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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是气象员，算起来，他参加工作已经有10多年了，可从来没有挪动一个地方。从95年毕业就分配到这冬寒夏凉的高山上――白云乡（意为站在山顶可以与白云说悄悄话的地方），为这里的百姓窥视着天气的变化,驱散即将聚集成冰雹的乌云。回想起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有说不完的辛酸和欢乐。 十多年前，他参加工作的第一个晚上，白云乡夜间遭受了一次特大冰雹袭击，人们的损失十分惨重。一夜之间，全乡百分之九十的百姓，他们屋顶的瓦被冰雹嚼得粉碎；百姓辛辛苦苦种植的烟叶也成了光杆司令；山上的树木已是青一块紫一块，枝残叶落，惨不忍睹；会爬、会跳、会飞的各种动物也没有幸免于难，死伤无数。县政府派出好几届人了，可都是不满一个月就丢笆篓跑人了。都是因为这恶劣的天气。自从小李来后，在他准确的天气预报下，白云乡的百姓安居乐业，一晃就是十多年。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李已是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似乎显得有点寒酸，这也急怀了他的父母。为了不让父母亲伤心着急，他总是打电话告诉他们说自己已经找了女朋友，人贤惠、漂亮，又会孝敬人。每每他向家人说起这事，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愧疚和幸福之感交织在一起，就像打破了的五味瓶那样难受。前些年由于忙工作没有时间找女朋友，这几年也试着找了几个，可是都因为他的工作是气象员而吹了。前几天，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女朋友，名字叫雅芳，人如其名，也长得那么雅致漂亮。可女朋友提出的条件是要在城里买房，要么放弃气象这项工作。要小李放弃这项工作，他不太愿意，他想努力工作，多攒点钱买房。今天，他们俩约好，在电话里把这件事谈妥。所以，小李一直守候在电话旁边。 “嘟嘟……”电话铃响了，小李马上抓起话筒，喂，雅芳吗？话筒那头却传来母亲的声音，专门问他女朋友的事情。他告诉母亲，娘，我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她叫雅芳，人漂亮贤惠，今年过春节我就把她带回来。话筒那头传来了母亲幸福的笑声，好，好，我儿终于找到媳妇儿了。挂了电话，小李又坐在电话旁等待这个决定他一生幸福的重要电话。 “咚咚……”有人敲门，小李打开门，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提着保温桶，扎着羊角辫，明亮清澈的葡萄眼水灵灵的，煞是可爱，就像出水的芙蓉，一见就让人顿生怜爱之心。村子里有许多俊男追求过她，可她就是一个也看不上，谁也猜不透她是哪门子心思。要说她与小李有一腿嘛，可他们一直兄妹相称，互敬互爱，没有一点爱情的实质进展。这位姑娘是白云乡白云村郭大爷的孙女。十多年前，那场特大冰雹席卷了郭大爷的家，是小李用有限的工资帮助他们重建了家园，恢复了生产，所以，他与郭大爷孙女俩的关系非常好。他待女孩就像待小妹妹一样，郭大爷对他一直心存感激，每年过节都叫孙女送吃的给小李。今天是元旦，女孩照常来送吃的。女孩来的正好，小李正想上厕所，由于怕接不到电话，他一直憋着。小李叫女孩帮他看好电话，自己就急忙向厕所跑去。 说来也不巧，小李刚走，电话铃就响了。电话正是雅芳打来的。女孩接了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甜丝丝的声音，喂，小李吗？女孩说，不是。雅芳听到接电话的人是女的，忙问，你是谁？是他什么人？女孩很慌张，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是自己做了贼似的，我……我……我是……你是他女朋友，对吗？晚上一个女孩在一个男人房里，能不让雅芳怀疑吗？只听那边把电话挂了。 小李上厕所回来，女孩把刚才雅芳打电话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小李一听，头就像塞了铅似的，无比沉重，狮子一样向女孩吼道，你把这事搅黄了！！她是我的女朋友雅芳，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女孩喜欢我这个搞气象的，你却……！！小李向女孩说了今天这个电话的重要性。我向她解释好吗？女孩想用这种方式挽回小李的原谅。算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在一个房子里，你解释的清楚吗？，别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小李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信心，小李的爱情再一次夭折了。 “嘟嘟……”电话铃再次响起，小李站起身正准备接电话，却被女孩一把推出门外，门“嘭”地一声关了。女孩拿起话筒正准备向雅芳解释，去你的吧，我们各走各的路吧。电话就挂了。女孩手里拿着话筒一动不动，就像晒焉了茄子，无精打采。 女孩刚挂电话，电话铃又响起来了。女孩抓起电话，喂，我向你解释一下。没必要解释。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其实……其实……女孩想说又说不出口。其实你很漂亮，很贤惠，很疼小李是吧？女孩感觉到不对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雅芳吧？这时女孩才明白与她说话的是小李哥的母亲。女孩“嗯”了一声。雅芳呀，小李能被你看上，已经是他的福分了，今年春节你们回来是吗？小李的母亲说，娘年纪大了，只盼着你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呀！女孩的喉咙管咽了咽，是，娘，我们春节回家。 小李站在门外听清了女孩的这句话，小妹，谢谢你帮我编了个美丽的谎言。女孩放下电话，打开门，小李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一直……女孩的脸唰地一下就像一支熟透了的红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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