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国王归来:查理二世的复辟

 廿氏春秋 2016-12-28

引言:


大家都是国王归来,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魔戒》里是荡气回肠的史诗,查理二世这里则是各种利益交换和妥协。查理二世明白:其实我是一个演员,使命就是把国王这个角色演好。


正文:


护国公奥利弗·克伦威尔死后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他指定儿子理查德·克伦威尔作为继承人,理查德心地善良,受人尊敬,是一个好人,但无法做一个合格的护国公。他没有父亲那样足以服众的威望,没有办法让那些手掌兵权的长辈听命于自己。对于国会来说,连他父亲都无法让其听命,他就更别想了。国会企图让军队效忠于他们而不是护国公,而下层军官与士兵对国会一直抱有很深的成见,他们希望建立以全民选举为基础的共和政体。三股政治力量形成鼎足之势,最终原新模范军将领约翰·兰伯特(John Lambert)取得了主导权。他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统治国家。

约翰·兰伯特

(护国公应该是有德者居之)


军人治国在英国是不被接受的,因此需要找到一个幌子,最后兰伯特想到了1653年4月之前的“残缺国会”,认为这才是“传统事业的支持者,始终得到上帝的帮助”。于是,包括前议长伦索尔在内的四十二名前议员被军人们毕恭毕敬地请回来,充满疑惑地回到威斯特敏斯特——六年前他们被赶出的地方。理查德和他的兄弟亨利·克伦威尔接下来被兰伯特逼宫,两个人犹豫一番接受了,他俩离开英国这个是非之地躲避到国外,乐享天年,寿终正寝。


护国公没了,但是军官与他们亲手扶植起来的残余国会又陷入了勾心斗角。伴随着政坛陷入动荡,同为政坛失意者的保王党和长老派活跃起来,他们奇怪地勾结在一起(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在第二次内战中就有过合作),在几个郡发动叛乱。查理二世还没有来得及出面指挥,这次颇为声势浩大的叛乱就被兰伯特带兵被迅速镇压,然后兰伯特再继续与残余国会进行激烈斗争,最终,兰伯特于1659年10月再次解散了残缺国会,并自封为护国公。


兰伯特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特别是引起军队中另一位将领弗利特伍德的猜忌:兰伯特这家伙难道想背弃共和理想搞独裁?军队要分裂,下一步就是要内战啊!一想起内战,很多人脑子里就嗡的一下炸了。他们的唯一念头是,只要不再回到恐怖的内战时期,怎么样都行!经过这么多轮折腾,英国人都受够了,共和制不适合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再回到君主制才是唯一靠谱的选择。


此时,整个英国将希望寄托在苏格兰总督乔治·蒙克身上。为啥非得是他呢,因为他既身居要职,又曾经是根正苗红的保王党。蒙克早在1625年就在白金汉公爵手下打仗,基本上参加了英国历次对外战争,作为一名步兵团中校参加了1639年的主教战争,后来去镇压爱尔兰起义,内战爆发后回到英格兰加入保王党军队,1644年1月25日被国会军俘虏后关押在伦敦塔里两年,写了一本《政治及军事情况分析》。可能正是这本书,让他受到了克伦威尔的赏识,被任命为新模范军的少将。他一度被怀疑与保王党暗中勾结而被迫隐退,1650年苏格兰起兵后他又被克伦威尔启用,与苏格兰人作战。此后他在苏格兰作战屡建战功,镇压了大量保王党分子。在第一次英荷战争中他屡建奇功,在罗伯特·布莱克重伤之后接过指挥权,并最终带领英国海军赢得胜利,收获了巨大威望。战争结束后,他于1654年回到苏格兰,镇压了保王党的又一次叛乱。蒙克在苏格兰的统治颇为成功,不仅彻底征服了苏格兰,还没有激起反抗,还撤换了所有不信任的军官,使得把他统御的这支部队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乔治·蒙克

(共和国的军装虽然穿在我身,我心依旧)


