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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颜 文/北九渊

 海葵April 2017-01-11

戏中颜

 文/北九渊



皇上为司马暮宇和陈轻语赐了婚,司马暮宇欣然接受,好似冷水寒这个人从未存在过,所有的过往烟消云散,他和她之间的爱,不过是冷水寒的一厢情愿罢了。


耳边是兵器相撞发出的尖锐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尸体横陈,冷水寒呆呆的被护卫拉扯着向前行走,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冷都亡了,眼前浮现出父皇被司马千山砍断头颅的那一幕,和蔼可亲的脸不断的翻滚,沾满了鲜血,咕噜噜的朝被敌军制伏的母后的脚边滚去,喉咙来不及发出声音,就看见司马千山手起刀落的砍掉了母后的头颅,“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鲜血飞溅。

冷水寒低头看了看手心里被汗水浸软了的桃花花瓣,因为用力,枝条已经软蔫蔫失了生气。明明是明媚的三月,明明她刚刚在园子里采了花儿,她刚打算将花儿拿给母后,告诉她今年的桃花开得多艳,刚打算跟父皇说她要做出桃花糕,让父皇替她找出那个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男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耀眼的阳光刺的她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最后一个护卫在眼前倒下,一道寒光闪过,冷水寒忽觉颈项间一阵疼痛,有血水浸了出来,顺着剑刃流淌而下。“升平公主”一道清寒的声音响起,男子如刀削般的轮廓映入眼睑,如鹰般狠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冷水寒“冷都最后一个皇族,呵,这么美的女子,让本王都不忍心下手。”话虽如此,但剑却毫不留情的在皮肉中不断没入。

“司马千山”冷水寒抬眸,恨意盈满眼眶,因为仇恨和寒意让她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连牙齿也在不住的打颤。

司马千山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升平公主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三弟喜欢的会是……”

“住手!”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司马千山的话。男子疾步而来,月色长袍穿在他的身上美好般犹如天神缓缓而至,不染风尘,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初春的光景,他的脸被映衬的极白,不似健康的人应有的颜色,不过因着这羸弱感却将他衬托得愈加风华绝代。

冷水寒心中一震,有点不可置信的穿过司马千山的背影看向来人,时隔多年,当初那个在春日午后接住贪玩从树上掉下来的她的他,那个给她做出令她赞不绝口的桃花糕的他,那个许诺会用满园桃花为聘迎娶她的他。

时隔多年,那个男孩子长大了,长成了偏偏少年。他来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他来了。

他朝她走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上,莫大的哀伤将她包裹,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之间隔着父母之仇,亡国之恨……隔着血海深仇。

他是她的仇人。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剑尖将伤口划得更深。司马幕宇神色突变“不要”,目光微转,凝眸看向司马千山“皇兄,放了她,她只是个弱女子,两国之间的战争与她无关。”

“哦?是吗?与她无关?她身上流着的可是冷都皇室的血,她是冷都皇室唯一的血脉,你想留着这个余孽做什么?”作势又要将剑刃向前逼近。

司马幕宇下意识的抬手制止,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司马千山的眼里。一旁的参谋突然附耳对司马千山说了什么,司马千山冷笑出声“三弟何时有了怜香惜玉之情?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她?”

“冷都已亡,景王为我北国开疆扩土,战功赫赫,父皇自会嘉奖你,你又何须为难一个女子?”司马幕宇眉头紧锁,冷冷的道出一字一句。

开疆扩土,好一个开疆扩土,冷水寒心中悸动,有泪从眼中滚落。司马幕宇,冷都所有皇室的性命,这片沾满了她亲人鲜血的故土,在他司马幕宇眼里,那个罪孽深重,双手沾满鲜血的司马千山倒是战功赫赫,理应受到嘉奖的英雄?呵,真是可笑之极,这就是她冷水寒喜欢的男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三弟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司马千山瘪了瘪嘴“我杀了她的父皇母后,杀了她的亲人,亡了冷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哦,三弟,你也是,我们整个司马氏都是她的仇人,她找我寻仇怎么办?恩?”说到这儿,司马千山呵呵的笑出了声,看了看司马幕宇,又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冷水寒。

司马暮宇一愣,眸中有一丝哀戚一闪而过,深吸一口气“她不会”

