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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家巴托丽专访丨“嗓音是上帝赐予的礼物!”

 yawachu 2017-01-23

巴托丽《让我痛哭吧!》



专访芭桃莉芭桃莉(Cecilia Bartoli,1965-,一般译作巴托丽


问:你在大约十年前开始歌唱事业。在这十年中,你一直在唱一些保留曲目,一直都在歌唱。你是怎么使自己免于感到厌烦的呢?

芭桃莉: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就是要降低工作的强度,这是放松自己并保持对歌唱的兴趣的唯一办法。你只能通过休息来使自己得到放松。

巴托丽《风雨飘摇》


问:这些天来你是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呢?

芭桃莉:每年我有6到7个月的时间用来工作,而其余的时间则是我的私人时间。处理好工作和休息的平衡是非常有必要的。我的业余时间是穿插在演出中的,也许是一个月或一个星期,这取决于演出计划。


问:你是怎样来分配自己的演出比例的?

芭桃莉:三分之一歌剧、三分之一音乐会,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独唱演出。

问:音乐会中你通常演唱什么曲目?歌剧咏叹调,或是象《夏夜》这样的作品 ?

芭桃莉:实际上都会有。我演唱莫扎特的咏叹调、维瓦尔第的宗教清唱剧。


小资料:柏辽兹的声乐套曲《夏夜》,作品Op.7,作于1840—1841年。这套声乐套曲,由法国诗人戈蒂埃作词,用于女高音与乐队,共包括6首歌曲:

  1. 牧歌

  2. 玫瑰的幽灵

  3. 在滨海湖上

  4. 不在场

  5. 墓地上

  6. 无名小岛。

这套歌曲原本是为女高音和钢琴伴奏而写的,后来被柏辽兹渐次改编为管弦乐队伴奏的作品,并且对不同的歌曲作了移调,使之成为适合不同音域的歌者演唱的作品。这也是第一部用管弦乐队为歌曲伴奏的作品。


问:还有柏辽兹吗?

芭桃莉:不,我曾经由钢琴伴奏演唱过《克娄巴特拉之死》(编者按:La Mort de Cléopatre,柏辽兹作曲)等曲目,但并不多。每年我演出两到三个剧目,剩下的时间则平均分配给音乐会和独唱会。


问:你演出过多少不同的歌剧呢?如果我们的计算是正确的话,你只扮演过五个角色:Despina(《女人心》中的德斯皮娜)、Cherubino(《费加罗的婚礼》中的凯鲁比诺)、Zerlina(《唐璜》中的采丽娜),Rosina(《塞维利亚理发师》中的罗西娜) 和Cenerentola(《灰姑娘》里的灰姑娘)。当然,你也有一些其它角色的录音,但你从来没有在舞台上演出过,比如Sesto (《狄多的仁慈》里的塞斯托)或是 Idamante(《伊多梅纽斯》里的伊达曼特).

芭桃莉:不是的,我去年唱过海顿歌剧中的尤里迪斯(由哈农库特指挥),这是我的第6个角色。而且我还和克里斯托弗·霍格伍德合作进行了录音。明年我将排演一部新的歌剧:佩尔格莱西的《妮娜》。我还没有完全把握好感觉,因此在扮演这一角色前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问:还有凯鲁比尼的作品吗?

芭桃莉:凯鲁比尼的个性有些模糊。你不知道他有多大年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至于 Idamante 、Sesto或是亨德尔的里纳尔多, 我们则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问:但是因为所需的音域并不宽广,你应该可以象演唱女性角色那样轻松地演唱亨德尔的角色。

芭桃莉:是的,但是我的音色有些中性,因此我可以轻松的演唱象海顿的尤里迪斯那样的专为女高音写的角色。我喜欢在宽广的音域中演唱,将自己的全部音域都开发出来。


问:在你的录音中莫扎特和罗西尼唱得无甚差别。你是否想过有一天你会去在舞台上演唱费奥尔迪里利吉或是赛密拉米德。

芭桃莉:没有。确实一直有一种将声音进行分类的趋势。如果你能注意一下费加罗的婚礼这部歌剧的乐谱,你会发现所有的女性角色全部是女高音,凯鲁比尼并不是中性的。它们间的区别在于音色。威尔第的女次高音与莫扎特的就有着很大的不同,对照罗西尼为伊萨贝莱·科尔布兰所写的角色我们也会明白这一点。我开始将我的更多的精力倾注在巴洛可时期的音乐上,比如说维瓦尔第的音乐。我经常同霍格伍德进行讨论并合作录制了亨德尔的《里纳尔多》,而这只是一个庞大的录音项目中的一部分。我现在发现自己比较喜欢在古乐器的伴奏下进行演唱。


问:你刚刚和郑明勋合作录制了一张法国歌曲的唱片,这是你的一个新的发展方向吗?