蒙克率领着他的七千精锐,于1659年12月8日在苏格兰冷溪村(Coldstream Village)设立自己的司令总部,这只军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冷溪近卫团(全称是“陛下的冷溪近卫步兵团”),是英国正规军中历史最为悠久的团。从首都过来的各界代表纷纷来到司令部向蒙克请愿,他们说蒙克掌握着英格兰的命运,纷纷请求他解救万民于水火,拯救国家于倒悬。蒙克迅速率军来到约克,与当年的国会军司令——老将费尔法克斯汇合。在约克他接到了盼望已久的东西:残余国会邀请他进驻伦敦。


兰伯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离开首都,蒙克率军开赴伦敦。就如同第一次内战结束时军队被国会激怒一样,他也被残余国会的强硬命令所激怒,其中一项命令是推倒伦敦商业区的城门,以震慑首都市民。残余国会这帮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长记性,如果不是他们总是持强硬立场,也不至于搞得克伦威尔与他们无法合作。蒙克的立场与克伦威尔不同,克伦威尔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可以:他请回被普莱德清洗出去的长老会议员使他们成为国会多数,国会接下来做了三件事:废除普莱德清洗之后的一切法规,宣布蒙克为全军总司令,然后自愿解散。这样,蒙克就暂时成了英国唯一的统治者。兰伯特知道上当为时已晚,他迅速被俘虏并关押在伦敦塔里。

英军中出镜率最高冷溪近卫团


蒙克其实是另一个版本的克伦威尔,他和克伦威尔一样,获取权力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国家安定,只不过克伦威尔处死了国王而无法与保王党妥协,而蒙克可以,他本身就是保王党。蒙克接着派人与查理二世取得联系,让他回来复辟,同时让查理二世发誓必须满足如下条件:无条件大赦,答应完全支付拖欠的军饷,确保信仰自由,保王党分子所有被剥夺的土地不得讨回。当年“血腥玛丽”也是在土地问题上完全妥协了才登上王位的。与玛丽一世上位还不太一样,查理二世被请回来当国王,完全是一个昂贵的幌子。克伦威尔的政治实验证明,英国人就认君主制这一种法统,别的都不认,因此虽然昂贵,但是值得。陪同查理二世一起过流亡生活的忠实大臣爱德华·海德建议国王接受这些建议。海德起草了《布雷达宣言》,对国王的承诺加以确认。1660年4月4日,查理二世在荷兰发表这一宣言,并表示宣言发布后40天之内向国王表示效忠的一切革命参加者,可予宽大赦免。


在这场国内浩劫中获得好处的既得利益者,已经确认不会受到影响或处罚,那么他们反抗的积极性也就没有了。新的国会选举开始了,这回国会中长老派和保王派占据绝大多数,而共和派和独立派基本看不见了。失败的派别先是发动武装叛乱被挫败,然后打算把流亡在外的理查德·克伦威尔请回来,但有人提醒他们,当初是他们自己把他赶下台的,于是,他们只能接受“作而不死非礼也”的命运。如此看来,小护国公才是真正有人生智慧的人,这帮英国人见利而忘义,不作不死不快活,老护国公非得把英国的命运背负在自己身上,太累,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小护国公理查德·克伦威尔

(你们这些nozuonodie的人渣,小爷不陪你们玩了,不见!)


另一个有人生智慧的人就是查理二世了。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就领悟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至理。要是慕容复经历像他这种打击早就疯了,而他还跟没事人似的,该喝酒喝酒,该嫖妓嫖妓。在得到“以后有充足的钱包养情妇”的保证之后,欣然答应回国当国王。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帮绅士们搞不定了,把我请回去当演员配合他们。没问题,只要出场费给够了,不限制我泡妞,怎么演都行!


