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澜有点晕,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和别人比武,为什么现在眼前是一片红色。而且,脑袋上似乎还顶着什么东西,重的要命,还有,为什么额头好痛啊! 伸出手,想要将头上的东西取下来,可是沐云澜却摸到了一块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沐云澜郁闷的想要骂人的时候,突然,一道低沉,却如大提琴般优雅,还带着一丝微微的沙哑的声音传进了沐云澜的耳中。 “前面的客人都散了?” 仅仅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让沐云澜心神为之一荡。 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后,沐云澜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自己,不就是声音么,连人都没看见,说不定真人是个丑八怪呢! “回主子,都散了!”不同于之前的声音,这次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及其普通,可是那巨人于千里的冷意确是显露无疑。 “哎我说,你不会真要和那个傻子洞房吧?你明知道皇上把那个傻子许给你就是为了羞辱你,你怎么还那么淡定的接受了呢?” 不待沐云澜细细品味这个声音,就被话里的内容震惊了! 什么?傻子?还有洞房?居然还有皇上?尼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在拍戏?不不不,不可能!老娘不会穿越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惊倒的沐云澜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说话的一行人已经进了房间。 “咦,这个傻子好像还挺乖的,居然没有大吵大闹啊!” 没有理会旁边唧唧喳喳的唐陌尘,楚谦缓步走到了沐云澜面前,看着大红盖头下那安静的身影,虽然没有表现的向别人那般先厌恶,可是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却诉说了他的心情。 身为一国王爷,却娶了一个傻子,还是皇帝赐的婚。这已经是他楚谦最大的让步了。 不过,傻子也好,至少不会像别的女人那般勾心斗角。 也许明天京城就会有传言,他轩王楚谦饥渴难耐,连一个傻子也不放过。 毫无征兆的,楚谦在身边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掀起了沐云澜的盖头。 入眼的是一张惨白的小脸,却被厚重的刘海遮住了一半。已经凝固的污血黏在脸上,在加上那被人涂得殷红的嘴唇,饶是楚谦心智强大,还是被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一女鬼啊。只是沐云澜那呆呆的眼神,让楚谦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哇靠,王爷,这就是那个傻子?明明是个女鬼吧!好丑!不行不行,我先走了,太吓人了!”看到沐云澜样子的唐陌尘明显被吓的不轻,话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就在红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沐云澜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可是看到掀起自己盖头的人后,又愣在了那里。 那是怎样的一幅容颜啊!一双桃花眼宛若最上好的黑曜石般,深不见底,只一眼就几乎让人深险其中。直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如刀削般的俊颜仿佛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整个人媚而不妖,如仙似魔。 即便见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帅哥的沐云澜在看到楚谦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还是人么,造物主你也太偏心了吧!” 直到唐陌尘的那一声惊叫将愣神中的沐云澜惊醒后,她立马做成一幅受到惊吓的样子,躲在了床帏之后。不是说她是傻子么,那就先装傻好了! 楚谦看着沐云澜的举动后,不满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对依然站在身后的人说道:“阿离,王妃的丫鬟呢?怎么不在这里?” “属下这就去找!”还是不带感情的话,但是沐云澜却知道了刚刚在屋外的人都是些谁。 看着犹如小兔子般躲在床帏之后的沐云澜,楚谦拿起了放在一边的两杯酒,将一杯塞在了沐云澜手中。 “喝了这杯合卺酒,从此后你便是我的王妃,既然娶了你,那你便是我楚谦的人,也许我无法向对待一般的女人那般待你,但是至少,我会在有生之年,护你周全,这是我的承诺。不管你听不听的懂。” 认真的话语,认真的表情,让沐云澜一直忐忑的心有了一丝平静,不管这个男人说的话是否算数,至少现在,她记住了他的话。 在楚谦的引导下,沐云澜喝下了手中的酒。却在心里默默的流着泪,居然嫁人了,自己居然就这么嫁人了啊!还不能有任何反抗的就这么嫁了。没听到么,人家是王爷,要是稍微有点异常的举动,说不定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呢! “吱呀!” 一个一身粉嫩的丫鬟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阿离。 “奴婢锦鸢参见王爷,王妃。” “伺候好王妃,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听着那走远的脚步声,沐云澜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可是才放松下来,就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上脑袋,本来就身子弱,再加上又失了血,还有那一直紧绷的神经,沐云澜在也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昏迷中,沐云澜看见一个面容精致绝伦的女子一脸温柔的抱着一个孩子,轻轻的哼着摇篮曲。那浑身散发的浓浓的母爱,让沐云澜也沉醉在其中。 画面一转,一个男子粗暴的将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推到在地,而另一边,一个约摸有六岁的小女孩被另一个稍大一点的小女孩护在身后,放声大哭,而她的一边脸上还高高的肿起。男子身后,一个小女孩一脸得意的看着大哭的小女孩,漏出鄙夷的神色。 虽然沐云澜是旁观者,可是她还是深深的体会到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内心那深深的恐惧。 也许是被小女孩的情绪所感染,沐云澜听到了男子的声音:“你看看你生的这个傻子,居然用石头去砸自己的姐姐,要不是看在她还是我女儿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赶出这丞相府。管好那个傻子,要是再让她随便丢人现眼,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带着站在他身后的女孩走了。 不等沐云澜有所表示,画面又是一转。