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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强高考失败后，变得心灰意冷，特别是后娘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让他越来越厌倦在家里。在找工作四处碰壁后，他就带上几件衣服跟着朋友来到南方，希望可以出人头地。 朋友方拥有一份很清闲的工作，随传随到。中强也弄不明白他做的是什么，只知道方每次回来都可以和他到大排档大吃一顿。中强恳求方介绍一份工作，方说：“我把你当兄弟，我有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以后你就帮我的忙吧！”中强感动地说：“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方只是笑了笑。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方带着中强还有一个年轻人一起来到菜市场溜达，徘徊在停车位置。 中强终于明白方的工作，他是个偷车贼，专偷那些2000多块钱的电动车。中强与那个青年负责盯梢与掩护。 方来到一辆红色的佳捷旁边时，从袋里掏出一种小工具就在车头摸索起来，不一会儿锁就开了。他缓缓地把车开出来，叫上中强，向那个青年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中强看得目瞪口呆，只那么一会儿工夫，就开走车子，转手一卖，值1000多块钱。方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学着点！”中强虽然有点害怕，但却发现跟着方很容易攒钱。 在得手几次后，方就教会了中强盗车，每次都由中强来开。中强不仅有了一笔钱，还可以寄一小笔给他那可怜的父亲。中强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干个三四年就收手做小本生意，那时就可以在后娘面前理直气壮了。 中强在一个赶集的日子里看准一部豪威电动车，那是他喜欢的银灰色。方与那个青年盯梢。正当他旁若无人地开锁时，一个妇女走过来，问：“这车是你的吗？”中强一震，可看那妇女又不像是质问他，便壮胆地说：“不错，是我的。”这一说，妇女一把拉住他，大叫：“快来抓偷车贼！”附近有个老伯冲过来扭住他。 方他们一看形势不好，马上跑掉了。中强叫着方的名字，可是，往日称兄道弟的他大难临头各自飞。中强已有心理准备，大不了去派出所，他又不是大盗，相信不会判多重。可是，他想错了，当他发现四周围都是愤怒的人们时，他才知道害怕，毕竟，他才18岁。 中强颤抖着声音说：“我没有偷你的车。”妇女说：“你们看，他还狡辩，是不是应该教训他？”中强立刻听到周围的附和声，有的说自己的车什么时候也被偷了，还有的连自己失了个钱包也算到他头上。 中强看着激愤的人们，挣扎着想走。一个年轻人冲上来揍了他一拳，说：“我最恨这种外地人，专偷东西！”中强摔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都抓着他打，一人一拳，有的还狠狠地踹上两脚。中强抱着头缩成一团，不停地哀叫，全身裂开般剧痛。越来越多人来看热闹，纷纷指责中强，说小偷打死也活该，直到中强吐了一口血陷入昏迷中，才有人不忍心看下去而报了警。 当警察来到时，所有打中强的人都散开了，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伤害他。警察只有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抢救。当他醒来时，全身都动弹不了。他庆幸自己可以拾回一条命。医生告诉中强，由于他内伤很重，以后都无法干重活了，中强这才感到未来的彷徨。他是多么的悔恨，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选择一份苦力工做，就算搬石头也愿意，不过，他现在已无法回头了，他将要在医院躺上一个月，留院观察。他现在没有朋友，又一无所有，便想到他可怜的父亲。 当他知道千里迢迢赶来的父亲在家乡四处借钱给他治疗时，他不禁想到后娘一定会更小看他。父亲只是说：“我对他们说你在打工时摔伤了，我真不愿意看到你做贼给人打成这样。我怎么面对先祖？我们历代人虽穷，但是清清白白的。唉！你怎么这么糊涂……”中强痛苦地摇着头，叫他不要说下去。中强闭上眼睛，心里在想，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做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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