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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安城,没有一枚文川书坊做的藏书票,没有面子的程度仅次于有钱没有姨太太

 颐源书屋 2017-01-25



在西安城,没有一枚文川书坊做的藏书票,没有面子的程度仅次于有钱没有姨太太。

 

没有姨太太的崔文川,藏有国内数量排名前几的藏书票与火花。火花数量之大,之美,足以令火苗气馁,但他却不是个玩火的人。他喜欢不俗气的肉欲美人;在我的记忆内,他常若无其事地翻着绝版的春宫画册,肉欲而不俗气。这可真是难办理。殊是难拿捏。所以,凡是一件事你征询他意见,他说也好吧。哦,那你就放弃吧。

 

过了唐朝便是宋。虽然他遗憾在宋里找不到唐的富贵,但却深深地喜欢宋版木刻体里唐朝遗存的大结构;横折撇捺,如架梁设桥,筋道之至,清晰之至。什么是宋版书呢?有腰有致,有钱有闲,是饿瘦了嫔妃的宫殿,毫无堕落气,尽是刚浇了粪料的兰花劲儿,蓬勃又瘦削,想掐一把腰尝,又担心一激动下手没个轻重,当作蒜苗吃了。要兰花有兰花的韵致又强求兰花要有韭菜的香,五代十国的哪位枭雄吗?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他为什么要抽着烟吃面,喝着酒吃烟,想着山西在陕西。他方唇,方脸,大手,大脚,在古代这是个钱柜模样。也是钱票模样。他藏书票、集火花,印民间的木版门神,买古城墙残留的大方砖,都是方的。他好像严格按《敦煌相术》发展着的。我明白他这是向老婆写情书,他其实是天天在工作室里通电话,说:“放心,我规矩着呢。”

 

但他可不是什么规矩人。最贵的笺纸,最新的禁书,最色的插画,最好的茶叶,他都放在案头,绝不藏在亲戚家。见文川兄一次,没有面子的事情就多出一茬子。


——周公度《秦晋之好》










文川先生是位瘾君子,嗜烟,嗜酒,然而最嗜的却还是书。日前曾于他的书坊见到译书名叫《嗜书瘾君子》,觉得这个词实在是妙,正是文川先生的写照。


文川先生爱买书,对他而言,书非买不能读也,我初以为他必买书而读是因为读书需做批注之类,会弄污书籍,后来发现不然,文川先生的书,清爽干净,是我仅见。我常同他一起买书,文川先生挑书极有眼光,于汗牛充栋的书海之间择其一二,选择品相最好,毫无瑕疵的本子收入囊中。书到手后并不直接开读,必得一干净桌面,从箱子里取出裁好的小张牛皮纸,把新书置于其上,裁纸刀,短量尺,镇纸,悉备于前,文川先生洗手整衣,数息之后,新书上便服了一层熨帖的书衣,折角处严丝合缝,有若天成,这一手包书皮的功夫,在文川先生演练开来,简直艺术。我曾多次看过他包书皮,工序并不复杂,手法也简单,但难得的是干净利落。书皮包好后并不署名,甚至连书名都不写。牛皮纸是文川先生为包书皮专门买的,细细裁好之后码在箱子里,颜色款式统统一个样子。包上书后,书也变得千篇一律。我一直搞不明白他使人如何区分这些书的,但是随便说要找什么书,他总能从中抽出来,这倒是一项天赋的能力了。


——朱艳坤《落拓江湖载酒行》






我对他最初的印象,是在网络中,他的博客招人喜欢,又因是在同一城中,看着看着,心理上就拉近了距离。博客的公告栏里,有他的几句话,很是有些意思:“有事您请讲。喜欢看书,也经常买几本,签名本、毛边本也有些。火柴盒子、藏书票比较多,也帮朋友做一些,好玩。主编一本杂志叫《艺术画刊》,国油版雕摄影都发。有事您吭气,看能否帮点小忙,但不要找俺借钱哈。”我就觉得这人一定也是有些意思的,于是在他的文字后偶尔有些小小的评论,终于有一天他发纸条邀请我有机会喝茶,大致他读我的文字感觉我很老,就称我“老先生”,但我们终究没有共同喝茶的机会。

 

文川制作的藏书票是好,好就好在有一股子民国气和版画气,是一种雅逸的做派。藏书票起源于德国,已有了五百年的历史,至民国时鲁迅、郁达夫、叶浅予、林风眠等人身体力行,不只推介给国人,而且将版画、雕刻等民族艺术融入其中,发扬光大,现在是有了很大的发展。那是一种贴在书籍里封上的小小的装饰画,就像女士身上的耳坠与戒指,是一种情思,一种点缀,一种审美,一种愉悦,但它却表达的是设计者的匠心妙想,藏书者的思想、感情、修养与兴趣。文川是真正地吃透了它的内涵和精神,因而就能在自己的艺术创造中表现出最本真的艺术气息,这种艺术气息,在他的其他的文化产业当中,也有着出色的艺术再现。


——理洵《记文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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