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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研究】侯素柏:诸葛亮与杨修比较浅议

 liuhuirong 2017-01-07


 

    诸葛亮与杨修都是三国初创时期两个割据集团的重要谋士,他们在当代都是高级人才,属古代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类人物,都生长在汉末军阀频繁争斗的乱世,是两个处于相同历史条件下身份相同、地位相同的青年才俊,但是,在如何运用聪明才智的价值取向方面,他们同为聪明人,他们的命运却有着天壤之别的截然不同,其共同特点是才思敏捷,聪颖过人,舌辨之士,诸葛亮从207年刘备三顾茅庐请其出山到219年十余年间一直是刘备的谋士,杨修在曹操身边近二十年也是幕僚谋士。

诸葛亮当他只身从山野中走出,以布衣草民之身在二强的风口浪尖与天下英雄风云际会,就使刘备集团从“失众势寡无立锥之地,屡战屡败、辗转迁徙,兵微将寡,先依曹操,再奔袁绍,后投刘表面临覆灭的生死存亡之际,又逐渐转危为安。并因地制宜实现了联孙抗曹,火烧赤壁,大败曹操。继而又占据荆州,西取益州,建立了蜀汉政权,与魏吴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然而,诸葛亮功高不盖主,极尽君臣之礼仪,既不飞扬跋扈,又不存非分之想,只是尽忠职守,不仅君臣无猜,而且同僚不妒。

杨修出身名门望簇,有过人才智,因才思敏捷,聪颖过人,为当时舌辨之士,东汉建安年间举为孝廉,任郎中,得到曹操赏识器重,委以总知外内的主薄,成为丞相曹操身边的一位高级幕僚谋士,理应算得上一位重臣。在揣摩、分析、判断、预见丞相曹操心理活动方面,也是相当准确迅速敏捷的,并具有一定的前瞻性。也正是因为这种先期预见的准确,反丢了自己的卿卿性命。他生于乱世,自以为聪明,结果因聪明之误,成了王室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本文就他们同为谋士身份的十余年间作以比较。

                              (一)

 

     诸葛亮,字孔明,琅琊阳都(今山东沂南县)人,生于公元181年,“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父亲诸葛珪曾任泰山郡丞,属地方官吏,他家不算是名门高第的上层士族,所以诸葛亮自称“臣本布衣”。他的童年,是在东汉末年社会大动乱中度过的,父母去世后,家道中落、便随叔父诸葛玄颠沛流离投靠荆州牧刘表。坎坷的经历使诸葛亮从小就受到磨练,隐居隆中期间,他没有面壁苦读,而是广博多学,广结朋友,在广泛接触自然和社会实践中学到了大量的社会知识和工、农、医等济世救民的本领,博览群籍,涉猎了大量诸子百家的经典作品。,拜师求教,接触了当时因避战乱汇聚到荆州的天下鸿儒才俊。交谈中,他们对国家的盛衰存亡,现实的利弊得失,古今成败的经验教训,个人的爱好志趣,纵横捭阖,侃侃而论。正是在老师的引导下,学友们的启发与帮助下,年轻的诸葛亮很快解决了读书求知中的种种疑难,积累了丰富的学识与社会知识,形成了自己独到的政治见解,表现出非凡的才识和敏锐的政治眼光,并在胸中逐渐酝酿成熟谋求统一天下的远大抱负。