“我会”冷水寒握紧了双拳,滔天的恨意向她袭来“我第一个就会杀了你,司马千山”猛然转头看向司马幕宇,双眸满是泪水,冷水寒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还有你,我也不会放过。”

“那……本王也不能放过你”司马千山眸子一厉,正欲抬手,司马幕宇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皇兄”

“你当真要救她?”司马千山偏了偏头,看向司马千山握住他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娶她,我就放了她”

话音虽落,但同时震颤了两个人的心。

冷水寒与司马幕宇四目相对,良久,司马暮宇悠悠的开口“好”


北国静王为了迎娶亡国公主不惜在大殿上顶撞当今圣上的消息很快传开,世人皆是错愕与震惊,有的人认为静王看不清当今的形势,愚钝不已;有的人却感叹静王的痴情;但绝大多数人却认为病王配亡余孽,实乃绝配。

不久,一纸圣旨下来,北国又是一片哗然。北国皇帝准许了这桩婚事。


成亲七日后。

房间内,冷水寒把玩着手中一枚通体透明的玉石,时不时的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她响起她住的院子里那满园的桃花,现如今应该都被这凄风苦雨吹散的差不多了吧。

自亡国那日见过一面,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那人了,就连成亲那日,有丫鬟传话说静王身体不适,奉圣上口谕免去成亲的礼数,让她直接搬入静王府,她连嫁衣都没看到。冷水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心中却免不了哀伤,她终究还是喜欢着他的,但是他呢?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她?她不知道。

“我会用满园的桃花为聘娶你为妻,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王妃。”耳畔回想起初见时的场景,桃树下那个许诺的少年,那个明晃晃的笑。她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满园的桃花是真,成了他的妻,成了他的静王妃也是真。但是他呢?真的喜欢她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丫鬟鱼贯而入。为首的大丫鬟毕恭毕敬的对冷水寒道“奴婢迎春是奉兰贵妃之命伺候静王妃梳妆的”说着一扬手,一群丫鬟上前将冷水寒围住,更是有几个丫鬟直接动手毫不客气的开始撕扯冷水寒的衣服。

“你们做什么?”冷水寒伸手推开一个小丫鬟,愤怒的看向迎春。

只见迎春嗤笑一声“做什么?当然是替静王妃你梳妆了,小丫头们新来的,梳妆手法可能还没那么娴熟,还望王妃多多包涵”

“放肆”温润的声音响起,冷水寒鼻尖蓦然一酸,是他。司马幕宇扶着门框皱眉看着屋内的人,有丝丝雨水浸湿了他的墨发,斜斜的搭在脸颊上,羸弱的身躯映入眼帘,却莫名的令人心安,他好像又是赶路过来的,疲惫笼罩着他,跟上次见面时一样。“谁让你们来的”温润的声音夹杂着不容置疑。

迎春猛地跪在地上,紧接着一群丫鬟都跪了下来。“参见静王”

“本王问你们话呢,听不见吗?谁让你们来的”司马幕宇猛然一拍门框,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

迎春被吓得身形一颤,结结巴巴的答道“是……是兰贵妃”

“胡说,母妃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愚钝的奴才,更何况,本王没在母妃身边见过你,竟敢诬陷母妃,来人,将这群丫鬟杖毙”

“静王饶命,奴婢真的是奉兰贵妃之命给王妃梳妆的,景王,景王的庆功宴……”

冷水寒猛然抬头看向迎春:庆功宴?景王的庆功宴?她突然笑了起来。兰贵妃还真是不把她当外人。

下一秒就听见司马幕宇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堵上她的嘴,不要让她在继续胡言乱语”

良久,冷水寒突觉肩上一暖,一件月色外袍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身上,司马暮宇浅笑着看着她,眸中尽是温柔,冷水寒愣愣的看着他,直到司马幕宇轻轻的笑出了声“十年不见,就认不出我了吗?傻丫头。”

冷水寒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就听司马暮宇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温润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暖到要将人的心化开般“小寒,对不起,婚事我会尽快让人重新筹划,欠你的婚礼,我会补给你,荒州前些时日不太太平,皇兄这几日又太忙了,我就去替他……”

冷水寒猛然将外袍砸在他身上“不必了,你照顾好你母妃,照顾好你皇兄,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免得他们一不小心被我杀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司马幕宇一愣,眸中有哀伤一闪而逝,有些愧疚的张了张嘴“小寒……对不起”

