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无情,亦非薄情, 只是我们一生中会遇上很多人, 真正能停留驻足的又有几个? 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口, 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 要过多少年, 我们才能将激荡的感情收起, 变得缄默从容, 告别富于挑逗的美好, 告别脆弱的精致, 告别无用的敏感? 不再会遇到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而变得茁壮, 哪怕被误认为是倔强。 我们最常看到的结果是: 终于明白要寻找的那个人是谁时, 回首灯火阑珊处,已空无一人。 有些人一辈子相处 也只是个温暖的陌路人, 彼此点头问好,互相关照几句, 此外,难有其他。 有些人与人相识, 亦可以是花开花落般淡漠平然, 彼此长久的没有交集, 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人多是这样的, 你不舍,他舍; 你舍得,或者他就不舍得。 如果离开是必然的, 那不如留一点余白, 即使不回头, 日后想起来也不至于这么逼仄。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他仍是他的旷世名主, 她仍做她的绝代佳人, 江山美人两不相侵, 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人生最可怕的是等待, 最值得的也是等待。 命运像是最名贵的丝绢, 再怎么巧夺天工, 拿到手上看,总透出丝丝缕缕的光, 那些错落,是于生惧行的原罪。 当我们不能回头的时候, 我们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可以暂时地驻扎下来, 我们是那群死人中的幸存者。 应该感到庆幸的, 可是我剩下的只有对你的思念和忧伤。 它们浩浩如江水,我无力地沉沦其中。 当我们回归心海深处, 那片幽蓝深静中,我是鲛人, 依然会为你落泪成珠。爱是沧海遗珠。 时间慢慢地流过去了, 那些曾经鲜活的人, 他们血流成河的哀伤, 渐渐变成了戏文里的皮囊, 单单的,薄薄的, 哪个人都可以套到身上来演; 书页之间的黑白文字, 轻薄,谁都可以谈起。 他们成了故事,成了神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看见这八字如流星的坠落, 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 我几乎感觉不到死亡的疼痛, 有一生路尽蓦然回首时的甜蜜眷恋。 我是如此的眷恋这人世, 虽然他有百般的疮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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