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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买低价二手名牌,它们很可能来自太平间

 老CK 2016-12-25

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只有一生可以胡作非为,实在太不过瘾了。


每天都过得四平八稳,没有波折,没有惊喜,总想从明天开始过浪到飞起的生活,抽完烟之后却只剩一句:「算了,就这样吧。」


到头来,你在酒桌上连故事都没得讲。


说正经的,这辈子也就这么长,也真没机会把脑子里瞎想的事全做完,还好,我们可以带上牛二多听听别人的经历。


今天要给老爷们介绍的好朋友——徐浪,就是能讲出故事的人。


他在自己的公众号「魔宙」里,把自己做「夜行者」时或猎奇、或香艳、或惊悚、或悲伤的经历写成故事,不仅有趣,还让人反思。


可能你还记得杜少我写的那篇「死人衫」,当时很多老爷都表示难以置信,那么今天就让徐浪用亲身经历告诉你:


被追求和热爱的所谓「古着」,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我喜欢和特殊人群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除满足自己好奇心外,还为了收集信息。

 

举个例子,和夜场的“妈妈桑”深聊过后,我会大致知道,如何伪装成一个合格的嫖客,也可学会辨别牛郎。

 

这些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所以我会不定时找些特殊职业或癖好的人,和他们聊聊。

 

3月6日中午,我和我的助手周庸,约了一个有恋物癖的人,在崇文门新世界的星巴克见面——这人叫默默桑,是我们的读者。

 

他在后台留言说,自己迷恋别人穿过的衣服,尤其是那种带着味道的。

 


后台留言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原味内衣”爱好者,聊了几句后,我发现不只内衣,他什么衣服都喜欢,是别人穿过的就行。

 

中午十一点,在开往崇文门的路上,我忽然接到默默桑的微信,说自己发了高烧,想取消见面。

 

我问他方不方便告诉我住址,想去看看他。

 

默默桑挺信任我们——没犹豫就把住址发了过来。

 

他租住在方庄的芳景园小区,这是个老小区,没有电子门。我和周庸在楼下的物美买了点水果和牛奶,到了二单元五楼,敲了敲门。

 


芳景园小区


默默桑病得很重——他给我们开门时,浑身散发着热气,脸色有点发紫,呼吸很沉重,而且手上还有出血点。

 

周庸:“哥们,你应该去医院。”

 

默默桑摆了摆手:“就是发烧,喝点热水出出汗就好了,进来坐。”

 

今天北京雾霾,我和周庸都带着口罩,见默默桑病的这么重,我偷偷示意周庸别摘口罩,免得被传染。

 

默默桑租的房子是个开间,房间里很干净,就是床、桌子还有衣柜。

 

他打开衣柜给我们看:“这里面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别人穿过的,拿回来我都没洗过。”

 

我们凑近看了一眼,即使隔着口罩都能闻到浓浓的一股怪味,我和周庸下意识的远离了这个衣柜。

 


衣柜


我问他这些衣服都是在哪儿买的,他说都是在鼓楼东大街,那里的店都晚上才营业,大概从十点营业到一点,专卖些古着vintage和二手的旧衣服。

 

周庸问什么是古着vintage,我给他解释了一下。

 

古着vintage这个说法,是从日本舶来的,指的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服装品牌(如prada)的经典款式,在年轻人中很流行。

 

古着
 

这种衣服懂的人也不多,一般只有两种人会买:

 

一种是喜欢怀旧的纯古着迷。他们穿的是当时的感觉和文化,他们知道好东西买一件少一件,所以他们买回去的衣服一般都藏起来,不拿出来流通的。

 

另一种是图便宜,用远低于原价的价格购买二手的名牌衣服。

 

周庸点点头,问默默桑为什么不在闲鱼之类的网络平台买,他说二手衣服大都是洗过的:“我就想要那种没洗过,带着人味的。”

 

“去鼓楼东大街买,可以自己用鼻子闻,衣服洗没洗过一下就能闻出来。”

 

“我经常去一家叫Mola的古着vintage店,他家很多衣服都有我喜欢的味道。”

 

周庸:“你经常去买?”

 

他说差不多一周一次,从衣柜里拿出件黑色高领毛衣:“这件衣服就是我上周三买的,这周还没去呢,本来想今晚去的,结果病倒了。”

 


一件黑色毛衣


又聊了一会,默默桑站起身,要给我和周庸去倒杯水,十几秒后,厨房一声闷响,我们跑过去——默默桑瘫倒在地,已经昏迷了。

 

我赶紧打120,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北京大学东方医院,并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他父母的电话,打了过去——默默桑的父母在西安,赶过来最快也得8小时。

 

我让周庸去交了住院费用,两个人坐在这等了一天——默默桑的父母没到,病情诊断先出来了,他得了鼠疫,已经被转移到传染病病房,暂时禁止探望。

 


诊断书


 周庸:“徐哥,咱俩不能被感染吧?”

