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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志之黄呈忠范汝增练业坤列传

 草木仁心 2017-01-25
天国志之黄呈忠范汝增练业坤列传
 
黄呈忠广西人,早岁入营,从征至天京,后隶左军主将李世贤麾下,世贤封侍王,天王以左军主将衔转授呈忠,旋改称殿左军主将,赐爵宝天义。从侍王入赣,辛酉十一年二月廿九日,与进天义范汝增、轮天义练业坤佐侍王克景德镇,声名始著。三月,从入浙,始与汝增、业坤独当方面,廿四日,克江山县,五月初三日,进克遂昌县,呈忠旋自将兵而南,初八日,克松阳,次日,破清师于堰头,斩处州知府李希郊,十一日,克宣平,合汝增、业坤围处州府,十三日,克之,旋弃不守。
十六日,呈忠克缙云县,次日弃之而北;八月,受命攻诸暨,廿日,克牌头镇,旋西返,九月初九日,合汝增、业坤克严州府,留业坤守城,自与汝增仍东趋,卅日,克嵊县,旋与汝增分两路趋宁波,呈忠当南路,十月十三、十四日,与赓天义阮士珍合土著莲蓬党何文庆父子克上虞、余姚二城。呈忠留守余姚,命所部文经政司沈珍、武经政司周申庸从何文庆进取慈溪。
呈忠入浙时年已不惑,幼失学,不谙官话,以衡天安潘起亮为佐理,其父潘老金子为掌书,起亮,故小刀会刘丽川麾下先锋也。御下严整,军纪井然,所过秋毫无犯,将士扰民者皆抵罪,部将史得光守上虞,误用猾吏姚晋泰为监军,刻剥乡里,民怨鼎沸,集众鸣锣,白布帕首,举农具以戮之,呈忠怒,褫得光职,改遣黄起宏代之,悉除晋泰苛政,民由是乃安。虽不学,土人及西洋官、商、教士与晤谈者,咸多其耿介精明,于天国诸将中殆为难得者。
西洋诸国开埠宁波,恐天国攻之,十九日,公推英吉利国宁波领事馆翻译有雅芝至余姚劝阻,呈忠峻拒之,且诫西洋人勿助清人,但允入城时于各国侨民生命财产妥为保护,且唱言愿与各国通商。呈忠视宁波城防篾如,曰一礼拜内必取之,有雅芝不之信,辞,复至奉化说汝增,亦不得要领而归。
呈忠、汝增遂自南北合进,廿九日,克宁波府,清宁绍台道张景渠、署浙江提督陈世章等遁英吉利领事馆,得法兰西舰船助,走定海,呈忠等布告安民,于中外绅商秋毫无所犯,立乡官,据要害,开埠通商,立天宁关于埠上,使潘起亮主之,推慈溪名士陆心兰为宁波郡总制,总理宁郡鄞县、慈溪、镇海、奉化、象山五县民务,天国立国十四年,惟得此一海口,呈忠等以重利饵洋商,洋商趋利大至,枪炮百货,源源而入天国府库,自是太平军大得洋枪炮之利。
西洋诸国欲乘中国内战渔利,乃私划租界于宁波城外,迫天国及清廷追认,天国、清廷战方酣,皆不欲启衅外邦,别生枝节,不得已允之。未几,英吉利国参赞巴夏礼、领事夏福礼、舰长科伯特、法兰西国水师提督卜罗德等次第来聘,呈忠、汝增礼接之,科伯特胁以兵威,目宁波为英国禁脔,曰将视英侨利益安危以定战和之策,呈忠等颇不悦,抗辞以对之,然亦欲有以羁縻之,十一月初三日,联衔照会夏福礼,逊词谢其来访,许于四门照常贸易,且告以已将私扰英吉利教士之将卒正法。
初六日,遣部将张得胜克象山,自是宁波全郡克复。汝增旋奉诏入觐,呈忠独守宁郡。
