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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倾诉】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 我父母在我很小时候离婚，母亲另嫁，父亲整日酗酒，我上高三那年，父亲酒精中毒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我非常绝望，学习成绩直线下滑，我破罐子破摔时，芬对我说了一段让我铭记一生的话。 芬说：“你现在放弃也可以，不过要做好以后受苦的准备。如果你愿意努力，以后考上大学也不怕，我挣钱供你，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和芬互有好感，在我的家庭陷入一次次浩劫之后，我逐渐关闭了内心，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在芬的鼓励下，我从阴霾中勇敢地走了出来，重振旗鼓，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然而那一笔不少的学费彻底让我为难，暑期冒着酷热，我去工地上没日没夜地打工，也不过才赚了三千块，远远不够我的学费。 芬却在高考中失利了，她却没有任何的沮丧，反而说：“没事啊，你去读大学，我去打工供你读书，多好的事儿。” 我知道，芬的家境也很一般，我也知道，她的父母对她殷切的期望也是能够借助考学走出农村。我还知道，她父母苦口婆心地劝她复读，都被她拒绝了，甚至为此把她的母亲气病了。我甚至猜测，她是故意考砸的。 离开老家前夕，芬交给我一万元，她告诉我，这钱是她瞒着父母从几个亲戚家借的，她会尽快还清。 那是我第一次拥抱她，在村口那棵有着巨大树荫的梧桐树下，我立下了铮铮誓言：“将来，我会娶你为妻。” 芬去了很远的城市打工。每个月，都会往我的卡上打钱。我吃的穿的都和别的同学不相上下，没人看得出来我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我觉得我很富有，因为我拥有全世界最真挚的感情。 大四，班里的一个女孩向我表露心迹，我对她也是暗中喜欢，我喜欢她长发飘飘，喜欢她嫣然一笑，喜欢她侃侃而谈，喜欢她打扮入时。随着我在城里见的世面越来越多，芬距离我心目中理想的婚恋对象越来越远了，我觉得她很土，说话也土，穿衣也土，还经常冒出几句刺耳的老家方言。 我和女孩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昂贵的西餐，我给她买小礼物，用的都是芬打工赚来的血汗钱……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但很快，我为自己找到开脱之词，我想，等我工作了，我会把芬多年来花在我身上的钱，双倍地还给她。 女孩说要考研，我当然也要跟上她的步伐，我顺利地考上了研究生，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芬，她在电话那边高兴地哭了，她哽咽地说：“好，这样你的人生之路就更宽阔了，我真为你高兴，没事，我现在工资又涨了五百，你要吃好，照顾好自己身体。” 我脸红耳热地挂了电话。 女孩一年后带我去见了父母，她父母对我还满意，她要求去见我父母，我沉默了，我告诉她，等毕业再说。她却执拗不肯依我，我只好实话实说，她听说是芬在打工供我读研时，她扬手给了一个耳光，骂我没良心，头也不回走了。 我毕业了，回了一趟老家。芬已提前从外地回来了，穿的是最普通的衣服，在她身上，看到的只是朴素，毫无美感的朴素。面对她，我没有一丝一毫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的心，灰扑扑的。我在心里练习了好多遍的那句：“芬，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合适，分手吧。”在她没心没肺的笑容面前，我没敢说出来。 回到阔别多年的所谓的家，我愣怔了，破败的屋子，已经被重新粉刷了一遍，院子里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我的单人床上，还摆放着一床新的铺盖。 芬微笑着说：“我简单弄了一下，这里总归是你的家，没事的时候还是回来看一眼。” 芬仿佛看出我欲语还休的样子，她说，出去走走吧。 在村口的梧桐树下，她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犹豫了一下，那句练习多次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芬突然抬手捋了一下头发，我觉得有点异样，一把抓过她的左手看，在清凉的月色下，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左手，少了四根手指。 她闪躲着要把手抽回去，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我怒了，这才小声说是在一次加夜班的时候，被机器截去了…… 我摇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啊，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芬摇摇头，说怕影响我学习，说那时候我刚好要买电脑，她只好没日没夜地加班。 她断掉的手指让我脸红，我回想起很多过去的日子，那些因为她而让我不再流离失所的日子，将我一下子拉回到现实中，我愧疚不已。 我忍着眼眶的泪水：“你还记得吗？就在这棵树下我曾说过，我要娶你，现在我准备好了，你愿意嫁我吗？” 芬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我曾经错过，可我现在不想一错再错。但愿我的悔过还不晚，我要用自己的一生，来疼爱这个女孩。我要找回我们曾经的爱，用我的实际行动，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故事口述/左岸（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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