1660年5月5日,历经沧桑的查理二世和一直追随着他的忠实大臣爱德华·海德、久经考验的秘书尼古拉斯来到多佛港,看到欢呼雀跃迎接国王的忠诚子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身在梦中。当他看到排着整齐威武的队列,手持寒光闪闪的武器的新模范军时,第一反应是掉头赶紧逃跑,八年前躲避新模范军追捕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而他们在几个月前还镇压了支持查理二世的叛乱。经身边人提醒他才醒悟过来,那是来迎接国王陛下的忠实军队。不过,在从队列前走过检阅军队时,他还是有种腿肚子转筋的感觉。

忠诚的英国民众欢迎敬爱的国王陛下查理二世归国,好一场精彩的政治秀


国王是回来了,但是一切只是与以前看上去一样,实际已有很大不同,国会的最高立法权不容置疑、习惯法原则得到确立,国王的各种权力——枢密院的司法权、星室法庭均被取消,未经国会同意进行征税的各种方式都被禁止。而查理二世与他的父亲查理一世不同,他很乐意放弃这些权力,特别是在他得知国会每年拨付的年金以及王室领地收入达到120万英镑时。


新模范军此时的地位非常尴尬,除了他们自己,英国上下一致要求解散常备军,因为这一支力量放在国内实在太吓人了,只要内部斗争一起,最后肯定变成军队掌权。不过这一回,将士们在拿到国王签发的足额军饷后,高高兴兴地解甲归田重操旧业。1646年国会要是不拖欠军饷,恐怕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英国作为一个海岛国家可以不保留常备陆军,而从英国的历史可以看出,没有常备陆军实在是搞民主政治的必要条件,斗急眼了谁也不许动武,才能确保内斗不会超出正常范围。不过,蒙克的冷溪近卫团却保留了下来,他也就成为唯一掌握武装力量的人。谁想乱来就得先想清楚,能不能过蒙克的近卫团这一关。


查理二世本来打算一个人都不处死,他觉得,内战已经造成了这么多伤亡,谁手上也不干净,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其实他心里更担心的是,谁知道王位能做到哪一天,万一什么时候又变天了,我手上又没沾血,还是个国王,别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是吗?


虽然他想得开,国会里那帮保王党分子不干了。这就算复辟了?太不给力了吧!本以为复辟后要杀全家呢,把万恶的圆颅党的脑袋一个个揪下来,都挂路边才解心头之恨。他们尤其感到憋屈的是,虽然名义上他们取得了最终胜利,但是他们遭受的经济处罚并没有得到纠正,而《赦免与保护法案》实际上是赦免了过去的功劳,保护过去的罪行。那些在残酷战斗中打垮了国王的忠实朋友并大肆报复的人都逍遥法外,甚至发了横财。查理二世必须要照顾到这帮人的情绪,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跟着国王没好处,造反的倒是名利双收,以后再出事,谁还会跟着国王混?


查理二世和海德等人研究了半天,决定把处罚范围限定在签署查理一世死刑判决书的那些人。在六十个签名的人中,三分之一已经去世,三分之一已经逃亡,只有二十人还在国内,再按照情节轻重是否有立功表现宽大一部分,最后把其中九人定为逆君罪处以死刑。这九个人几乎个个为自己的行动感到自豪,视死如归地走向断头台。只有传教士休·彼得斯有点胆怯,但是同志们不屈的精神鼓舞了他,当浑身是血的刽子手提着屠刀走向他问到:“彼得斯博士,你觉得这样受刑怎么样?”他坚定地说:“这样挺好。”曾经取得无数胜利的兰伯特将军却低声下气地在法官面前祈求宽恕,查理二世的弟弟约克公爵(后来的詹姆斯二世)为他进行辩护。最终兰伯特得到了赦免,迁往普利茅斯,以作画和研究植物学度过了余生。


阿盖尔伯爵第八是被处死的人中唯一的苏格兰人。他曾在1651年诱使查理二世复辟,在伍斯特兵败后向克伦威尔投降。他以为自己是有功之人,来到伦敦来迎接查理二世,但是立即遭到保王党逮捕。阿盖尔伯爵第八毕竟是当年出兵帮查理二世复辟的人,查理虽然知道这位“可敬的”伯爵是打算拿自己当傀儡,但不想背这个锅,把他送回苏格兰。但是苏格兰议会却急着将他们从前的统治者送上断头台,因为他们担心查理二世还记着当年对查理一世忠心耿耿的蒙特罗斯却被残酷处死的事情。查理二世表态说:“我对杀人感到厌烦。”苏格兰人心想,国王一定是故意说反话试探我们,因此还是把伯爵脑袋砍了。


