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治霾用了62年,洛杉矶用了56年,我们所经历的,不过是开始。 来源:摩登中产(modernstory) 一、
百度有个叫2012的贴吧,玛雅人预言破灭后,神棍们一哄而散,而今贴吧最新主题,是逃离雾霾。
幻想中的末日并未到来,而更难捱的日子,似乎已经开始。后世史学家跳跃大段压抑的文字,在2012年下方,划出叹息的黑线。
这一年并非是雾霾起始之年,但却是人们开始抗击雾霾的元年。
最初的抵抗方式原始且悲壮。单薄的一次性口罩、万能的板蓝根茶,紧闭的门窗以及工位前新添的一盆绿萝。在石家庄,小学生们在雾霾中打起抗霾拳,原理是打拳能“气沉丹田”。
很快,专业的防霾口罩开始脱销。2012年,中国防霾口罩市场规模不过1亿,2013年时已达20亿,而今已破百亿。
在室内,2012年年初时,空气净化器淘宝月销量不过十余台,雾霾锁城后,净化器急速断货。2016年10月,净化器线上月销量已达24.4万台。
那些从海龙大厦黯然离开的电脑卖主们,迅速接手了空气净化器生意,他们夏天囤货,秋冬热销,从不失手。雾霾来临时,他们成为朋友圈炙手可热的达人。
刚刚过去的圣诞节,有净化器卖主关机24小时,理由是不堪其扰。
在成都,长相酷似贝克汉姆的意大利人Mike,背着一台改装的空气净化器招摇过市。净化器大小如书包,附有蓄电池电源,成都人称他为抗霾哥。
比净化器更高级的新风系统,成为都市人最后的底牌。
那些曾津津乐道雾霾段子的人们,最终面色惶恐,被迫砸墙打洞,建造微小的避霾港。
在北京,一度冷清的博物馆和图书馆,则迎来了新的使命。国家博物馆51台新风机组,吞吐不歇,让馆内PM2.5控制在5微克。而在国图少儿馆,避难的家长和幼儿络绎不绝。
一位父亲陪着儿子看完了整套的《乌龙院》,但窗外阴霾依旧,如同窥伺室内的怪兽。
这座大城市的人,其实活得卑微可怜,他们的幸福,取决于北风何时过张家口。 二 、 北京京郊延庆,有个别墅小镇叫“原乡美利坚”,最开始一批住户大多开豪车而来,后备箱装满红酒。
而今,更多的看房人直言是为了“躲霾”,虽然这里PM值也曾超过200,但已是“北京最佳避霾圣地”。
更远一些的崇礼、张家口、葫芦岛,适时推出了针对性躲霾项目,但在雾漫华北的情况下,更多人选择南行。
这个群体有个最新的名字,叫做“脱北者”,脱离的不光是北京,而是整个北方。迁徙的终点务必呼吸清新,春暖花开。
微博上,有人晒出一周内从北京逃离安家深圳的经历。
逃离起因,渺小且沉重,孩子旅游时感叹了一句“原来大口呼吸是这样的感觉”。
朋友圈中的深圳生活,读起来就清澈:白天看云,夜晚看星,出了幼儿园,过天桥就是海滩,孩子每天在海滩疯玩到天黑。虽然教育水平和北京比有差距,但健康真的是第一位的。
论坛上,有天津女孩讲述移居厦门后的感受,“跟北京和天津相比,厦门的面积太小,城市小到哪里都方便。生活成本虽然一样高,但小吃多,可选择的太多了,半夜两点也给你送到家。环境也好,天都是水灵灵的蓝,空气太好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天数都是优良,刚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当然,移居之后同样也有困扰,厦门岛内房价已达每平7万,位置好的楼盘,开盘价每平11万。台风和雨季也令北方人不适,墙壁有时渗水,鞋包收不好会长毛。
最南的海南,成为北方人最向往之地。操着东北话、北京话以及豫语的人们,拥堵在大大小小的售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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