 

我说可能性不大,咱俩和他没什么直接接触,还带着口罩。

 


鼠疫的四种传播方式


 晚上七点,默默桑的父母到了北京大学东方医院,我和他们陈述一遍发生了什么,离开了医院。

 

周庸还是担心自己会感染鼠疫,在角门的银泰买了两套新衣服,去了附近的热公馆,要好好的洗一遍。

 

我没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去。

 

泡在池子里后,周庸终于放心了点:“徐哥,你说默默桑是怎么感染上鼠疫的?”

 

我说可能和他的恋物癖有关——他总是买别人穿过,而且不洗的衣服,很有可能感染一些皮肤传染的疾病。

 

周庸:“但是鼠疫不是种常见病啊,得上就会死吧,难道他买了得鼠疫的死人衣服?”

 

我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古着和二手衣物里,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打包衣”。

 

福建、广东等地,经常会有人进货许多欧美日韩等国家淘汰的旧衣服。

 

这些衣服有的是因搬家、换季等原因丢掉的,有的甚至是从病人、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些国外垃圾服装被人低价买下,打包运到中国销售,俗称“打包衣” 

 


相关新闻


默默桑的鼠疫,很可能就是因为穿了鼠疫病人的打包衣,被上面残留的鼠蚤蛰咬所得——我怀疑是那件黑色毛衣,因为鼠疫的潜伏期是2到7天,正好符合那件衣服的购买时间。

 

周庸听的害怕:“卧槽,那他们会不会用这些打包衣充当新衣服卖啊!”

 

我说当然:“这些打包衣里很多都是名牌,他们挑品相好的,做个假标签,洗一洗就当新的卖了。”

 

“你看淘宝上许多断码的孤品、打折货,有可能就是打包衣里筛出来的。”

 

周庸问我如何识别这种“打包衣”,我大致给他讲了一下。


1.很多衣服都没有吊牌,有吊牌的都是用线自己缝上去的,而且张冠李戴,商标和吊牌完全不是同一个牌子。

2.衣服起球严重,绝对不是新的。

3.很多商标都被剪掉,只剩下洗标,洗标都是韩文的,众所周知打包衣多是从日韩等国被偷运进来的,都是号称日韩单的东西,洗标一般都比较破旧。

4.店里的衣服都只有一件,且多是毛衣,区分打包衣和正规外贸衣服有个比较明显的条件,就是一般那种打包衣只有一件,但是正规外贸衣服可能会不止有一件,毛衣特别容易出现打包衣。

5.毛衣有很香的洗衣粉味道,新衣服不可能有这种味道,毛衣肯定是才洗过的,这也符合打包衣的特征。


周庸忽然想到一问题:“如果鼠疫是那件黑色毛衣传染的,那默默桑买衣服的那家店,别的衣服上也可能有鼠蚤。”


我说是:“洗完澡咱去看看,别再有人买了被感染。”

 

十一点,我和周庸来到了东城区的鼓楼东大街。这是一条老街区,沿街的门市大部分都是平房,少有几栋小二楼孤零零的立着。

 

路很窄,大量的倒骑驴和三轮车在路边停靠,鲜有机动车从这里开过。

 

来往行人在挂满“外贸、原单”等字样的店铺中进进出出,将手里的大包小裹扔到三轮车上后匆匆离开。

 

我和周庸随便进了一家内衣店后,发现这是一家原味内衣店——每套内衣上都写着年龄、身高等信息,并贴着曾经拥有者的眼部打码照片,照片上穿的就是出售的内衣,价格从几百到几千块不等。

 


内衣上的照片


周庸:“卧槽,这不就是恋物癖的天堂么。”

 

从内衣店出来,我和周庸直接去了默默桑推荐的那家店,“Mola古着vintage”。

 

这家店铺外边看不出什么,但一进屋一股腐败潮湿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三十平左右的面积里,墙面、地面大量的冷色调配合铜镜、铜钟、铃铛等等类似道家的法器给人很诡异的感觉。

 

屋内有十几个商场的促销车,大衣、裤子、衬衫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车里。我们去的时候店里有三个顾客在挑衣服,说是挑,其实就是看一眼觉得差不多就直接放到随身带的包里。