一张破旧的床上,那个精致绝伦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周围只是站着几个丫鬟窃窃私语,而那个小女孩却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在一边笑得欢乐,却被那个护着她的女孩紧紧的捂住了嘴。 最后,女子在小女孩奇怪的眼神中,被人放在一个破旧的棺材里抬走了。 后来,小女孩一个人在破旧的院子里玩耍,身边只有那个护着她的女孩一直照顾着。被下人打骂,她就将小女孩紧紧的搂在怀里,自己承受;为了让小女孩能吃饱饭,经常将别人的衣物拿来浆洗,以求换的一餐。 再后来,那些自称是小女孩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人,都将小女孩当做玩具一样,肆意玩耍打骂。可是都被那个一直保护的女孩子挡了下来,而她的那个所谓的爹,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还嘱咐别人,只要不弄死就好。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女孩已经十五岁了,却不知为何,被皇帝指名去和亲。 临走前,那个一直护着小女孩的女孩子在破旧的墙院下挖出一个被油布裹着的东西,将它珍重的放在了小女孩手中,并说道:“小姐,这是夫人临走前交给你的东西,让我在你出嫁的那一天交给你,我不求小姐能多爱惜它,只求小姐你……别弄丢了就好了。” 突然,画面变得一片红色,小女孩很听话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门却被人重重的推开,在小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小女孩的头就想床脚嗑去。一边嗑还一边吼道:“都是你这个傻子,凭什么嫁给谦哥哥,凭什么做谦哥哥的王妃,你给我去死,去死啊!” 就在沐云澜想要看清楚那个大吼大叫的女人是谁的时候,被额头上的疼痛一下子弄了醒来。 伸手摸了摸额头,却摸到一圈厚厚的纱布。接着月关,当沐云澜看清自己躺着的地方后,再次不得不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她穿越了。 将脑海中的信息整理了一下,沐云澜知道,自己梦里的那个被人肆意玩弄打骂的傻子小女孩,就只这个身体的主人,而她的名字,也叫沐云澜。那个一直护着她的女孩子,叫做锦鸢。是在她母亲去世后,对她最好的一个人。而沐云澜知道,这个叫锦鸢的女子,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摸了摸有些不适的心脏,沐云澜在心里轻轻的说道:“沐云澜,你放心,既然我用了你的身体,那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你喜欢的人,我会替你去喜欢,你讨厌的人,我会替你去惩罚,而那个致你死亡的人,虽然我没有看请她的样子,可是却记住了她的声音。你放心,伤你者,犹如伤我,而伤害我的人,我则会百倍、千倍的奉还,你这个仇,我帮你报!所以,你就安心的去吧。” 傻子么,谁说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呢,其实,有时候傻子,才是那个最明白的人吧。 第二天,已经睡醒的沐云澜看着趴在一边的锦鸢有些诧异,这丫头什么时候跑来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伸手,戳了戳锦鸢因为挤压而变红的小脸,沐云澜将自己凑到了锦鸢的面前。 没有想象中的惊叫,被沐云澜戳醒的锦鸢看着眼前的沐云澜只是无奈的说道:“小姐,你还带着伤,怎么可以随便动啊,来来来,快点躺好。” 一边说着,一边将沐云澜重新扶进了被窝。 “王爷说了,在王妃的伤还没有好之前禁止乱动,而那个伤了王妃的人,他会派人去查。轩王府如今只有王爷一个人,所以小姐不用敬茶,也不用请安。呸呸,什么小姐啊,如今该叫王妃了。” 听着锦鸢那唠唠叨叨的话,被摁进被窝不能动弹的沐云澜只得反着白眼。还好以前的沐云澜是个傻子,不然绝对会被锦鸢这老妈子气质烦死的。可是,面对锦鸢那认真的小脸,还有满脸的疼惜,沐云澜怎么也无法推开这双让自己感到温暖的手,只得任由锦鸢摆布。 “阿锦!”如果没记错的话,沐云澜以前也是这么叫她的。“你看着我!” 被沐云澜这好像正常,又好像不正常的话惊倒的锦鸢一时之间没了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沐云澜。 看着锦鸢那张清秀的小脸,如兔子般圆圆的、毛茸茸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樱桃般的小嘴不自觉的张大,最后仿佛要确定什么般,将一双布满茧子的小手伸向了沐云澜的脸。 “好了好了,阿锦,不闹!你看,我好了呢,不傻了哦!”为了表示自己已经不傻了,沐云澜很大方的赏了呆愣中的锦鸢一个爆栗。 看着自家小姐犹如正常人般的举动,锦鸢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哭了起来。 “呜呜……小姐,你……你真的好了吗?小姐,呜呜……你不要骗我好不好,阿锦好担心你!” 看着已经快要哭成泪人的锦鸢,沐云澜有些无语。 “好了好了,阿锦,我变正常了,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就别哭了。不过……虽然以前的一些事我还记得,可是具体的一些东西,我却不知道,你给我说说好不好!” 看着沐云澜确实和正常人一样的锦鸢将脸上的眼里抹去,然后慢慢说起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锦鸢是沐云澜的娘亲在她四岁时无意中救起的,那个时候沐云澜只有两岁,所以什么也不知道。而锦鸢却因无家可归,又想报答恩情,于是就一直跟在了沐云澜娘亲的身边。 沐云澜的娘亲名叫宮亦梦,而他爹沐宏是云舒过的当朝丞相。在一次外出治水中,碰到了年轻貌美的宮亦梦,被她所吸引,就将她留在了身边,而当时年少的沐宏一表人才,靠家族力量成为了一朝丞相,正是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时候,很容易得到了宮亦梦的好感,于是就和沐宏走在了一起。 宮亦梦随沐宏回到云舒都城后,发现沐宏家里是妻妾成群,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可是已经怀有身孕的她为了孩子,不得不留了下来。 就这样,沐云澜出生了,却没想到这孩子尽然是天生痴傻。于是,沐宏彻底对宮亦梦失去了兴趣,只留她在后院苟延残喘。 而在沐云澜六岁的时候,宮亦梦因抑郁成疾,最终去世。 在那之后的事,沐云澜都记得,无非就是被人打骂不给饭吃,和锦鸢两人相依为命。 只是一个傻子,为什么会被派去和亲啊? 问出心里的疑惑,锦鸢也愣住了。因为要照顾沐云澜,所以对外界的事她几乎知之胜少,只是在和亲的路上,她听那些侍卫说,这是两国皇帝都同意的,人家天旭国还指名道姓就要沐云澜。 而沐云澜到达天旭国后,天旭皇帝直接下旨,叫轩王楚谦迎娶沐云澜为正妃,在沐云澜有孕之前,不得另娶她人。 天旭轩王楚谦,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无论其家室身份才情还是相貌,都是天下女子所向往的对象,而天旭皇帝的这一道圣旨,犹如将天下女子的美梦都打会原型,所以,沐云澜就这样很悲催的成为了那些爱慕楚谦的女子的公敌。 听到锦鸢的解释后,沐云澜很是没形象的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尼玛这都是什么事啊,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那个天旭皇帝和云舒皇帝的用意,不就是为了羞辱楚谦嘛!而她沐云澜正好是丞相之女,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以后都不可能嫁的太低。 