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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临习王羲之草书《十七帖》章法解析（五）
三、《十七帖》章法解析
1.《十七帖》的章法特点
前文所说的《十七帖》的字形结构实际上也是章法表现的一个方面。结字只是把汉字的点画进行小范围的章法组合。单个字的总体特征和审美取向基本确定了《十七帖》的章法特征。《十七帖》的章法特征朴素、古雅，总体上呈“中和”的态势。
章法有小章法和大章法之分。小章法往往篇幅不大，情感细腻，浅唱低吟，措辞不需浓墨重彩，更没有惊天动地的建构。它一如小桥流水，意韵高远；又如一泓清泉，叮咚作响，缓缓流淌。而大章法则是笔墨的倾泻、情感的迸涌，如长江、黄河般浩浩荡荡，如高山大川般顶天立地。由此来看，《十七帖》应该归为小章法的范围。
《十七帖》基本上是字字独立，很少有上下的牵引，没有造作的线条，也没有恢弘的气势，基本延续了章草的章法组合。奇怪的是，《十七帖》在整体上采取平和的势态，但在单体上或在字形内部却做了较大的调整。此帖往往以字的大小、笔画的粗细、起讫的不同来变化和区别每个点画、字形的视觉效果；或者在单个字内部做细腻、巧妙的点画间的缠绕来活跃一下原本较为平和的气氛。不仅如此，汉字尽管单体独立，但它们间以“势”相连。这种“势”不仅存在于字与字之间，而且还存在于字体内部的点画组合之中。王羲之通过“势”的转换来不断调节本已平和的大格局。《十七帖》单个字的结构内部充满着“挪让”、“照应”，笔画的组合对立而又统一。其笔画与笔画之间的连接变化莫测、巧妙得体，致使整个字形充满“动势”。在单体内部极尽变化之能事，而整个篇幅则相对平和，这是魏晋时期的章法特征。尽管后来有王献之的连绵草字出现，但也是少数。当然，这种书写习性与当时的书写材料也有着一定的关系。魏晋时期，由于大量的官方文书主要由制作精美的简牍来书写，而简牍单片篇幅狭小，所以结字一般精美小巧，一些变化也只能在字体内部完成。而同时期的纸张由于制作水平不高，门幅大的尚没有问世，因而书写也局限在狭小的空间之中，不敢做起伏动荡的挥毫。今天我们所见到的晋唐墨迹无不是篇幅小的（如《平复帖》，纵23.7cm、横20.6cm；《伯远帖》，纵25.1cm、横17.2cm），手卷则都是后接起来的。
 从整个格局来看，《十七帖》是平和的，它只是通过笔法的变化、点画的粗细、势态的转换或几个字形做相对小的连贯组合来达到一定的视觉效果。如其中《远宦帖》（见图）中“救命”二字，在整个章法中起到的就是吸引眼球的作用。同样，作者也会通过几个笔画较粗的字形组合来达到视觉上的“块面”效果，如“省别具”、“兼怀”、“妇顷疾”等。不过，他的这些变化是相当隐晦的，没有一定的洞察力是很难发现的。《十七帖》所有的动感变化，皆隐藏在无尽的“势”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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