西洋诸国自与清议和,大得其利,日以天国为梗,虽仍勉号中立,而每思有以启衅而逐之,夏福礼犹甚,屡致书本国,痛诋天国,目为异端,至乎颠倒皂白而不惜,国中主事者既惑其言,复贪其利,遂视中立之约如无物矣。初,呈忠患清人来犯,于城外要害添筑炮台,将兴工,照会英吉利国驻军队长蒙高马莱等,各国皆无异议;壬戌十二年三月十一日,汝增自天京返,城上鸣炮致敬,弹片数枚误落英舰斑鸠号甲板,无所伤损,舰长克莱奇飞函讦责,呈忠复书,告以误会,许追查严惩,十六日克莱奇及总兵呿得乐克复函可其议,仍约以中立,夏福礼闻之怒,责之,次日,呿得乐克照会呈忠,迫令拆毁城外炮台,移去城上炮位之俯瞰租界者,限以二日内答复。十八日,呈忠、汝增据礼峻拒之。呈忠知洋人无厌轻诺,战必不免,大集将士讲道理,痛诋洋人之无礼,将士皆感愤,誓以死战。
廿一日,呿得乐克以最后通牒致呈忠,迫以三款:充分道歉、撤除英舰对面炮台及城上枪炮、派员严禁太平军将士入炮台及登城,次日,呈忠朝复拒之,而许以塞闭对江北岸炮眼,撤走炮弹火药,申禁闲杂人等登城。
时呿得乐克已私晤张景渠,欲逼诱呈忠撤防,复教景渠自撤防处潜袭之,既不能逞,廿七日,与法兰西国水师参将耿呢联衔照会呈忠等,令城上于清军攻城时炮火不得扰及租界与洋船,否则还炮攻城,呈忠、汝增当日照复,谓“惟炮台、城墙、炮眼,我军性命攸关,清兵自何处来,我军自必对何处开炮”,令西洋人自饬清军自别路来攻,勿由北岸,则炮击自免。呿得乐克等胁呈忠弃城,呈忠等峻拒之曰:“本主将等北剿南征,无非欲得疆土,何能擅弃?如其战妖胜守,再为缓图,当作别论,断无自弃之理。”
英吉利、法兰西人以呈忠等辞直,不敢复辩,廿九日,竟罔顾中立,以舰炮滥轰宁波城垣,自巳至未乃已。呈忠、汝增等誓死力战,毙西洋兵将多人,终以枪炮不能敌,弃城分道走,呈忠退新城镇。英、法人迎张景渠入城,洋洋以为己功,而其国人正直者皆不之齿也。
宁郡虽陷,天王以呈忠、汝增功多,皆锡王爵,封呈忠殿前戮魔尊天顶天扶朝纲戴王纯千岁。
张景渠籍洋人力陷宁波,志气骄矜,纠余姚谢敬黄头勇、慈溪白头勇合犯余姚,首王范汝增守余姚,求救于戴王,四月初十日,戴王悉众往援,合兵击却之;十九日,清已革浙江提督陈世章复将兵来犯,又大破之,逐北至慈溪丈亭。
时清左宗棠楚军已入浙,攻金花等处,英、法人雇募华勇,以洋操部勒其众,授以西洋枪炮,后号为常捷、常安、定胜三军者也,与清人合股,势甚猖獗,忠王、侍王以曾国荃湘军方围天京,天王累诏勤王,不能分兵海东一隅,戴王等虽屡胜,势渐窘促。
六月,宁波税务司法兰西人日意格将常捷军四百,合英吉利人马惇所将常胜军合犯余姚,廿日,为戴王、首王所败;日意格、马惇复纠合呿得乐克及法兰西水师副将勒伯勒东、炮队管带达尔第福及张景渠等大举来犯,戴王、首王不能支,廿一日,弃城走,戴王退上虞。呿得乐克、勒伯勒东所将,皆所谓西洋经制之师也,自此中立二字,不啻画饼矣。
七月末,戴王、首王反攻余姚,卅一日,为西洋兵舰所却;八月,联络布兴有广勇反正者奔袭慈溪,初七日,复之,宁波大震,布兴有,故海上巨盗受抚者也。
清人大恐,急调常胜军领队华尔来援,合呿得乐克水兵扑城,戴王、首王凭城死拒,阵斩英吉利舰长波格勒,重伤华尔,未几丧,终以炮火不敌,初十日,弃城走余姚。英吉利国以水兵伤折甚剧,且毁诺兴师,国中非议四起,自是不敢公以水陆军助清人。