这对于想要羞辱楚谦的天旭皇帝来说,简直就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来一个枕头啊。而作为小国的云舒,不就是一个傻子嘛,既然人家天旭国愿意要,自己正好顺水推舟,丞相之女虽不如公主,可身份地位也不低啊。要是觉得作为庶女有辱王爷身份,那就让沐宏将沐云澜的娘亲抬为平妻就可以了。而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好多年了,就算被抬成平妻也没多大影响。 于是,这场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和亲,就这么诡异的完成了。 天旭皇帝成功的羞辱的楚谦,云舒皇帝成功的博得的身为大国的天旭国的好感,而嫁了女儿的沐宏不但有了一个王爷女婿,还和自家皇帝更好的拉近了距离。真正是三全其美啊。至于沐云澜?谁还管那个傻子啊! 想清楚这些后,沐云澜低低的冷笑两声。自己的那个渣爹,还有那什么狗屁皇帝,等着吧,她沐云澜以前是好欺负,可是以后么,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不过眼下,还是不要叫别人知道自己不傻的比较好,不然,麻烦肯定比现在还多。 “阿锦,我变正常的事,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沐云澜直视着锦鸢的眼睛,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傻,如果将来有什么差错,对于她沐云澜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她稍有异心,那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个傻子杀了人,别人最多会想到就是失手而已。 有些疑惑,可是锦鸢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姐变正常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可是这是好事不是么,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她已经不傻了,可是小姐的命令,就算自己拼死也要完成啊。不过,面对现在的小姐,虽然压力很大,可是感觉真好。 对于锦鸢的反应沐云澜很满意,可是她还是不忍心让这个丫头傻傻的面对自己,只好解释道:“阿锦啊,不是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不傻了,而是情况不允许啊!你看,如果楚谦知道我不傻了,会不会以为我是别人派来的细作,而真正的沐云澜已经死了(虽然确实死了)。那我岂不是会被当做细作处理了呢!如果天旭皇帝知道我不傻了,那不就起不到羞辱楚谦的作用了么,他一定会将怒气撒在我身上的,说不定我们两个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锦鸢一个哆嗦。 “不过话说回来,阿锦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还是原来的沐云澜,而不是被掉包的呢?” 面对沐云澜的疑问,锦鸢“噗嗤”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失态,有连忙收起了笑声。 “王妃,阿锦伺候你已经十几年,你身上哪里有颗痣,哪里有胎记,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别人模仿的在像,都不会是您的,所以啊,我只需一眼,便能知道您是不是真的我家小姐了。” 听着别人这么说自己虽然感觉不错,可是这被人看光的情况还是让沐云澜有些黑线。 “王妃,我能问你件事吗,那个……你是怎么变正常的啊?” 怎么变正常的?难道要告诉锦鸢自己是穿越来的?真正的沐云澜已经死翘翘了!有些头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摸到那圈纱布时,沐云澜有了主意。 对锦鸢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神秘兮兮的说道:“看到没,脑袋破了,不过把我一下子给嗑正常了,怎么样,你家小姐我厉害吧!” 却看到锦鸢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呆萌呆萌的,嘴里还喃喃的说道:“早知道小姐磕到头能磕好,那当初就应该让小姐早点磕到头啊,我真傻,那个时候还护着小姐,生怕你磕到头呢!哎……” 沐云澜无语了,阿锦啊,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呢,如果那个时候磕到头,说不定你家小姐就死了呢!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过来啊,还能不能回去呢!为什么只记得自己在比武啊!还有,到底是为什么要比武啊。居然完全都不记得了。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突然想到比武,那岂不是自己前世会武功! 将锦鸢打发去收拾洗漱的东西,沐云澜静下心来仔细的回想着前世的一切。 往事一幕幕犹如影片般在沐云澜的脑海中回放,包括自己前世的家庭,还有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功法。 当她还想仔细回想时却被一声开门声拉回了思绪。 楚谦声色淡淡的看着躺在床上被锦鸢裹成粽子的沐云澜,由于长时间的缺乏营养,已经及笄的沐云澜看上去却仿佛只有十三岁,卸了妆后,蜡黄的小脸上,一双如小鹿般圆圆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楚谦。对于这个男人,如果昨晚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动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在沐云澜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处境的情况下,那就是危险。 要么就是被这个男人杀死,要么就是被这个男人的敌人杀死,要么就是被这个男人的爱慕者杀死,总之,都是死。 突然,沐云澜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着楚谦认真的说道:“哥哥你长的好漂亮啊,你是神仙吗?”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什么神仙啊,魔鬼还差不多!可是,这种赏心悦目的情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喂! 被沐云澜这毫无防备的话微微一惊,楚谦立刻恢复了原来的淡然,但是他心里清楚,就在自己对上沐云澜那清澈的目光时,那原本风平浪静的心湖突然被打破,虽然只是一圈涟漪,可是那种感觉,他无法否认。 “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要叫我夫君哦,乖!”低沉的,却优雅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沐云澜耳边淡淡的想起,那到这一丝哄骗,三分诱人的声音,让沐云澜成功的呆了一呆,也让随后而来的阿离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这个真的是自己家的王爷吗! 如果阿离知道他家王爷以后在沐云澜前的狗腿样子的话,那么现在这些都不算什么。 将楚谦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声音成功的赶跑后,沐云澜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继续认真的说道:“夫君是什么?