冷水寒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步出寝殿,待走到拐角处才呜呜的哭出声,她看了看自己因为用力而被指甲划破的双手,又转身看向寝殿的方向“司马幕宇,我恨你。”


雨停了,冷水寒一袭烟粉色长裙将倾城的姿容愈发显得美的不可方物。

静王府外,一辆雅致的马车停在门口,正欲向前驶去,冷水寒突然快速的飞奔过去,一把掀开轿帘,钻了进去。

“小寒”司马暮宇一愣,眸中盛满明晃晃的惊喜,突然想起来什么,缓缓开口“小寒,我进宫办点事情,很快回来,你在府中等我就好”

“我跟你一起去”冷水寒用手支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马暮宇“庆功宴,大英雄景王的庆功宴,我作为静王妃怎么能不去呢?”故意加重了静王妃这几个字。

司马暮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冷水寒的手,冷水寒一怔,手心里传来的一股暖意,令她的心中又泛起了酸楚“小寒,我会保护你的”话音刚落,冷水寒猛然偏头,直直的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图什么”

“小寒,你说什么?”冷水寒明显感觉司马暮宇的指尖一颤,晶亮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表忠心是吗?”冷水寒嘲讽一笑“兰贵妃不是你生母,你的生母早就死了,兰贵妃是司马千山的生母,他们徐家家族显赫,你一个病怏怏的皇子无依无靠,你只能投靠他们,你通过我,杀了兰贵妃派过来的欺负我的丫鬟,不过是为了维护她仁慈的声望,你甚至为了讨好司马千山不惜娶我这个亡国公主,还去帮他平定流寇,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你父皇又高看你一眼吗?他只会觉得他的景王是最优秀的皇子,你不过是他司马千山的一条狗,你跟我一样,就是一个孤儿,一个没人疼的孤儿,哈哈,司马暮宇,你,也不过如此。”

冷水寒一字一句的说完这番话,一字一句的剜疼她和他的心,鲜血淋漓,她本以为他痛了,她一定会开心,但她好像错了,她的心好像也被捏住了一般,痛到眼泪哗啦啦的滚落,她却依旧浅笑着看向面前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像刚才他为她披上衣衫,笑着问她是不是忘记了他时那样的浅笑。

司马暮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她,面容越发的苍白,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冷水寒突然有些后悔说出那番话,正欲抬手,司马暮宇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她能感受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响彻在她的耳畔“小寒,我早就许诺过会娶你,与他人无关。”

冷水寒鼻尖蓦然一酸,却还是咬了咬牙,一把将他推开“都是做戏,偏偏他们就好,不必骗我,走吧,别晚了。”


悠扬的琴音响起,冷水寒水袖蹁跹,款款而至。群臣皆是一愣,慕容幕宇不由得皱紧了双眉。

冷水寒不愧是冷都的长公主,从小便在诗书礼仪的熏陶下长大,连舞技也是由全冷都数一数二的师傅教导出来的。霎时间大家都沉浸在了歌舞中。

突然冷水寒双眸一凛,匕首从袖中滑落,莹莹闪着光,俯身,辗腰,猛然间腾空而起,几个旋身不断向遥遥坐在大殿龙椅上的人逼近,眸中尽是狠厉之色。

眼见离那人还有几步之遥,她却突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胸膛不算坚硬,却温暖到令人心生暖意。

冷水寒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慌乱的低头,她看到匕首尽数没入那人的小腹中,耳畔传来司马暮宇满是宠溺的声音“小寒,行礼在台上就可以了,不必非要走到父皇席下。”

冷水寒抬眸望向司马暮宇盈满温情的眼眸,他只是浅浅的笑,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突然,他一把将匕首拔出藏匿于袖中,用广袖遮住伤口,另一只手却不忘将还未回过神的冷水寒轻柔的揽入怀中,满是恭敬的对北国皇帝道:“现在天气稍寒,儿臣先带小寒去换一下衣服。”

行至一间拐角处,司马暮宇一把推开冷水寒,疼痛霎时袭来,他好似再也支撑不住,死命扶住一旁的栏杆才能勉强站立,伤口汩汩向外冒着血。

冷水寒眸中酸涩“你怎么样?”