     公元207年,诸葛亮27岁。当时,虽征战二十余年,但仍无立锥之地的刘备在徐庶和司马徽的推荐下,几次登门相请诸葛亮,期求共图大业,机遇终于等到了。在诸葛亮心中,刘备正是他要选择的明主,因为刘备也是一位胸怀重振社稷大志的英雄,他从镇压黄巾军起兵,转战南北,曾担任过徐州牧、豫州牧等职,又有关、张等熊虎之将,却因无足智多谋的良臣辅佐,屡战屡败,先后曾投靠过吕布、曹操和袁绍,后又南下荆州投靠刘表。在当时的群雄中,诸葛亮为什么要选择兵微将寡,尚无基业,寄人篱下,颠沛流离的刘备?实际上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隆中,他对当时分霸天下的群雄都进行过详尽的分析,他认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为国贼;孙权割据江东,属“窃命”之为,能用其才,但不能尽其才;刘表好谋无决,无四方之志;刘璋孱弱,难成大事。而刘备为帝室之胄,胸怀大志,“欲信大义于天下”,企望兴复汉室具有百折不挠的气概,且知人善任,又具济世之才,礼贤下士、仁厚爱人,身边已有一批文武人才,仍然思贤若渴,诚心求才,与自己有共同的理想。更重要的是,刘备能屈尊枉驾,三顾茅庐,诚情可掬。因此,经过慎重观察,屡屡测验之后,诸葛亮深受感动,他不但将自己深思熟虑的统一天下的战略计划和盘托出,而且在交谈中,睿智的诸葛亮又以政治家的敏锐、思想家的缜密、军事家的果断,精辟地分析了当时天下大势,总结历史,分析当时,预示未来制定了安邦定国,统一中原,兴复汉室的战略方针,其中包含了政治、军事、内政、外交等众多内容,后人称为《隆中对》。刘备闯荡天下多年,始终未形成自己图霸天下的思维定势,诸葛亮的这番构思,高瞻远瞩,切中时弊,对刘备来说,无疑是拨云雾而见晴天。难怪他后来感慨地说:“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诸葛亮感刘备“三顾”之恩,顺天应时,毅然出山辅佐刘备以成大业。诸葛亮出山后,便积极为刘备集团在荆州的休养生息和发展壮大出谋划策,他提出“游户自实”,使刘备的军事力量很快得到发展,“去梯求计”的谋略既保护了刘琦自身的安全,又为日后抗曹留下了忠实的盟友和有生力量。历史的发展充分证明刘备集团确实在《隆中对》战略计划的指导下迅速发展壮大。公元208年,曹操挥师南下,直取荆州,刘备兵败逃至夏口,在此生死存亡之时,诸葛亮临危请命,出使东吴,说服孙权联刘抗曹,在赤壁大破曹军。至此,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基础,在《三国演义》和戏曲中,描写诸葛亮在赤壁大战中“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借东风”等等,绘声绘色,成功地表现出诸葛亮临危不乱、辩才无敌、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聪睿才智,赤壁之战不仅使刘备集团转危为安,又占领了长江以南的荆州四郡,取得了立足之地。刘备自任荆州牧,屯驻公安(今湖北公安县),诸葛亮任军师中郎将。公元211年,刘备率军取益州,留诸葛亮、关羽等守荆州。公元214年,在刘备率军攻取益州受阻的情况下,诸葛亮和张飞、赵云等率军从荆州溯江而上,分头平定益州诸郡县,和刘备一起包围了成都。数十天后,刘璋投降。随后又于219年助刘备夺取汉中,促成刘备设坛称王,到此已奠定了三分天下有其一的格局。攻取益州,是刘备在诸葛亮辅佐下拓展实力的又一重大进展,此时,诸葛亮在《隆中对》中为刘备规划的第一步战略目标,即“跨有荆益”已初步实现。

                             

(二)

 