能吃吗?好不好吃?” 说完后,沐云澜还象征性的吞了吞口水。 屋里一整安静,就在阿离以为楚谦会发怒的时候,他却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夫君是可以吃的,而且我认为味道很不错,云儿要试试吗?” 听到楚谦的回答,反应过来后的沐云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而且,楚谦你为什么要回答的那么一本正经啊。 看着沐云澜那傻掉的样子,虽然知道她本就就是一个傻子,可是那天真的话语,还有那清澈的眼神,却让楚谦觉得心情大好。 弯腰将沐云澜从床上抱起,在沐云澜的一声惊呼中,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尾,然后在阿离不可思议的神情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将手指割破,将雪涂抹在元帕上。 安静的坐在床尾的沐云澜悄悄的翻了个白眼,电视中的狗血桥段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啊,然后是不是会有一个皇宫派来的嬷嬷端着这个抹了雪的白帕子回去复命? “王爷,您怎么可以做这些事啊,应该让属下来做的。”阿离不赞同的看了看沐云澜,又看了看楚谦割破的手指,严肃的说道。 而沐云澜在看到楚谦的举动后,在心里默默的吐糟着:尼玛这个楚谦不会也是个傻子吧,不然干嘛割自己的手指啊,随便找点什么鸡血狗血的,都可以应付过去的好吧。 一边吐槽着,沐云澜一边翻身跑到楚谦身边,天真的说道:“神仙哥哥你在做什么啊?呀,神仙哥哥你怎么受伤了,我给你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痛痛了哦!我受伤的时候,阿锦就是这么教我的。” 沐云澜伸出爪子,将楚谦那修长如玉般的完美的手抓在手中,像模像样的吹了起来。 看着给自己吹手指的沐云澜,楚谦怔了怔,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沐云澜那只有巴掌大的小脑袋,说道:“我会保护你的,保护你这份天真痴傻……” 沐云澜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无语,楚谦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他喜欢傻子!不是吧…… 在锦鸢的伺候下,沐云澜洗漱完毕吃过了早餐。 这里是轩王府西院,和楚谦住的墨竹苑仅是一墙之隔,站在院中,沐云澜看着眼前不是树就是树,除了树还是树的院子,有些无语。 “阿锦,轩王府不会都是树吧。” 听到沐云澜的抱怨,锦鸢轻轻笑了笑,解释道:“轩王府为了避嫌,所以王府并不是很大,除了王爷现在住的墨竹苑外,还有以前老王爷和老王妃住的南院,以及本来给轩王妃准备的烟雨阁,在之后就是这西院了。而那些下人住的地方就不给王妃说了。” 嗯?还有个给轩王妃住的烟雨阁?名字到不错,只是为什么不给她住?难不成楚谦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只是把她当傻子一样安慰安慰一下而已!不过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傻子哦!沐云澜有些八卦的想着,却有点小小的郁闷。 见自家小姐没了下文,锦鸢原本想要吊一下沐云澜胃口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本来烟雨阁已经收拾出来打算让王妃住进去了,可是王爷突然说让王妃住进西院,原因是烟雨阁有个小湖,怕王妃玩耍时一不留神掉进湖里。而西院全都是树,本来就是避暑之地,让王妃住进来会比较安全点。” 锦鸢一点一点的为沐云澜解释道,还顺便夸了两句楚谦。 听到锦鸢解释的沐云澜一头黑线,怕她玩耍时掉进湖里,那楚谦的意思是叫她玩树了?难道不怕她爬树然后掉下来? 逛完自己住的院子后,沐云澜又被锦鸢拉着裹进了被窝里,美名其曰:养伤。 不过在知道自家小姐不傻了后,锦鸢只是说了两句,就把空间留给了沐云澜,她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也知道小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了。 躺在被窝里的沐云澜捏了捏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这个身体完全不行啊,太弱了,仅仅是一个院子,就已经用去了她全部的力气,这以后要是有个跑路什么的情况,岂不是分分钟挂掉的节奏。 她突然很感谢楚谦给她安排了这个院子,因为这里,可以让她更好的习武而不被别人知道。 有了决定的沐云澜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而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却吓一跳。 因为天生痴傻,使得沐云澜心性单纯,而这份单纯,竟然在岁月里慢慢的改变着她的身体,让她变得根骨奇佳。这就和一个人的心情印象这这个人的身体一样,有些人抑郁成疾,而有些人却会因为痴傻变成武学奇才,所以才会出现傻子力气的很大的情况,因为他们心思单纯。 有了这具身体,再加上她前世的祖传功法,而她作为杏林世家的继承者,又怎么会不懂药!只要调理好身体,成为一名高手简直轻松到不能再轻松了。想到这里,沐云澜仿佛看到了自己辉煌的未来! 沐云澜前世的祖传功法,名叫七星踏月决,这是一部很奇特的功法,却也是一部很厉害的功法。也是目前最适合沐云澜的一部功法。 不过在修习这部功法之前,先要调理好这具瘦弱的身体才行。 没有人知道,在轩王府西院,一个惊世奇才正在努力的成长,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奇才将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变动,但就现在而言,一切是安静的,是平静的。 皇宫里,天旭皇帝南宫玉珏看着嬷嬷带来的元帕上的血迹,大喜过望。他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只是他没想到楚谦居然就这么做了,还没有一点反抗的做了。虽然没有任何反抗有点让他失望,可是就目前而言,他要的已经足够了。 “桂嬷嬷,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那就下去吧!” 楚谦,我要叫你身败名裂! 无聊的躺在床上的休息的沐云澜突然想起来锦鸢在她们离开时给过她的一个油布包,她记得那里面是这具身体的娘亲的留下的遗物。而如今作为这具身体的宿主,她有义务替死去的沐云澜保管那件遗物。 仔细回想了下,沐云澜记得自己最后在一次玩耍中将那个油布包扔进了她的嫁妆里。于是,不管之前锦鸢的叮嘱,沐云澜翻身来到了那件属于自己的小库房。 小库房里全是她和亲时的嫁妆,而作为和亲女,就算再不受宠,嫁妆是绝对少不了的,因为这是一个国家了面子问题。 所以在锦鸢给她看小库房的时候,沐云澜看到了十几个大箱子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 而此时看到如此多的箱子时,沐云澜一时之间无从下手,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那个油布包而把所有的箱子翻一遍?可是想到那是自己娘亲(身体的)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沐云澜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开始翻箱子。 