十月十一日,日意格、勒伯勒东得呿得乐克暗助,陷上虞,戴王所部力战久乃却,伤日意格;是岁冬,楚军犯龙游、汤溪,守将忠裨天将李尚扬告急,戴王、首王及梯王练业坤分自诸暨、东阳、义乌、永康合兰溪花旗谭星往援,十一月末,进屯酤坊开化村,卅一日,战清浙江布政使蒋益澧及知府康国器于白龙桥,不利;十二月廿一日,再战益澧及臬司刘典于开化村,破之,斩游击彭永寿。
癸开十三年春,正月,十七日,李尚扬为部将彭禹兰所惑,出城议降,清人缚之,乘虚陷汤溪,戴、首、梯三王弃开化垒,退金花郡。李尚扬官爵虽卑而侍王引为同宗,使节度金花一郡六县军马,戴王等皆不服,不肯力救深入,尚扬遣使哀告,对曰:“爱打便打,不能催我”,是故军势虽盛,竟不能事功。
三王复与金花郡守将刘政宏不睦,廿一日,退至白龙桥,为清总兵高连升、副将熊建毅所败,置郡城不顾,东还义乌、诸暨,政宏惊惶失据,竟弃坚城遁走,浙江大局,遂至不可收拾,郡县陷没,如破竹然。
二月卅日,诸暨为刘典所陷,三王自义桥登舟东遁,旋奉侍王檄,取道杭、湖入苏南,守宜兴县。
秋,奉侍王命随征,与转战苏、锡、常间,多不利,十二月末,以溧阳、宜兴皆告急,引还,过湖州,戴王为辅王杨辅清、堵王黄文金所留。甲子十四年春,正月,辅王、堵王、戴王等十八王进围乌镇以救嘉兴,廿四日,破清总兵刘树元,斩游击尹长青,未至,二月十二日,嘉兴郡陷,乃引却。
时溧阳、句容等邑皆陷,侍王等惮京郊无粮,乃与忠王约,入赣渡荒,俟京外秋谷登场,反旆还救,三月初二日,偕戴王等道昌化入皖南。初五日,进绩溪,初十日,合听王陈炳文、来王陆顺德等大破清总兵唐义训、道员毛有铭于徽州杨村,斩游击李祖祥,都司唐廷扬、贺义和、左茂中,旋自徽州折入浙江遂安境,为清提督黄少春等所邀,西南走开化,十七日,自华埠入江西玉山境。
四月初十日,与来王从侍王攻抚州,斩参将胡迪堂,清甘肃臬司刘于浔、副将普承忠等御之,不能克;五月十八日,两破清江西臬司席保田、总兵江忠朝于崇仁,斩副将徐士贵、游击叶时成、吉成喜,旋进克宜黄。
时天王已崩,幼天王从道士沈桂议,封六主帅,以戴王为西方主帅,余五主帅忠王、纪王等悉在天京围中,惟戴王一人在外,而竟似不自知也。
六月初六日,天京陷,幼天王奔广德州、湖州,依堵王黄文金。干王议弃湖州入赣,合侍王、康王等于抚、建,徐图大举,而侍王已偕戴王等南争粤北,不能会,幼天王失所向,未几竟溃于石城。侍王、康王图粤不果,九月,全师入闽,克漳州,而戴王从焉。
乙好十五年,春,正月,初五日,戴王自漳州进克漳浦县,与凛王刘肇均同守。四月初一日,漳州陷,侍王令漳浦、诏安等邑守将皆退集平和,初七日,弃漳浦,戴王自将锐卒开路,凛王将本部为殿,清将郭松林、杨鼎勋等追至,凛王兵溃自尽,戴王于乱军中脱走,自是不知所之。
戴王戚属多无可考纪,惟一子尝佐首王守宜兴,甲子十四年正月十九日,常胜军攻城,戴王子为所俘杀。
其在江浙诸邑多立王府,惟金坛戴王府,清人以为忠烈祠而免,彩绘雕梁,宛然可辨云。
 
范汝增广西人,少年入营,后隶侍王李世贤麾下,辛酉二月景德镇之役,始著闻,时已爵进天义。三月,从侍王入浙,与黄呈忠、练业坤同将一军。
秋,九月,已封讨逆主将,与黄呈忠将兵东征,卅日,克嵊县,旋分南北二枝以窥宁波,汝增与那天义吕林德当南路,道新昌,十月十六日,克奉化县,林德留守焉,以萧湘云为文经政司、土人戴明学为监军以理民务。