     杨修,(公元175—219年),汉末文学家,字德祖,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东)人,《后汉书》卷五十四《杨震列传第四十四》载: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业相继,与袁氏俱为东京名族。又有脩字德祖,好学,有俊才,为丞相曹操主簿,用事曹氏因才思敏捷,聪颖过人,为舌辨之士,东汉建安年间举为孝廉,任郎中,得到曹操赏识器重,委以总知外内的主薄,成为丞相曹操身边的一位高级幕僚谋士,理应算得上一位重臣。杨修的祖上历为汉代名门,祖先杨喜,汉高祖时有功,封赤泉侯。高祖杨震、曾祖杨秉、祖父杨赐、父亲杨彪四世历任司空、司徒、太尉三公之位,,声名显赫。高门望族喜欢炫耀、自负、自傲、轻狂、清高,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最为普遍的陋习,由于他骨子里的贵族气是他自高自傲,一味自负狂妄,他始终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据《三国志·魏书·曹植传》记载:“修年二十五,以名公子有才能,为太祖所器”。当时,“军国多事,修总知外内,事皆称意,自魏太子已下,并争与交好”。上述记载说明杨修在初任丞相主簿时曹操不但欣赏杨修出众的才华,而且对其信任有加。任以总知外内的主薄一职,自魏太子已下,并争与交好,而且事皆称意。这样来看,曹操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对他比较看重的,不然,不会把这个重要的职位交给他,不但朝中有很多人讨好巴结他,当时连魏太子曹丕、曹植也要巴结他,,可以想象杨修当时地位之重要,也可以证明杨修这个时候是深得曹操信任和倚重的府吏,而且关系比较密切。《后汉书·杨震列传》注引《典略》说:建安中,(杨修)举孝廉,除郎中,丞相请署仓曹属主簿。他从一个三百石低品秩官员,一下子成为等同二千石官员的丞相府主簿,可见曹操对他的赏识重用。正因如此,才导致自魏太子以下,都争着与杨修套近乎,不然无由出现本传记载“(曹)植既以才见异,而丁仪、丁廙、杨修等为之羽翼。太祖狐疑,几为太子者数矣”。 也就是说,好几次曹植就差点做了太子,这其中作为曹植智囊集团中坚的丁仪、丁廙、杨修等人起了不小的作用,只是丁仪、丁廙兄弟与曹丕本就有私怨,事件的起因是因为曹操有感于丁仪父亲劝自己迎汉献帝的功德,便想把女儿嫁给丁仪,结果曹丕劝阻说丁仪的眼睛不好而事止,因此丁仪没有娶到魏公主,所以丁氏兄弟便怀恨在心开始大力支持曹植夺嫡(1)。也就是说,好几次曹植就差点做了太子,这其中作为曹植智囊集团中坚的杨修、丁仪、丁廙等人起了不小的作用,杨修作为曹操身边的亲信,当然必定是曹植和曹丕的争夺对象了。杨修作为曹操身边的亲信,当然必定是曹植和曹丕的争夺对象了。 曹植做为一个名闻天下的才子,或许更对杨修的胃口,而曹植这个时候特见宠爱又兼主动示好,杨修遂顺水推舟加入曹植一方参与了这次残酷的夺嫡之争(2)。曹植作为一个名闻天下的才子,或许更对杨修的胃口,而曹植这个时候特见宠爱又兼主动示好,杨修遂顺水推舟加入曹植一方参与了残酷的夺嫡之争。

     自曹冲死后,角逐最力者为曹丕、曹植兄弟。曹丕文武兼备,政治上很成熟,而曹植才思天成,天下共仰,。曹操一直在曹丕和四子曹植两人中犹豫不决难以选择。从文才方面看,他更喜欢曹植。由于曹植善属文,而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每进见难问,应声而对,(操)特见宠爱,《魏武故事》载令曰:始都谓子建(即曹植),儿中最可定大事。 为此,身为曹植羽翼的杨脩对主子可谓是尽心尽力。据《世语》载:每当就植,虑事有阙,忖度太祖(曹操)意,豫作答数十余条,敕门下,都出心以次答。又载:太祖遣太子(曹丕)及植各出邺城一门,密敕门不得出,以观其所为。太子至门,不得出而还。脩先戒植:'若出不出侯,侯受王命,可斩守者。植从之。杨修也是因羡慕曹植的才华,不自觉地陷入了这场兄弟之争,加入了曹植一党。曹植字子建,是建安时期最负盛名的文人。《诗品》称他为"建安之杰",因而深得曹操器重,多次有望被确立为太子。但是,他那种文人气质所表现出来的"任性而为、浪漫不羁、不事雕励、饮酒狎妓、生活作风不够检点,又使曹操大为不满,曾多次对他严厉谴责,杨修也一心替曹植出谋划策,欲打败太子曹丕,成为皇位继承人。可惜曹植太不争气,只知沉湎于诗酒,因贵为王子又才华横溢,以为自己当太子作储君是迟早之事,也不引以为训,让曹操深感失望,出于家族整体利益和今后曹家天下的考虑,曹操的天平渐渐偏向了子桓,目光离开了子建。因而他几次有望被立为太子都“泡汤”了 。纵观曹植的一生,的确可以算作一个理想主义者,他聪明早慧,英武干练,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几乎达到了出口成章、下笔成文的地步,他怀着一颗赤诚的诗心、一腔豪放的热情,想在东汉末年的乱世施展他宏伟的美政理想和匡扶社稷抱负,但文人的天真、软弱、恃才傲物和优柔寡断的共性决定了他最终只能失败,他的理想也只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命运也许是公平的,正是由于他的才华、他的身世和坎坷的经历,使他在文学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是他的父亲曹操和做皇帝的兄长曹丕所望尘莫及的。而太子曹丕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宫人左右,并为之说,所以遂定为嗣位之君。