芭桃莉:是的,这也许显得有些新潮,但这张唱片非常有趣,包括拉威尔的一些为人所熟知的歌,但也有比才的一些不太出名的歌曲。然后是大家完全陌生的Pauline Viardot Garcia的歌曲,这些歌非常优美动听,Garcia不仅是一位独特的歌唱演员,更是一位出色的作曲家。


问:你用德语进行演唱吗?

芭桃莉:不,德语是一种优美的语言,但我还不会德语。我需要用德语来进行感受,可这需要时间。

问:你刚刚完成了在大都会歌剧院的首演,感觉如何呢?

芭桃莉:非常好。大都会的空间很大,但在舞台上你并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有坐在剧院中你才会意识到它的庞大。大都会的声学环境非常好,非常适合进行演唱。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这也使得与听众进行交流变得困难。在这样一个剧院中欣赏象女人心这样的歌剧——这部戏中有着大量的吟诵——会使人觉得缺少点什么。面对很多的观众用望远镜是一种奇怪的感受。我在纽约停留了两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相当长,我想我可以确信Volpe先生(大都会歌剧院总经理)曾努力寻找用于演出巴洛可歌剧的剧院,甚至包括百老汇剧场,因为当地有着合适大小的剧院并不多。在纽约时,我曾去布鲁克林音乐学院观看过亨德尔的《奥兰多》的演出,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儿有适合演出这些作品的剧场。


问:你喜欢那场演出吗?

芭桃莉:这不太好说,我对此没有整体的判断能力。卡什应该更好地去塑造人物,那个可怜的女孩在水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却没有感冒,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我非常喜欢乐队的演奏(这一演出由ERATO公司在1996年1月进行了录制。)

巴托丽 Agitata da due venti


问:奇怪的是致力于使用古乐器进行演奏的指挥开始认识到他们所需要的是丰厚的织体而非苍白的声音,以前这种错误的想法曾经误导了我们很长时间。

芭桃莉:我发现同哈农库特和Concentus乐团在一起工作是一种奇特的体验。我们应该感谢哈农库特,因为他使我们重新发现了象《哲学家的灵魂》这样的我们一起从未接触过的歌剧。萨瑟兰曾经有过该剧的演出,但那已是30年前的事了。——哈农库特:1、莫扎特声乐作品音乐会;2、又一位大师离开了,深切缅怀“古乐运动”领导人、指挥大师哈农库特!3、哈农库特的天鹅之歌丨贝多芬的《命运》与“命运”无关?4、“音乐”是人类喜乐之源丨哈农库特的巴赫宗教康塔塔《心与口》(BWV147)


问:你是否同克里斯蒂安贾丁纳雅格布斯交换过这些想法呢,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芭桃莉:如果你考虑到巴洛可曲目的浩瀚无边,你就不会再说我只演唱5个角色了。如果你仅仅去考虑罗西尼和莫扎特,那么角色确实只有有限的几个,但当你将范围定为巴洛可时期的音乐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问:那你的职业生涯的发展方向也就多起来。

芭桃莉:罗西尼和贝里尼是界限。它们唱起来是不一样的。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你必须能够区分。


问:有那些歌唱家对你产生过影响?

芭桃莉:我的父母都喜欢唱歌,是他们给我上了第一课。我敬佩的现代的歌唱家有安妮·索菲亚(Anne Sofie von Otter,1955-)克里斯塔·露德维格(Christa Ludwig,1928- )等。我曾经听过肯奇塔的独特的卓越的录音,在大约八十年前,她演唱罗西尼的方法、思维令人难以置信。她的歌声听起来有浓郁的现代气息。你可能喜欢这种歌声,也可能不喜欢,这儿有一些颤音,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在这歌声中,你可以发现她的个性。声音的好听与否当然重要,这由上帝来决定。你用何种方法来使用你的嗓音是重要的元素。个性对塑造一位歌唱家也起着重要的作用。嗓音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但是如果你不能利用它,那你所得到的不过是没有差别、没有色彩的好听的嗓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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