西洋人以得清人允,开埠宁波,雅不欲天国得之,狃于已约中立,乃公推英吉利国宁波领事馆翻译有雅芝来劝阻之,先至余姚,晤呈忠,不得要领,廿二日,复至奉化谒汝增,藉词洋行货物众多,请宽七日期以搬运之,盖缓兵之计而已。汝增不得已而许之。
廿九日,七日限满,汝增麾兵自奉化郑公岑过鄞江桥,进迫宁波南门;呈忠亦自慈溪石塘、高桥进取西门,清守卒一触辄溃,当日,克宁波府。
约是岁末,奉旨入觐,壬戌十二年三月廿一日,自天京返至宁波郡,城上守军鸣炮致敬,弹片误落英舰甲板,无所伤,而英、法诸国藉此为辞,百计要挟勒逼,欲暗助清人攻城而已。汝增、呈忠辞气不屈,据理力争,知战之不可免,乃激励将士,为固守计。
英吉利、法兰西人以呈忠等辞直,不敢复辩,廿九日,竟罔顾中立,以舰炮滥轰宁波城垣,自巳至未乃已。并以西洋兵间张景渠、布兴有清卒扑城。汝增双手各执洋枪一,往来奔走如飞,伤毙华、洋将弁多人,法兰西水师统领耿呢亦为所伤,终以枪炮不相敌,弃城分道走,卅日,汝增退入余姚。耿呢旋以伤重殒,当地父老唱传,皆曰汝增枪毙之云。
汝增时年廿余,豪爽喜士,战辄当先,呈忠老将,诚悫持重,与汝增积不相能,宁波之役,汝增以呈忠为怯,城陷,颇咎之,既入余姚,未几呈忠亦至,汝增闭门不纳。未几,张景渠乘胜进迫余姚,汝增求救于呈忠,呈忠悉众来援,击却之,由是更相辑睦。天王以二人功多,皆锡封王爵,封汝增殿前捕寇安良顶天扶朝纲首王灵千岁。
六月廿一日,清人得洋师助,陷余姚,首王走马渚,联戴王黄呈忠等反攻余姚,克慈溪,毙洋将华尔。十月十一日,上虞亦陷,走绍兴。
癸开十三年春,正月,左宗棠楚军围汤溪,逼金花郡,守将李尚扬、刘政宏等告急于诸王,首王、戴王及梯王练业坤、花旗主将谭星等往援,而皆与尚扬等不睦,不肯力救,尚扬旋为部将所诱,出城议降,为清人所缚,首王等皆引去,政宏大惧,竟不战弃城而遁,浙江大局,遂至不可收拾,郡县陷没,如破竹然。
二月卅日,诸暨为刘典所陷,首、戴、梯三王自义桥登舟东遁,旋奉侍王檄,取道杭、湖入苏南,守宜兴县。夏、秋,梯王、戴王次第奉调他往,汝增独守县邑及荆溪。
是岁末,苏州、无锡皆为淮军及常胜军所陷,宜兴亦告急,十一月,清总兵吴建瀛将兵自常州境来犯,建瀛天国降将,尝爵什天安,壬戌十二年四月十六日,以与忠二殿下李容发不睦,偕琳天福刘玉林、方有才等献南汇厅降清,与汝增有旧,廿八日,致书招降,汝增不顾,坚守如恒。
甲子十四年,春,正月,清人复招常胜军以西洋枪炮来犯,十九日,扑城,戴王子为所擒,汝增凭城坚守,斩常胜军中尉赫尔佐格,敌为之少却,首王计城必不可守,次日,弃宜兴城及荆溪垒,走湖州德清,依堵王黄文金、辅王杨辅清,佐将刘佐清献城降。
二月,侍王、辅王、听王、康王、戴王、来王等皆至德清,廿八日,弃城西走,旋分股入皖南,窥江西,惟首王仍徘徊湖州境。
