《伯远帖》、《遊春图》、冯承素摹本《兰亭序》、《写生蛱蝶图》、《漁村小雪图》、《听琴图》、《明宣宗行乐图》、《春山图卷》、《五牛图》、《道服赞卷》、《游骑图卷》等等。


影片中还提到了普天同庆——清代万寿盛典展,在当时也是整体改造完成后的午门及东西雁翅楼展厅首次亮相。




纪录片版一开始就提到了这个 —— 皇子皇孙祝康熙帝六旬万寿诗文屏风,这是康熙皇帝六十大寿时,皇子皇孙进贡的一组围屏,屏风边框用紫檀木制作,镶嵌雕刻的龙纹、寿字螺钿。屏扇正中为用石青粉所写的皇子七言律诗、皇孙所写五言律诗,背面刺绣不同篆体的寿字多达万个。



 

在影片中由书画修复组杨泽华带领修复的乾隆生母80大寿实景绘画《崇庆皇太后八旬万寿图》也展陈在这里。这幅画据说原展陈于寿安宫,康熙曾两次禁废太子于此。

 

还有这个,《故宫博物院文物保护修复技艺特展》,举办于神武门展厅。这件展品你看着应该非常眼熟吧。




此次展览分为“书画修复与书画临摹”、“木器修复”、“金属器具修复”、“陶瓷修复”、“钟表修复”、“漆器修复”、“织绣文物修复”、“囊匣制作”、“镶嵌文物修复”、“实验室”九大部分,精选了文物修复的典型案例,将故宫博物院近年来科技与传统结合的修复成果展示于众。

 

大明御窑瓷器——御窑遗址出土与传世洪武、永乐、宣德瓷器对比展。这个在电影版里没有出现,而在纪录片里有所提到,陶瓷组那个骑车妹子纪东歌就是去这个展览向他的老师拜访求教。



 

本展览堪称明代早期宫廷用瓷的原产地——景德镇御窑遗址出土落选品与收存明代宫廷用瓷的法定使用地——故宫博物院藏传世品的一次珠联璧合。


故宫匠人谱


我们想象中的“大师”都胡子花白、不食人间烟火。而片子中的故宫修复大师们,他们嬉笑怒骂,打杏逗猫,玩儿得了吉他,也能养鸟种花。纪录片播出以后,这些大师们也都有了自己的粉丝群,现在就让我们来挨个扒一扒。


蔡瑞芬

 



这位大师并未在影片中直接出现,而是出现在了史连仓师傅挂在墙上的黑白老照片中。在电影版里,史师傅说,这就是当时的老厂长,按年代推算就应该是蔡瑞芬大师。


1956年,28岁的蔡瑞芬跟随丈夫到北京故宫博物院工作,上世纪80年代初,成为故宫修复厂厂长。她和丈夫是被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吴仲超调入故宫工作的。那时,故宫修复厂尚未成立,只有文物修整组。


冯忠莲




1962年冯忠莲正处于才思焕发的黄金时期,她接受了《清明上河图》的临摹任务。她深知这一任务的分量,全力以赴,每天早出晚归。不料很快就遇上了十年动乱,被迫停工。


直到1976年才得以继续临摹,这时她已年近花甲,患有高血压和眼底血管硬化症。而且经过十年岁月绢素、色彩、臂力都有很大变化,她克服重重困难,使摹本保持前后一致,丝毫看不出衔接的痕迹。

 

钟表组 


王津



儒雅睿智的钟表修复师,获赞“故宫男神”。1977年,16岁的王津跟着故宫文物修复厂的老厂长四处参观,喜欢“拆自行车链条”的他被钟表室的马玉良看中,此后近四十年,他每天都在与清朝皇帝收藏的钟表打交道。


亓昊楠



2005年毕业于北方工业大学自动化专业,听说故宫博物院正在招文物修复师就去报了名。面试当天,随工作人员参观的时候被一座座形态各异的钟表迷住了眼。直到入职后才有人告诉他,其实钟表修复比较冷门,需要极大耐心又比较枯燥,导致这个岗位一连几年都没招上人来。”


青铜组 


王有亮



1983年,从北京市鼓楼中学文物职业高中班毕业的王有亮被分配到故宫工作。当时19岁的他对“宫里”的气氛并不习惯,一到下班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跑出去。像大多数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一样,他最喜欢到什刹海游个泳,放松一下情绪。“当时特别天真,初中毕业后想报考文物专业,以为可以去野外考察,走遍全国。没想到,在故宫这片方寸天地,就这么呆了30多年。”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正是王有亮的师傅赵振茂,领衔修复了“马踏飞燕”。