处死的人数距离保王党分子的期望相距甚远,查理二世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拿死人出出气得了。于是,克伦威尔、埃尔顿等人的尸体被从威斯特敏斯特教堂的棺材里挖出来,在绞架上吊了二十四小时,然后砍下脑袋钉在醒目之处,残躯扔到粪坑之中。克伦威尔头颅在威斯特敏斯特教堂的屋顶上历经风吹雨打二十多年,最后流落到了私人收藏家的手中,成了私人收藏品。后来,克伦威尔头颅被其母校剑桥大学收回,并将其安葬。与克伦威尔遭受同样命运的还有皮姆等二十名议员的尸体。


查理二世唯一拒绝宽恕坚持要处死的活人是亨利·文。在二十年前,正是他偷出了他父亲的枢密院会议记录,而这份记录中的斯特拉福德伯爵的一句话“你在爱尔兰有一支军队,可以把这支军队调来征服这个王国,请保持信心,苏格兰一定坚持不了五个月”成为污蔑伯爵要征服英格兰的“关键证据”,导致伯爵被处死。而伯爵的死,是导致英国政治斗争形势恶化到不可收拾最终引发内战的导火索。查理二世说:“此人十分危险,只要我们能够名正言顺地除掉他,就不应该让他活着。”


在查理二世的克制下,气势汹汹的“王政复辟”虎头蛇尾地收场了,被处死的只有十一人,英国内战的余波到此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政治大戏中,最值得玩味又最讽刺的是长老派议员们。他们是最早鼓吹民主、反对国王、挑起内战的一批人;打不过保王党,不惜勾结苏格兰人入侵;在克伦威尔率军打败国王之后,他们自以为可以吃独食,彻底得罪了军队,又联合保王党反对克伦威尔;克伦威尔在第二次内战中获胜后,长老派居然还冥顽不灵地认为可以吃独食,把胜利果实据为己有,终于遭到了清洗;在普莱德清洗后,很多人改变了立场加入残缺国会,成为共和国和护国主时期的高级官员;在王政复辟后,他们又转变立场,坐在了对弑君者审判的法庭上;为了对新君表忠心,极力主张处死昔日革命同志,甚至不惜侮辱自己昔日领袖皮姆的尸体;而在祸国殃民的种种表现之后,他们又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成民主的捍卫者。如此灵活自如地调整立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利益而已,为了利益,连亲爹都能出卖,但是披着“民主”这张皮,一切又变得合法而顺理成章。

“可敬的”议员们


王政复辟之所以遗臭万年,不是因为查理二世,而是这些历尽沧桑却屹立不倒的政客们。


随着查理二世的复辟,北美各殖民地的前任政府也随之复辟。在弗吉尼亚,被废黜的威廉·伯克利又成为了总督。新英格兰清教徒一度曾十分担心会遭到报复,但是他们的恐惧并没有变为现实,以宽容著称的查理二世不打算对新英格兰进行干涉。1662年,马萨诸塞得到了新的王室特许状,康涅狄格和罗德岛也分别于1662年和1663年得到了新的王室特许状,且三地均得以维持自治形式。普利茅斯虽然没有得到特许状,但是查理政府也没对其干涉,仍然保持原样。


1660年之后,一度停滞的移民活动迎来的新的高潮,保王党在国内的土地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查理二世找到了解决途径:去北美册封他们!对他来说,连英格兰都是意外得来的,都是身外之物,不过好歹是祖宗的产业,不可随便送人;北美就不一样了,反正都是白捡的,不送白不送。在此后十二年间,英国征服了新尼德兰,在中部地区建立四大新殖民地:纽约、新泽西、宾夕法尼亚和特拉华。这些新殖民地无一例外都被国王赐封为私人领地,这些人要么是效忠国王的人,要么是助其复辟之士,或者国王的恩人。例如,1663年,国王将卡罗来纳封给八个有功之臣,这八个人成为卡罗来纳的领主。