据《后汉书·杨震列传》载:后子脩为曹操所杀,操见彪问曰:'公何瘦之甚?对曰:'愧无日惮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操为之改容。曹操动容的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是有感于杨彪的爱子之情;二是对杀杨脩有那么一点后悔之意。且说曹操杀了杨脩之后,还给杨脩的父亲杨彪写了一封信,即《与太尉杨彪书》。在信中,曹操把杀脩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还说杨脩是咎由自取。今军征事大,百姓骚扰,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宜守。而足下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吾同怀,即欲直绳,顾颇恨恨。谓其能改,遂转宽舒。说杨脩依仗父亲的权势,不遵守军令制度,还专门同他作对。又有复即宥贷,将延足下尊门大累,便令刑之。意思是说,杀杨脩是替杨彪清理门户。杨彪读后不禁心惊肉跳,只得违心地回答说:相子之行,莫若其父,恒虑小儿必致倾败。足下恩怨,延罪至今,闻慰之日,心肠酷裂!试想,不给你来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样,杨脩之子杨器、孙杨准才有机会知名于晋世。与杨脩同事的丁仪、丁廙兄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三国志》载:文帝(曹丕)即王位,诛丁仪、丁廙并其男口。曹操想通过严明军纪,提高战斗力。杨彪收到曹操的来信,见爱子被诛杀,加上过去的恩怨,其悲伤痛切之情可以想象。但杨彪毕竟是一个老政治家了,他非常清醒,从信中看出了曹操的真实用意,那就是希望能够彼此修好,恩怨到此结束。杨彪也清楚,从古至今,因参与王室夺嫡之争而被灭族的不在少数,杨氏家族没有因为杨修而被灭族,曹操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从杨修的高祖太尉杨震开始,一直与宦官相斗争,杨震后来便受宦官迫害而饮鸩酒自杀。曹操是陈琳檄文中说的赘阉遗丑,当然被高门中人所鄙薄,曹操必有自知之明,对杨氏子孙也必存戒心。杨修的父亲杨彪,即被曹操(时任兖州刺史)所诬而下狱,便以大逆的罪名(实际是杨袁联姻为操所恨),后赖孔融力救才得以出狱。这也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两个集团之间的后果,但是,势力发展的结果是曹操一方,显然已经压倒高门杨氏。