吕团结



高飞



 陶瓷组  


王武胜 




作为一名即将退休的老师傅,却有着一个年轻的飞翔梦。


纪东歌




自有自在骑行在太和殿前广场的妹子,那一秒钟我爱上了她。


窦一村




用谷歌眼镜修文物简直帅呆了。


木器组  


史连仓




老故宫人,从1955年父亲进入故宫文物修复厂,到上世纪80年代他接棒,“就是种缘分”,他习惯了在“宫里”的生活。明年该退休了,史连仓觉得,自己会返聘“回宫”。


他的师傅主持修复了太和殿龙椅。




屈峰



  

幽默风趣的屈峰到底有多红?“前不久去医院挂号看病,有个陌生人兴奋地指着他。屈峰心想还是被人认出来了,结果人家脱口就说‘你演得不错’!”“红”了以后他突然发现小院里的工作也不是那么默默无闻,竟然有那么多人关注着故宫的文物修复工作,在他心中甚至有些小窃喜。


“胖墩墩”的苏东坡是出身美院的屈峰闲暇得意之作。




漆器组


闵俊嵘




过去12年,闵俊嵘修漆器时经历过两次“忐忑”,第一次是刚入职,随着师傅修复编钟编磬漆架;还有一次是2012年,师傅退休后,他真正独立地修复文物时,“之前师傅在,心里有底儿”。漆器修复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有些技艺至今达不到,有些要慢慢琢磨,《髹饰录》是闵俊嵘的宝典之一。


张军




华春榕




书画修复组


徐建华




徐建华,1951年出生,故宫博物院古书画修复专家,古书画装裱修复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曾参与修复《清明上河图》、《游春图》、《五牛图》等国宝级古代画卷,被称为“故宫画医”。


杨泽华   




其实老杨不太老,刚刚年过半百。只是因为入行年头久了,又是非遗传承人,大家习惯称其“老杨”。


老杨的办公室靠近隆宗门,那里是故宫古书画装裱工作室。他的师父就是徐建华。“到我这儿,算是第三代了。”老杨抬头,望了望四周的墙壁,重裱后的书画晾在上面,残留的各色纸头,从地面一直到屋顶,层层叠叠。


张旭光  



出生在装裱世家。早年,他姥爷刘定之是在苏州、上海闻名的书画装裱修复大师,先在苏州开“晋直斋”,又到上海开“刘定之装池”。老先生一身的好手艺,没把绝活儿传给儿子,却传给了女婿,也就是张旭光的父亲张耀选。只因为女婿心灵手巧悟性高,是干这个的材料。张耀选也真争气,不到而立之年,就是上海滩一流的古书画修复高手了…


郭文林




任职故宫工作后,先后师从冯仲莲、陈林斋、金仲鱼先生学习古书画临摹,三十年来所临摹的代表性书画有:西汉《马王堆帛画》、唐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宋赵佶《听琴图》、明唐寅《孟蜀宫妓图》、清朗世宁《花卉册》等。

 

镶嵌组


孔艳菊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的孔艳菊在进入故宫博物院之前,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旅游景点。


孔艳菊笃定地说,刚从学校毕业来这里工作时,每个人都很难适应,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才能适应,“一进入大宫墙,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就如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孔艳菊说,刚入职时,故宫里安静的让她都不敢说话。


罗涵




在文保行业,即使已经工作5年的修复师罗涵,在这里还是个新人。




镶嵌组修复的黄花梨百宝嵌番人进宝图顶箱柜,柜分为上下两节,并各装四门,正中可开,两侧可卸。上层为传统历史故事画,下层为《蕃人进宝图》,纹饰只出现于明清时期,民国以后这种纹饰就消失了,这是唯一一款古时有,但现今已没有的纹饰。


织绣组


陈杨




对故宫文保部唯一的“全女班”织绣组组长的陈杨来说,外面再高级的写字楼都不稀奇。在纪电影和录片中,她展现的缂丝工艺自宋元以来就是皇家御用织物之一,常用以织造帝后服饰、御真(御容像)和摹缂名人书画。


因织造过程极其细致,摹缂常胜于原作,而存世精品又极为稀少,是当今织绣收藏、拍卖的亮点。常有“一寸缂丝一寸金”和“织中之圣”的盛名。


李鹿



 

摹印 


沈伟



回忆起最初学艺的几年,沈伟反复说“要能坐得住”,如今他已是故宫唯一的摹印传人。中国印坛曾有“南陈北金”的说法,“北金”指的是北派篆刻的代表人物金禹民,他也是故宫博物院摹印的开创者。


金禹民只收了一个徒弟刘玉,而沈伟也是刘玉培养的唯一弟子,故宫摹印可谓是三代单传!正是由于工作关系和兴趣所在,沈伟很早便开始收藏印章,目前已有1000余枚。


故宫的萌喵


片子里有很多看似闲笔的细节令人心动,光是跟猫有关的就有五六处之多:一阵风吹过,大花(一只猫的名字)在窗台上睡得死死的,它的毛被风带起来。跟上学时候的我们趴课桌睡觉一个模样。顿时感觉生活无限美好。