 

全程自助购物,没有售货员,互相也不砍价也不交流,完事后去收银台结账。店里死静,搞的我和周庸大气都不敢喘。


这里的衣服按件算钱,大衣300元一件,衣服裤子99元,其他的袜子、内裤、胸罩等小件按照五十元一斤卖。

 

收银台里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头发花白,冷着脸,头也不抬的收钱找钱。

 

默默桑每周都来,是这里的熟客,收银的大妈有可能认识——我让周庸去和大妈搭讪,问认不认识默默桑。


古着店里 


大妈抬头看了看周庸,摇了摇头。

 

看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我和周庸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检查店里面的衣服,然后我吃惊的发现了一件事。

 

店里所有的衣服,全都是国产货,并不是从国外进货的“打包衣。”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断都错了,鼠疫可能与国外的死人无关。

 

我拽着周庸出了店:“我得再看一眼默默桑的黑色毛衣。”

 

又到了北京大学东方医院,默默桑的父母正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焦虑的坐着,我和周庸把在医院门口买的面包和水递给他们:“叔叔阿姨,麻烦把默默桑的钥匙给我用一下,我电话落在他家里了。”

 

我们再次到了方庄的芳景园小区,进了屋打开灯,我和周庸戴上手套,拉开衣柜,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件黑色毛衣,摆在桌子上。

 

两个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的照着毛衣时,周庸忽然停了:“徐哥,跳蚤!”



我们在毛衣里找到了鼠蚤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看见了一个黑点——在黑毛衣里找跳蚤,眼睛都要瞎了,也就是周庸眼神好。

 

但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默默桑的鼠疫,确实来自于这件毛衣。

 

我把毛衣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大塑封袋,封好封口,带着衣服又到了鼓楼东大街的Mola古着vintage。

 

收银大妈还在门口坐着,有人进来头都没抬,我走过去把黑毛衣扔在她身边:“这件衣服上有跳蚤,把我朋友咬病了。”

 

大妈仍然没抬头,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我说我不是来退货的:“我朋友穿这件衣服后,得了鼠疫。你告诉我这件衣服哪儿来的,不然我就报警。”

 

大妈考虑了一下:“乡下收的。”

 

从大妈那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我让她把同批次收的衣服都拿给我,每件都用塑封袋装好,带到大兴瓜地,集中烧掉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开车从京良路出了市区,沿京昆高速开30公里,到了史家村。

 

村的东头有个小院,里面有个化粪池,全村三百户的粪便都集中在这里。

 


化粪池 


这个院子看起来不大,只有50多平,但离一百多米就可以闻到气味。院子中的地上镶嵌着一个方形化粪池,里面深不见底。

 

从外观已经看不出化粪池本来的颜色了,一个生了锈的青色铁盖立在一旁。化粪池外洒落的大便已经干涸凝固了,化粪池内的粪还冒着热气,与外面的粪一对比显得充满活力。


粪池中除了屎还有一些其他的物质——卫生纸、烟头、垃圾和失足掉进去鸡、鸭、狗的尸体。

 

每当家里的露天厕所满了,村民会用桶将里面的粪便舀出,挑倒在这里。

 

周庸虽然戴着口罩,但仍用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卧槽,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化粪池啊!”

 

按照大妈说的,黑色毛衣是在村子里距化粪池最近的一所平房收的——住在平房里的男人,总有很多衣物卖,所以每次大妈收衣服时,都会特意来这家一趟。

 

我和周庸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这所房子——除了它之外,村子里的其他房子都离化粪池很远。

 

向着这所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是村民过来化粪池倒排泄物时洒到地上的痕迹,我们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排泄物,但鞋底鞋边难免沾上了点。

 


这条小路太恶心了,所以我打上了码


周庸都快吐了:“卧槽,这鞋我不要了,一会我要光脚开车回去。”

 

我敲了敲门,屋里没人,我俩在门口捂住口鼻等着——口罩对臭味完全不起作用。

 

一个小时后,周庸崩溃了:“徐哥,你把门打开,咱进屋等吧。等他回来就说他忘锁门了,实在是太tm臭了,真受不了!”

 

我也有点受不了,点点头,拿铁丝打开了门锁。

 

关上门,周庸深吸一口气:“卧槽,怎么还臭啊!”