     有不少人认为杨修是因为他的才华外露,被曹操出于嫉妒而杀害,其时不然,如果单纯的因为嫉妒,曹操决不会把这个多次扫自己面子的人留在身边十余年。曹操手下,谋士能臣比比皆是,诸如具有“王佐之才”的荀彧,“算无遗策、奇变横生的贾诩,深通兵法和政治的荀攸,有胆有谋的郭嘉、程昱等等,这些人军事和政治上的能力远过于杨修,却没有一个因为有才而遭曹操忌杀的。曹操之所以在死前的一年杀掉杨修,是因为杨修作为文人,已经深深地卷进了宫廷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杀掉杨修,不过是曹操为了身后接班人的安全所采取的一种必要手段。在曹操比较欣赏的两个儿子中,杨修是站在曹植这一边的。他在为曹植能够继承王位的问题上,出谋划策,纠集势力,成为反对曹丕的政治共同体。不过曹植因为“任性而为”,慢慢被曹操放弃。再者,杨修作为曹植的嫡系党羽,为其在谋取王位上出的一些馊主意,多次被曹操拆穿,也是曹操对杨修由厌恶而逐渐起杀心的重要因素。为了保证自己死后权力的顺利交接,为了避免曹丕、曹植兄弟二人日后不会明争暗斗,所以曹操随便找了个“泄密”和“扰乱军心”的理由,果断的杀掉了杨修,防患于未然。


            (三)

     诸葛亮辅佐刘备,以自己卓越的聪睿才干,在蜀汉政权的形成中,成为刘备的“股肱之臣”。在引导历史走向三分天下的过程中,他出山时,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一州一郡之领土,但是早已胸怀四海风云,他所拥有的是天下无敌的智慧与经天伟地的雄才大略。但这必然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刘备的为人能够让诸葛亮放心地去出谋划策,出高招,出奇招。如果像袁绍那样优柔寡断又刚愎自用,志大才疏又嫉贤妒能,诸葛亮的聪明才智就不会有用武之地。可见,诸葛亮的成功,也是刘备的成功。这样的成功在历史上是很罕见的。因此,当他只身从山野中走出,就使刘备从兵微将寡无立足之地,先依曹操,再奔袁绍,后投刘表面临覆灭的生死存亡之际,逐渐转危为安。并因地制宜实现了联孙抗曹,火烧赤壁,大败曹操。继而又占据荆州,西取益州,建立了蜀汉政权,与魏吴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成功地实施了他在《隆中对》中规划的三分天下。

 

    而杨修自以为聪明,抱定曹植必为太子,不料机密泄露引来杀身之祸。其实,杨修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该把政治赌注押在曹植身上。曹植才华横溢,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文学家。虽然曹丕文亦可观,但是就文学才华来说,偏长于书札,于诗赋上的造诣比之乃弟曹植还是颇有距离的,曹植作为诗人可以,但作帝王不行。自古以来,有几个帝王是真正的诗人,又有几个诗人做了皇帝?杨修明知曹植在政治上难成大器,而曹操立曹丕为太子的决心已下,却偏要怂恿曹植去争夺太子位。随着曹植失利,再加上在发生了阔门、一盒酥、曹操梦中杀人、吴质等事件后,曹操对杨修心中已暗存芥蒂,暗暗忌之戒备之,直到后来杨修又暗中插手废立太子之事,引起曹操极度不满和嫉恨,杨修自然难逃活命,杨修死前曾对人说:“我固自以死之晚矣。”说明这种悲剧结局,他是早已料到的,交关王侯,依附权贵,迟早都会名败身毁。历史上,那些自觉或不自觉卷入宫廷权力斗争旋涡里有几个不是身败名裂?其实,杨修生前也常和曹丕诗酒相聚,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一段时间,曹丕以杨修是父王曹操身边的亲信,言行中不乏对杨修有巴结之意。但当曹丕在扫清政治对手登上太子位后,便在父王面前列数杨修的许多不轨行为。而曹操此时已疾病缠身,深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为确保王室在立储上不出乱子,下令将曹植身边的谋士处以极刑,杨修自然难逃厄运,《三国志》中是这样记载曹操如何处置杨修的:“太祖既虑始终有变,以杨修颇有才策,而又袁氏之外甥也,於是以罪诛修。”