 


说起故宫养猫的历史,甚至要从明代说起。太监刘若愚在《酌中志·内府衙门职掌》中记载:“猫儿房,近侍三四人,专饲御前有名分之猫,凡圣心所钟爱者,亦加陞管事职衔。”猫儿房是“宫猫”的管理机构。它的职责不仅是管理好大量的“宫猫”,还要在众多的“宫猫”中选拔佼佼者,献给皇帝。皇帝喜欢的自己留下,其他则赏赐于皇亲国戚。



每天北京故宫博物院闭馆之后,工作人员会巡视所有区域,随后一层一层关上宫门,任何人都不能在红墙之内逗留。夜幕降临,悄无一人,这时却是故宫一群神秘“员工”的“执勤”时间,它们惦着脚尖,在故宫里巡视着,白天它们偶尔还可以进到办公室取取暖……它们就是居住在北京故宫里的流浪猫,也是故宫的“猫保安”。

故宫的无奈


向那些大师们修复的文物一样,从2002年,故宫自身也启动了“百年大修”规划,计划持续到2020年。


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2014年至2015年间,这一修缮工程却中止了一年多的时间。在某次高峰论坛上,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透露了当初叫停修缮工程的原委:

 


 

2014年5月的一天,在故宫巡查的单霁翔突然发现刚刚修好的太和殿外围又搭起了脚手架。爬上去看了以后才发现,原本的灰浆在干掉以后需要被清理,工人们把瓦缝间的灰浆,装了几十麻袋往下运。单霁翔感到很奇怪,过去的建筑320年都没有出问题,为什么刚修好的屋顶,又要复修?

 

工程师很无奈,说今天修复古建筑的社会环境和过去很不一样,大致存在着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是要招投标,中标的单位没有队伍,中标之后才开始找包工头,包工头以最便宜的价格找农民工。所以可能几个月前还是收麦子的农民,立马就上了太和殿了,没有传统的技艺。


第二就是政府采购,所有的材料都要货比三家,比的是什么呢?比的是便宜,而不是优质。传统的建材都要经过多道工序,任何一道都不能遗漏,价格一定是贵一点的,所以材料质量得不到保障。

 

第三是执行力。每年10月,钱款拨下去后,次年8月就开始催,钱有没有花到60%?10月问有没有花到80%?到年底如果没有花掉就收回。逼着大家赶快花钱,这种状态下是无法科学地修复的。

 

第四个是由于老工匠没有干部身份,到了年龄要退休,不能返聘。院里八大作的传承人一个一个都走掉了。而他们培养的年轻人大都是周边地区的,没有北京户口进不来;北京本地的年轻人又不愿意学瓦匠、木匠。所以故宫三年一届培养的传承制的师傅进不了北京,又回原籍了。



 

这些体制机制上的问题,让故宫失去了一代一代的施工队伍,也造成了今天修缮的困惑。“如果用这种方法修,修一栋会坏一栋。我们没法负这个历史责任。”单霁翔说。

 

故宫修缮工程的转机在2015年11月全国政协召开的双周协商座谈会,单霁翔在会上用八分钟时间几乎“哭诉”着指出了刚才的几个问题。自此,故宫的修复开始重新运作,不再视为工程,而是研究性的保护项目。



 

单霁翔以养心殿为例介绍了此后修缮的变化——养心殿虽然体量不大,但是个充满故事的地方。自雍正皇帝后,八位皇帝在这里居住。前朝后寝,前面是军机处,后面是养心殿。旁边东暖阁就是垂帘听政的地方。殿内有1980件皇帝身边的文物,都是故宫顶级的文物,从未离开过养心殿,亟待修缮。

 

过去的养心殿是开放30%的面积,观众参观只能隔着玻璃窗,不得入内。“特别是到了冬天,观众在窗上哈一口气,再用手一抹,我们看着真心痛,这不叫博物馆。”单霁翔说。新方案在修好建筑的同时改善室内环境,将开放90%的面积。





刷完了电影,我又连夜把纪录片翻出来重看。红墙外的世界斗转星移,红墙内的世界依然故我。看完了电影和纪录片,仿佛也把身上的浮躁洗刷了一遍。我并不是总喜欢怀念过去,只是想为这些匠人们留住更多时间。


发现这部片子的英文直译过来,就是“紫禁城里的大师”,这是一部难得不卑不亢记录这些工匠大师生活的好片,向大师们致敬,也向纪录他们的人致敬。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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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匠人什么地方打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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