于是,在锦鸢带着孙妈妈回到西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正趴在小库房的箱子里乱翻乱扔的样子。 而锦鸢这一刻的想法便是:“完了完了,小姐不会又变傻了吧!” 自那天之后,沐云澜就再也没有见过楚谦,而额头上的伤,在楚谦给的药和自己偷偷配的药的作用下,已经好了大半。 至于那个油布包,因为锦鸢和孙妈妈的到来,沐云澜不得不放弃了寻找。不过她到时在自己的嫁妆里发现了不少的大补药材。于是,每天变着法儿的教锦鸢做各种药膳,成了沐云澜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而那个孙妈妈,则是楚谦专门派来照顾沐云澜的。体态微微有些发福的孙妈妈,是轩王府的家奴,所以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讲,楚谦对于孙妈妈都是信任的。同时,从他将孙妈妈派个沐云澜这件事中,轩王府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位痴傻的轩王妃对于他们王爷是多么的与众不同。虽然对于楚谦的想法还有决定他们颇为不赞同,可是作为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还是清楚的。 而如今的轩王妃,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外,剩下的时间不是吃就是睡。面对这位一点心计架子都没有同时还是个傻子的主子,比那些动不动就那下人出气还各种勾心斗角的女人好了许多。 所以轩王府的下人们也乐得陪这位痴傻王妃玩耍嬉戏,时间长了,只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轩王府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沐云澜,而不是楚谦。 从楚谦大婚之后,轩王府便闭门谢客,而对外宣称是和新王妃培养感情。可是别人却不这么想,和一个傻子培养感情,他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啊!恐怕是羞愧不如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吧。 如今,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轩王楚谦居然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那大婚之日放下的元帕上都落了红,难道这还有假。至于这消息是从什么地方传出的,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墨竹苑的书房里,楚谦举着一本书正认真的看着,在朝中没有官职,也没有任何实权,再加上是个外姓王爷,此时此刻的楚谦说不出来的悠闲。 可是楚谦的悠闲却急坏了书房里的另一个人。 唐陌尘看着还在看书的楚谦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就差跳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大喊大叫了。可是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等待他的,会是比酷刑还有酷刑的惩罚。 “哎呦,我说楚谦啊,外面的流言都传出那样了,你就不能说两句话?还是说,你真如传言一样,把那个傻子那啥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需要好好查查这个沐云澜了,长的就是一女鬼样,居然还让楚谦不管不顾外面的流言,那就绝对有问题。 “唐陌尘,注意你的言辞,那不是傻子,而是我的王妃。是不是,你这两天太闲了?”头也不抬,眼神都不给唐陌尘一个,楚谦平静的甩出了这句话,然后接着说道,“那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我要怎么样,还需要你来管?” 唐陌尘傻了,这样的楚谦,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而这也让他更加坚定的认为,沐云澜有问题,而且还是大大的问题。 仿佛看出了唐陌尘内心的想法,楚谦继续说道:“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如果是因为你妹妹,而让你对我身边的女人那么排斥的话,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我楚谦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在左右。而且……” 放下书,楚谦起身走到一扇开着的窗口,这里是他的书房,却也是整个轩王府视野最开阔的地方,就他目前所处的位置,正对着的,正是西院的院子。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只说了一般话的楚谦静静的立在窗口,颀长的身子斜斜的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那抹奔跑着的身影。 注意到楚谦的反常的唐陌尘随着他来到窗边,当他顺着楚谦的目光看到在院子里狂奔的沐云澜时,鄙夷的憋了憋嘴,还咕哝道:“傻子就是傻子,不就是跑嘛,还跑着这么难看。”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楚谦并没有责怪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如地狱般的声音:“北边那边听说花非墨已经般的差不多了,我看你最近挺闲的,不如就去北边帮帮花非墨吧。叫他早些回来,这一年没见,还是挺想他的。” 深知楚谦性格的唐陌尘不敢有一丝反驳便应了下来,都是自家那个蠢货妹妹,要不是她让他过来找楚谦,他至于会被楚谦赶去北边吗!看来这次去北边,还要把自己家那个自以为是的妹妹一并带上啊。 西院中,沐云澜正联系着前世记忆里一套轻功步法,虽然动作不是太好看,可是它却是经过古人一代一代研究,最后汇聚了各种精华,而凝聚下来的结晶,其威力可想而知。哪怕你是一个没有丁点内力的人,只要练习好这套轻功步法,都能在速度上应该一般的人,更别说那些拥有内力的人了。 而这套步法,正是七星踏月决的一部分。 前世的沐云澜作为家族的继承人,天资聪颖自是不必说的。而因为她的聪颖,家族便把这套人人垂涎的功法赐给了她,而她也不负众望,在十六岁的时候,便练到了第七层——天枢。可是在之后,无论她如何修炼,都不得要领。可是这对于家族的人来说,已经是一件喜事了。 练功不专心,那是要出事的,这不,就在沐云澜走神的那么一瞬间,一颗小石子出现在了沐云澜的脚下,然后,在锦鸢的呼声中,沐云澜华丽丽的来了个狗啃泥。 正准备爬起来的沐云澜一抬头,便主意到了站在窗边的楚谦,一瞬间的惊慌后,沐云澜立刻镇定了下来,然后及其不雅观的从地上爬起,对着楚谦又跳又叫。 而一直注意着沐云澜的楚谦在听到那声“神仙哥哥”时,在唐陌尘惊恐的目光中,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直到唐陌尘离开,都无法从楚谦的那个根本不算微笑的微笑中清醒过来,还有沐云澜的那声“神仙哥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楚谦笑了,虽然那个笑很小很小。而且,居然有人叫他神仙哥哥他却什么也没有表示!难道这就是傻子的权利吗! 将身上沾满泥土的衣服换下,沐云澜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就有些鄙视自己。不就是一个微笑嘛,而且那个微笑根本算不上是笑好不好,为什么自己会脸红羞涩心跳加速啊。 