    诸葛亮的一生以其忠贞、勤政、聪睿、廉洁等美德获得了华夏民族的普遍爱戴和尊敬,历代统治阶级为他追封加爵,树为楷模,极力推崇。他从隆中出山,到遗命葬定军山的27年中,事先主、扶后主,为报“三顾之恩”,尽“托孤之忠”而全力辅佐蜀汉基业,南征北伐,呕心历血,“鞠躬尽力,死而后已”的效忠精神,在整个封建时代是罕见的。他一生戎马倥偬,在繁忙紧张的政治与军事斗争中,写下了大量的文章,据清张澍辑录,留存下来的对策、诏、表、书、教、军令、兵要、铭、记、将苑等约有200篇之多。他手握大权“权倾一国”却从无觊觎之心,“专权而不失礼,行君事而国人不疑”,后主不觉得他是威胁,群臣不认为他儹越。,上至帝王将相、文人雅士,下至市井平民,众口皆碑、千古传颂的智圣、贤相。为了蜀国的发展壮大,鞠躬尽瘁,廉洁奉公,尽忠尽智的献身精神影响了后世许多人。

    如果杨脩安心做一个才子,他不仅可以寿终正寝,而且也许会在“建安七子”中占有一席之地。面对他的才思敏捷,曹操曾叹曰:“我才不及卿,乃觉三十里!”但是他并未把才情都用在文学上,据《后汉书》载:“脩所著赋、颂、碑、赞、诗、哀辞、表、记、书凡十五篇。”一生著作如此之少,他把心思都用在辅佐曹植当曹操的接班人上了,因此,他也成为了王室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杨修的死告诫人们,聪明是一种优势,但必须运用得当,适可而止,孔子说:“人不必如,而不恨,不亦君子”意思是说你即使真有两下子,也不要太出风头,要藏而不露,大智若愚。也就是说,在待人处事中,不要卖弄自己的雕虫小技,聪明能够让我们成就大业,亦可让我们备受打击。当聪明垂青你时切不可过于显露,更不可玩弄聪明,因为“聪明过头始为祸”。凡事都不能太过,于人于己总要让一些余地。察言观色、左右逢源、机关算尽的聪明人,总认为自己先一步洞查先机,必立于不败之地。事实却往往相反,他们总是会落得个可悲的下场。人们常说难得糊涂,糊涂自有糊涂的好处。机关算尽的人,最多只能叫做“聪明”,而难得糊涂的人,却堪称“智者”。杨修出身世代官宦之家,为人绝顶聪明,当时的丞相曹操很赏识他,委以“总知外内”的主簿,成为丞相曹操身边的一位高级幕僚谋士。杨修才华学识出众超群,在众多的幕僚中显得出类拔萃、鹤立鸡群。他在揣摩、分析、判断、预见曹操的心理活动方面,更是迅速敏捷而有准备,并具有前瞻性。真正的大智慧、大聪明,是绝不会出现上述重大致命性失误的。在这方面,杨修而是喜欢炫耀显示聪明的一种小聪明,居然为显示炫耀自己的才华和预见的准确,而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喜欢炫耀、自负、自傲、轻狂、清高,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最为普遍的陋习,为此而断送了性命的又何止杨修一人?伴君如伴虎。杨修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但是不够聪明,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他的才华害了他。同时,在当今这个时代,我们不能没有才华,但是也不能锋芒毕露。可以让才智将你紧紧包围,大不能让锋利的光芒炽热的烧烤身边的人。这样才能立足社会,更好的实现自身的价值。历史上太聪明的人比比皆是,但能够飞黄腾达的,多是那些“外若痴直,内实狡黠”之辈。因为人的内心都希望自己比别人聪明,各方面都没人胜过自己。而当官的更是不希望下属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有才华,不希望有一个能看透自己心思的聪明下属,因为他会影响自己的地位。而他们手中有权力,他们可以利用权力排挤掉这些人,然后选择一些不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平庸下属,这样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上述事实说明,做人要聪明,但关键时刻也要会装傻,真正聪明的人,决不会处处显示自己比别人有能力耐,特别是关键时刻,他总会故意装傻,以避免树大招风,麻烦事缠身。可见,做人就是要该糊涂时糊涂,为了自己的前途和事业,糊涂一点又何妨。

 

            侯素柏:陕西省三国文化研究中心   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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