 

我说你把口罩摘了:“口罩在外面都熏臭了,你猛吸气当然有味道。”


摘下口罩,我使劲吸了口气——屋里面空气比外面好很多,但也有点臭味,不过这个臭味闻起来,和外面排泄物的味道稍有点不一样。

 


我们的防雾霾口罩完全熏臭了


这时周庸拍了我一下:“徐哥,有人回来了。”

 

一个身高一七五左右,带着口罩的削瘦男人正向这房子的方向走来,我和周庸想着赶紧先解释一下,开门迎了上去——化粪池附近就这一栋房子,他应该就是房主。

 

他看见我和周庸从屋里出来,远远的站住,问我们是什么人。

 

我说有个朋友穿了你卖的衣服,染上了鼠疫,我想搞清怎么回事。

 

男人看了我和周庸一眼,转头就跑。

 

周庸:“徐哥,他跑什么啊,不是去报警了吧?”

 

我说要不你追上去解释解释。

 

周庸看了看那条充满排泄物的路,摇摇头:“还是算了。”

 

我说也解释不清了:“先进屋里看看有没有鼠疫的源头。”

 

转身进了屋,这是间三间房,外屋是厨房和客厅,里面是卧室还有一间锁着门的房间。

 

我和周庸检查了一下客厅和卧室,卧室有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插着一个无线网卡。卧室的地上扔着几套衣服,有男款有女款,内衣外衣都有,堆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床上和地下都散落着成堆的衣服 


我们扎紧领口袖口,戴上手套,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这些衣服里都没发现鼠蚤。

 

周庸:“徐哥,他从哪儿搞来这么多衣服?”

 

我说还不知道,然后打开了那扇锁着的房间门,里面有一个冰柜——冰柜后面的储水盒散发出一丝臭味,正是我刚才进屋时闻到的臭味。

 

我把冰柜打开,周庸探过头看了一眼:“我操!”

 

冰柜里是五对有大有小的女性乳房,我把冰柜门全打开,戴上手套,伸手进去翻看了一下,挨个按了按,然后合上了冰柜。

 

周庸稳了稳情绪:“徐哥,是变态杀人狂么?”

 

我说不确定,这些乳房脂肪灰红,肌肉暗红,在血管中充满着黑红色的凝固血液,表皮上还有暗红的出血点——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后,才被割下来的。

 

如果是杀死后就割下乳房,应该会看起来“新鲜”一些。

 


冰柜 


周庸说卧槽:“徐哥,这你都懂啊!”

 

我说你没买过猪肉么,这是分辨好猪肉坏猪肉的方法,哺乳动物应该都差不多。

 

周庸:“服,你是不是分析出什么了?”

 

我点点头:“这应该是个恋尸癖。”

 

在美国跟随simon教授学习时,他曾经给我讲过一些恋尸癖罪犯的惯常行为。

 

恋尸癖对尸体有强烈性交欲望,这种欲望只能通过与尸体性交来满足——有很大一部分恋尸癖,在有机会奸尸的情况下,会保留尸体的某些器官,这些器官通常是女子的乳房或生殖器。

 

而且恋尸癖容易被无生命的事物所吸引(如阴沟中腐烂而逐渐液化的家鼠、堆积起来冒着烟气的肥堆、从人身上揉搓下来的污垢),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住在化粪池的旁边。

 

周庸:“卧槽,这么变态的人格都是怎么造成的?”

 

我说不一定,有后天造成的,也有先天就是的。

 

有人是因为学生时代被欺凌、阴经短小等原因而自卑,对鲜活的女生逐渐失去兴趣,希望有一个真人充气娃娃陪在身边,这样才有自信。

还有一小部分则完全相反,他们善于交际,受过良好教育且非常自信,但他们有一种天生扭曲的癖好,就是喜欢女尸。

 

周庸:“恋尸癖就没有女的么?”

 

我说有,不过是少数:“狭义的恋尸癖指的都是男性。”


卧室里的电脑里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在360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发现了两个网站,一个叫颤抖者论坛,恋尸者聚集地,需要用vpn才能登陆。



颤抖者论坛


另一个叫死亡的艺术,需要成为高级会员才能观看——我不需要注册成为高级会员,光凭网站的首页,就能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会令我作呕的东西。



在站内热搜词里,我看见了女尸解刨 


我让周庸给他表姐打电话报警,说发现了一个偷盗尸体的恋尸癖。

 

周庸拿起手机,打给了鞠优。

 

警察到了以后,询问了一圈村里的村民——没人知道恋尸癖是谁,包括他的房东。

 

他租房的时候没签合同,没用身份证,直接交钱租的,线索完全断掉了。

 

晚上回到市里,鞠优在东四八条的Slow Boat Brewery请我和周庸喝酒——我喜欢吃他家的薯条汉堡,很有特色。

 


Slow Boat Brewery的薯条汉堡

 

鞠优向我们询问了找到这个恋尸癖的细节,我给她讲了一遍。

 

我讲完周庸跟旁边接话:“表姐,这也太恶心了,你们原来抓到过这种恋尸癖么?”

