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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需要尊严和崇拜， 在你这里他得不到这两样， 势必会另一种畸形的方式让你偿还。 ——娜姐 ◆◆◆ “刚认识那会儿，我看中的，是他的老实。” 聊天中，常有姑娘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向我介绍她们的爱人。 每当这时，我多半保持沉默。 我深知，平静的海面之下，是汹涌的波涛和凶险的暗礁；老实的男人身上，潜藏征服的欲望和攻击的本能。 果然，接下来，姑娘们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道：“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辣么老实的一个人，却是这样”，后面紧跟的，是一条又一条和“老实”这个词汇完全相悖的罪状：心无半点仁慈，身藏千种丑陋；行无半点魄力，做事一塌糊涂；内心情薄谊浅，眼中为钱至上；对外唯唯诺诺，回家急躁残暴…… 我理解姑娘们的委屈，更为她们长得如花似玉身怀某项绝技、本可嫁入豪门无奈插在牛粪的境遇，委屈不平，黯然伤神。 但我更想说，用“老实”这个词汇，去定义去囊括去选择一个男人，是缺乏安全感的姑娘们，因狭隘自我和智识匮乏而制造出的一场自我挖坑自我埋葬的独角戏。 因为，这世上没有老实的男人，只有负不负责的男人。 就如，这世上没有难看的女人，只有会不会捯饬的女人。 还如，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适时放弃恶念的凡夫。 ◆◆◆ 她的故事，是所有向我倾诉的姑娘中，最为典型的。 她是位老女孩，39岁依旧有颗少女心，会琴棋书画，喜养猫养花，算知书达理。不幸的是，年少时，如很多女文青一样，她一头扎进一个“懂”字里，爱得如痴如醉，难清难醒。 她的前夫，是位门当户对、相貌英俊且颇具才情的男子。一度，两个人也是琴瑟璧合，心有灵犀，夫唱妇随，如胶似膝。 但，硬币的另一面是：所有发出耀眼光芒的男子，都如烈日骄阳，也像璀璨烟花，其自带强大引力，也暗投噬人阴影。 如果，他的爱人没有与之匹配的光芒和忍辱负重的隐忍，就会被他的阴影吞噬，被他的光芒所伤。 果然，结婚四五年后，他就因那迷人的外表和泛滥的博爱，四处滥交，一路留情。 女文青的另一个特质，是敢为爱两肋插刀不怕死，也勇为恨置于死地而后生。 骄傲如她者，无法忍受奇耻大辱，无法选择宽容大度，更无法做到睁眼若瞎。她要把那脓疮挑破，要挣个鱼死网破，要跳出人间地狱，要恢复自由之身。 ◆◆◆ 她离婚了，一切也开始变得异样。 他人的眼光，自己的处境，亲朋的忧虑，让她敏感的心愈发脆弱，孤独的爱愈显饥渴。 36岁那年，她再婚，依旧美丽，依然优雅。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选择的，却是一位个子低矮、头发秃顶、少言寡语的人——他开一家小店，也离过婚，还带着孩子。 但她看中的，是他的老实。 “乍一看，很老实，很靠谱，很让人放心。”她这样向我描述。 但我觉得，她更看中的，是两个人的反差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和优越感：这么好这么美这么优秀的我，嫁给这么丑这么穷这么老实的你，你一定会好好疼惜我。 悲剧，恰酝酿在这自我蒙蔽的短视里—— 深切的爱与清澄的心，都需要相称的情与对等的人方可承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她，自认为找一个处于劣势的人，便可被捧在掌心安于心头，却恰恰忽略了，相悖相撞的三观，高低悬殊的修为，大小不配的格局，迟早会形成一股强大且极具破坏的不平衡力，让两人在交谈沟通、为人行事上处处相左，让婚姻在争执吵闹、一地鸡毛中摇摇欲坠。 她犯的另一个致命错误，是忽略了恋爱中一个客观存在且易被忽视的法则：当一个女人放下身段放下尊严，屈嫁给一个各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时，换来的，往往不是珍惜和宠爱，而是践踏与侮辱。 因为，自她屈嫁的那刻起，她的委屈感已入骨，他的不平感已入髓——男人需要尊严和崇拜，在她这里他得不到这两样，势必会另一种畸形的方式让她偿还。 ◆◆◆ 半路夫妻，本来就是带着先前生活痕迹走到一起的一场征战，他们的婚姻更是。 她书生意气，难免清高自我，凡事追求完美。 他行走底层，看多龌龊丑陋，惯于悲观阴郁。 她的手机，他偷偷查看，发现蛛丝马迹，就横加指责；她挣的钱，他紧紧攥住，如若不给，就被指怀有二心。 他贪小财，不顾她的劝阻，把钱放到朋友公司生高息，结果利息没拿到，本金也没了着落。 店里的钱周转不开，房贷无法按时还，她抱怨几句，他上去就是几个耳光。 家暴如毒瘾，一旦发作，就是一场噩梦。此后，因经济窘迫，因感情疏离，他打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出手越来越狠辣。 有一次，因为双方子女的教育问题，他们发生争吵，他随手拿起板凳狠狠砸向正在吃饭的她，她当场被砸断三根肋骨，小半年内无法给孩子们上音乐课。 更令她无法启齿的是，他还有性虐的倾向。自从她不愿他再碰她，他就时常把她用绳子捆起来，变着法儿地折磨她，满足自己的兽欲。 寒暑假，她的女儿从前夫那里来看她。他认为她对她女儿的好，远远超过对自己儿子的亲，恼怒之下，他竟然把小便解到她给女儿买的新衣服新文具上…… 但在外人眼中，他沉默寡言，他唯唯诺诺，他谨小慎微，他老实巴交，他处处忍让，甚至，他可信可亲，友好和善…… ◆◆◆ 再婚这三年，她不再自信，不再明媚，不再好看。 她身上开始流淌出一股让人想远离的哀怨。这种糟糕的气息，让她也越来越不喜欢自己。 如果说，第一场婚姻是一场背叛，但终究有过灵犀相映的美好与辉映。 而这一场再婚，看似一盘稳妥的棋，却一步错失，山河难守，红颜老去。 “我对他并不薄。”她指着眼角的伤对我说，“即便他如此待我，我依旧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的爹娘和儿子。他为何不能将心比心、感同身受，为何放着好日子不过？” 我对他说，因为这个看似老实的男人，是个搞不定生活麻烦的窝囊蛋。 出身卑微、智识短缺、格局狭隘，让他的人生处处碰壁。 他没有足够的修为去理顺这些麻烦，没有强大的能力去干掉这些不顺，更没有温润的内心去修复这些创伤。 就连美丽的她，也是他众多麻烦中的一个。 种种的不如意不断叠加，他的愤恨与怨气越积越多。 为摆脱这种无力感与挫败感，他就以残忍、以暴力，将怨气投射到比他更弱小的人身上，满足控制欲，寻找存在感。 所谓的老实，不过是他装出来的伪善。 他不是不爱她的孩子，他是谁都不爱。 他本性如此，是她之前被他蒙蔽了双眼，一脚跳进这火坑里。 ◆◆◆ 有一种男人，生性朴厚，行有底线，为有张弛，虽然不会八面玲珑，也难平步青云，但他们温润随顺，朴厚可亲，极负责任，很有担当。 虽然，他们也爱喝个小酒，抽个小烟，有点小毛病，犯过小错误，但他们永葆良善，并时时控制自己的贪欲，以责任把所有伤害降至最低。 如果，姑娘们遇见了这样的男人，虽然无法过上鲜衣怒马的生活，却可享岁月静好的人生。 这种平凡卑微却有闪光内心的男人，也占我们身边男人中的大多数。 另一种男人，看似老实靠谱，面和心善，实则满腹怨气，恶念丛生。他们犹如潜伏在草丛里的饿老虎，一旦兽性大发，就四处攻击。 连杀四人的马加爵，也曾被形容为“沉默老实”。这位成绩优异、寡言少语的老实人，一次次将带血凶器投向同样出生贫寒的四名同窗后，逃之夭夭。 害死室友的林森浩，也被形容为“老实本分”。这位清秀斯文、一脸白净的老实人，竟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以毒死室友，还能做到淡定自如。 这种“老实人”，身体带着恶，心里藏着恨，具有巨大的攻击性与破坏力。 以锐眼识破他们的伪善，出狠招制服他们的猖狂，才是与之相处之道。良善，忍让，妥协，求全，只会助长他们作恶的本性。 所以，那天，聊天结束后，我由衷地对39岁的她说：“真实如你者，可配更好的人生与爱情。果断离开他，免于伤免于害免于死，才是最要紧的。不要管世俗的眼光，只去活出自己那份坦然。即便余生无人相伴，独自清爽地活着，也是一种孤独的美好。” 她说信然，说努力，说挣脱。 我知道，前路漫漫。崭新的生活，需要从离开糟糕的人开始。 勇敢的心，是这个世间最远的路与最美的歌。带它上路，它才会许你一路芬芳一世骄傲。 ——结束，是另一个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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