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一场异趣横生的展览在首都博物馆举办,这场名为“大圣来也”的展览围绕“中国猴文化”展开。通过43件首都博物馆的藏品及12幅上世纪50-80年代的“西游记”经典新年画,展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各种猴的形象,介绍了猴的典故,解释了猴的文化内涵。展览将展至3月13日。 从新石器时代走来的“石猴” 亘古不变的“萌态” 齐天大圣以猴子为原型,还原了孙悟空敏捷好动的动物性格;西行途中,孙悟空身上所具有的七情六欲,被胡适推崇,并称赞《西游记》是一部具有“人的意味”的神话;故事最终,孙悟空保唐僧取经成功,自身也得道成佛,保一方平安。猴性、神性、人性成就了孙悟空的经典。纵观中国传统的猴文化,同样也是按照这样一种脉络发展延伸。中国各种描绘猴的器物、工艺品,以猴为主角的神话传说、文学作品等不仅展现了猴的自然属性,对人所赋予猴的神性及人性都做了丰富的刻画。展览就以猴性、神性、人性为线索和主题,来展示中国精彩而有趣的猴文化。 猿猴作为自然界中的灵物,聪慧机灵,顽皮可爱,古往今来,工匠们抓住猿猴的这些特点,刻画得细致入微,活灵活现。从一只猴子到群猴,众猴百态,让人忍俊不禁。展览通过古今器物中的“猴样”,从“沐候(猴)灌”到五禽戏、猴拳、戏猿与猴戏,展现出各种萌态。 我们的先人是从何时起对猴投入感情,并且将它带进我们的精神生活的呢?看了展览中的这个老“石猴”,大概能令人有所领悟。在展的这个石猴形饰件是一件新石器时代的饰品实物,是北京市平谷区上宅文化出土文物。石猴,虽技法朴拙,但形象惟妙惟肖,头部刻画一双深目,挺立的耳朵,微启的嘴唇,甚至眉毛都清晰可见,身体则雕成蝉形,背部有系绳的小孔,推测是一枚坠饰。北京市平谷区的上宅遗址,是距今7000-85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在遗存中出土了大量陶制和石雕艺术品,此件器物是其中比较引人关注的一件工艺品。 而人与猴子之间的互动也少不了,除了我们常见的猴戏、耍猴,古代的女子甚至也喜欢与猴子互动。展览中的一件明代“白玉戏猴佩”正是描述了这样的一幅图景。这件玉佩是白玉圆雕的一仕女,发髻高盘,脸带微笑,身材修长,一只手拿着训练的指挥棒,顽猴趴伏在肩头。整体线条流畅,形象生动,富有生气,妙趣横生。古人喜欢猴子,源于猴子本身极强的模仿能力。事实上,早在唐五代时期,就出现了一些专门训练动物进行表演的民间艺人。 位列仙班的猴子 雅俗共赏的吉祥物 在中国的神话中,猴子也被赋予了神性。传统文化曾经孕育出一个又一个被神化的猿猴形象。佛教中,与猴有关的传说故事和佛本生故事,被描绘在今天新疆境内的各个佛教石窟壁画中;道教中,桃子与猴珠联璧合的一对,常常被作为长生福寿的象征;早于明代小说《西游记》的敦煌壁画中关于唐僧取经故事的描绘,衍生出了当代对孙悟空原型的各种推测和研究。 猴子有祥瑞之意,“马上封侯”是古人将语言文化与艺术巧妙结合的一个产物,在展的一件清代白玉“马上封侯”玉器中,圆雕双玉马,一大一小,相伴而卧,卧姿相反,皆翘首回望。小马前肢似踏地跃起,大马则头部附在小马臀部,似在安抚,长尾皆收于身体之下。一只调皮的小猴从大马的尾部向上,欲爬上马背。前肢捂着大马的眼睛,后肢则踏在小马的前蹄之上。此件双玉马马鬃、马尾琢刻得又细又长,飘然若动,极其细致。玉质洁白温润,马的肥厚温顺与猴子的顽皮可爱形成鲜明对比。整件作品设计颇有新意,不拘泥于猴子坐在马上“马上封侯”的直接表达,更加具有艺术性和观赏性。 隐居世外怡然心境 书画文玩爱猢狲 在文人看来,这些远离尘世、在山林间自在生活的猿猴,犹如世人隐居世外的怡然状态。猿猴身居山林不为世事之争也被演绎为儒家提倡的“君子之性”。而幼猿恋母的动物本能更被作为孝道而倍加推崇。所以,这一部分主要以书画作品、文玩用品等实物来展现学者士子眼中的猿猴形象。 在展的一幅《长臂猿图》出自北宋画家王逸民之手,图绘狂风大作时,一猿猴攀援藤蔓,扭项看向身后。款题“逸民”于古松鳞干间。值得细观的是,上有“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朱文印,文人对自己的警戒都透射在这个快乐的猴子身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展览中还有一幅津门画家的作品,刘继卣的《猴》就在展览中亮相。一条遒劲的老枝从画面中部斜出,金丝猴蹲坐在树干之上,回首眺望,真实地反映了大自然金丝猴的习气和秉性。画面右下角几片泛黄的秋叶既增加了画面的色彩明度,又与金丝猴的毛色相呼应。整幅画作干净清雅,猴子的萌态尽显。刘继卣擅长人物、动物、花鸟等。他的作品造型准确、色彩光润。作为天津“八大家”之一的“土城刘家”的后裔,自幼受其父著名画家刘奎龄的影响,酷爱绘画。由其创作的《闹天宫》(条屏)、《花果山》等是上个世纪人们耳熟能详的连环画,影响了一代人。他的国画《金丝猴》被中国邮电总公司采用为纪念邮票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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