另一边,看着离开的沐云澜,注意她那泛红的耳根后,楚谦心情大好的离开了书房,却看到阿离很不情愿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王爷,宫里来人了。” “早该来了,能拖到今天,看来太后在中间出了不少力,走吧。” 前厅,一位公公静静的坐在一边,并不像电视小说里那样趾高气昂的,也许是因为这里是轩王府,也许是因为对楚谦的一种欣赏。 那日桂嬷嬷端来的元帕他是看过了,作为宫中的老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皇上只是看到了元帕上的血迹,而他们这些宫中的老人,却知道那是楚谦用血摸上去的。因为在后宫中,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德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轩王府啊!” 此时的楚谦,没有面对沐云澜时的温柔,也没有面对唐陌尘是的自然,只有一种完美到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温文尔雅。淡漠、疏离,却无法让人讨厌。 “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皇上有令三日后宫中设宴,祝轩王喜得娇妻。到时候,一定要带上轩王妃啊!” 虽然明知道南宫玉珏的目的,可是他只是个阉人而已。 “王爷还有事吗?如果没有,那咱家就回去复命了。” 让阿离送了德公公离开,楚谦就那么站在前厅,还是那般的温文尔雅,看不出任何情绪。 通过几天的了解,沐云澜才知道,这轩王府除了一个嬷嬷外,尽然没有一个丫鬟,侍卫到是有不少。 而她也知道了如今的皇帝叫南宫玉珏,而楚谦是个外姓王爷。 只不过这些对于沐云澜而言,完全就是电视上演的那些狗血桥段。 至于武功,虽然只练了几天,可是效果完全比前世练上半个月都厉害。不愧是具好身体啊,照这个速度下午,相信不久,自己就可以达到前世的水平了。 经过几天的调养,虽然还没有长多少肉,可是原本蜡黄的皮肤,变得白皙了起来。 此时的沐云澜才注意到,自己长相究竟有多么的倾城绝色。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如小鹿般圆圆的眼睛闪着湿漉漉的水光,只是那上挑的眼角,使得她平白多了几分媚色。挺直的鼻梁上,圆润的鼻头小巧而可爱,而那菱形的小嘴,由原先的苍白变得粉嫩了起来,如花瓣般美好。 看似清纯,却带着点诱人的魅惑,再加上那清澈的目光,和那随时仿佛能滴出水的眸子,以及那娇嫩如花瓣般美好的菱唇,就算此刻的沐云澜依旧是那副弱小的身材,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美人儿,娇柔柔弱,只想让人保护起来。 当楚谦来到西院,看到坐在地上的沐云澜时,神情见竟有些淡淡的无奈。 而在听到开门声时便装作一副正在乱翻乱看书时的沐云澜压下一瞬间的惊慌,开始了她的装疯卖傻。 推门而入的锦鸢在看到站在屋内的楚谦时,淡定的请了声安。可是当她看到坐在地上的沐云澜时,一瞬间不淡定了。 “哎呀,我的王妃啊,你怎么又坐在地上了呢?地上那么凉,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在锦鸢的帮助下,沐云澜听话的乖乖的站了起来。然后装作才看到楚谦的样子,欢快的叫了声“神仙哥哥”。 就在沐云澜抬头的一瞬间,楚谦看到了她如今的模样,说实话,他被惊艳到了。作为王爷,并不是没见过美人,相反的,各色美女,无论肥环燕瘦,他见过的多了去了,可是,当他看到沐云澜如今还有完全长开就如此倾城角色的容颜时,却是没有想到的。 可是随后,楚谦便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不是因为这样的倾城之姿长在一个傻子身上,而是因为一想到眼前这个小家伙这副天真痴傻的模样会被别人看去,他就觉得不爽。 想了想,楚谦对身边的阿离低低的说了两句,便继续看着沐云澜皱眉。 听到楚谦的吩咐后,阿离有些惊讶,可是还是很听话的将站在一边的锦鸢拉了出去。 歪头看了看被拉走的锦鸢,然后看了看皱眉的楚谦,沐云澜郁闷了。这是什么意思?要单独谈话?难道她在装傻的时候有什么破绽漏出,被他发现了? 想了想,沐云澜决定不管如何,都要把锦鸢给留下,于是,急忙跑到还没有走出房间的阿离和锦鸢面前,拉住锦鸢的胳膊,小嘴一撅,冲着阿离便叫道:“你要带阿锦去做什么?你个大坏蛋,给我放开阿锦,要是再不放开,我就要打你了。” 没有料到沐云澜会有这种行为的阿离呆了一呆,想要给沐云澜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要动武,可是眼前的这位是他们的王妃,他也没那个胆子去动手啊! 最后,阿离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自家王爷。 当楚谦看到在自己身边面瘫了这么多年的阿离第一次有了点表情的样子时,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一脸饶有趣味的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三个人。 而此时的锦鸢却颇为头痛,一边是自己家的小姐,一边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而身为王爷的楚谦却什么也不做,反而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个,这都是什么事啊。 最后,看了看不为所动的楚谦,又看了看半天不撒手的沐云澜,阿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王妃放心,我只是带锦鸢姑娘去取点东西,一会就会回来的!” 取东西?难道就是这么简单?不过阿离啊,你那是对正常说的,而她沐云澜,现在却只是一个傻子哦!不过偷偷瞄了眼站在边上看戏的楚谦,沐云澜有些无语。默默的替阿离掬了把辛酸泪,摊上这么个见死不救的王爷,阿离,你辛苦了,不过现在,还是乖乖的辛苦一下吧。 往地上一坐,沐云澜顺势抱住锦鸢的大腿,将眼睛里酝酿了许久的泪水狠狠的挤了挤,然后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个大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为什么要抓我的阿锦?没有了阿锦,我怎么办!呜呜呜呜……” 声音之大,几乎传遍了整个轩王府。正在外面院子里做事的孙妈妈听了听后,摇了摇头,哎……王妃又要开始耍赖皮了。 没有想到沐云澜会来这么一出的楚谦无奈的叹了口气,迈开修长的大腿,来到沐云澜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将不知为何从假哭变成真哭的沐云澜的眼泪鼻涕轻轻的抹去,然后将沐云澜拦在怀中。 看着娇小的人儿那只到自己胸口的小脑袋,楚谦有些疼惜。 一定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吧,不然这几天如此快乐的她,不会就这样哭起来的。 一边拍着沐云澜的背,一边任她把鼻涕眼泪抹在自己的衣服上。楚谦完全想不到,有洁癖的他,尽然可会有一天让一个女子在自己怀中哭泣。 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初来异世只有几天,这一刻,沐云澜所流露出的感情,是真实的。 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的寂寞,就算身边有锦鸢,可是有些秘密,是不能说的。再加上整日的提心吊胆,还有各种防备,就算前世她很强大,在这一刻,她也只是一个想要发泄情绪的小女人而已。 眼前的怀抱在这一刻,让她觉得如此温暖,如此安全,竟让她生出不想离开的想法。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一个激灵,沐云澜从痛哭中清醒了过来。