六月初六日,天京陷,幼天王奔广德、湖州,诏首王入卫。廿二日,与昭王黄文英、养王吉庆元、扬王李明成、誉王李誉生等扈幼天王自湖州郡还驻广德。七月十五、十六日,干王、堵王等奉幼天王弃湖州、广德,将趋抚、建,合侍王、康王大队,首王从焉,廿日,于宁国县境分兵,首王与偕王谭体元及莫桂先等走淳安,廿六日,至蜀口洪桥,大为清提督黄少春等所破,莫桂先等战死,首王等败遁,廿八日,合昭王、佑王,奉幼天王驾走徽州,八月初三日,至淳安、徽州间之建口,遇河阻道,昭王、佑王等奉幼天王先渡,首王与列王邱国文、黄吉建等将万余人为殿,将渡,清人炮船奄至,黄少春追师亦及,首王等前后被敌,一军尽没,黄吉建被擒,邱国文死乱军中,首王裹伤孑身遁免。
天国故事,官尊者多挟金钏、金条脱之属以备非常,首王既免,或劝之囊金宝,走南洋,为富豪,首王拒之,薙发变服,潜渡江,辗转投入捻中,依遵王赖文光,与转战豫、鄂、鲁、苏诸省。
丁卯夏,从东捻再入鲁,以失地利,屡为清师所挫,九月赣榆之役,鲁王任柱战死,任柱骁勇,一军所恃,既殒,将士皆气沮,十一月廿九日,战淮军于寿光洋河、瀰河滨海之交,丧亡以三万计,首王败走荒谷,为民团所害。
首王之自湖州、广德出也,道皖南深渡,亡其王印,为清将刘铭传所获,铭传匿不报,藏诸故里私宅,越百岁,其后人献诸有司,藏皖南人民文物馆,天国封王数千,金、银、木质王印,镌刻不计其数,燔而存于世者,仅此首王木印一方耳。
 
练业坤广西人,一说广东人,早岁入营,后隶侍王李世贤麾下,辛酉二月景德镇之役,始著闻,时已爵轮天义。三月,从侍王入浙,与黄呈忠、范汝增同为一路。
九月十六日,破清参将刘大春,克严州府。侍王、忠王旋部分诸将五路进取全浙,命业坤守严州郡城。
十二月,诸暨妖民包立身以邪术起兵包村,壬戌十二年春,正月,来王陆顺德将兵往讨,以失地利而败,来王大怒,柬邀浙东诸将皆来助战,首王范汝增、戴王黄呈忠方守宁波,不遑它顾,遣将助之而已,惟业坤亲将大军来赴,时已封梯王,号真千岁,六月,破包村,屠之,而浙东、浙南郡县,皆以分兵虚防,大为清人所乘。
冬,左宗棠入浙,围汤溪,逼金花郡,守将李尚扬等告急,梯王将兵与首王、戴王趋救之,留忠劬朝将谭富守严州郡。未几,汤溪、金花皆陷,梯王将还严州,而严州已先为宗棠所遣知府魏喻义袭夺,无所归,乃奉侍王檄,与首王、戴王皆取道杭、湖入苏南,守宜兴县。
夏,奉调入援天京。时曾国荃围城渐迫,九洑洲及城外要隘多陷。七月初八日,东南要隘印子山陷,佩王冯真林战死,初十日,忠王与梯王等亲将洋枪大队出天京,道七桥瓮往复夺之,曾国荃亲督提督萧孚泗、总兵伍维寿等据险死守,梯王舍死陷阵中伤,舁归不治而卒。其五字旺仁、崇仁、居仁、旌仁、里仁及侄、孙辈葬诸城中,翻刻旧碑以为志。甲子十四年六月,天京陷,梯王墓碑流离,民国兴,有司葺治道路,得诸阴沟上,送南京古物陈列所,天国封王数千,墓碑传世者,惟此一方而已,而其墓封遂渺不可考云。
 
赞曰:
 
此三人同役脱颖,次第封王,生尝建勋,死多尽节,虽智术有利遁,功烈有高低,要皆不失天国之纯臣,侍王之良将也。惜夫,以李尚扬总节钺,刘政宏守根本,而置三人股肱之郡,形势之地,十倍之众,不期年而成画饼,岂非侍王人谋之未臧?
然天国封王数千,王府遍郡县,今所存者寥寥,而戴王居其一,至首王木印,梯王墓碑,更劫余留烬,硕果仅存者,其果有灵,当含笑瞑目,而况青史书传,永垂不朽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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