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高山,才发现哪里的雪莲没有你更纯洁。跨过了海洋,才明白那里的飓风没有你更狂野。翻过了青春,才发现你流连过的篇章永不凋谢。捱过了四季,才明白你就是我追随不落的日月。 要成为一座海,自己有千百里潮水奔涌。要爬上雪山吃烧烤,要开着渔船追落日,要七老八十写情书,要漂过冰川看极光。知道你在远方,希望你到达期盼的生活,想看的花都有人种,想喝的酒都有人酿,想去的城堡都轰然开门,想穿的衣服都裁剪正好,想听的歌时光为你唱很久,一旦相逢,天荒地老。 流星的残影,燃烧着光托着渐渐无力的残翼在天空划过,画下美丽的光火。公园的座椅,徒留下伤心恋人的背影,在流星划过的夜里我们笑着哭泣。这美丽极光在冰面散落,反射出星象难以捉摸。银河旋臂上发光的猎户座,将我卷入旋涡。如今的我们困在银河两极,太阳的光辉也无法照亮冰冻大地。遥远的永远在银河的另一端种着我和你许下的誓言。 我的感情像一杯酒。第一个人碰洒了,还剩一半。我把杯子扶起来,兑满,留给第二个人。他又碰洒了,我还是扶起,兑满,留给第三个人。感情是越来越淡,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获得的是我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幸还是不幸,她还是在相信感情,和爱。《澜本嫁衣》 有很多人,你原以为可以忘记,其实没有。他们一直在你心底的一个角落,直到你的生命尽头,在尽头你会怀念每一个角落里的黑暗之中的光,因为他们组成你的记忆与感情。但是你已经不能拥抱他们,只能在最后明白,路途是一个念念不忘的失去的过程。《远镇》 我们是相互交错的经纬,被岁月织成锦缎,与虚无的结局丝丝入扣。只能冷暖自知,再自知,再自知,自知到灵魂的深处去孑然独立,在这漫长的路途中一直跑下去,跑向无谓的投奔。 好多事就像雨天打着的伞,你冲进房间就狼狈仓促地把他收起来扔在了一角,那褶皱里仍夹着这夜的雨水。过来了很久再撑开,一股发潮的气息扑鼻而来,即使是个晴天,也会令你想起那场遥远的雨。《尘曲》 我想去相信一个人,非常想,可是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求关怀。如果我们想不对人或事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给予任何希望。这不是绝望,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亦是获取幸福感的前提。 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成长必然充斥了生命的创痛,我们还可以肩并肩寻找幸福就已足够。 我想,沉默是成长的标志。而成熟的标志,就是如果去沉默。我不能说我们生如夏花,活得完美而睿智,死如秋叶亦离我们非常遥远,当下最真实的,不过是一种宽宏和原谅,对自身、他人,以及这个失望和希望并存的世界。《生如夏花》 原来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指定……无论上天给我怎样的躯壳,我上演了十七年的悲欢,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地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那些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踟蹰,只剩坚强无处不在。 我曾经想起了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因为一些小事踌躇满志,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来,仿佛急于直面人生;但是当鞋里掺进了一颗硌脚的石子儿,便又会呼天抢地,倒戈弃甲,觉得世不容我。但是终于—在其后的其后—我渐渐承认,活着的价值,在于要有一个饱满的人生。引人平凡的外壳下,要像果实般有着汁甜水蜜的肉瓤,以及一颗坚硬善良的内核。这样的种子,才能在人间深处生根发芽,把一段富有情致的人生传奇流传下去。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那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回过头去看看那些浸透在白纸黑字上的生动的悲喜,切肤地感受到,在那样一个唯唯诺诺的苟且年纪,伤情似乎是装点生命的勋章,好像只有凭借那些,幻觉般的,被我们脆弱的主观承受力无限夸大的非难,我们才得以拥有热泪盈眶的青春。 路越来越近的时候,旧日情景忽然之间这样铺天盖地而来,我承接不暇。时间过得这么快,事情太多,悲伤都来不及了。然而细细掐算起来,究竟又有何许波澜壮阔—其实不然,只不过是些河面潋滟的波纹,就此破碎流淌直至消失,如此就是生命。 回首那些错把倾诉当做创作才华的无知年华,在兵荒马乱的晚自习上,在熄灯的宿舍里,我们总是在一堆耀武扬威的习题和试卷的缝隙间,在应急灯渐渐微弱下来的光线中,一手撑着深不可测的夜,一手写下无处倾诉的话。 而经过了这一切,我常常不解的是,为何我们而今常常惭愧当年的种种矫情,但却又暗地里明白,当初身临其境的时候,我们的体会的确是真实而切肤的。于是这只能归结为这样一个冷静的解释,那是因为我们长大了。那是因为,好多年前如锥子一般刻在我们心底的,所谓时光断裂的声音,成为了永远的回声。 在年少时,生活是盾,我们是矛,自以为坚硬,于是总是爱以棱角冲撞它,看看它背后藏着什么。但那时生活原谅我们的年轻,所以不与我们计较。而长大后,走出了校园,走出了青春期,才发现生活的真实面目其实是矛,不断地冲击我们,坚硬而冰冷,于是我们只能将自己变成一只盾,再疼也要把棱角磨平。《多么可笑,但,多么可爱》 这么多年,有些事像一只插销,死死地别在心门上。锈了之后,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进不去。停顿的间隙,岁月好像咳嗽了一声,提醒我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被想起,什么不该被想起。时代,看似绵长,优柔寡断,而一旦它背弃起你来,轻易的就像一个陌生人转了个身—快得让人花一辈子都回不了神来。但草地只是草地,没有花,没有树,总归是单调的。岁月渐渐播撒了那么多种子在草地上,我们的生命才得以变成森林。《平生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