连蹦带跳的从楚谦怀里离开,看见他胸前那被自己浸湿的一坨,沐云澜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看见渐渐恢复平静的沐云澜,锦鸢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王妃放心好了,阿锦只是和他去取一样东西,一会就会回来的,小姐要是哭累了,那就先休息一下吧。”背着楚谦和阿离,锦鸢偷偷的给沐云澜使了个眼色。 看懂锦鸢意思的沐云澜瞪着一双大眼睛,一抽一抽的问道:“真的吗?阿锦不会骗我的对吧。” 然后,便乖乖的随着锦鸢去了内室。 就在沐云澜离开楚谦怀里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楚谦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感受到自己空落落的心,又低头看了看那被沐云澜浸湿的衣服,楚谦在阿离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沉默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向很明白自己内心所需的他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而他刚刚的举动又是什么回事。 从不让女子近身的他,为什么在见到沐云澜的那一瞬间竟变得如此奇怪。 竟然生出想要保护她一生的想法。而他不但这么想了,还这么说了,如今,也这么做了。 尤其是沐云澜那干净不带一丝杂志的眼睛,每当他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时,内心总是不受控制的。 看着被锦鸢带去内室的沐云澜,楚谦最终带着阿离离开了西院。 有些事情,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 经过沐云澜这么一闹,而当大家看到楚谦的衣服而他被没有生气的迹象时,轩王府的下人在这一瞬间隐隐的感觉到,这天,恐怕要变了。 这一夜,轩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却激起了无数的涟漪。 沐云澜看着眼前的这张人皮面具发着呆,这就是今天楚谦叫阿离带锦鸢去取的东西。虽然不明白楚谦为什么要给她这个人皮面具,可是眼下,至少证明了楚谦是没有发现她装傻的这件事的。 当锦鸢回来的时候,告诉她三日后皇帝在宫中设宴,要庆祝一下楚谦迎娶了娇妻的时候,沐云澜冷冷的笑了笑。庆祝?恐怕是为了羞辱吧! 不过想到下午时的那个怀抱,沐云澜惆怅了。 前世,她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相反,作为家族的继承者,她要比一般人更加理性一些。可是像今天这种如此失控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出现。 她并不讨厌楚谦的怀抱,而且,她还在那个怀抱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这个世界以后的安全感。可是一想到楚谦的身份,在想想这个时代,沐云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还好,如今,除了身边的锦鸢外,她几乎可以说是无牵无挂,若是有那么一天在这轩王府呆不下去了,大不了带着锦鸢拍拍屁股跑人。可是同样,对于楚谦的相护,她还做不到忘恩负义,所以,沐云澜决定,只要在这轩王府里一天,那她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回报楚谦! 而三天后的那个宫宴,到时候究竟是谁羞辱谁,还是一回事呢。 只是沐云澜有些好奇,楚谦给她这个人皮面具,究竟是为什么啊? 按着锦鸢教的方法,沐云澜一点一点的将人皮面具带好,随后,镜子中出现的,不在是那张清纯中带着魅惑,天真中又带着一丝狡黠的脸,而是一张看着有点清秀的小脸。 对着镜子,沐云澜做了几个动作,看着镜子中间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她有些无语。沐云澜突然有些明白楚谦的意思了,虽然她是个傻子,可是经过调养的后的样子,却不在是最好是的面黄肌瘦,而是那般的绝色倾城。 虽然她自己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痴傻的沐云澜,可是在楚谦眼中,她还是需要别人保护的。而自己的身材虽然不好,可是样貌,却很容易招来窥觊的。所以,楚谦最后决定,让她以后带着这张人皮面具示人。 可是这次,沐云澜却只是猜对了楚谦一半的用意,至于另一半,那纯粹是楚谦不想让别人看到沐云澜的倾城美貌而已。 就想一件自己喜爱的珍宝一样,不喜欢被别人所窥觊惦念着。 三日后的早晨,沐云澜早早的便被锦鸢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沐云澜一脸郁闷的看着忙上忙下的锦鸢,菱唇轻启:“阿锦,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啊?” 说完,到头有睡了过去。 “哎呀,王妃,今天你可是要进宫的啊,刚才王爷派人送来了你的宫装,叫我帮你试试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在叫人改改!”一把拉住沐云澜盖被子的手,锦鸢急忙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才说衣服的事,丢回去,不试!”还是睡觉什么的最好了,现在才卯时而已。 在锦鸢那纠结的目光中,沐云澜直接开始蒙头大睡起来。 最后,还是锦鸢通过多年的经验,检查好了那身紫色的,尊贵不失淡雅的宫装。 将衣服收起来后,锦鸢离开了房间,一边收拾着院子,一边咕哝着:“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衣服,真好看,而且尺寸完全没错呢。” “衣服是云锦坊的,尺寸是王爷告诉他们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锦鸢身后传来,将正在扫地的她吓得将手中的扫帚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挥去。 阿离一把抓住挥过来的扫帚,看了看偌大的西院后,问道:“西院在没人了吗?为什么是你在打扫院子?” 待看清来人是阿离后,锦鸢松了口气。 “从云舒国来时,只有我和小姐二人,其余的全是皇上派来的人。因此,小姐嫁入轩王府后,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而王爷派来的孙妈妈,因为年纪大了,我就只让她在小厨房做事,所以其余的活,自然是我-干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难道是监视?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是王爷派我过来看看王妃的衣服合不合适,既然合适那我走了。回头去我叫管家给西院派几个人过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已经走远的阿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扫她的地。 一觉睡到中午,洗漱完毕后,沐云澜看着忙上忙下的锦鸢挑了挑眉,这孩子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勤快了。这么大的院子里,在她看来最多是一周扫一次,可锦鸢居然每天都在扫。 自从嫁进王府后,无论吃穿用度,都比以前好的太多太多,可是锦鸢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改变这些年来的习惯。 