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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的诱惑:穿黄马褂的都是哪些人?

 木头1018 2017-01-30

文丨山鬼,(历史研习社专栏作者)


受大量清宫戏的影响,黄马褂似乎成为了与皇室关系密切的标配,《神医喜来乐》与星爷的电影《九品芝麻官》里面都有黄马褂的出现,似乎一旦穿上了黄马褂就等于见官大三级,甚至有些尚方宝剑,御驾亲临的味道了。


《九品芝麻官》中身穿黄马褂的常威


但跟这个相矛盾的是,同样是在清宫戏中,皇帝身边的护卫穿的也是黄色的马褂,不过这两个黄马褂的作用却出现了矛盾,一个是恩宠,一个却是制服。从本质上来说这两种黄马褂都是一样的,皆是用上好的绸缎衣料制作,颜色用的也是皇帝才能享用的明黄色,但他们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可以在家中世代流传,一个在离职以后必须缴还。


根据清代昭槤的《啸亭杂录》和福格的《听雨丛谈》记载,能够穿着黄马褂的只有四种人,第一种是御前侍卫、乾清门侍卫、外班侍卫、护军都统,这些都是皇帝身边的护卫,为了彰显皇家的气派,可以穿着黄马褂。第二种就是跟随皇帝出行时的扈从大臣,例如御前大臣、内廷王大臣、侍卫内大臣,这些人都“准穿”黄马褂,“以为观瞻”。


《弘历刺虎图》中身穿黄马褂的侍卫


第三种可以穿黄马褂的人是每年在木兰秋狝的骑射比赛中能够成绩达标的朝中文武大臣,也可以被赐给黄马褂,具体的标准是,武将必须射中五支箭才可以赏给黄马褂,文官射中三支即可。但这种范例在咸丰以后就消失了,因为从那儿之后,清代再也没有过木兰秋狝,所以满汉文武大臣的射箭比赛自然也就消失了。


至于第四种可以穿着黄马褂的人就是皇帝的钦差大臣,代替皇帝“宣劳中外”者才可以穿着黄马褂,这样的情况也才有了一些御驾亲临的味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李鸿章穿着御赐黄马褂在甲午战败后,前往日本就《马关条约》进行谈判的旧事。前去日本,李鸿章自然知道自己要背负万世的骂名,所以赏赐的黄马褂对于他来说也成为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到达日本后,谈判期间的李鸿章身着黄马褂被日本浪人小山丰太郎行刺,当时血流满面,黄马褂也弄得血迹斑斑,但李鸿章被抢救回来之后,他面对着满是血污的黄马褂倍感欣慰的长叹道:“此血可以报国矣”!


身穿黄马褂的李鸿章


前面这两种能穿黄马褂人从他们的身份和职责就可以看出,黄马褂在他们的身上只是皇家高级打工仔的标配制服,这两种情况下的黄马褂都是由于职务关系而穿的,所以如果职任解除,不做御前侍卫或内大臣,黄马褂就不能再穿。因此上这种黄马褂也叫做“职任马褂”,在满语里也被称为“秃山褂子”。


至于后面两种人则是皇帝特殊赏赐的一种标识,大臣们在庆典时都要穿上,一是彰显皇帝的恩泽,二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分量。但就是在皇帝御赐的黄马褂里,也有“赏给”和“赏穿”的分别,赏给所代表的,只是皇帝所赐予的这一件,除此之外不可乱用,赏穿与此相比就显得高大上了许多,赏穿就是可以自己根据时令和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制作合适的黄马褂,而且都可以使用明黄色。


清宫旧藏皇帝御用明黄色马褂


除了黄马褂以外,还有一种黄面褂,这是皇帝临时起意的时候随手赏赐的。这种黄面褂一般都是冬季皇帝赏赐的御用貂皮褂,因此得到赏赐之后,臣子必须将里面的明黄色里子拆下来,恭恭敬敬的缴还给宫里,只有皇帝的赏赐中有“赏赐御用黄面褂子”的字样时,才能够保留这一层明黄色的布料。(《听雨丛谈》)


皇家将明黄色控制的如此严格,总是为了凸显属于天家的权势和独特性,但如果皇帝真的高高在上,脱离了朝廷,那就会变成真的孤家寡人,尤其是清朝的江山。作为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拉拢汉族知识分子是清代皇帝一直在做的事情,当初的剃发易服给汉人带来的伤害太大了,而这种将象征皇权的明黄色与满族马褂相结合的怀柔政策,在笼络人心的同时又能够起到推行满族文化的最佳效果,皇帝们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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