新阿姆斯特丹是新尼德兰殖民地的首府,是北美当时民族最为多元化最为自由的殖民地,居民有瑞典人、挪威人、西班牙人、犹太人、自由黑人、德国人、英国人、芬兰人和荷兰人。他们十分珍惜他们的自由,联合抵制荷兰殖民地总督。约克公爵作为英国海军最高统帅和非洲贸易的投资者,曾在非洲多次袭击过荷兰船只和堡垒,对荷兰人的脾性了如指掌。他认为可以轻易征服新尼德兰,于是查理二世将该地赐予约克公爵,准许他组建部队发动侵略。约克公爵的估计完全正确,1664年,当英国舰队袭来,总督彼得·斯特伊弗桑特跺着他的假木腿,号召居民团结起来抵抗英国人侵略时,居民们毫不理会。于是,新阿姆斯特丹一枪不发地宣告投降,被改名为纽约(新约克),新尼德兰的政治原则也被记载在《投降条约》中移交到英国殖民者手中。该条约为纽约提供了其他殖民地无法比拟的权利保障,不仅支持自由贸易,崇尚宗教信仰自由,还尊重当地的政治代表权。这些条款在1686年被收入《纽约市宪章》,成为属于纽约的自由大宪章。

新阿姆斯特丹(今天的曼哈顿) 


纽约的自由是基于世俗利益的自由,而宾夕法尼亚则是更加理想化的自由乐土。威廉·佩恩(William Penn 1644.10—1718)的父亲老威廉·佩恩是英国海军将领,老佩恩一直为国会和克伦威尔效力,但是心向国王,1654年曾企图率舰队投靠查理二世但被挫败,后来在查理二世复辟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小佩恩却十分叛逆,在18岁时拒绝接受英国国教的教规而被牛津大学除名。23岁那年,他皈依了贵格会,小佩恩曾因公开阐述自己的信念而四次被投送到伦敦塔中。


1670年在父亲去世后,小佩恩继承了家族财产并时常出入宫廷,以图说服国王查理二世接受宗教自由。查理二世被小佩恩唐僧般的说教弄得不胜其烦,又欠了佩恩家族一大笔钱(16000英镑),在1681年将北美中部一块如同英格兰大小的土地赐给了小佩恩,这就是宾夕法尼亚殖民地(英文:Commonwealth of Pennsylvania,意译为:佩恩家林地的联邦)。他设想这个完美的殖民地应该成为一切遭受迫害人士的避风港和远离专制的避难所。小佩恩热忱邀请更多来自不同宗教和国家背景的人来到他森林茂密的殖民地,并保证他的政府绝不凌驾公民意志之上,甚至不要求服兵役。1682年开始,贵格会的成员大批来到宾夕法尼亚,成为宾州的骨干,同时这里也吸引了来自荷兰、芬兰和瑞典的移民。小佩恩是极少数尊重当地土著居民的政治领袖,与殖民地内的特拉华部落建立了友好关系。在写给部落酋长的信中,小佩恩承诺将与印第安人和睦相处,尊重他们的土地权利,保护自由贸易等。小佩恩甚至不怕麻烦地学习印第安人的语言,有大约50年的时间里,移民者与印第安人和睦相处,有时贵格会农民外出时,甚至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印第安人代为照看,其互信程度之高不得不让人感叹,乌托邦一般的爱与和平真的一度实现了。当然,后来的历史证明,这一切对原住民来说还是然并卵,如今宾州一千二百万人口中,印第安人的比例为0.3%。

小佩恩与印第安人签订安全条约


小佩恩在宾夕法尼亚的民主、开放和宽容的殖民政策,成为北美大陆最特立独行的“另类”。原先的民主标杆罗德岛,在罗杰·威廉斯死后已经蜕变为黑奴贸易的集散地,成为罪恶的渊薮。小佩恩的和平主义也吸引了大批逃难的印第安人,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此外来自德国、爱尔兰—苏格兰的移民在1720年已经使宾夕法尼亚膨胀到3万多人之多。1700年时,宾夕法尼亚殖民地首府费城的人口已经超过纽约,数十年后将成为全美最大的城市和独立宣言的签署地。

签署独立宣言


查理二世被英国人称为“欢乐王”(是不是抢了郭德纲或者周星驰的名头啊?),他是怎么进行统治的呢?请看下一章。


(未完待续……)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