正欲上前,司马暮宇突然狠狠的将匕首丢在她的脚边,冷水寒一怔,冰冷的声音立刻响起:“冷水寒,你为什么要杀我父皇?”

司马暮宇眸间尽是愤恨,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柔,“为了报仇?冷水寒,你能不能搞清楚你的仇人,你的仇人不是我父皇,是司马千山,是他,是他为了积累战功才会灭了你的冷都,杀了你的父皇和母后,顺便牵制你,让你恨我,再顺便杀了我,这样他还有什么威胁,是,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我活不了多久,但是父皇爱的是我母妃,他一直很爱我母妃,如果不是因为兰贵妃,我母妃怎么会死,我也不会因为早产,而患有不能医治的病,你以为我每天面对我的杀母仇人,我开心吗?你以为我不想亲手杀了她吗?你以为我每天苟延残喘的很开心吗?”

司马暮宇缓缓的走向冷水寒,伸手为她擦去满脸的泪水,“小寒,我跟你一样,都有父母之仇要报,你相信我,我会杀了他们,相信我好不好?”

冷水寒猛然扑进司马暮宇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抱着这个让她念念不忘了好久的人,抱着这个她一直想靠近却因为她的愚钝而一直误会的人,这个让她心疼的男子,她明明想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却总是被她伤害的人。“幕宇,对不起。”

司马暮宇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背“小寒,是我不好,在我得知司马千山背着父皇去屠杀冷都的时候,我本想去阻止的,却还是晚了一步,对不起,对不起,小寒,你会不会怪我”

冷水寒摇了摇头,正欲开口,突然感到司马暮宇抱着她的手失去了力气“幕宇,你怎么了?”司马暮宇缓缓倒下,脸色惨白到看不见一丝血色,身上的衣衫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别……叫人,偷……偷偷地回府。”


静王府。

是夜,晚风渐起,树影婆娑,天地间一片寒凉,冷水寒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面色惨白的男子,他很安静,睫毛长长的搭在眼睑上,向竹叶般,他真的很好看,美好的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怕打破了这份美好般,冷水寒痴痴地笑着,握着他微凉的指尖,放置到她的颈项间,希望通过热量的传递让他快点醒过来。

一个小丫鬟将桃花糕端了进来。冷水寒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刚准备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一道声音令她猛然欣喜起来“好香啊,不打算给本王尝尝?”司马幕宇浅浅的笑着,目光一瞬不转的看向冷水寒。

冷水寒鼻尖一酸,抬手就拍在了司马暮宇的身上,那只司马幕宇突然痛呼出声“小寒,我的伤”

冷水寒心中一惊,立时倾身过来“幕宇……”话音未落,冷水寒立刻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去,额前被印下深深一吻“小寒,原来你一直都记得我,记得我说过的一切”

冷水寒拿过一旁的桃花糕,有些害羞的不敢看他“你饿不饿?饿了就吃一点吧”说着抓过一块桃花糕就塞进了司马暮宇的口中。

司马暮宇慢慢地品尝,突然皱紧了双眉,盘子落地的声音惊破了寝殿里的宁静,司马暮宇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冷水寒一瞬间慌了神“幕宇,幕宇,你怎么了?”

紧接着小四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快来人啊,冷水寒刺杀殿下了,来人啊”

司马暮宇和冷水寒具是一惊,司马暮宇推了推冷水寒“快,快拦住她,小……小寒,你快走”一口鲜血猛然喷涌而出,陷入了昏迷。

院内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陈庚成率兵冲进了院子,紧接着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兰贵妃驾到”

有几个小太监上前将冷水寒推到地上,跪在了北国皇帝面前。“冷水寒,你对朕的皇儿做了什么?”

兰贵妃美丽的脸上布满了震惊之色,正准备向司马暮宇的床榻前走去,冷水寒突然拼命地挣脱束缚,拦在了她面前“我不许你靠近她”

“你放肆”兰贵妃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冷水寒的脸上“你敢伤害宇儿,本宫不会放过你的”立刻有小太监制住冷水寒,兰贵妃冷哼一声,上前几步行至司马暮宇床榻,搭脉。“皇上,宇儿中毒了”

“冷水寒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毒害朕的皇儿,解药呢,你把解药交出来”北国皇帝顿时怒不可遏。

“我没下毒”