皇宫内,南宫玉珏只要一想到今晚的宫宴,就抑止不住的一阵兴奋。 “皇上,慈安宫那边传来消息了,太后也会参加今晚的宫宴的。”德公公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南宫玉珏后退了出去。 可是一听到太后也要来参加这场宫宴时,南宫玉珏立刻冷静了下来。 虽然他一直像羞辱楚谦,可他同样知道楚谦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有多高。那个时候将沐云澜那个傻女赐给楚谦时,太后没有表示什么,当他散播那些流言时,太后还是没有表示什么。所以他边变得有些得意了起来,直到刚才,在听到德福的话后,他才意识到,有些事,如果做的太过,往往会适得其反的。 而太后要参加今晚的宫宴,完全就是给他提个醒。而且,这几年,因为他的原因,楚谦已经将自己的锋芒隐藏了起来,可是,他还是怕,怕听到那个时候的那样的话。 闭了闭眼,南宫玉珏起身向凤栖宫走去,今晚的宫宴由皇后操办,希望不会出什么差错。能坐上这个皇位,也能让太后完全放权给他,至少证明,他不笨。 在锦鸢的帮助下,沐云澜将那身宫装终于穿戴完毕,虽然楚谦已经尽可能的简化这套衣服,可是毕竟是宫装,最后,还是有些繁琐。 将沐云澜那一头及膝的长发盘起,将楚谦给的那个人皮面具戴好,虽然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可是还是被那套紫色的,高贵却淡雅的宫装提升了不少气质。 当然,这些气质是在沐云澜不装疯卖傻的前提条件下,才能体现出来。 当楚谦来到西院的时候,看到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一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孩,因为一件漂亮的衣服而十分开心的模样。想象了一下如果此时的沐云澜没有带这个面具的话,不知道会吸引多少的目光。 “神仙哥哥的,这件衣服好漂亮,阿锦说是你送给我的,真的吗?真的吗?”即便是有面具,可是还是无法掩饰沐云澜那清澈的眸子,看了看此时欢乐的如同一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沐云澜,楚谦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这件衣服就不要做的这么好看了。 “阿锦说的没错,这件衣服是我送给云儿的,如果云儿喜欢的话,那就不要叫我神仙哥哥了。” 歪了歪小脑袋,沐云澜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楚谦,疑惑的问道:“那不叫神仙哥哥的话,要叫什么啊?”想要让我叫你夫君,没门! “云儿要叫我夫君哦,不然这么漂亮的衣服,可就没有了呢” 看着楚谦如同哄小孩般哄着她叫他夫君,沐云澜在心里吐槽着:“楚谦你是有病呢吧,哪有人会像你一样哄一个傻子叫自己夫君的啊!还是你有恋傻癖,喜欢傻子?那我不装傻了行不行啊!” 最后,在阿离给锦鸢讲着一些注意事项,沐云澜一边装傻一边偷听,楚谦一边看着沐云澜一边看书的诡异气氛下,他们向着皇宫出发了。 因为最近几天关于轩王府的各种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所以当轩王府的马车经过时,人们都会停下来议论好一整子。随着阿离坐在马车外面的锦鸢在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起初有点愤愤不平,可是在看到阿离以及马车内的楚谦没有任何举动时,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作为今晚宫宴的主角,楚谦自然是不会迟到的,所以,当他们来到皇宫外时,宫门口停得马车并不多。 这是沐云澜第一次来皇宫,前世,她并不是没见到皇宫。眼前的这座皇宫,虽然也很霸气庄,可是和前世的故宫比起来,却是远不如故宫的。 也许是时代的原因吧,不过,看到这样的建筑物,自己是不是该装一下傻呢? 于是,星星眼,花痴,口水一并被沐云澜用上了。 “哇,神仙哥哥,这里好大啊!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一点形象都不顾的,沐云澜将楚谦的胳膊抱住,顺便偷偷的擦了擦口水。 拍了拍沐云澜的小脑袋,楚谦带着沐云澜向宫门口走去。 看着自家小姐那不靠谱的样子,锦鸢捅了捅一边的阿离,问道:“你说,王妃这个样子到底行不行啊。” 头也不回的,阿离吐出了三个字“有王爷”。 楚谦很自然的牵着沐云澜的小手,一边给她介绍着皇宫中的各个地方,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而沐云澜想着,能平静点就平静点,最好不要出现什么楚谦的爱慕者就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好巧不巧的,他们便碰到了一行人。 “咦,那不是轩王吗,他旁边的那个,就是轩王妃吧,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一道犹如公鸭嗓子般的声音传入沐云澜的耳中。 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沐云澜知道,麻烦来了。 “几日不见,如今再看,轩王可是比以前更加精神了呢。听说最近轩王府时常发生一些鸡飞狗跳、半夜闹鬼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轩王也被闹得精神十足啊?还是,因为有了娇妻?” 依旧是那个公鸭嗓子,语气中却带着些戏谑和挑衅,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将站在自己身边东张西望的沐云澜不留痕迹的挡在身后后,楚谦看也不看说话的人,只是平静的回了句:“有劳安世子关心了,本王怎么样,还轮不到别人来管。不过,我倒是听说,最近世子又娶了一位小妾啊,还是玉香楼的四大美人之一呢。这赎身的钱想必定是不少吧,也不知道安老侯爷最近身体可好啊!” 说完,边带着沐云澜继续想宴会地点走去。至于身后的人,楚谦才没有那个时间理会呢,身边还跟着一个好奇宝宝需要照顾,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啊。况且,只是一个安平侯的儿子而已。 看着已经走远的楚谦,安子昌只能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能为力。 他只不过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名义上的世子而已,而楚谦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王爷。 而安子昌身后的一群人,看着吃瘪的他,全都偷偷的憋笑憋得一脸通红。 这是沐云澜第一次见到楚谦如此说话,平时在轩王府,他也最多是和下人还有她说说话而已,有时候一天都不说话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刚刚那腹黑的语气,那完全让人说不上话的无视,沐云澜确实第一次看见。 这和她平时见到的那个楚谦完全是两种样子啊喂,话说楚大爷,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就在沐云澜打量着楚谦的时候,突然脊背一凉,那是一道怨毒的目光,就算沐云澜再如何无视,都无法忽视那道目光。 一整头皮发麻,沐云澜决定回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这么看着自己,可是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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