 

鞠优说当然:“这种人其实不在少数,你们这次抓的只是个“冰恋”,如果遇见“秀色”,估计你更接受不了!”

 

周庸:“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给他解释,冰恋和秀色,是两种不同的恋尸癖行为。

 

“冰恋”是比较常见的恋尸癖,基本就是玩弄、摆设、奸尸。

 

而“秀色”一词出自成语“秀色可餐”,指的是这些人不仅期待玩弄尸体,还会在玩弄过后将尸体吃掉。

 

比“冰恋”型恋尸癖更危险的是,“秀色”常常将活人杀死,然后奸尸,最后再吃掉。

 

周庸把手里的汉堡放在桌子上:“我tm快吐了。”

 

鞠优敲敲桌子:“说回来,警方很长时间都没接到过尸体丢失的报案。”

 

“目前这种情况,只能挨个排查北京所有的殡仪馆、停尸间什么的,看有没有无人认领的尸体丢失。”

 

 我在夜行实录0010里,写过这件事


我笑了:“不用那么费力。”

 

“他拿来卖的那些衣服,有男有女,没什么规律——我猜这些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可能是殡仪馆的员工之类的。”



 火葬场售卖死人衣服的新闻 


鞠优点点头:“这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才要排查北京所有的停尸间。”

 

我说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鼠疫。

 

中国有十个鼠疫疫源地,北京并不在其中。这说明鼠疫在北京地区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事实上,北京已经多年没发现鼠间和人间的疫情了。

 

 

十个鼠疫地区


我检索了最近几年的新闻,只有一个月前曾发生过一起鼠疫。被发现时这人已经死了,没有人认识他是谁——猜测可能是从某个鼠疫疫区过来的。

 

最后,这个人被送到了房山区的房山殡仪馆——我看了新闻,上面写着该死者被发现时,穿的是一件黑色毛衣。

 

鞠优一口喝干杯中的IPA:“我先走了,今晚估计得加班了。”

 

警方调出房山殡仪馆的停尸房监控,很快发现了犯罪嫌疑人——一个停尸房的夜间保安。

 

他们迅速对其抓捕,进行了连夜的审问,确定了一切都是他干的——偷盗该火化掉的死人衣服,私下卖掉,奸尸并割下尸体的乳房。

 

因为恋尸情节严重,他一直在网上寻找停尸间的应聘机会,最终在房山殡仪馆找到了夜间保安的工作——很快他发现,停尸间里有许多没人认领的尸体,平时也无人查看。

 

 

58同城上现在仍有殡仪馆招工


他开始趁着值夜班,对这些尸体做一些不轨之事。

 

鞠优后来告诉我,警方在查看他作案当晚的录像时,有好几个人都吐了。

 


美国也发生过类似事件


我和周庸解决了鼠疫的隐患,并且得到了一个口味偏重的新闻素材——这类新闻一直不太好卖,因为超出人类底线的恶心事,有许多人都不爱看。

 

所以这篇素材最后只卖了7000块。

 

恋尸癖被捕的两天后,默默桑终于没能扛过鼠疫,去世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周庸在三里屯的欧月啤酒吧喝酒,悼念我们的恋物癖粉丝默默桑。

 

鞠优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和周庸在三里屯喝酒,她说马上就过来。

 

她到的时候,我和周庸已经喝的有点醉意,鞠优点了啤酒:“今天又是找什么借口出来喝酒?”

 

我说纪念我们那个得鼠疫死的读者。

 

她点点头:“默默桑是吧,我这次来就想和你说这件事。”

 

我们对那个恋尸癖在颤抖者论坛的账号,查看了一遍——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直播贴。

 

周庸:“什么直播贴?”

 

鞠优:“我发现一个叫默默桑的“秀色”同性恋恋尸癖,在直播自己要杀人的时候,忽然中断了。”

 

“他说有两个号称职业“夜行者”的人,要到他家里来,他会在水里下药迷倒他们,然后直播奸尸和吃尸体的过程。”

 


直播贴


周庸张大嘴看着我:“徐哥!”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为什么只在那家店买衣服了,殡仪馆的保安扒下尸体的衣服,都卖到了那家店——他喜欢那些衣服上,尸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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