“没下毒?那这作何解释?皇儿是吃了你做了的糕点,莫非有人冤枉你不成?”兰贵妃一把将糕点摔在地上“你别以为你不给解药,本宫就没办法,本宫听说冷都长公主幼时患了一种怪症,冷都皇帝搜罗天下奇药,后被一神医治愈,因用了一种仙草,她的血可以解百毒治百病,冷水寒,你的血……”

“贵妃娘娘,万万不可,冷姐姐毕竟是静王妃,相信其中必有误会,贵妃娘娘精通医术,相信还有别的办法,不然牺牲了冷姐姐,静王到时候只怕……”一面容清秀的少女缓步而至,身后跟着的还有司马千山。

“轻语?你怎么来了?”兰贵妃看向女子。

“参见皇上,参见娘娘”陈轻语微微福了福身。此人跟陈庚成都是安国大将军的遗子,安国大将军战死沙场,留下长子陈庚成,女儿轻语皆是被兰贵妃抚养长大,陈庚成如今在司马暮宇手下,而轻语据说一直是兰贵妃心中儿媳妇的首选。

轻语缓步上前,搭脉,徐徐转身,向北国皇帝行了礼“皇上,静王所中之毒是摄魂草”

“摄魂草?”北国皇帝皱了皱眉。

兰贵妃心上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轻语莫要胡说,宇儿中的毒怎会是摄魂草?”

“摄魂草,此毒毒性巨大,本是长在北国边界的一种草,但因毒性巨大,不用任何研制方可直接使用,所以,这种毒,便用其本名命名”

“可是朕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这种毒,是徐家发现的,便藏匿此毒,导致江湖中并未听闻便立刻销声匿迹了”轻语抬眸看向兰贵妃,眼中的毕恭毕敬全然消失不见。

“轻语,不可胡说”

“轻语没有胡说”司马暮宇撑着床沿缓缓坐了起来,依旧是那浅浅的笑“怎么?很意外我没死?你觉得本王身边的人是这么好收买的吗?你觉得你编一个故事就能动本王的王妃?哈哈,开什么玩笑?”

陈庚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兰贵妃的几个亲信,陈轻语从袖间拿出了几本奏章。司马暮宇翻身下床,走到冷水寒身边,一把推开那几个小太监,蹲了下来,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怎么?吓傻了?傻丫头,在本王的地盘,谁都别想动你”

冷水寒失而复得般扑进司马幕宇的怀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司马幕宇呵呵的笑着“你没看见我刚才就吃了一口?”

“你还是吃了,那你?”

“没事没事”司马暮宇爱抚的拍了她的背“我没那么容易死,有轻语在,没事没事”

北国皇帝暴怒的声音响起“徐珍,司马千山,你们可知罪,来人,将他们压入天牢。”


后来,冷水寒才知道,兰贵妃为了得到安国大将军的势力,不惜窜通敌国,司马千山泄露作战路线,导致安国大将军战死沙场,后以抚养陈庚成陈轻语为由,慢慢聚集安国大将军的势力。

后来,冷水寒才知道,北国皇帝和司马幕宇早就知道一切,一直在等待时机,将徐家连根拔起。

后来,冷水寒才知道,小四假装被兰贵妃收买,借机毒害司马暮宇,嫁祸她,小四趁机调掉包了毒药,换成了只有徐家才有的摄魂草,从而坐实了兰贵妃和司马千山的罪证。

后来,冷水寒就亲眼看见皇上为司马暮宇和陈轻语赐了婚,司马暮宇欣然接受,好似冷水寒这个人从未存在过,所有的过往烟消云散,他和她之间的爱,不过是冷水寒的一厢情愿罢了,冷水寒最终离开了静王府。


尾声

司马暮宇看向满园的桃花,那灿若云霞般的桃花,美不胜收,时光穿梭,好似回到初见,那个只消一眼,便让他再也忘不掉的女子,他说他会娶她,会用满园的桃花为聘,让她成为他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王妃。

“幕宇,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

“一年前,徐珍讲述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小寒的血真的可以解百毒治百病,当年我跟父皇去冷都就是为了这件事,后来,是我改变了注意,我下不了手,我骗父皇说,她的血救不了我,那个故事是假的。”司马暮宇叹了口气“如果非要一命换一命的话,我宁愿她好好活着。轻语,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会哭,我不想再看到他,因为我而难过。”


品读之后,

愿享同感。


 

by.古风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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